燕彤飛昇了,夜空又重新恢復了平靜。羽天齊站在山巔,久久無法釋懷。燕彤走的太過突兀,羽天齊還有許多話,許多事情沒有說。此刻,再想說,卻也是沒了機會。
“她這些年怎麼過的,她去尋找了什麼答案,她的修爲又是如何提升的……”羽天齊喃喃唸叨着,忽然之間,羽天齊發現自己實在有些辜負燕彤的情義,自己對她,實在太不關心了。
“或許,也唯有等到日後去了上界,纔能有答案吧!”暗歎一聲,羽天齊便繼續沉默了,任由夜風吹拂着自己的長袍。
也不知過了多久,羽天齊懷中的丫丫突然醒轉了過來,她迷糊地睜開了雙眼,四處打量了一番,突然有些緊張道,“天齊舅舅,嬸嬸呢,嬸嬸去哪裡了!”
“嬸嬸?嬸嬸有事離開了,等舅舅事情辦完,我們再去找嬸嬸。”羽天齊聽聞,面色頓時一僵,自己將丫丫交給燕彤照顧時,丫丫明明稱呼燕彤的是姐姐,怎麼這麼片刻就改了稱呼,“咳咳,丫丫,你怎麼喊大姐姐是嬸嬸呢?”
“嬸嬸讓丫丫這麼喊的!”丫丫很坦率地說道,“嬸嬸說,天齊舅舅是嬸嬸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也是最親近的人!”
“最重要和最親近!”羽天齊苦笑一聲,只能心中長嘆,對於燕彤的情意,羽天齊還真不知該如何對丫丫解釋。
“天齊舅舅,嬸嬸很愛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嬸嬸哦!”就在羽天齊有些頭大的時候,丫丫的一句話,讓羽天齊徹底無語了。而羽天齊,也無力繼續解釋了,雖然羽天齊不知道燕彤究竟對丫丫說了什麼,但羽天齊卻是知道,這是燕彤在向自己傾述。
星羅的事了結,羽天齊就直接帶着丫丫離開了。而羽天齊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太虛星。
與上次離去時不同,太虛星如今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繁華,不僅各處的修者人數銳減了不少,就連太虛宗附屬的十六宗,也是悄然搬遷了五處。要說太虛星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有凡人的世界。
對於這樣的情況,羽天齊不用問也知道,都是因自己而起。太虛聖地得罪自己最慘,也難怪那羣人怕自己找太虛聖地報復,怕被殃及池魚,趁早避難去了。
對此,羽天齊也不甚在意,自己是要報復太虛聖地,只是,羽天齊卻也不會牽累無辜之人。
來到太虛聖地,羽天齊直接朝玉宗而去。來這裡,羽天齊自然要去玉宗拜訪魯老。令羽天齊安心的是,雖然自己與太虛聖地勢同水火,不過他們卻也沒有對玉宗發難,反而,玉宗如今在這太虛聖地,儼然成爲了一處禁地,連太虛宗都要敬畏三分的地方。
“太虛宗這是在賣我人情嗎!”雖然羽天齊很明白太虛聖地不敢動玉宗的原因是因爲自己,但羽天齊卻不會領太虛聖地的情,相反,有些該算的賬,羽天齊還是要算的。
重新回到冰雪世界中的玉宗,羽天齊發現,這裡相較於往日,更爲繁榮,更爲昌盛。不過羽天齊卻也尋不到昔日初來時的感覺了,隨意的四處轉了轉,羽天齊就朝魯老修煉的山頭而去。
沿着山腰小道,羽天齊牽着丫丫的手,一步一個臺階,慢慢地朝山巔行去。這玉宗所在的暖谷,景色宜人,四季如春,美景數不甚數,丫丫一到這裡,就徹底喜歡上了這裡的環境。羽天齊也是樂得帶丫丫先轉轉,當是遊山玩水。
“天齊舅舅,這裡的環境真好,丫丫喜歡這裡!”山路崎嶇,但是丫丫充滿了熱情,時不時地採些路邊小花,問羽天齊漂不漂亮。
“呵呵,丫丫若是喜歡這裡,我們就多住些時日!”羽天齊笑呵呵地說道。
“好啊!好啊!”聽見羽天齊的話,丫丫頓時樂得拍起了小手,然後邁着小腳丫子,又快速朝階梯上跳去。雖然這些臺階很高,但對於丫丫來說,卻似乎攀爬起來不是難事。
若是有修者在此,定會驚訝的發現,在丫丫的腳上,穿着一雙極爲漂亮的繡花鞋,這鞋子外表看上去像似一般的童鞋,但是其周身卻是霞光流轉,每一次丫丫邁步,上面就會散發出一陣光暈,輕輕襯托着丫丫的身軀。就這樣,有着這雙繡花鞋的幫襯,丫丫一直輕盈地爬着山,絲毫不會疲累。
“嗞嗞,仙衣、仙甲、仙鞋、仙墜……你小子,倒是好大的手筆!”就在羽天齊和丫丫登上山頂時,一道人影卻是已經從那山頂旁的迎客亭內走出,正是魯老無疑。他一出現,就盯着丫丫全身上下打量了起來,眼中滿是精芒。
突然在亭子內出現了一名老者,丫丫頓時嚇了一跳,朝來人看了眼,就急忙跑回到羽天齊身後,抱着羽天齊的小腿偷偷打量着那老者。
羽天齊見狀,不由得輕笑一聲,一把將丫丫抱起,走到老者面前道,“丫丫,這是師公,喊師公!”
“師公好!”丫丫聞言,頓時諾諾的稱呼道,雖然她臉上仍就有些懼怕,但對於羽天齊的話,丫丫還是極爲遵從的。
魯老瞧見丫丫喊得很甜,頓時露出抹笑容,趕緊摸出了一些糖豆,遞給了丫丫道,“丫丫乖,師公給你糖吃!”
丫丫見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頓時鎖定住了魯老手上的糖豆,只是羽天齊沒有開口,丫丫卻是不敢去接。
羽天齊瞧見,不由得笑了起來,頓時拍了拍丫丫的腦袋道,“沒事,丫丫,師公給的,不用客氣!”說着,羽天齊幫丫丫接了過來,塞了一顆給丫丫吃。
丫丫吃了之後,頓時覺得甜蜜爽口,小臉上滿是幸福與滿足。羽天齊微微一笑,將剩下的糖豆全部塞給了丫丫,然後就讓丫丫自己去玩了。
或許是吃了魯老的糖豆,丫丫對魯老也不怕了,立即撒開兩條小腿,蹦蹦跳跳地跑到一邊去玩了,那些樹叢裡的花鳥蜜蜂,頓時成爲了丫丫的玩伴。
魯老苦笑地看着這一幕,暗歎一口氣道,“我可憐的這些花哦!”說完,魯老也是認命了,將羽天齊領進了迎客亭中,沏上了兩杯香茗。
“你小子不地道,這麼久不來看老頭子,而這一來,還帶着個惹禍精!”剛坐下,魯老抿了口茶,就看見丫丫已經將他一些悉心栽種的花草踏爛了。
羽天齊瞧見,老臉一紅,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羽天齊卻也沒有阻止丫丫。
暗歎一聲,羽天齊就將丫丫的事情緩緩道出。其實若是有的選,羽天齊還真不想讓丫丫毀了魯老的這些心血,只是,丫丫玩的開心,羽天齊卻也不想就這麼阻止。因爲羽天齊早就在離開星羅時決定,自己要給丫丫全天下最幸福的快樂。
“原來這是個苦命的小娃兒!”魯老聽聞了羽天齊的解釋,態度立即大轉變,對於自己的那些花草,也視若無睹,若是能夠讓丫丫玩的開心,魯老也是不介意毀了自己的這些心血。“難怪你小子給這小丫頭添置了這麼多寶貝,渾身的仙器啊,這也只有你小子纔有這麼大的手筆!”
魯老看得真切,一般人或許只會覺得丫丫穿的很普通,但魯老知道,丫丫從頭到尾,都穿戴着仙器,就連頭髮上扎着的髮帶,也是一件仙器,那些掛墜,玉佩的,更是防禦靈寶,可以說,丫丫整一個就是移動寶庫。別說一般修者,就算自己,想要傷到丫丫,也不是件易事。
羽天齊苦笑一聲,直接將丫丫身上的頑疾說了一遍,道,“我是不想讓丫丫再受到傷害了。這次來,也是想問問老師,有沒有什麼法子!”
魯老聽聞,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雖然他一身經營丹道,但丫丫的情況實在太特殊了,他也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法子,“這件事,我還得研究研究,一時給不了你小子什麼主意!”
“沒關係,反正此次來,我也不會急着走!”羽天齊輕聲道。
魯老聽聞,眉頭一皺,道,“怎麼,你要對太虛聖地動手了?”
羽天齊不容置否地點了點頭,道,“有些賬,還是要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