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來到國際飯店,敲開門。
葉限開門看到他抿嘴一笑:“你還真是準時呀。”
“那是,小姐吩咐不敢不聽。”
成三走進來,看着房間裡擺設豪華,讚歎道:“小姐真是好品味。”
葉限也不理他,自顧在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問:“你可知道未寒時?”
成三愣了一下:“小姐知道這地方?我勸小姐千萬遠離,那得老闆是個妖女,趁你病要你命的那種,最是心狠手辣。”
“你認識那得老闆?”
葉限斜眼看他。
成三搖搖頭,在葉限一邊坐下,有點手足無措,看着葉限嬌豔的容顏忍不住往近處湊了湊,搖頭道:“倒是沒見過,聽說那妖女擅長易容,輕易不會被人知道長什麼樣。”葉限點頭:“對,你說的很對,我知道那女人叫葉限。”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成三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住葉限雪白的手,葉限莞爾:“看看,這才叫色令智昏,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敢來赴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小姐叫什麼呢?”
成三的手開始不老實地握着葉限的手捏來捏去。
葉限忍住噁心,冷冷地說:“我叫葉限。”
“葉小姐,什麼?你叫葉限?”
成三才反應過來,葉限已經反手扣住他的脈門,惡意地在那脈門處點了一下,成三隻覺得骨頭裡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子在爬,痠麻疼癢到極點,忍不住哎呦一聲,葉限格格嬌笑:“哎呀,這就開始動情了,矜持點嗎。”
成三五官都扭曲着:“你是葉限?你要找我們麻煩?我們哪裡得罪你?”他想了想,眼中滿是驚恐,“啊,是張萬華,怪不得張萬華約我……”
“呸,那種垃圾的錢我怕髒了手。”
“和他囉嗦什麼?”
召南走過來,捏開成三的嘴巴塞進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成三大驚:“你給我吃什麼?”
“毒藥。”
“我沒得罪你們!”
“我說了,我這個人就喜歡錢,與其你給我錢,倒不如我自己拿,那花的多自在。”
葉限鬆開成三的脈門,手在他衣服上嫌棄地蹭了蹭,然後忽然滑向他的咽喉。成三瞪大眼睛:“你們想怎樣?”
“剛給你喂的是毒藥,倒不會馬上毒死你,這種藥特別仁慈,吃進去半個月後才發作,慢慢的發作,心肝肺腸子一點點腐爛,到時候你呼吸出來都是內臟腐爛的氣息,就像是喝進去一肚子的硫酸,你能明白我說的感覺呢?”說着葉限使壞地按了他的喉結一下,“這個東西也會爛掉呢。”
成三嚇得渾身發抖:“要我做什麼?你們要我做什麼?”
“聽說你最近有筆大生意。”召南坐到一邊問。
成三點頭:“是,是,張萬華給我們點金條。”
“一點是多少?”
“一百……一百根。”
“我就是喜歡金子,怎麼辦呢。”葉限站起身,成三看着她銷魂的背影,忍不住嚥下一口吐沫。
召南恨恨地拍了他腦袋一下:“眼睛往哪看呢?賊心不死的傢伙,都到這時候了還敢起色心。”
成三被連打帶嚇幾乎哭出來:“先生,這食色性也,葉小姐那麼美,我也是……我也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哈哈哈哈!”葉限得意地大笑,聲音清脆,笑得花枝亂顫。
召南無奈地撇撇嘴:“你就不能矜持點。”
“屁,矜持能當飯吃當金子花?”
葉限走到成三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用一種充滿蠱惑的甜蜜聲音說:“幫我們拿到那批金條,給你解藥,也給你自由。”
“給我自由?”
“是啊,給你分二十根,然後送你遠走高飛,離開莫齊。你的莫老大怕是被小桃紅迷得神魂顛倒,看不上你很久了,再不走,你還能活?”
“二十根少了點,怎也得給我三十根啊。”成三嘟囔道。
“一口價,十五根!”葉限冷笑,“大不了把你弄死,我一根金條也不要就圖個殺人好玩。”
說着轉身就走:“召南,別等毒發了,給他個痛快的。”
“好咯。”召南掏出一把刀子,貼着成三的臉緩緩遊動,“先把鼻子割下去吧,你鼻子不小啊,割開看看裡面鼻孔是不是很大。”
刀鋒雪亮,說着已經劃在成三鼻子邊緣,做成三這行的當然清楚未寒時的人是心狠手辣說到做到,當即大叫:“別,別,有話好說,好說。葉小姐,看在我對你這麼仰慕的面上,留我一條命吧。”
“真是孬種,召南算了吧,放他滾回去爛穿肚腸。”
“不要,不要啊,我答應我答應,十五根就十五根,只要事後放我走。”
成三嚇得差點尿出來。
張萬華夫妻拎着箱子走進包房,看到矮胖子成三坐在椅子上兩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張太太有點害怕,輕輕拽了一下張萬華的袖子,張萬華呵呵笑着拱手道:“成兄弟,上次多虧鼎力相助。”
“哪裡,哪裡。”
成三站起身,手在胸前虛晃一下,腳步飄忽。
張萬華將箱子放到桌上道:“一百根金條,東西呢?”
成三鎮定一下心神,將手按在箱子上:“總要先驗驗貨。”
張萬華點頭打開箱子,金燦燦的光晃花人眼。
“果然是講信譽。”
成三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道:“底片和照片都在這。”
說着將信封遞給張太太,後者接過急忙打開,一眼看到裡面是自己和丹桂屍體的合影,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樣。”
“那是當然,咱們做這……”
成三的話沒說完,因爲一把匕首已經從他的後心插了進去,張萬華眼睛通紅,握着匕首柄還用力攪合一下。
成三張大嘴巴,忍着鑽心的劇痛,喊了一聲:“葉……”
沒人來救他!爲什麼沒人來救他!葉小姐不是說一直會看着交易嗎?
“叫爺?叫祖爺爺都沒用了。”張萬華又用力捅了捅匕首。
張太太啐了他一口:“矮矬子,敢威脅老孃,把你大卸八塊扔江裡喂王八去。”
成三倒了下去,張萬華伸手探一下他鼻息,起身道:“死了,我們得找個大箱子把他卸了運出去。”
“我去買箱子?”
“不用,得先把金條送回去,咱們全部家當都在這不把握,你在這守着,我把金條送回銀行,再買箱子回來。”
夫妻二人商量好,張萬華戴上禮帽,又往下壓了壓,拎着箱子匆匆走出小旅館。
剛走到門口,忽然從對面過了一個高個男子,張萬華拎着這麼多金條,急忙站住讓到一邊,那男子忽然伸手抓住他胳膊,張萬華只覺得胳膊一陣痠麻,手裡的箱子不知怎地就到了那男子手中,沒等他反應過來,那男子拎起箱子拔腿就跑。
“抓!抓……”
張萬華張嘴大叫,剛邁腿就倒在地上,他發現自己從胳膊到腿,半邊身子都不好使了,眼瞅着那男子拎着箱子消失在人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