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評價,怎麼能讓北藤纓不害怕?
她甚至在想,如果薛靜真的想弄死她,當初根本就不會選在海上,當着南宮瑞澤、華子涵、端木錦、西格潤還有她哥哥北藤勳的面推她下海。
因爲這些人都是會游泳的,隨便跳下去一個都能救她。
所以,薛靜真的不是真的要弄死她。
如果薛靜真想弄死她,辦法恐怕多的她有百條命都不夠試。
“她魅力大啊,把那個假冒我的‘沈涵’迷住了。小靜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結果病倒了,現在還在高燒昏迷不醒,沈涵不忍心看着小靜這麼折磨自己,然後就跑去把我換回來了。那個組織背後的少爺有事回了馬來西亞,不然把我換回來也沒那麼容易。”
北藤勳這番話說起來,語氣竟然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是真的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回來。
他本來想的是,等沈涵把薛靜弄到手的那份秘密資料奪來後,他只怕也活到頭了,結果沒想到薛靜這麼厲害,弄得沈涵都服輸了。
北藤勳的答案讓衆人一陣無語,不過北藤纓倒是煞有其事的點頭。
“薛靜值得任何男人喜歡。”這無疑是對薛靜的肯定,北藤纓雖然懼怕她,但不妨礙她肯定薛靜。
北藤纓的話讓北藤勳很驚喜,這大概是他這次回來,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看着自己的妹妹,北藤勳很是愧疚的擡手摸着北藤纓的頭,既是感慨又是心疼:“阿纓,是哥哥對不起你,不過,我還是相信小靜她不會害你,上次把你推下海,實際上受到傷害的,反而是她。”
北藤纓不說話了,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始終還是有些膈應的,不能因爲薛靜不是真的要害她,她就能忘記這段事情。
當時,薛靜推她下海,毫無預兆,那一瞬間掉下海的時候,北藤纓甚至忍不住對自己的哥哥產生了怨懟,可很快她就被南宮瑞澤救上來了。
但是,她又不能否認的是,薛靜上次推她入海,受到傷害的,的確是薛靜。
前幾天薛靜來找她的時候,臉色都顯得蒼白,顯然是沒休養好。
見北藤纓不說話,北藤勳也知道這個事情對北藤纓還是有影響,可這次,北藤勳不打算慣着自己的妹妹了。
他是鐵了心要跟薛靜在一起,如果他妹妹始終對薛靜有疙瘩,那將來日子怎麼過下去?
“這次小靜病倒,也是因爲上次落海的後遺症,她沒有好好休息,因爲夠聰明,又是薛林的獨生女,她從小就開始學習處理公司的事情,她從小身體就不怎麼好。”越說,他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阿纓,妹妹,哥哥求你,放下她推你落海的事情吧。那次,她不是要害死你,如果她真想弄死你,何必在我們這幾個會游泳的人面前把你推下海?”
頓了頓,北藤勳苦笑着繼續說道,“上次,她只是想借着你,來斷了我的念想,斷了我對她的感情。”
“什麼?”北藤纓有些接受不能,她不明白薛靜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前幾天薛靜來找她,她已經很確定,薛靜也是喜歡她哥哥的。
她,完全沒有道理這樣做啊。
看見北藤纓這樣,北藤勳就知道北藤纓無法理解,但是這次,他打算一次性說清楚了。
“妹妹,我喜歡她十幾年了,從小我就喜歡她……”
自從十年前,薛靜出國之後,他就陷入了感情的沉默期。他的身邊也從來沒有過關係親密的女孩子,更是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
而他對女孩子也都很冷淡,這一切,並不是因爲他沒感情。而是……他的感情早在十年前、薛靜離開的時候,就被她一起帶走了。
“也許,你們都無法理解,十年前連十歲都不到的我,哪裡來的愛情……是,我承認,當初我對小靜也許不是愛情,她對我也不是……”
“但是,因爲那一份承諾,我一直守到今天。那份感情的承諾,已經揉碎烙印在我的骨髓裡了。”
十年後,薛靜如約回來了。可是,她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試圖斬斷跟他之間的關係。
薛靜站在風莎莎和田甜那邊,想用他對妹妹的在乎,了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和關係。
可是,十年的感情,哪裡那麼容易收回來?
北藤勳一直不肯相信,也不敢相信,然後就開始調查。
“終於……我發現了,她跟風莎莎和田甜,從前根本就不認識,而是近一年來纔有的聯繫。這些聯繫統統都是因爲利益,風家和田家,田家算是本市的二流世家。風家根本就不入流,可是,風莎莎卻能直接接下田甜的各種明槍暗箭。”
一開始,北藤勳並不能想明白。後來,才發現,原來在風家的背後,竟然還有人撐腰。
至於是誰,他卻一直都沒有查到。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繼續順藤摸瓜。
“我沒有想到,結果又牽扯進上官夜和上官羽,那些人今年年初,試圖將上官家的兩個唯一的少爺擄走,結果……因爲阿纓的介入失敗了。”
“小靜早在兩年前就開始準備回國的事情,對我身邊的人和事都瞭若指掌,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國外幹了什麼,引來了想要抓走上官夜兩兄弟的那些人。那些人背後的組織深不可測,薛家怎麼跟那些人聯繫上的,我也不得而知,只是越查下去,我就越覺得這些事情不簡單。”
到這個時候,北藤勳似乎也明白了薛靜的處境。
就是因爲這些,小靜她必須要對自己的家族負責,不得不斬斷感情,感情對她來說是負累。
而這次,因爲自己的事情,薛靜本來準備了很久的計劃,提前了……
“妹妹,放下那件事吧,她並不是真的要害你。她也不是真的跟風莎莎和田甜有什麼瓜葛,只是因爲風莎莎和田甜都聯繫上了那個組織而已。”
“妹妹,答應我。”
聽完了北藤勳的解釋,北藤纓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她是在學習上很努力,也很出色,但不代表在任何方面都出色,但是對於薛靜,她很顯然不夠格做薛靜的對手。
薛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北藤纓已經完全沒辦法瞭解了。
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北藤纓撇撇嘴,無奈的開口:“你已經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了,我還能怎麼辦?我算是瞭解了一句話的真理了。”
“什麼?”北藤勳本來聽北藤纓鬆口還挺高興,沒想到最後又來了那麼一句提起了他的疑惑。
“永遠不要從別人的嘴裡去認識一個你想認識的人,不然很有可能被人當成瞎子。”吐出這句話之後,北藤纓一邊吐槽一邊往回走。
南宮瑞澤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是在怨我們?”
“要不是你們一個個說薛靜幫風莎莎和田甜,我又哪裡會對她那麼多的不滿?”
“你不能怪我,這不關我的事。”
見北藤纓徹底的放下了那件事,北藤勳終於鬆了口氣。
“阿澤,我想梳洗一下,這幾天真是被折磨慘了。”
北藤勳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看了過來。
“你傷的不重吧?”華子涵撇嘴。
“重倒是不重,可還是挺疼的。”北藤勳說着往裡面走。
“你去我房間梳洗一下吧,我的衣服你應該都能穿。”南宮瑞澤突然道。
北藤勳一愣,看了南宮瑞澤一眼,也不矯情,點點頭就往樓上去了。
等北藤勳離開之後,孫沁才嘆氣:“這個薛靜,我實在是看不懂她。”
“我也是。”北藤纓舉手附議。
過了半個小時後,北藤勳纔下來,然後立刻就鑽進了南宮家的廚房。
“哥,你不好好休息,跑廚房裡去幹什麼?”北藤纓跑到了廚房門口,看着正在淘米的哥哥不滿的道。
北藤勳沒有擡頭,自顧自的繼續,然後一邊回答:“我在給小靜做吃的,她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都累壞了。”
北藤纓嘴角抽搐,然後一句話都不說轉身就走了。
這個簡直沒辦法直視了好麼?
“真是三好男人啊。”孫沁忍不住打趣。
華子涵將人摟緊,頗爲不滿:“難道我不是?”
“是是是,你是,別傲嬌好麼,大少爺?”
“誰傲嬌了?”
“你傲嬌了。”
“欠收拾了是吧!”
“啊——不要撓,別鬧,癢啊……哈哈哈……”
時間過得飛快,下午五六點多的時候,薛靜果然醒了,也不出衆人所料,才醒來的薛靜就要拔掉針頭出院,被夏風四人強行制止了。
這讓薛靜心裡很是詫異,這幾個傢伙一直以來都不會違揹她的意思的,怎麼今天這麼反常呢?
很快,薛靜就爲自己的疑惑找到了答案。
因爲就在薛靜跟四人爭執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帶着一如既往的熟悉聲音,“才醒來,就不安分了嗎?”
薛靜頓時停止了掙扎,錯愕的看着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看着那熟悉的眼神,感受着心底那熟悉的感覺,薛靜頓時就呆滯了,她發誓她從來沒有像剛纔那樣失態過。
見薛靜不再掙扎,夏風四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退出了病房,他們纔不當電燈泡呢。
北藤勳的嘴角一直帶着笑,邁步走到病牀邊,將手裡的保溫瓶放到了桌上,然後就坐在了牀上跟薛靜對視着。
薛靜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面前的北藤勳是真的,可是……他是怎麼出來的?
看着薛靜一直不說話,北藤勳無奈的笑了笑道,“怎麼?昏迷的時候一直叫着我的名字,現在看到我了,就沒話說了?”
北藤勳的話讓薛靜的臉微微發燙,她還是第一次燒得這麼嚴重,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她自己說了些什麼,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現在被北藤勳提起來,薛靜莫名的覺得自己的臉上一片躁熱,似乎有些腦充血。
見薛靜的臉微微泛紅,北藤勳笑得越發燦爛,伸手將桌上的保溫瓶拿在手上,淡淡的道。
“我不能在你身邊呆很久,半個月之內我就得離開了,或許這次離開之後,我們會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見面了,我只希望我不在你身邊,你能學會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好嗎?”
一時間,薛靜將自己害羞的情緒拋到了九霄雲外,只爲北藤勳那一句半個月之內就會離開,沉着臉,薛靜的心情很不好,“阿勳,你……”
薛靜欲言又止,蹙眉看着北藤勳,薛靜發現自己忽然不知道要對她面前這個男人說什麼了。
北藤勳笑得越發淡然,“你是想問我,怎麼出來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