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個激靈,他話裡有話,我感覺他好像會讀心術一樣,輕易就看出了我在想什麼。
我趕緊收斂心神,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顧爺,你開玩笑呢,我剛剛連着喝了那麼多杯,我酒量淺,現在人都有些發暈了。”
邊說着,我邊故意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裝出一副有些眩暈的樣子。
其實我說的也並不誇張,就算是已經提前吃了解酒藥,也挨不住我這一連幾杯下肚,不然我也不會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也許是因爲今天的客人是他,所以我心裡的防備少了許多,喝酒的時候沒有太大的顧慮。
畢竟,不該做的也都做了,在他面前我好像完全沒有矯情的必要。
“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他看着我,突然冒出這麼句話來。
他的話有些突然,我一時間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他問出這句後,只短暫地頓了一頓,便繼續問道:“爲什麼要回來這裡?”
他問問題時的表情有些嚴肅,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問我這種問題,他看着並不像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也不知道是我哪裡惹得他對我起了好奇心。
難不成是因爲有了那一夜,我心裡犯了嘀咕,總感覺他話裡有話似的。
我懶得深究,隨口回答道:“顧爺,來這裡還能爲什麼,當然是因爲缺錢了。”
“缺錢?”他似乎對我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眉頭微蹙後好似想到什麼了,又散開,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道:“因爲缺錢,所以還來這裡是麼;因爲缺錢,所以什麼都可以做了是麼;因爲缺錢,所以像昨天晚上那種事,誰都可以跟你做是麼!”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靠近,甚至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看來,我昨
天給你的錢還不夠,說說看,你還需要多少,十萬?二十萬?還是三十萬?”
他突然的靠近讓我有些不自在,看着他的眼神,我有些發憷,手臂也被他抓得生疼。
他質問的語氣,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讓我莫名不敢與他對視。
我直覺他好像誤會我什麼了。
可是,我心想他又不是我什麼人,不管我怎麼樣也好像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吧。
如此一想,我微微擡頭,用力想把他的手甩開,想與他拉開些距離。
可是我甩了幾次,反而被他握得更緊了。
“想清楚,像我這麼大方的客人,你應該也很難再遇上了。畢竟,你這樣的身材......”
他邊說還邊用挑剔的目光對着我上下掃了一遍,那嫌棄的小眼神讓我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鬱悶道:“你想多了,你先放開我!”
這時,一直在唱歌的小瑤好像發現了我們這邊的情況不對勁,頻頻側目,我生怕她誤會了什麼,到時候出去亂說,忙用另一隻手去扒拉他禁錮我的手臂,可我的反抗對他來說好像是在撓撓癢一樣,根本無濟於事。
他順着我的眼神,對小瑤瞪了一眼,別說,他眼神可真是絕了,小瑤被他瞪地明顯一顫,立馬回頭自顧自唱起歌來。
他回過頭,又道:“哦,我忘了,還有個人--秦五爺,他出手也是出了名的大方,怎麼,你想去找他。”
他說到秦五爺,眼睛一眯,手上又用了點力,我感覺手臂簡直就快要被他掐斷了。
“嘶--”
“哼,這麼點疼就受不了,就你這樣的去找秦五爺,下場就兩個字,”他故意頓了頓,湊到我耳邊貼着我的耳廓道,“找死!”
聽他說到秦五爺,我想起了在休息室裡時她們
說的話,想着多虧了他我才逃過一劫,不由得放緩了語氣解釋道:“你誤會了,我跟你說過我只陪酒,昨天的事情是個意外。而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我被賣給秦五爺的事,不也是你說了我才知道的麼。”
見我如此解釋,他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下來,雖然悲催的我,由始自終都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麼。
他緩緩放開了緊握我的手,繼續問道:“既然知道了自己被坑,爲什麼還要來。”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籤的合約還有一週纔到期,要是我不履行合約的話,就需要賠償大筆的合約金,我哪裡來那麼多錢賠啊。”
我沒好氣道。
“我不是給了你十萬麼,據我所知這些錢應該夠你賠合約違約金的了。”
“啊,對了,那張十萬塊錢!”
我聽到他提起十萬塊錢,突然想起了那張支票,也沒有在意他後半句話到底說了什麼。
那張支票,之前之所以收下完全是爲了試探徐哲的。在戳破了徐哲的僞裝後,我其實是很想當着徐哲撕掉的,我真的很想看看徐哲在我面前面具破碎的醜樣,不過想來想去我還是忍住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潛意識裡不願意讓顧爺誤會,現下被顧爺一提醒,我趕忙站了起來,準備把這張支票當面交還給他。
“顧爺,你等等,我去把支票拿來還你。”
我說完,便匆匆出了包廂,直奔休息室。
沉歡的休息室裡有儲物櫃,每人一個,是可以上鎖的。我想着他們再怎麼不要臉,應該也不至於偷吧,所以我把支票跟包一起鎖進了櫃子。
顯然,我真是低估了他們。
等我打開儲物櫃,拿出包包找那張支票的時候,我腦子有些懵圈--
支票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