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喬天談過話回家之後,我一直都過的很渾渾噩噩,連我在晚上的夢中過,也都是喬。
我的夢中,不斷的在重複着他那個將自己的家中點起了大火的樣子,我在夢中,心都在不斷的抽痛着。
從這種夢中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我躺在牀上微楞着,過了半晌,纔想起來今天我約了陳瑾和顧然,還有我的父親喬天。我今天就要告訴顧然和陳瑾當初的真相。
可是我現在躺在牀上,心中卻有了退縮的意味,我有些不敢想象,我今天在告訴陳瑾和顧然關於喬天的這些事情的時候,會得到什麼樣的反應。
也許陳瑾和顧然會聲嘶力竭的指責着喬天,也許會因爲承受不住這個事實而哭泣。
但是不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件事情,都是要說的。所有人都擁有着知道真相的權利。
我躺在牀上直愣愣的看了半晌蒼白的天花板,看着外面的陽光折射進來的光影打在滿是灰暗色調的天花板上時,落下的光。
不知道我告訴陳瑾和顧然的這件事情,能不能成爲她們生命中的那道光,還是會成爲那道光旁邊更加深厚的陰影?
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在一會之後,就都會在我的眼前揭曉。
我早早的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因爲我已經在家中等待不下去了,在家中沒多呆一秒,就都是煎熬。
他們還都沒有來到這裡,我自己一個人先要了一壺茶水,在那裡獨自的品嚐着。
苦澀的味道在我的嘴中蔓延開來,就在我喝下第二杯茶的時候,我看到了顧然和陳瑾迎面走來。
“木木,你來的這麼早?”顧然她看到我早早的坐在了這裡,她開口問向我。
顧然她挽着陳瑾的手臂,向我這次邊走過來,顧然她今天外面穿了一件長至腳踝的黑色風衣,襯的她格外的高挑纖細。
陳瑾穿了一件套裝,明明已經上了年紀的人,身材卻沒有怎麼走樣,依舊凹凸有致。她將頭髮鬆散的挽了起來,顯得格外的高貴迷人。
其實我在看到顧然的時候,我的心中還是涌起了不知所措的情緒,既然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想必慕雲凡或者是宋逸一定已經告訴了她這件事情,但是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在我昨天給她電話約她出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多問一句。
而如今顧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之意,我不知道她的心裡是怎樣的活動,大概她是不在意這些事情了吧。
“在家裡呆着沒事做,就先過來了。”我聽到顧然的話,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對顧然回答到。
顧然她感受到了我的狀態不太對,她坐到我到對面,輕聲的開口問向我:“怎麼了?木木,感覺你今天好像不太對。”
“沒怎麼啊。”我回答者顧然,接着對她說道:“既然來了,來看看點些什麼吧。”
我一邊說着,一邊將手邊的菜單遞了過去,顧然她接了過去,和陳瑾一同翻看着。
“木木,
最近過的怎麼樣?”陳瑾她開口問向我,臉上帶着有些侷促的笑意,我微笑着開口回答:“挺好的。”
就算這麼久過去了,我仍舊不能在心裡徹底接受着她是我的親生母親的這一事實,在面對她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會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奧奧,過的好就行。”陳瑾聽了我的話,也對我笑了笑,就接着低下頭去看起了菜單。
陳瑾她的心中的感受,想必也和我如今差不了多少吧!雖然是血脈相連的母女,可是在這中間還是間隔了這麼多年的距離,怎麼能是這麼快就能夠跨過的呢?
“媽媽,姐姐,一會還有一個人要來。”我清了清嗓子,對陳瑾和顧然開口說道。
“誰啊?”顧然她聽到我的話,擡起頭笑眯眯的對我說道:“是清明麼?”
“不是。”我回答道。
“那是誰啊?”顧然聽到我的否定回答,詫異的開口問向我。
“是我的爸爸,你們見過。”我對顧然說道。
我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喬天他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穿着一如既往,他並沒有因爲今天的見面而着重的打扮一下自己。
他的步伐緩慢,我知道他心中的害怕和糾結,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些事情都是早晚都要面對的。
我站起來,從房間中走出去,將他迎進來後關上了這個房間的門。
陳瑾在喬天進屋之後,她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她皺着眉頭,緊緊的打量着他,臉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的人,不管怎麼樣他們也共同的孕育了兩個孩子,儘管如今喬天的面貌已經不是喬大山的時候的樣子,但是他的行爲舉止還是會讓陳瑾覺得似曾相識。
一個人,改變容貌很容易,可是要改變自己的習慣和動作,卻是十分不易的,顯然,陳瑾她憑着剛纔的那幾眼,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喬天他坐了下來,對着陳瑾和顧然笑了笑。我看的出來,他的這個笑容中也透露出了勉強的味道。
“叔叔好。”顧然她對喬天開口說道。
“你好。”喬天在聽到顧然的話,又提起僵硬的嘴角,笑了笑。
陳瑾她一直都沒有開口,她一直緊緊的盯着喬天,緊緊的抿起了嘴脣,她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對喬天澀聲的開口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感覺你像是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
喬天他聽到陳瑾的這句話,渾身一抖,他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對着陳瑾乾巴巴笑了笑。
“咱們兩個以前是不是見過?”陳瑾看到喬天干澀的笑容,對喬天開口笑到。
顧然她聽到陳瑾的問題,也將目光落到了喬天的身上,喬天看到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臉上顯得更加尷尬,我看到他一直都沒有說話,我在旁邊對陳瑾說道:“你們從前確實見過。”
陳瑾她聽到我的話,向我轉過了頭來,對我問道:“真的麼?”
接着陳瑾她的臉
上又浮現起了懊惱的神情,她對我接着開口問道:“但是我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我聽到她的話,我轉過頭看了看喬天,之後對他說道:“還是你親口說吧。”
顧然和陳瑾聽到我的這句話,臉上都是納悶的神情,她們兩個滿臉都是疑惑的神情。
喬天他聽了我的話,他皺起了眉頭,我看得到他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終於開口了,聲音低啞的說道:“小瑾。”
喬天他叫出陳瑾的這個名字之後,他就又停下了話語,雙脣緊緊的抿在了一起。
陳瑾她聽到喬天從嘴中說出這個稱呼,她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盡了,她的面色蒼白如紙。她顫抖着嘴脣問向喬天:“你到底是誰?”
顧然她看到陳瑾如此失態,她愣愣的看着陳瑾,之後對陳瑾開口說道:“媽,怎麼了?”
陳瑾沒有理會顧然的話,她又接着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他?”
陳瑾交疊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她緊緊的盯着喬天,用顫抖的聲音問向喬天。
顧然她看到這個樣子,神色中滿是困惑不解,她也將目光落在了喬天的身上,緊緊的盯着他看。
“是。”喬天短促的回答着,他的聲音低啞,這句話回答的就像是戛然而止的琴音。
陳瑾她聽到了喬天的回答,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她長大了嘴巴,獨自唸叨着:“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他?”
顧然她聽到這裡好像也明白了什麼,她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陳瑾她還在顫抖着聲音說道:“你不可能是他,他早就死了。”
喬天他聽着陳瑾的這些話,只是低着頭沉默着,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更沒有解釋。
“你到底是誰!你別在這裡騙人!”陳瑾她突然有些失控的大聲的對喬天喊道。
喬天他聽到了這個問題,依舊沉默着,沒有開口說話,過了半晌,他才輕輕的開口說道:“我就是喬大山。”
“不可能!”顧然她聽到這句話,大聲的對喬天喊道:“你怎麼可能是他!我的父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而一旁的陳瑾聽到這句話,更是連話都說不說來,她坐在一旁緊緊的攥着自己的雙手,她的嘴脣在不斷的顫抖着,連着手也在哆哆嗦嗦的抖動着。
我看到她們兩個這樣失態的樣子,我開口對她們輕聲的說道:“你們先別激動。”
顧然她聽到我的話,她轉過頭去,將陳瑾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中,她緊緊的握着陳瑾的手,一邊低聲的對陳瑾說道:“媽,沒事,一定是他騙咱們的。”
喬天他聽到這句話,澀聲的開口說道:“我沒有騙你們,我是喬大山,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在隱姓埋名的活着。”
“你別編瞎話了!”顧然她聽到喬天的這些話,神色更加的激動,她對喬天喊道:“你閉嘴!你來冒充一個早就去世的人,有意思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