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把杞尋送走後,凌思琪的氣還沒消。
她是真的把杜子桐鎖在二樓陽臺了,而且也是真的要讓他反省三天。
在這樣下去,哪天杞尋被杜子桐拋屍荒野了都不知道。
凌思琪被杜子桐的幼稚氣瘋了,經過杜子桐房間的時候,偏偏還看到花嬸在裡面。
“花嬸,不要給他吃東西!”
“可是……這飯還是要吃的啊。”花嬸一臉心疼。
“沒關係的,花嬸,”杜子桐虛弱地笑了笑,一副可憐狀,“都是我的錯,讓琪琪不高興了,不吃就不吃吧,反正我也沒有胃口,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說這些話之前先把嘴角的奶油舔乾淨。”
杜子桐愣了一下,然後慢吞吞地伸出舌尖舔掉奶油。
嗝——其實他已經飽了,花嬸給他送了好幾個奶油蛋糕都被他吃了。
凌思琪覺得他已經無藥可救了,這麼一個危險人物要是不鎖上,跑出去又禍害人怎麼辦。
接下來的事情,才讓凌思琪徹底崩潰了——
她路過二樓房間的時候,杜子桐坐在地上蜷着雙腿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她到前院去澆花的時候,杜子桐坐在地上蜷着雙腿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她去散了步回來的時候,杜子桐坐在地上蜷着雙腿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她……
啊啊啊啊啊——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就算被這麼熱烈的視線注視着,她也不會這麼輕易把那個禍害放出來的。
比如現在,她正打算進別墅,就被樓上的杜子桐叫住了——
“琪琪,我餓了。”
“忍着。”
“三天不吃飯,會餓成薯條的。”
這什麼破比喻,凌思琪翻了個白眼。
“琪琪,我們商量一下吧,要不給我一包薯片,”杜子桐誠懇地伸出一根手指,“我不貪心,就一包。”
“已經夠貪心了,一片也不行。”
其實她沒有打算真的不給杜子桐飯吃,只是花嬸已經偷偷塞了奶油蛋糕了。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真以爲她凌思琪沒脾氣嗎。
“吶,琪琪,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難道我會相信杞尋臉上的傷是他自己打的?”
“你都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
“你願意聽我說了?”杜子桐想了想,又泄氣了,“但是我說不出口……”
凌思琪鬱悶了,要解釋的是你,解釋不出來的也是你,那就不能怪她不聽了。
“我去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琪琪,我好冷。”
“說什麼都沒用,三天內我是不會讓你出來的,花嬸也不行。”
“可是琪琪,我還有工作啊。”
“工作……”對啊,這是個大問題,但是凌思琪還是果斷拒絕了,“到時候視情況而定,在那之前什麼事情都沒商量。”
“琪琪——”杜子桐趴在欄杆上怪聲怪氣地叫。
“我困了,我去睡覺了。”
“琪琪琪琪琪琪——不要走嘛,放人家出去啦,外面好冷哦,我好餓哦,又冷又餓飢寒交迫,我活不下去了啦——”
“啊——我什麼都沒聽到!我要睡覺了!”凌思琪捂着耳朵跑進別墅。
她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的,一定要讓杜子桐嚐嚐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