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桐剛站起來準備動手,周圍就傳來一陣議論聲——
“太子的現任和前任要打起來了,真有意思。”
“你看他們,都是同屬性誒,太子果然只對可愛的男孩子有興趣。”
“這麼爭風吃醋的,看來都被太子迷上了。”
杜子桐抽了抽嘴角,還嫌惡心他不夠是嗎。
“你說哪一個的勝算比較大?我覺得是那個戴禮帽的男孩子。”
“誰知道呢,說不定前任還逆襲了呢。”
“別說了別說了,太子來了。”
從大門到大廳自動散開一條路,一個侍應生上前接過來人脫下的外衣,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出來,這樣的服務似乎早已習以爲常。
黑暗,屬於王者,更屬於暗夜野獸。
杞尋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光明中,他可以僞裝得溫柔又紳士,完全隱藏他的本來面目。
而在黑暗中,一切僞裝都將撕下,他就是他,讓人恐懼又讓人甘願主動獻身。
至少,他的獵物們都是這樣想的。
而杜子桐,顯然沒有把自己划進某個人獵物的範疇中。
杞尋一步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在踏着一種鬼魅的節奏。
和杜子桐搭訕的男生依然靠在沙發上,輕搖杯中晃動的赤色液體,嘴角勾起一抹笑。
杞尋停在杜子桐面前,黑暗爲他積蓄了讓人感到壓迫的力量。
“聽說有人找我。”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杜子桐被暴怒衝昏頭腦的時候,從來不會想到什麼理智,他想做什麼便做了。
比如現在,這個讓他恨到頭皮發麻的變——態站在面前,他就直接一腳踹向胸口了。
杞尋倒在玻璃茶几上,杜子桐順勢按上去,滿桌的酒瓶都滾落到地上。
周圍一陣譁然,甚至還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的太子被人按在茶几上,這種畫面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這變——態,不是說過不會對她動手的嗎,啊?!”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杞尋任由自己被按着,臉上毫無表情。
“友情提醒,”沙發上的男生舉着酒杯晃了晃,“再不放開,小屁屁就會遭殃哦。”
“顧影。”杞尋盯着杜子桐,卻叫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在。”沙發上的男生將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
周圍的人都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自動散開,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杜子桐突然緊緊皺眉,整個人都被人拽住,猛地向後拉。
不是拽衣領,也不是拽手臂,而是拽頭髮。
那個叫顧影的男生一隻手抓住杜子桐的頭髮,讓他和杞尋硬生生分離開。
那樣的力度和方式,不僅讓人劇痛難忍,更讓人充滿了屈辱。
“都提醒過你了,你看,現在沒辦法了,太子生氣了吧。”顧影一副可惜的語氣。
杞尋站起來,立刻就有侍應生上前幫他整理衣物。
杜子桐的雙手被禁錮在身後,那個叫顧影的男生力氣很大,完全不給他動彈的空隙。
“放心,我不會動手的。”杞尋的聲音都透着鬼魅。
顧影把杜子桐推過去一些,讓他離杞尋更近。
“知道我爲什麼不對你動手嗎?”杞尋湊近,“因爲我要讓思琪看到,你是毫髮無傷,完完整整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