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
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嘆息。
世界上只有兩種可以稱之爲‘浪’漫的情感,一種叫相濡以沫,另一種叫相忘於江湖。
我們要做的是爭取和最愛的人相濡以沫,和次愛的人,相忘於江湖。
遇見黎若,是我這輩子最爲心動與幸福的事,我想黎若也許不是不曾對我心動,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緣無分,情深緣淺。
八歲那年,因爲一場綁架,我爸媽都沒了,我命大,活了下來,之後爺爺對我緊張的不行,我的一切生活都是受他嚴格安排。這算是愛的綁架吧。
我沒有自由,走的每一步都是爺爺安排好的,除了必要的聚會,我從來不在公衆面前‘露’面,外人知道楊家有一個繼承者,卻很少有人見過我。
一隻鳥在籠子裡關久了,總是嚮往外面,可能也正是因爲這樣,在二十二歲那年,我找到機會逃離了爺爺,去了北城,爲了逃避爺爺,我沒用自己的真名,現在外面辦假證的那些多的是,只要給錢,所以我將自己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身上所有的卡,只要一動用,爺爺便能追查,爲了生活,我得找工作,可能也是抱着玩‘性’,我找了家ktv上班,遇見黎若那天,我在ktv剛上了一個月班,見到黎若第一眼時,我相信了一見鍾情,大多數都會覺得一見鍾情,鐘的是臉,是,黎若長的漂亮,特別是那雙眼睛,很媚,很勾人,但她的眼神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滄桑與悽然,更讓我心動,心疼。
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鐘,大約說的就是這種。
十八歲不到的黎若,眼裡既然有那種經歷世間疾苦,看穿世事紅塵的蒼茫。這讓我很震撼,很想進一步瞭解這個‘女’孩。
黎若當時讓我教她‘抽’煙,那時我不知道她是爲了陸傑銘而學,她也不知道我嫺熟又優雅的‘抽’煙動作,是在ktv這一個月之內才學會的。
那天的黎若,很安靜,也很倔強,我本不想教,因爲我覺得這樣的‘女’孩子,不應該‘抽’煙。是她的執意,帶着命令的語氣,讓我妥協,好似她一切要求我都不忍心拒絕。
我們相聊甚歡,但更多的是我在說,她就安靜的聽着,那天我說自己的實習生,做兼職的,其實是爲了跟她拉近距離,用了假名字一個月,我這突然告訴她另一種身份,我擔心她會被嚇跑,但不可否認,我是有‘私’心的,因爲我開始喜歡這種平淡的日子。
從她的幾句話中,我只知道她是北影的學生,名字,其它一無所知,她對陌生人有一種天生的戒備,那時我覺得這個‘女’孩更有趣了,讓一個不認識的ktv服務生教她‘抽’煙,又不想過多談話,這讓我覺得有趣
。
不同的圈子,接觸的人不同,畢竟我接觸過的‘女’人,都是那種名媛淑‘女’,‘私’底下什麼樣不知道,但在我面前,都是那種端莊,美麗,大方,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所以像黎若這種與衆不同的‘女’孩,一眼,就讓我對她有一種認定。
我不是衝動之人,能用錢或者是道理解決的,從不動手,那天我之所以跟伍逸打架,多少是受了黎若的影響。第一次體內有一種叫熱血的東西在沸騰。
那是我們第一次相見,我像個‘毛’頭青的小夥子,跟伍逸打了起來,後來我想想都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伍逸的力氣很大,氣勢上我就比不過他,他身材魁梧,我更偏向於文質彬彬,結果很顯然,我輸了,第一次如此丟臉的被擡了出去,我想若被爺爺知道,非得氣出心臟病不可,可我不後悔,只是遺憾那次見過黎若之後,從醫院醒來,便再也沒見過她。
我所能知道的,她是北影的學生,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便每天去北影的‘門’口守着,可北影四個‘門’,我不知道她會從哪個‘門’出入,又什麼時候進出,只能四個‘門’變換的等待,功夫不負有心人吧,在快寒假的時候,我終於守到了她,當時她沒看見我,在人來人往中,我一眼就看見了她。
當時黎若是跟江夏在一起,是去做兼職,我鬼使神差的跟了去,後來她一直認爲我們是偶遇,可她不知道,在她們進入那家做兼職的店時,我給了店老闆錢,讓他我在他店裡做一晚上的服務生,我至今還記得當時老闆那副看神經病的眼神,這世上有誰會拿錢給別人,求着幫別人做事?
順利在店裡面留下來,那天我多了一個心眼。從老闆那拿到了她的聯繫方式,當天晚上我就迫不及待的跟她聯繫上,以陌生網友的關係。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遇見黎若就會變成這樣,那種忐忑緊張是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變的小心翼翼起來,又欣喜萬分。
在跟黎若網上聊的時候,我能感覺出她的冷淡,那種拒絕,這讓我迫不及待想要攤牌,所以後來有了我們在車站的相見。
之後……回想起那一幕幕,現在還是忍不住欣喜。
伍逸喜歡黎若,我是一直知道的,可我沒想到,他爲了黎若斷了‘腿’,那種付出與瘋狂,讓我震撼,那天我看着黎若因爲擔心而站在病房‘門’口守着伍逸,我有一種不安,這種不安,讓我做了這輩子第一件惡事。
我本不想算計伍逸,可黎若的冷淡態度,加上伍逸的瘋狂,我又擔心着爺爺某天突然找到我,所以我算計了伍逸,我給了伍逸同事一筆錢,讓他向伍逸出了那個下‘藥’的卑鄙主意。
我知道自己卑鄙,打着愛的幌子,可我從來不後悔過,因爲我更害怕跟黎若沒有‘交’集,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
我的計劃很成功。伍逸出手了,那天其實我一直跟着黎若,遠遠的看着她跟伍逸喝酒,喝下下了‘藥’的酒,看着她反應過來後反抗時,我站在遠處,拳頭緊握,有那麼一刻,我有些後悔了這個計劃,可只有片刻猶豫。徹底讓我動搖的,是當我衝進房間看着她狼狽無助的模樣,那刻我心都碎了,恨不得砍自己兩刀。
我不忍心了,第一時間,我想的是將她送去醫院,可她不願,她寧願自己泡在冰塊中,也不願去醫院。
我問酒店拿來冰塊,看着她全身溼透。渾身難受的在浴缸裡哆嗦,問我爲什麼不碰她,不趁人之危。
那時我的愣了,她以爲是把我跟伍逸當一類人了,還覺得愧疚,卻不知道我比伍逸不如。
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圓,我沒想到後來會換的她的主動,我知道這沒有情,可我拒絕不了,因爲這是我一直想要的‘女’人。
有句話叫征服了‘女’人的身,心也是遲早的,我也是那樣以爲,可黎若不是,我失策了,她一如既往的冷,不,是更冷,爲了暖她的心,我跟蘭杏拉近乎,真的,有時我都在想,自己怎麼會變成這麼卑鄙的人,後來伍逸想要帶走黎若,我趕的及時,受了一刀,換來黎若的接受,伍逸再一次成爲我的跳板。
和黎若在出租房生活的那段日子,前所未有的幸福,可幸福中又是忐忑的,做了虧心事的人,不可能坦‘蕩’,我怕有一天黎若知道真相後,會轉身離開,以她的脾氣,估計的拿刀子砍我。
真相沒在她的面前揭開,卻迎來了我爺爺的人,被帶走那天,我是準備跟她坦白我的身份,但不包括下‘藥’的事。伍逸已經進了監獄,那件事,我本想爛在肚子裡,但是後來陸傑銘查出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回到香港,我不知道她又中了陸傑銘的算計,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在爺爺的安排下,我跟白淺定了婚,我不知道那天,正是她去醫院流產的日子。
後來楊柳兒告訴我她打了孩子。進入夜場,成了陸傑銘情‘婦’的時候,我崩潰了。
定了婚,我也恢復了自由,第一時間我去了北城,去了國‘色’天香,以另一個身份去見她。
當時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緊張,一年不見,我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態度,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可能。
她推‘門’進來的一剎那。思念一年的人活生生站在面前,那種‘激’動無以言表,可我必須得坐住。
意料之中的,她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這符合她的脾氣,當她顫着聲音問我是誰時,我想告訴她我是誰,想告訴她我的思念,可想到楊柳兒的話,我最後卻說出了另一番話。
或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若那天,我承認了,後來我們或許還有機會。
否認,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折磨,她幾次三番的試探我,我懂,可我還是選擇逃避了。
後來那些事針鋒相對,不想再回憶了,我楊少鈞就是一‘混’蛋,徹徹底底的‘混’蛋。
當她被蘇穎推下樓梯。看着她躺在血泊裡,讓我救她的孩子,直到在手術室裡,她還是念着救孩子,看着她維護肚子裡的孩子,我想起了那個與我們無緣的孩子,後來,我還是殘忍了。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什麼,孩子一生下來,因爲從樓梯滾下來的原因,羊水早就流盡,在母體裡待的久了,缺氧,臉‘色’微微發紫,呼吸微弱,需要立刻搶救,因爲是我籤的字,醫生跟我敘述那些情況時,看着渾身還是血的孩子,我冷漠的說了句:“不搶救。”
黎若總說陸傑銘冷血。其實若她知道我的冷血,可能會崩潰,在她面前,我一直是那個溫潤如‘玉’的楊少鈞,卻不知道我也是個惡魔。
陸傑銘趕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奄奄一息,我這才讓醫生搶救,後來沒搶救過來,孩子沒了。
有時候錢是個好東西,可以助紂爲虐,可陸傑銘太‘精’了,他後來還是查出是我從中作梗,但同時我也抓住了他的把柄。
我們鬥了三年,對於楊氏,我無所謂,可我就怕有一天陸傑銘破釜沉舟,將事情告訴黎若,但後來我發現陸傑銘是真對黎若上心了,他也怕我告訴黎若蘭杏的事,我們握着彼此的把柄。黎若成了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犧牲品。
說是愛,卻是在犯罪。
楊柳兒拔掉爺爺的氧氣罩,我只要稍稍調查,就知道,那時我還不知道陸傑銘跟楊家的仇恨癥結在哪,可不重要,我要的只是黎若,從來只有她。8☆8☆.$.
再後來,我將她強行帶回香港,那時我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接受了。我一無所有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在我身邊,任何方式都行。
我想過跟白淺離婚,可我沒想到陸傑銘來的那麼快,我原本想着等黎若生了孩子後,我有無數種方式將她留下來,可我還是失算了,陸傑銘也失算了。
一切‘陰’謀算計在她面前揭‘露’的時候,我跟陸傑銘都沒了勇氣再站在她面前,黎若的‘性’格。我們都清楚。
第二天我讓白淺去醫院看她,我在家裡忐忑不安,等着白淺將她的話帶回來,無論什麼話,都接受,可是沒有,一個字也沒有。
那時我明白,從最開始我對她算計,到最後的卑鄙,早已經沒有資格得到她的一個字。
我希望她恨我,至少還能佔據一點位置,若連恨都沒了,那我什麼都不是,這纔是最殘忍的,也是我該食的苦果。
只怪我們遇錯了時間,只怪我心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