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爲“小巴黎”的波爾多,是一個出生在味蕾上的國家,作爲法國西南部的一個港口城市,那碧水藍天,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在法國都是首屈一指的地方。舒念依印象中對波士多所產的酒大抵上並沒有多深刻的印象,畢竟她對那種口感據說比較溫順的酒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也從未親自品嚐過,即使她是一個調酒師。
對波士多酒的印象多還是來自師傅經常在耳邊的絮叨,但是究竟是什麼口感,這她就真的不敢妄下評論了,畢竟人與人的品味和喜好是不同的。
飛馳的車輛奔跑在寬闊的公路上,路邊的景色如同時光隧道般不住的向後延伸,舒念依依稀記得第一次真正的認識酒和開始調酒的時候,師傅就曾告訴她,他老人家這輩子去過那麼多產酒的地方,最難以忘懷的就是波爾多。舒念依還記得每當那個總是邋里邋遢的老人提及這個地方的時候,那雙眼中閃過的色彩。
那樣的執着,那樣的嚮往。在那應該是發生過什麼吧,不然不會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卻還是那般執着的嚮往着一個地方。
其實波爾多的酒並不是世界頂尖的,也不是著名到值得必須一看的酒產地,但是舒念依還是不知不覺中對這個地方有着隱隱嚮往,所以在楚澈提議要去一個休閒清靜的地方,自己就略帶私心的說了這個地方。
數個小時的驅車趕路,所有人還是趕在日落的時候到達了波爾多的一個一早就預定好的莊園。小莊園主的主人是一對年輕的法國夫婦,見衆人來到後,熱情的帶着大家來到了,這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要居住的小別墅裡。
小巧的白色別墅,在茂密的叢林當中若隱若現,清幽的環境讓人感到說不出的舒適。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事情,這對夫婦就和大家道了別。
看着這棟六個人住綽綽有餘的小別墅,趕了一天路的衆人,都是先急匆匆的找了個房間把自己的行李扔了進去。楚澈、魏逸楓和辛揚住在了樓下,林笙、舒念依和舒念皓則住在了樓上。沾染了一身的風塵,幾個都有些潔癖的男人,都跑進了浴室去清洗,只留下林笙和舒念依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
因爲是自己租的別墅,所以所有吃的用的都要自行解決,看着全部去洗澡的男人,舒念依頭不禁大了一號,林笙的廚藝,是絕對不敢恭維的,自己的廚藝雖然也是差強人意,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好像也只有自己能喂這些餓狼了!
簡單的收拾一下自己,打開冰箱果然裡面早已經塞好了各種蔬菜和肉類,拿着手中新鮮的牛肉,舒念依不禁感嘆,有錢真的是好辦事啊!
牛排?不會……燉牛肉?那要拿什麼和牛肉煮?看着碗裡的牛肉,舒念依求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林笙,果不其然從對方的眼裡只能看到四個字——殺了我吧!
好吧,水煮牛肉好了!於是,在樓上樓下的浴室裡出來的人,本要期待一嘗美味佳餚的人,在看到桌子上的一碗碗白白的上面飄着幾個綠色蔬菜的晚餐之後,全部都像商量好似的,不可置信的一起看着已經端坐在餐桌上的兩個女人。
“哦買嘎嘎,別告訴我這是晚餐!”,楚澈看着眼前的一碗大塊的牛肉,對着林笙和舒念依猛翻了幾個白眼,天!她們倆是女人?
“呃,是!”,看着衆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林笙不好意思的衝着楚澈笑了笑。
“喂,我們倆費老大勁才做好的水煮牛肉,你們那是一幅什麼樣子!”,看着衆人對自己展露的鄙視的眼神,舒念依不禁有些不滿,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
辛揚看着碗裡飄着油花的牛肉,嘴角不禁有些抽動,水煮牛肉?這也算水煮牛肉?
在經歷了一番激烈的爭吵之後,舒念依的特色水煮牛肉還是沒有免掉被扔進垃圾桶的命運。所以最後大家還是一人一晚方便麪,草草的打發了來到波爾多的第一次晚餐。
晚上見到女主人的時候,舒念依就覺得她很是幹練,看着一塵不染的居所,和潔白的牀單和被褥,脣角不禁輕揚,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從行李箱裡拿出換洗的衣服,舒念依開門向二樓的浴室走去,趕了一天路,身上還真是難受的不行。
嘩嘩的水流沖刷着疲勞的身體,將滿身心的疲勞消退了不少,伸手拿過架子上的沐浴液,匆匆的洗了一個澡,拿過浴巾,舒念依從有些悶熱的浴室裡走出來。用手將鏡子上的哈氣擦掉,看着自己略顯蒼白的臉色,輕輕的嘆了口氣,剛要轉身,視線突然間就變的一片漆黑。
腳步一亂就絆到了放在地上的垃圾桶,噼裡啪啦的聲音透過浴室的門傳了出去。頭重重的磕在了鑲着白瓷磚的牆壁上,舒念依朦朧的視線裡只能看到頭頂乳白色的燈光,像是鐘擺一樣在眼前不住的搖晃,晃的眼有些痠痛,有些犯暈的反胃。
浴室的門被猛的撞開,冰冷的空氣一下子涌了進來,將浴室裡的沉悶一掃而空,舒念依快要失去意識的大腦也猛的清醒過來。
擡頭看着站在浴室門口的人,微微虛喘了一口氣,閉上眼深深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剛想睜開眼,就赫然發現一件帶着體溫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咚咚的腳步聲驟然在門外響起,不過一會的功夫,辛揚林笙一行人便出現在了門口。
“念依,你沒事吧!”。
“發生什麼事了?”。
看着那麼關心自己的大家,舒念依揚了揚嘴角,語氣略帶虛弱的說:“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摔到哪了?能不能起來?”,看着舒念依比以往要蒼白幾分的臉,舒念皓不禁有些擔心。
“我真的沒——,你幹嘛?魏逸楓,放我下來!”,正看着舒念皓說話的舒念依,突然被從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的魏逸楓橫抱而起,看着魏逸楓的舉動,舒念依不禁愕然的衝着他吼道。
“你現在需要休息!”,不去理會懷裡的人的掙扎,魏逸楓繞過門口的人,向舒念依的房間走去。
“你——,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直到被扔進柔軟的牀鋪之中,舒念依才猛的起身,墨黑的雙眼直視着魏逸楓。兩人的視線相撞,沒有所謂的激情,只有濃濃的氣憤和無奈……
看着一臉倔強的舒念依,魏逸楓無奈的看着她:“那麼想自己走,下次就不要給人添麻煩!”。
“我要你麻煩了嗎?我自己的事誰要你管!”,轉過頭,不去看魏逸楓的臉,舒念依語氣不屑的說。
“舒念依!”聲音變的有些低沉,看着面前不可理喻的舒念依,魏逸楓的臉色有些差!
“怎麼!你很閒嗎?那麼喜歡多管閒事!”。
門外的人聽到兩人的對話,都各自沉默,氣氛一時有些凝滯。許久才見魏逸楓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看着魏逸楓離開的背影,舒念皓不禁皺了皺眉。
“姐,你怎麼了?”。
轉頭看着窗外,舒念依聲音淡淡的說:“沒事!都休息去吧!我很累,要休息了!”。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了搖頭都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舒念依看着漆黑的窗外,眼角不禁有些溼潤,頭部還有些犯疼,視線也慢慢的有些模糊,舉起自己的右手,深深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躺在了牀上。
已經改變的東西要怎麼挽回…….
又怎麼可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