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將那斷刀埋好之後也是回頭問道:“我們身上的東西有什麼能埋下去的嗎?”
“噗!”
聞言,袁玉竟是毫無形象的噗嗤一笑,她看着秦淮說道:“你是什麼老怪物的轉世嗎?身上有沾染時間之力的東西嗎?”
秦淮搖頭,他是一個年輕的武者,甚至連修煉都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哪裡是什麼老怪物轉世?
“對吧?你不是我也不是,我們又有什麼東西能夠埋下去?”
“能夠染指時間之力的東西極少,能夠保存下來的更是罕見,我想這把斷刀應該是那個懷準之前所有之物,區區一把凡鐵,不知道經過多少年才擁有這麼一絲時間之力,實屬不易了。”
袁玉隨後將目光移開,緩緩說道:“你將我本人的屍身放在這裡,然後該幹嘛就幹嘛去,估計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就是在天地澤了。”
突如其來的,她竟是冒出來這麼一句。
“就這樣?在這裡?”
秦淮皺了皺眉頭,有些狐疑的說道:“你不會是要等我走後把這斷刀挖出來吧?”
“想什麼呢?”
袁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信不信,就算你現在再挖開,這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她原本就淺淡的身影竟是緩緩消散,空氣中只傳來她的聲音:“把我的身體放下就離開,不要做多餘的事情,要不然對你我都不好。”
“知道啦!”
秦淮對袁玉這突如其來的冷淡也是有些不適應,不過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是雙手一揮,袁玉的身體就這樣被他放了出來,靜置在地面之上。
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不過想來袁玉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才緩緩離開,因爲他現在也是有事情要辦,而且他的靈根竟似乎在隱隱中指引着前往一個方向。
“這地方根本分不清個東南西北,但是我的靈根卻在指引着我往這個方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
秦淮緩緩前行,在這個地方他也不敢保證能夠絕對的安全,所以行進的速度很慢。
其實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只是想要進來這裡隨便找個地方煉化九陰果,但沒想到,自己的靈根竟然在第一時間就呈現出了些許的異狀。
爲了搞清楚這種情況,他也是想要前去一探究竟。
時間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秦淮就在這無邊無際的幽戾之氣中走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過他也是感覺差不多該到目的地了,因爲越是向前,玄陰之靈的反應就越是明顯,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微弱的反應,那現在就是十分劇烈了。
而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速度反而是放的更慢,因爲他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麼在等着自己。
就在他來到一處地方感覺到玄陰之靈的反應劇烈到了極致的時候,卻見前方那朦朦朧朧的幽戾之氣中,竟是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誰!”
秦淮心中一凜,身形向後一撤,瞬間將幽火拿在手中。
這道身影出現的非常突兀,就像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一般,而且他之前完全沒有絲毫的察覺,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最起碼也是法境強者。
“雨月妍可從沒說過這裡還有別人!”
秦淮目光凝重,看着前方浮現出的那道身影,整個人的神經也是繃緊。
但是,在數息時間之後,他卻是忽然間發現,這道身影竟是周圍那無邊的幽戾之氣凝聚而成,而且此時正有些和善的看着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敵意。
這是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雖然看起來是中年的模樣,但依然丰神俊朗,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
“小傢伙,不用這麼緊張。”
這人一開口,周圍那無邊的幽戾陰氣竟是瞬間飛散,現出本來的樣子。
秦淮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裡前方竟是一個幽譚,此時正汩汩的向外冒着陣陣幽戾之氣,彷彿這周圍無邊的幽戾之氣皆是出自於此。
但是所有的氣息此時卻都是被這個男子奪取,始終聚集不起來,倒是讓秦淮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前輩是?”
來者雖然沒有實體,但秦淮直觀的感覺上卻是發現這個人的修爲恐怕遠超於自己,而且還是在極陰之地這樣的地方,聯繫到之前對這裡的瞭解,心裡也是有了些輪廓。
“我叫程玄,是黃泉魔宗的創立者,你也可以叫我極陰之地的祖靈。”
這男子笑了笑,竟是單手一揮,周圍的引起聚集過來,在兩人中間化作一方石桌和兩個石凳,隨後便見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坐。”
“……”
秦淮感覺到一陣頭大,怎麼玄陰之林竟是指引他到了這麼個地方?而且這人的身份似乎有些顯赫啊!
黃泉魔宗的首任宗主?
而且還是極陰之地的祖靈?
那也就是說,極陰之地其實就是黃泉魔宗的私產,畢竟他們的老祖同時也是極陰之地的祖靈。
可是……這樣一來卻又如何去解釋雨月妍竟然能夠獲得他的認可,甚至給了她這麼大的權限,秦淮可是聽說,現在沒有雨月妍的許可,就算是黃泉魔宗的人也休想進入極陰之地。
不過就算心裡再怎麼震撼,他還是依言的做到了程玄的對面,畢竟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身爲極陰之地的祖靈,想要將秦淮送出去豈不是擡擡手就能做到?
“你有些特殊。”
就在秦淮剛剛坐定,還沒等喘口氣的時候,卻見程玄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本身能夠擁有玄陰之靈就有些異常了,而且年紀這麼輕,又未經歷練,修爲竟然提升的如此之快,而且你似乎還有烈獄魔族的血脈?嗯?九幽玄冥錄?八極烈焰勁?一怒萬殺靈根?嚯?還有帝器傍身?”
難得的,在程玄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了一抹震驚,彷彿是見到了他無法理解的事情一般。
但是最震驚的還是秦淮,他就是被這麼看了幾眼,竟然就將他的底細摸得一乾二淨,這實在是有些可怕了吧?
“你放心,我之所以能夠看得這麼通透也是因爲這裡的一切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到了外面,別人不可能這麼隨意的知曉你的底細。”
彷彿是看透了秦淮的想法,程玄也是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