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話音落下。
黑袍老者當即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主人提出的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而且,主人既然這麼問了,也就意味着,他老人家還沒有解封記憶。
否則,又怎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可若是老夫如實相告,便無異於提前結束了主人的修途。
如此因果,又豈能是老夫可以承受的?
好難啊!
倘若即便得到主人的召喚,老夫都不曾現身,這該又多麼美好!
對了!
主人他老人家分明沒有解封記憶,怎麼會知曉老夫的存在?
難道他老人家已經覺醒了部分的神通,從而在那個人族小輩心聲中得知了老夫的存在?
嗯!
應該是這樣的!
不!
一定是這樣的!
稍作沉吟。
黑袍老者硬着頭皮緩緩擡起腦袋。
“主人,您的確是老奴的主人。”
黑袍老者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着葉長青這般恭敬道。
葉長青神色微微一怔,然後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爲何能如此肯定,葉某人就是你的主人?”
黑袍老者眨了眨眼睛,又道:“主人,有些事情,老奴可以告訴您,有些事情,等您解封記憶之後,自然會深有體會。”
“否則,這份因果,老奴真的承受不住啊!”
葉長青看着黑袍老者,笑着點了點頭。
“主人,且不說別的。”
黑袍老者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若有所思道:“諸天萬界,有億萬萬生靈,亦有千萬相,其中自然不乏與您長相尤爲相似的存在。”
“可正如您曾經說過的,衆生萬象,但生靈之間最多的區別在於氣質,而您的氣質更是絕世僅有,因此,老奴在看到您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是您。”
“之後,老奴也多方印證,您就是老奴的主人,諸天萬界只此一人。”
聞聲。
葉長青挑了挑修長的眉毛,再次說道:“說的具體點。”
黑袍老者登時臉色微變,不禁連連搖頭道:“主人,請恕老奴不能再說了。”
見黑袍老者一臉堅持的樣子。
葉長青不住地撇了撇嘴角。
你這人有點不地道啊!
挑起了葉某人的興致,卻又不說了,簡直大煞風景。
你等着,如果葉某人正如你所說的一般,只是暫時封禁了記憶和修爲。
等到葉某人他日真的覺醒了前身的記憶和修爲,定要與你好好談談人生理想。
就這樣。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
葉長青微微吐了一口氣,然後掃視着腦袋低垂的黑袍老者,似是有些不耐煩的擺手道:“你先退下吧,我想靜靜。”
靜靜?
不是素素?
難道此時的主人已經心有所屬,並非那個人族小輩?
可是這個靜靜又是何許人也?
黑袍老者一番苦思冥想之後,緩緩起身,對着葉長青再次深深彎腰作輯,無比恭敬道:“主人,老奴告退了。”
話止於此。
黑袍老者緩緩後退兩步,整個人登時變得模糊起來,轉而消失不見。
看到如此神異的一幕。
葉長青眼底登時閃過一抹隱晦的亮光。
雖說此人說話有點不地道,但僅是如此神通,就絕非等閒。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對葉某人如此敬畏。
也就是,只要葉某人願意可以隨時召喚他?
想到這裡。
葉長青稍微猶豫了一下,又再次試探性的說道:“你回來。”
話音未落。
果然。
黑袍老者身形一閃,幾如憑空出現一般,再次跪伏在葉長青身前。
“主人。”
黑袍老者再次敬畏道。
葉長青滿意的笑了笑,問道:“你現如今的實力如何?”
黑袍老者身軀微微一顫,澀聲開口道:“回稟主人,實不相瞞,當年老奴本體遭受重創,而今的實力已經不復當初的十分之一。”
本體受創?
不復當初的十分之一?
即便遭受如此重創,出場還搞得這麼神秘?
我丟,原來也是一個裝嗶慣犯!
難道跟在葉某人身邊的人,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葉長青再次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又問道:“即是如此,那你現在的實力,相比所謂的墮仙者如何?”
黑袍老者眼底閃過一抹隱晦之色,然後自信爆棚道:“回主人,老奴雖然實力受損,但是所謂的墮仙者,在老奴的眼中也不過土雞瓦狗一般,可以隨手鎮殺。”
聽聞了這番說辭之後。
葉長青不住地多看了黑袍老者兩眼。
你是認真的嗎?
那可是墮仙者,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吶!
而你實力受損如此嚴重,竟然還要在葉某人的面前這般裝嗶。
果然就是一個裝嗶慣犯。
也罷!
等到他日再次遇到墮仙者之時,希望你還能有這份底氣。
否則,他日可就不是談談人生理想那麼簡單了。
“好了,你退下。”
葉長青揮了揮手,示意黑袍老者退下。
……
另一邊。
玉女峰。
就在寧素素佇立在曲問夏的身前,指點其修行音律之道時。
黑袍老者的嗓音在她的腦海中悄然響起。
“小輩,到竹林深處與老夫一見。”
寧素素眼底閃過一抹精芒,當即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朝竹林深處掠去。
“晚輩寧素素見過前輩。”
很快。
寧素素來到黑袍老者的身前,當即恭敬作輯。
至於黑袍老者再沒有之前的卑微,而是揹着手,神色冷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日後不必在老夫的面前如此客氣。”
黑袍老者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又道:“老夫今日前來,只是想知道,數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何主人氣質大變,更是知曉了老夫的存在?”
“這……”
寧素素和黑袍老者對視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道:“之前他邀請我等吃火鍋,酒酣之時,曾吟了一首詩。”
“而這首詩似乎蘊藏着玄妙無比的大道真意,正因爲如此,我等都陷入了難得一遇的頓悟,等到我等結束頓悟之後,這才發現他發生了諸多變化。”
說到這裡。
寧素素不禁面露擔憂之色,又問道:“前輩,長青他的記憶真的解封了嗎?”
黑袍老者搖了搖頭,深思道:“這個老夫也說不準,畢竟主人他老人家的存在,根本你我可以想象的。”
“至於主人發生這般變化,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寧素素美眸微微一瞪,顯得有些詫異道:“什麼問題?”
黑袍老者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話不驚人死不休道:“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主人身上的封印出現在鬆動,從而間斷性的恢復了某種神通。”
“畢竟他老人家的存在太不可思了,若非他老人家願意,即便是放眼諸天萬界,也沒有什麼封印可以將他老人家的記憶和神通封禁。”
話止於此。
黑袍老者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要離開。
可就在下一刻。
他又突然停下腳步,背對着寧素素詢問道:“小輩,你可知道靜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