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之內的人力量被強行剝奪,一眼望去,視線之中的天地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這一刻,他們彷彿就真的如同螻蟻一般。
天空之上,千兵墜落,他們這邊有人在其“轟炸”的範圍之內。
望着從天而降的“巨型”神兵,轟的一聲鳥獸四散,倉皇逃竄,但不論他們怎麼跑,也跑不過神兵的範圍,人直接給碾成了碎片。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們是一個怎麼樣的感覺,那是絕望的,如同螻蟻一般,直面死亡卻怎麼也跑不掉的那種絕望感,成爲了他們生前最後的留念。
面對神兵天降,他們只得再一次施展手段,全力的防守。
身體再一次遭受重擊,跟剛纔來自浮屠的撞擊相比,這一次沒有那麼的強烈,可他們依舊有種阻擋不住的感覺,這跟之前的就毫無差別嗎。
所有兵器在三息之內全部墜落,懸停在上空的,看上去空蕩蕩的金屬陣圖,此刻就像是黑色的金屬匣子一下停在空中,下一刻,瞬間重新拼合在了一起,一聲金屬的脆響,黑色的的金屬陣圖之上出現裂痕,然後瞬間彈射而出,化作細小的飛刃從天空降落。
而千兵浮屠,也是直接躍了下去。
巨大的吼聲化作陣陣的音波傳來,千兵浮屠看了一眼,“哎呀,把你給忘記了呢。”
說的是被星曉豪用鎖陣壓制的龍魔,說起來,龍魔的本體紫迅不知道在空間的另一邊怎麼樣了,道天姬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他。
“它交給我。”
星曉豪那如同天地之音的話語落入他們的耳朵之中,縹緲似幻,好似仙樂一般。
“木問題啊!”千兵浮屠一下轉過頭不管了。
封言本來也沒打算管,他的狀態本來就是極差的。
倒是君亦寒沒有回答,當時在麒麟位域跟龍魔之間的短暫交手,讓他銘記於心,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親自跟龍魔討要回來。
跟千兵浮屠出自同一族的胡劍,被落在自己身旁的,出自浮屠山的神兵嚇了一跳,然後立刻心跳加速,臉上出現激動的紅潤,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關注到他,連滾帶爬的跑過去。誰叫剛纔被千兵浮屠嚇破了膽呢。
胡劍來到那劍的旁邊,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目光帶着某種虔誠,伸出手就想將劍拔走。
可是,在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它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立刻跳了出來,一下揮手直接將胡劍的手給拍開了。
明明是小小的身子,可是手勁卻非常的大,胡劍的手背直接被打腫了,手腕折斷,看着那彎折的手腕,他愣了,然後猛然痛叫了出來,稍微吸引了一些注意。
現在都急的保命呢。
“哼,就憑你,有什麼資格碰我!”一個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的小孩子,拍開胡劍的手之後,雙手叉腰,老氣橫秋的衝胡劍鼓着臉頰道。
雖然他不爽千兵浮屠將他們隨便亂扔,但是他們尊重千兵浮屠的決定,所以也沒有提出抗議。
胡劍抓着自己的手臂,疼的身體都在顫抖,明明只是一個靈念,怎麼可能會那麼的強。
浮屠跟冰雪不太一樣,即使有着萬千雪劍,神靈只有冰雪一個,而且還是固定力量,契約主的力量與神靈本身的力量之間並無太大關聯,但是浮屠不一樣,尤其是這些被分出去的浮屠靈念,使用者越強,他們就越強。
所以說,爲什麼這些靈念能一下將他的手腕打斷,這個主要還是因爲千兵浮屠夠強。
“怎麼,想要帶走它?”一個聲音突然在胡劍的耳邊響起。
胡劍猛然轉過身,滿臉的憤懣,“千兵浮屠!”
“喊大爺我幹嘛?”千兵浮屠一臉冷笑的說道。
“你爲什麼要搶我的東西!”胡劍大聲的質問道。
千兵浮屠一下覺得自己聽到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
千兵浮屠笑的是越來越大聲,浮屠本來就不屬於任何人,哪怕是他,也不是浮屠的所屬者,只是搭檔罷了,終有一日,浮屠還是要回到它應該在的地方。
“胡劍,首先,你已經登過一次浮屠山了,你沒有得到浮屠的認可,那是你自己無能,可不能怪我,而且,你別說掌握浮屠了,你連拔上面的一把兵器都拔不動,這樣的你,你還好意思說浮屠是你的?”
“既然你得不到浮屠的認可,難道就不允許別人?”千兵浮屠冷笑,“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哪怕是臉皮足以到天地無敵境界的胡劍此刻也是有些說不上話來了,支支吾吾的反駁道:“你本來不過就是一個廢物,我們都沒成功,而你卻成功的得到了浮屠的認可,你要說這其中沒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們纔不信呢……”
越說胡劍就越激動,“你自己說說看,就憑你在族裡的表現,誰會相信最終是你喚醒了浮屠之靈,而,而且你還掌控了千兵,你一定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的手段,不然你是絕對不可能掌握浮屠山的。”
“我可是師父崖弟子。”千兵浮屠笑了笑,解釋道。
“對,這說不定也是你耍手段進入的,如果你這種廢物都能進師父崖,那我也能進,或者,或者所謂的師父崖,也不過就是沽名釣譽之所,根本就……”
胡劍的話還沒有說完,兩道鏈刃直接貫穿了胡劍的肩膀。長長的鐵鏈就那麼生生的貫穿過去,狠狠地釘在地上,鎖鏈一下繃直,胡劍一聲慘痛的叫聲,然後被瞬間拉到了地上,千兵浮屠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面目冰冷而猙獰。
不論他們怎麼說他,說他是廢物也行,說他是僥倖也罷,怎麼說都行,他都不會生氣,但是,唯獨不能說師父崖,在師父崖弟子面前說任何師父崖的壞話,那是找死,不論是哪一個師父崖弟子,都會與之不死不休。
不遠處的胡楊戈眼神鉅變,着急的喊道:“千兵浮屠,你住手!”
千兵浮屠根本沒有聽他,獰笑的臉緩緩靠近胡劍,“我不防告訴你,千兵浮屠這個名字不是我的,而是浮屠的,在我掌握了浮屠之後,它拜託我使用這個名字的,我也要告訴你,不管你們之前怎麼認我,現在,我是千兵浮屠,我是浮屠的契約者,廢物,是你們。”
說着,腳便離開了胡劍,就在胡劍以爲千兵浮屠準備放過他的時候,一把刀直接斬了下來,胡劍都沒有反應過來。
“鐺”的一聲巨響,千兵浮屠笑了一聲,“哎呀呀,真不愧是族中受寵的孩子啊,還有你們跟隨,不錯,不錯。”
一句話,道出了心酸。
擋住千兵浮屠一刀的盾牌輕輕打開,後邊的人緩緩站直身體,稍微查看了一下胡劍的傷勢,隨即目光清冷的看着千兵浮屠,冷淡的說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殘害同族,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之前他們蹉跎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站出來替我說話呢,不過算了,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都當他過去了,我這個人啊,好說話,但也死心眼,師父崖是我的師門,我的家,辱我師門,不論是誰,我將他挫骨揚灰都不爲過。”千兵浮屠冷笑道。
“親疏不識,你可知道……”
“師父崖纔是我的家!”千兵浮屠毫不顧忌的冷笑道:“親疏?對我來說,師父崖纔是親,你們,算什麼東西。”
“你……”千兵浮屠的話讓他是真的生氣了。
那異樣的金屬陣圖一下出現在面前,剛想衝過來的人被擋住,剛想繞道,前面的陣圖瞬間形變,中間突起,層層機關變化,一杆長槍破界而出,他反應迅速,雙手併攏,身子已經縮在了盾牌之後,下一刻,就被巨大的力道給震開了。
“哼!楊盾,現在,你們攔不住我的……”千兵浮屠冷笑,人直接被震飛了出去,長槍揮舞,在空中甩動,直接抽了過去。
楊盾總有一種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被貫穿了,下一刻,側方遭受重擊,那盾牌上就已經出現了裂痕,楊盾震駭。
雙臂分開,快速的後退調整,但他所想的事情並未發生,千兵浮屠並沒有着急追上來,以致錯過了最佳的追擊時間,而且,誰曾想,千兵浮屠直接將手中的長槍給丟了出去。
手掌擡起,一面光滑的陣圖出現,千機變形,就彷彿一條金屬的銀蛇一般在上面浮現遊動,一下活動了起來,手臂一揮,所有的關節瞬間打開,銀蛇節節伸長,化作一條鐵鞭被甩了出去。
由金屬串聯在一起的鐵鞭在空中飛斬而過,空氣割裂,重重的落在地上,地面猛然破碎,四周的人瞬間被擊飛了出去。
旋動盤桓的鐵鞭瞬間收縮爲劍,擋住來自側方的殺招,身體微震,劍柄處出現一小型的陣圖,收縮變化,似乎改動了什麼,金屬的劍身瞬間旋轉起來,人直接被震開。
劍直接甩掉,一面陣圖立刻豎在了前方,腳步邁開,手掌一掌拍了上去,金屬的陣圖瞬間被拍碎,破碎的金屬附着,層層連接,一隻鐵爪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一下拍在了上去,頓時血肉模糊。
手臂垂落,鐵爪脫落,金屬的陣圖再現,四周向內彎曲,就像是一面巨大的盾牌一般,頓時一聲巨響,千兵浮屠冷笑一聲,陣圖層層解鎖,向外的一面全部打開,裡面的金屬瞬間彈射而出,人直接給擊飛了出去,留下漫天的鮮血。
千兵浮屠一腳邁過胡劍,那貫穿他肩膀的鐵鏈一瞬間抽出,胡劍大喊大叫,這算是教訓過了。
兩條鏈刃在空中糾纏變化,陣圖轉瞬即逝,變化成了兩個圓盤,劍刃在邊緣瞬間伸出,圓盤旋轉,瞬間化作兩道旋刃,千兵浮屠冷笑,手臂揮動,直接給扔了出去,四周數十人被波及到了。
從空中散落的碎鐵兩片三片四片拼湊在一起,甚至獨立成陣,那陣圖就好似千變萬化的機關匣一般,裡面藏的兵器都不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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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之上的衆人已經徹底的驚呆了,冰怡茹抓着媽媽的手臂問道:“那,那算領域還是小豪說過的那,那些界啊?”
白墨蓮細細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不過要我說,或許兩種都不是吧,……”
說着,白墨蓮瞥了她一眼,“你纔是師父崖的弟子吧,應該是我們問你啊?怎麼反而你來問我們了?”
“我這真的不知道……”冰怡茹沒有推卸,有關封言還有千兵浮屠的,她都不清楚。
封言的表現很奇怪,但更直接的震撼還是千兵浮屠,那,那真的是陣圖嗎?
“那,那真的是陣圖嗎?”紫玉欣也在輕聲的詢問虹龍守護。
可是,虹龍守護無人能爲她解答,這陣圖紫玉欣不知道,他們難道就知道了?龍族這麼多年曆史,他們也自認博覽羣書,可是,這陣圖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元素陣圖的實質化?如同機關一般的變化多端?好似千兵一般的武器?這,這真的是陣圖嗎?
不論是星曉豪的一人成陣,還是封言的言出法隨,亦或是千兵浮屠的實質性陣圖,全部超過了他們的所見所聞。
這,就是師父崖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