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輕盈,當微微溼熱的感觸傳來便立刻消散。週一凱正欲反客爲主的時候,身上的人兒消失不見,就連地上的銀色羽毛面具都消失了。屋子裡除了他自己,便是靜止不動的傢俱擺設,安靜的就像剛纔的一切不曾發生過,只是夢。
週一凱坐地上良久纔起來,摸到手機給王建撥了過去,“你在哪兒呢?”
“什麼我在哪兒呢,你睡糊塗了吧?”王建嘲諷兩句沒好氣道:“電影發佈會上呢,我以爲你只顧着風花雪月不管這些呢,怎麼,現在又關心了?”
電影發佈會,作爲電影重要投資人周總竟然不在現場,這點,王建怎麼都沒法理解。
“電影發佈會?不是後天下午?”週一凱眉頭皺成川字,《雲中仙》是他們飛雪娛樂首部電影,它的發佈會他豈能缺席?
可是他清楚記得,寶兒告訴他發佈會的時間,是天下午兩點正式開始,並要求所有員工一點半到場。
“你小子果真糊塗了!”電話那頭的王建直搖頭,都懶得跟他解釋。放下電話,週一凱再次陷入沉思,有些事情他大致想通了,可是有些事情,他一點也不明白。
按照江沐雪的吩咐,他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兒都不準備去。不過,因爲心裡惦記發佈會情況,便下樓走到客廳,對上看劇的老媽瞧都不瞧一眼,直接換臺,搜索幾下找到了發佈會現場,便窩在沙發裡關注。
周母皺皺眉頭很是不滿,“幹什麼啊,我正看的好好的。”
“都是些沒營養的劇,有什麼好追的。”週一凱回道。
“啊?兒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顯然,這話表明剛纔周母把他當成自己老伴兒了。
“都回來老半天了,你這個完全陷在劇情裡的人沒注意到也不奇怪。”
週一凱輕描淡寫的遮過去,早上出門的時候他說在美國生活的幾個朋友要回來,他去接機,順便帶他們在京城四處轉轉,周母一上午都在追劇飯都沒心情吃,並未留意到兒子什麼時候進門的。
她點點頭,心想兒子說的對,她追劇一旦入迷就會忘了周圍一切。
“呀,這不是江總麼?”周母還想說什麼突然被畫面裡的江沐雪吸引過去,而後疑狐片刻恍然大悟,“你們的電影要上映了嗎?這是發佈會?”
嗯!週一凱點點頭,卻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裡,正在被一大幫子記者圍住的江沐雪。
她長髮高高盤起,用了幾顆不大不小的珍珠點綴,顯得可愛又嫵媚,面部妝容化的十分精緻,尤其是那柔脣,瑩潤光澤,讓他忍不住想起剛纔在樓上那一幕。
幹練而修身的職裝,把那周身的曲線襯的更加迷人,她笑的謙和有禮,答的有條不紊,簡約而不失邏輯,所有的這一切,讓週一凱心中更加詭異,從被綁架到被救,那過程,越發像個夢境。
看見兒子那副快要流哈喇子的模樣周母便連聲嘆氣,推了他一把,罵了聲沒出息,而後搖搖頭走開。
……
蘭亭山莊的別苑裡,王明陽幽幽睜開眼睛。這些年他一直有個習慣,眼睛睜開後沉着冷靜幾秒纔會起來。
而這次,他把周圍環境看個遍也沒起身。
“王總,您終於醒了,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助理阿甲神色焦急問道。
王明陽仔細盯他一眼才道:“兄弟們呢?都還好吧?”
“還,還好,傷筋斷骨,怕是要養一段時間了。”阿甲猶猶豫豫的說完,目光期待的看着王明陽,他的問題還沒得到回答。
“當時,我在莊園裡聽見了很大響聲,待我跑進大廳上了閣樓,就見閣樓的門被摘了,兄弟們躺在地上哀嚎,您倚着牆昏迷不醒,而週一凱卻不見了……王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甲對之前的情形詳細描述一遍,然而王明陽從頭至尾陰着臉,沒有打算回答阿甲的意思,助理便不再問。
“江小姐從什剎海離開後,一直到現在,做了什麼?”
他突然問道。
阿甲一愣,不明白王總問江沐雪做什麼。
不過,在王明陽的注視下阿甲飛快跑出去,說去查問,十分鐘後,他又氣喘吁吁跑上閣樓,告訴王明陽,江沐雪和週一凱分別後直接去了帝都大廈準備電影發佈會的事兒,後來,發佈會持續近兩個小時,剛剛結束。
王明陽下意識看了看時間,恰好下午四點鐘。
而他準備送週一凱上路時,大約三點鐘。
若那個戴着面具的女人真是江沐雪……不!這太滑稽了,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在發佈會過程中,江小姐一直沒有離開嗎?”
王明陽向來心思縝密,想了想,便問出這樣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阿甲又是一愣,隨後回道:“發佈會是現場直播的,江小姐全程幾乎都在場……中途倒是離開過,不過幾分鐘後又回來了,估計是去洗手間。”
王明陽鬆口氣,就說不可能嘛!
他是被週一凱那聲“寶兒”給迷惑住了。
“去調動山莊所有的監控,一定給我查清,究竟是什麼人神不知鬼不覺混了進來!”王明陽深吸一口氣下令。
阿甲卻沒動,須臾艱澀道:“監,監控,我們已經細細察看好幾遍,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王總……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監控竟然沒有發生任何異樣?那,那個女人是如何進來的?難不成她會隱身術?
哈,太可笑了!他不由搖搖頭,瞪了阿甲一眼,“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那些兄弟沒有告訴你?”
他很無語,阿甲放着經歷此事的兄弟們不聞不問,卻接二連三的問他。
阿甲搖頭,更加艱澀道:“就,就是因爲,兄弟們莫名受傷,卻不知自己因何受傷,所,所以,我才問王總……”
“你說什麼?”王明陽掐住阿甲的雙肩,以爲這助理在開玩笑。
特麼的那女人進來時,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瞧究竟,後來,他們被撂倒一身傷也是拜那個女人所賜,現在阿甲竟然告訴他,那羣男人並不知自己因何受傷,簡直開國際玩笑!
阿甲猶猶豫豫,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一遍,良久,王明陽才搖晃着他的肩膀道:“你的意思,他們忘記了剛纔發生的事?”
這太詭異,太可怕了!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