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很意外,相當的意外。他並沒有想到戴浩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離開。
在王勝的計劃中,他要離開的主要阻力就是戴浩。整個戴家別院中,在王勝吞噬了戴笑的元魂之後,能夠讓王勝忌憚的就只有戴浩一個人了。
這些天王勝一直在強化自己的九字真言的修行,其實從晉級開闢新竅穴的時候王勝就在藉助天地靈氣來做這件事情了。七字訣王勝已經徹底掌握,他要衝擊的是八字訣。
當然,王勝也沒有奢望短短的這麼長的時間內就掌握八字訣,所以王勝強化的是以臨字訣爲主的八字訣的組合,努力尋找其中威力最大的組合方式,爲的就是抽冷子給戴浩一下。王勝有把握八字訣能讓戴浩短時間有那麼十秒的遲滯,只要施展王勝就有機會逃走了。不怕戴浩速度快,到了史詩境界,王勝徹底掙脫束縛之後,就可以幾秒鐘使用一次八字訣,每次耽擱戴浩幾秒鐘,兩
人之間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至於戴浩的遠程攻擊,王勝椒圖變強化的抗擊打能力和恢復能力,加上王勝的九字真言的調養能力,能讓王勝堅持到逃出戴浩的遠程打擊範圍。只有戴浩一個人,王勝出去之後在山林中有的是辦法逃離。
本來已經想好各種可能性,王勝卻沒有料到戴浩會在這種關頭突然離開。
“你們戴浩老祖不在了?”王勝衝着戴笑和大長老笑了起來:“難道你們就不怕我掙脫這個鐐銬逃走?”“這是真正的玲瓏閣大宗師打造的隔絕靈氣的鐐銬,拿回來之後經由我們的勝祖又強化了其中的陣法和材料。”戴笑一點都不擔心王勝問的這個問題,反而詳細的給王勝解釋起來:“別說常勝公你,就連浩祖
自己戴上,恐怕也掙脫不開。你說我們放心不放心?”
勝祖應該就是戴勝,浩祖不用問,一定是戴浩了。私下裡稱呼的時候,戴笑和大長老是這樣區分的,見面的時候直接稱呼老祖。這是戴勝親自強化過的,怪不得戴笑和大長老會如此的放心。
“等你吞噬我的元魂,你們會真的放我離開?”王勝又追問了一句:“你們敢放我離開?”“這是浩祖和勝祖與宋家甘家那邊談成的條件,常勝公你運氣好,有宋大小姐力保,否則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戴笑似乎很不齒王勝被一個女人庇佑,言語之中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放心,吞
噬了你的元魂,一定會放你走。”“另外,宋大小姐雖然漂亮,但還不至於讓我神魂顛倒,我不會像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一樣,栽在女人手上的。”說完之前的,戴笑好像還要表達自己的大度,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心裡有別人的女人,
你儘可放心,我也不會爲難宋大小姐。”
王勝點了點頭。衝戴笑這幾句話,王勝這次倒是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了。至於再次見面是生是死,那就等再次見面的時候再說。
兩人再次躺到了大長板牀上,王勝在送了一塊雲氣給戴笑吃的時候,超強的聽覺和嗅覺幾乎開到了極限,搜尋別院中戴家高手的聲音氣味。戴勝還在別院之中,他的傷勢比半個月前越發的穩定,但距離痊癒還早。肺部和心臟重創,肋骨幾乎半邊全部粉碎性骨折,現在還能清醒能說話就已經是奇蹟了,短時間內想要恢復絕不可能。就這還是宋
濂的醫術和修爲驚人,否則戴勝早就是個死人了。有時候王勝也慶幸那一箭沒有射死戴勝,否則的話王勝絕不會這麼舒服。戴家即便再重視和宋家甘家的協議,也不可能在自家老祖被王勝殺死的情況下還對他和顏悅色。就這也已經是戴浩大度了,不然王
勝的皮肉之苦是吃定了。
之前的一批熟悉的傳奇高手都在,應該是戴家的壓箱底的高手。王勝仔細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戴浩的下落。看來,戴浩是真的離開這個別院了。王勝並沒有輕舉妄動,依舊陪着戴笑繼續“吞噬”了整整一天一夜。戴家別院裡沒有別的動靜,戴浩也沒有出現。讓王勝驚訝的是,這次戴笑並沒有打算停下來,竟然連續的作戰,看樣子是想和之前的四個
元魂一樣,一鼓作氣的將王勝的元魂徹底的吞噬。發現這一點之後王勝很想質問戴笑一句:“誰給你的自信?”可後來琢磨了一下,發現是自己用雲氣僞裝元魂讓他吞噬纔給了他這樣的錯覺的,始作俑者居然還是自己。不光是這次,連帶前面吞噬四個元魂
的時候,都是王勝給他的錯覺。
王勝聽到了外面宮燈火把點燃的聲音,聽到了大長老在門口吃晚飯的聲音,知道時間已經是夜裡。再次確定戴浩不在別院之後,王勝這才突然發動。正在享受“吞噬”王勝元魂過程的戴笑,忽然之間發現,王勝的元魂忽的縮小了許多。這是因爲被自己吞噬了不少的結果嗎?可下一刻戴笑就發現,原先被他啃咬的傷痕累累的王勝的元魂,竟然看起來完好
無損,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戴笑明白過來,王勝的螺蚌模樣的元魂,就猛地變成了大嘴饕餮。大饕餮嘴巴一裂,露出一個讓戴笑看着就魂飛魄散的猙獰笑容,隨後大口一張。
只一口,戴笑的元魂就被大饕餮完整的含到了口中。大饕餮一個享受的吞嚥動作,戴笑的元魂就徹底的被吞到了饕餮的腹中。
長板牀上,戴笑的身體猛地一僵,然後突然一動不動。大長老驚了一下,但發現戴笑還有正常的呼吸,也就沒當回事。
猛然間,大長老倏地將頭轉向了躺着的王勝那邊。按道理,王勝是被動的進入元魂空間的,他不可能主動的醒來。可這個時候,王勝竟然睜開了眼,而且還衝大長老露出了一個笑容,怎麼可能?下一刻,王勝就在大長老的不可思議目光中,直接坐了起來。那約束着王勝頸項頭部的裝置,如同腐朽的獸皮一般,紛紛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