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全身彷彿變成了一條軟綿綿的繩子,怎麼軟怎麼曲折怎麼來,可一接觸才發現,不是軟綿綿的繩子,而是充滿了彈性的一張弓。
不管是肩膀,後背,臀部,甚至於連胸腹都變成了武器。你見過一拳打過去對方肚皮一縮沒打中,然後猛地又彈回來把自己拳頭反過來繃一下差點讓自己手腕脫臼的打法嗎?
無論自己如何的攻擊,最後要麼是被王勝躲開,要麼是被王勝用一種黑衣人完全無法想象的方式卸掉力量,讓他空有萬斤之力卻無計可施。
反觀王勝,卻是越來越遊刃有餘,越打越順。說一千道一萬,戰鬥意識小人在元魂空間中推演一萬遍,也比不上和真正的高手打上一場。現在就是這樣的情形,不光王勝,連戰鬥意識小人都受益匪淺。
有力使不上的感覺讓黑衣人鬱悶的想要哭,可身上時不時被擊中的地方更是讓他痛的要流淚。黑衣人完全無法想象,王勝竟然能在這種情形之下把他打成這樣,不知道那個神秘的高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故意的。
王勝貌似軟綿綿的拍在黑衣人身上的一掌,黑衣人臉上露出的卻是極其痛苦的表情。一直看着這一切的凌虛老道士,已經興奮的完全不管其他,雙眼緊盯着王勝的手法,甚至不管不顧的就在不遠的地方模擬其中的幾下了。
老道士快要激動的跳起來了。他從王勝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和他理解的道幾乎完全一致的拳法,可每次都是隻差那麼一點點,只差那麼一點點,讓他無法盡興,這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可卻又讓他被吸引的欲罷不能,哪怕忍着鬱悶也要看,生怕錯過一點。
剛猛,輕柔,兩種截然不同的發力方式,竟然如此的統一在了一起。這發現讓老道士幾乎要激動的叫出聲了。
不光是老道士,連魯大師和老陣法師也被吸引,目不轉睛的盯着戰鬥中的兩人。這情景,讓年輕人發現了一點可乘之機。
所有人,高手低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邊的戰鬥上,根本沒有人關注自己。這豈不是大好的良機,可以趁機逃脫?
想到就做,趁着幾個人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趁着自己剛剛嘔吐的時候就爬在地上,這會年輕人也不管是不是丟臉,就這麼用爬的姿勢,悄悄的爬出去幾丈。
前面有道牆,只要爬過那道牆,就不會有人看到自己。沒人看到,自己的動作就能稍微大點,只要小心,逃出去足夠遠,自己就能發揮超級的速度,遠離這個死亡之地。
眼看着就要到牆角了,只差轉過去的功夫了。年輕人的臉上甚至已經露出了喜色,彷彿光明已經就在前方,可突然之間,一片黑暗籠罩在他的前方。
那不是黑暗的夜色,而是黑衣人的衣服。黑衣人整個的被王勝剛猛的一拳轟飛,正正的砸在了年輕人的腦袋上。
這一拳,王勝並沒有收力,而是動用了自己真正的力量。六重境的黑衣人,直接被這一拳轟斷了胸骨,轟碎了內臟,飛了出去。
之前一直表現的吃定了王勝,覺得是個高手的年輕人,被自己的下屬黑衣人砸中,脖子發出了清晰無比的咔嚓一聲,整個人直接爬在了距離牆角僅剩不到幾寸的距離上,再也沒有了氣息。
“還以爲你是多厲害的高手,原來連我一拳都接不下。”看着那邊的情景,王勝站在那邊,搖着頭丟下了一句鄙夷,然後目光轉向了凌虛老道士。
老道士此刻已經徹底的陷入了瘋狂中,閉着眼睛,似乎在回憶剛剛看到的一切,手腳不停,不時的做出一些如同王勝剛剛戰鬥中的動作,滿臉迷醉的表情,比喝了一罈子烈酒還要誇張。
魯大師也好不到哪裡去。到了八重境的境界,哪怕不怎麼戰鬥,但眼力還在,那種頂級大宗師的敏感還在,王勝的戰鬥手法中表現出來的某些東西,未必就不是他不能用的。甚至有些柔中帶剛剛中帶柔的技巧,和魯大師用錘子鑿子把人剝皮的手法還能呼應起來,這怎能不讓魯大師欣喜若狂?
唯一看不明白的估計也就是老陣法師了。他看到了王勝的最後一擊,看到了黑衣人的死,看到了和他一起來的年輕人的死,現在,估計要輪到他了。
年輕人的其他屬下沒有一個出現,可老陣法師已經完全不報希望了。最強的兩個六重境的高手一個被人用錘子鑿子活鑿人皮然後鑿成了骨頭架子,一個被王勝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法幹掉,那些比他們弱的不用想都知道結果如何。
想想不久前聽到的慘叫聲,他和年輕人還以爲是村民的慘叫,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年輕人的手下臨死的慘叫聲。
“你挑一個對手吧!”王勝坐回了原來的座位,衝着一直在座位上沒有動的老陣法師說道。
王勝是戰士,不可能有婦人之仁放過一個要殺自己而且還有方法追蹤自己下落的高手。哪怕他是一個已經被嚇破膽的老頭子也不行,老陣法師必須死。讓他自己選擇一個對手,已經是極限了。
老陣法師也知道自己的結局,但他還是站了起來,然後衝着凌虛老道士走了過去。
魯大師出手老陣法師已經看到了。王勝出手老陣法師也看到了。唯一沒看到的就是凌虛老道士怎麼出手的,甚至於剛剛那個六重境的黑衣人怎麼飛過來他都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發現老道士可能也是一個高手。
王勝那句“來的真不是地方”老陣法師也明白了,老道士一直住在這裡,他們竟然還想動手,果然來的不是時候不是地方。
老陣法師的修爲明顯比年輕人要強,但他剛要對着正閉目體悟的老道士出手的時候,老道士只是隨意的擡手,手臂穿過了老道士的肋下,看似很輕鬆的拍在了他的胸口。
然後王勝就看到老陣法師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嗖的飛出,啪一聲,整個的撞在了距離年輕人不遠的牆上。
牆面安然無恙,可老陣法師的身體,直接變成了一幅擴大了的薄薄的畫,詭異又恐怖的貼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