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遠遠的暗戀

到了雪雲堡,紅炎直接落到小沐臥室的窗前,坐在那裡,望着窗外的夜色入了神。

突然,他聽到小沐正在說着夢話。

“大哥哥,我把全雪雲國的漂亮姐姐都叫來,到時候你喜歡哪一個,就讓哪一個做大哥哥你的女朋友,怎麼樣?”

聽完,紅炎噗嗤一聲笑了,臉上憂傷的表情瞬間消失,他開玩笑似的回答小沐:“如果我全都喜歡呢?”

“啊,全都喜歡?那就全都做你女朋友吧。”小沐依舊說着夢話。

這個回答把紅炎嚇了一跳,“喂,小沐,你沒睡着?”

“明天你還要上課呢,還不趕緊給我睡着。”

紅炎繼續問小沐,見小沐突然不說話了,就上前扯了扯她的臉蛋,還是沒反應,看來真的是在做夢。

這一刻不知怎麼的,紅炎突然覺得小沐有些像仙月,這讓他忍不住往後退了退,退到窗前,看向窗外的月色。

開始念起那首叫做《耀世星辰海》的詩。唸完,他又唱起了《光與水之心》。

沒有仙月陪在他的身邊,這世界竟變得如此冰冷,爲何自己會孤身一人?爲何命運要拆散他們?紅炎想不明白。

他的情緒又開始低落,彷彿墜入了無底的深淵,無法獲得任何救贖。他努力提醒自己,自己還有朋友,有小沐,有藍蘭,有藍衛,有白玉公爵,有雪雲沐影,有藍武,有……還有……

紅炎把自己能想到的人一一念了出來,可心裡還是很空虛,很寂寞,這世界已經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了。

夢想,對,他還有夢想,可他已經沒有了心,沒有了仙月,他等於失去了一切,世界黯然失色,夢想還有什麼意義呢?他只想跟仙月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離。

沒有了仙月,失去了另一半,紅炎就是不完整的,他開始渾渾噩噩起來,什麼都顧不上,無心再打理生活的瑣碎。

閉上眼睛,紅炎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是一個精緻典雅的小盒子,打開來看,是仙月交給他保管的東西,正是那天他和仙月正式見面表白時的那個盒子,聽仙月說,這是她姐姐仙乘星送給她的嫁妝。

這首飾還沒用過呢,仙月就離開了。想到這裡,紅炎眼中不由得落下一滴滾燙的淚水。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紅炎不斷的問,他要問這個盒子,問這件首飾;他要問這命運,問這個世界;他要問自己,爲什麼自己這樣沒用!

一件件東西被他拿起,又放下。

“失去了主人,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處?”紅炎望着地上一件件珍貴的寶物,拳頭攥的緊緊的,一下就躺到地上,昏了過去。

……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小沐的房間,小沐才緩緩醒來。當她看到坐在窗前的紅炎時,心中一喜道:“大哥哥,你回來了。”

“這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說完,紅炎看着身上的陽光,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虛無,“爲何陽光要這樣明媚?爲何空氣要這樣清新?爲何,爲何這個世界在朝我微笑!”

“大哥哥,你在說什麼呢?”

小沐穿着睡衣走到紅炎身邊,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你醒了啊,小沐,我到樓下等你。”說完,紅炎朝門外走去。

“大哥哥,你沒事吧?”小沐追出去問道。

“我沒事,你快去準備吧,今天你還要上課。”紅炎搖了搖頭,眼睛無神,一臉平靜的樣子。說完,他伸出手摸了摸小沐的頭髮。

門沒關,紅炎就站在門口,背靠在牆上,一邊跟小沐說話,一邊想着自己該說什麼。

“小沐,你跟我說說話吧,說什麼都可以。”

“哦,好……”小沐一邊洗漱,一邊含糊的回答。

“小沐,我是真的怕了,我不敢再讓自己守護的人離開我的視線,就算她短時間內不能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也要聽到她的聲音,確保她是安全的,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紅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沒事,大哥哥,你不用待在門外,我在洗手間呢。”小沐打開洗手間的門,露出一張臉,看向門口說道。

“好。”紅炎總算放心的從門口走了進來,坐到一張椅子上,問小沐一些關於學院的事情。

到了小沐這個年齡,男女開始分班,也就是在十四歲之後,女生和男生不能在同一個班學習。

學習的內容不變,還是以往的五大科目,這五大科目分別是:樂舞、科學、地理文明、思想表達和勞動實踐。

按照紅炎的理解就是:樂舞教的是舞蹈和音樂;科學教的是數學、物理、化學和生物;思想表達教的是語文、美術和哲學;地理文明教的是歷史和地理;而勞動實踐教的就是體育和各種生活技能了。

聊着聊着,很快小沐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了,只見她身穿藍白色學院袍,一頭秀髮放到腦後,綁了個簡易的馬尾,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給人一種鄰家小姐姐的感覺。

“大哥哥,我們走吧。”

說完,小沐背起自己的青色揹包就往外面走去。

紅炎愣愣的看着小沐的背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一段經歷,那是他在自己的世界所經歷的,二十一世紀,真的很遙遠了,什麼時候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他離開那個世界太久了。

他回憶起自己曾經暗戀過的一個女孩,那年,輕風吹過,他十五歲,正是青春悸動的年齡。

他想起自己寫過一首關於那女孩的詩,詩的內容是這樣的:

聽音,是誰?

回首,是你……

似鍾情一見是沉默。

止步,你不言,我不語。

對你笑,只因喜歡上你。

心動……

你的名字是?

我好想猜猜。

我的名字,你應該知道的。

我是在課上睡覺的那個,

我是你桌前的那位,

我是……路上默默看着你背影的那男孩。

你的青色揹包,

我在人羣中一眼瞥見。

止步,心中的手,靦腆的我。

只是對你笑,

漂亮好看的你,

從我的眼前走過……

希望能再次遇見她。

青春期的我……

我們輕輕地相遇

就像那輕風吹過,

我們輕輕的相視一笑,

卻意猶未盡。

奈何緣盡了,

你我輕輕路過。

留下一縷輕輕的惋惜,

一絲輕輕的緣分,

青春的苦澀,

能有誰知?

青春的美麗,

又有誰懂?

那一絲絲心的悸動,

跳動心絃!

卻讓我心中的你變得那麼的美麗……和漂亮

我輕輕的笑着,

彷彿清風吹過我的臉頰,

帶給我一段無與倫比的美麗回憶。

你始終是那麼的美!

聽音,是誰?

回首,是你……清風吹過。

……

那年夏天,初一剛結束。他經堂姐介紹,報了補習班,堂姐在那裡教英語,補課地點是在校外,集市裡的一角落地方。

第一天,他直接趕過去,坐在正對着講臺左邊靠牆第一排的雙人桌上,就在那裡,他遇到了她。

上課,聽着老師講數學。下課,他們身後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還真是,他初一的同班同學,一個胖胖的女生,她還把玩過他的哆啦A夢卷筆刀呢。

於是,他就看到了胖女生旁邊的“她”,“她”跟胖女生是同桌。她的臉很特別,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好感,在他看來,她長得很好看,心莫名的動了,即使這並不是他的第一次萌動。

是的,他開始喜歡上她,她不瘦也不胖,身材剛剛好,還挺漂亮,即使班上好看的女生不止她一個。

此後,他都會不經意的往後看她一眼,或許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養眼吧。

他們兩個只說過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即使他對她非常感興趣,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他轉過頭與她對視,衝着她笑,她也對他微笑,但他們都沒說什麼。

他沒問過她叫什麼名字,包括她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時,他也沒聽清楚她的名字。

補課那些天,他時常在課上睡覺,感覺很困,也許是因爲沒有午睡的緣故吧,再加上天氣又熱,於是他因此成了班上的焦點;還有個老師說他學習的心態不好,的確,現在看來,那個時期的他,真的很迷茫,學習對他來說是十分枯燥的。

放學了,那個令他一見鍾情的女生走在他的前面,他會加快腳步超過她,走在她的前面,同時心裡會想,對方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

他在幻想着,卻從未踏入過雷池一步,早戀是不好的,他在糾結。

不管他寤寐思服,亦或是輾轉反側,他的世界裡都有她那模糊的影子,不太清晰的漂亮面孔。

一次,她從他眼前款款走過,青春的氣息,她真的很好看,很漂亮,神態和表情,吸引着他。

他一直盯着她從自己前面走過,最後剩下一個小小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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