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怪物居然懂武功!
眼見古羲一個登天梯從怪物的身上踩踏着而過又在空中一個縱身飛躍而跳,穩穩落在我身前。怪物反應慢了一拍後回頭,原本兇狠的眼在掠及我時卻縮了縮,它沒有再繼續攻過來。
剛纔在見到古羲出現時又驚又喜,但他與怪物在鬥我不能分他心,這時看暫時安定下來走上前一步問:“你怎麼會找過來的?”
他回眸看了我一眼,將我上下掃過後道:“倒是我多慮了,你似乎無論處在什麼境地都能悠然自得。”
噎了一下,想到什麼從兜裡掏出那根岑璽的手鍊,“你看,這是它剛剛丟過來的。”
古羲眸光一閃,當他要伸手來拿時突的那邊怪物發出了聲音,我們側轉頭去看,只見它齜着牙嘴裡噴着氣像是很憤怒。我回看自己掌心的玉鑰匙,它不會是不允許古羲碰這手鍊吧?果然當古羲縮回手時它就平靜了。
這當真是匪夷所思,爲何它願意把這玉鑰匙給我,卻不允許古羲去碰一下?
想問古羲,但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怪物看,突的他笑了,問道:“知道它是什麼嗎?”
我遲疑了下說出早在心中的答案:“應該是猿猴一類的動物。”
但他搖頭,“猿猴是不可能長到這麼高大的,而且你有見過進化這麼先進的猿猴嗎?”我愣了下,狐疑地看了看怪物,“那它是什麼?總不可能是......人吧。”
古羲嗤笑,“你有見過長這麼多毛的人?”
自然是沒見過,但它到底是什麼物種?只聽古羲輕吐了三字:“類猿人。”
類猿人?我就算曆史學得不精,也知道猿人早就滅絕了,怎麼可能會跑出一個到眼前來?可看古羲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他還在猿人之前加了個“類”,是有其蹊蹺?
果然聽到他解釋:“類猿人,顧名思義就是與猿人相類似的一個種族。淺白地來講,它是還沒有進化完全的人類,但從它能耍一套有板有眼的拳法,顯然是已經有了人類的智慧。”
“你是說它還自己領悟了一套功夫?”
卻聽古羲道:“它的智商還沒到那程度。”我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地再問:“那你的意思是它的功夫是被人所教?”在看到古羲的表情後就知被我說中了,腦中立即出現別的疑問:這個教它武功的人是誰?而它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六十四幻象陣中?
正在盤思中突然身前一閃,古羲竟在我猝不及防時又躥了出去,我驚愕地擡眸,見那類猿人也一時沒防,更也沒料到古羲的速度可以那麼快。
只不過眨眼,古羲已經掌貼於它的脖頸前,而他的掌中正是我那把柳葉刀。
類猿人本欲抵抗,但古羲眉都未皺就在它脖頸上劃過一刀,立即長毛斷落有血噴出來。它看向古羲的眼神不再是憤怒,而是恐懼。已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相比於我,是兇了百倍,而且還可能會在下一瞬將柳葉刀直接插入它的咽喉。
看了這一幕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珠子,心想倒是反過來了,我使着他的手串,而他卻持着我的柳葉刀,尤其是他耍着竟然比我還溜。
當然我知道古羲是不會真的就這麼殺了那類猿人的,他此舉只是起到威懾作用。只見他嘴角勾了一抹淺笑,淡淡問:“你能聽懂我們說話的吧?”
類猿人不動,長毛之後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他,最終視線落定在他臉上。
古羲又道:“等下我問你問題你也不用說,只要點頭或搖頭就行,明白嗎?”
奇蹟般的,它在沉頓了數秒後果真點了下頭。至此我對古羲佩服的五體投地,它果真能聽得懂人說話。
“你是負責守這最後陣眼的?”
當看到類猿人遲疑着點頭時,我驚愣住了。也沒時間給我深思,因爲古羲又在問:“你的主人離開了?”這次類猿人很快就點頭了,古羲再問:“他給你的終極指令是什麼?”
我心中一動,怎麼他不問是否題了?這樣要讓它怎麼答?
看到類猿人朝我看過來,眼神難辨其意。古羲一翻掌將柳葉刀收了,也不顧忌後背露於外就背轉身走了過來,不過我看類猿人在被他剛纔那麼一嚇後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到得近前他問我:“看出什麼明堂來了嗎?”
我搖搖頭,事實上疑惑更多了:“爲什麼它會是守陣者?這個陣法不是應該有上千年以上歷史了嗎?它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啊?還有它的主人又是誰?”
對我的一連串疑問古羲的態度是抿了抿脣淺笑着道:“你不妨先想想他爲何對岑璽那般攻擊,而對你卻沒有的原因。”
雖然不明白他爲何轉移了話題,但仍然依着他的思維而想,目光觸及類猿人的手後道:“應該是因爲我將它傷了的緣故。”古羲順着我的視線也瞥了眼它的手,卻搖了頭道:“那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你身上,或者給你個提醒吧,它有否像剛纔與我廝殺一般對你出過手呢?”
我想了想,發現答案是否定的。最開始我以爲的攻擊,其實就是突然衝撞過來並把我攜帶着倒退,這期間假若它像剛纔對古羲一般,那我都不及防備定然要被它的拳頭打中。反而是我以爲它要攻擊於我而使用手串裡的細線對它作出抵抗。
古羲這般問法一定有其理由,而且似乎它的行爲確實先後不一,甚至到後來還有些向我示好般先把岑璽的玉鑰匙丟過來,又將手電筒也丟給我。
如果沒有對比,是察覺不出前後區別的,包括剛纔它對古羲也只是懾於威勢而不敢有所動作。那到底出於什麼原因它對我存着善意呢?
我再度搖頭道:“我想不出來,你直接告訴我吧。”
古羲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卻說了句讓我怔愣的話:“因爲你身上有它主人的氣息。”
“啊?主人的氣息?”這答案也太無厘頭了吧,我與它非親非故,更是第一次碰面,怎麼會有它主人氣息呢?還有剛纔就聽他問它主人是否離開了,“它的主人到底是誰啊?”
“你覺得還有什麼人能夠讓一個類猿人守這六十四幻象陣最後的陣心呢?”
聽着他不答反問,心底某處有個詭異的念在慢慢滋生,可是連我自己都不能置信......“你別告訴我你說的主人是這個山洞的洞主吧?”
他淺笑幽然地看着我,“那你覺得還有誰?”
我有些發懵,側轉眼指了指類猿人,“你的意思是它......活了千年以上?”這話我說出來都覺得難以置信,可是看古羲那幽深雙眸裡的涵義,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有種見鬼了的感覺,怎麼可能?
等等,剛剛他說類猿人之所以沒有真正攻擊我並且向我示好是因爲我身上有它主人的氣息,不就是說我有洞主人的氣息?可是那是個從羊皮畫卷上衣裝鑑別了是至少千年以前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有他的氣息?
只聽古羲笑着道:“它活沒活過千年,又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定然是這個陣法最後陣心的守陣者,那陣存在了多久它就也活多久了。至於你心頭的疑惑,”他低掃了眼我,“所謂它主人的氣息不見得就要接觸過人,有其物不就行了。”
有其物?我怔愣地從口袋裡摸出那張羊皮畫卷,再去看類猿人,終於頓悟過來。古羲說得正是我手中之物,這張羊皮畫卷絕對是出自洞主人之手,所以類猿人其實是聞到了這熟悉的氣息而將我錯當成了主人,於是把收繳來的玉鑰匙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