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矇矇亮,陸元嘗試支起身體。
坐在牀邊好一陣徘徊,在派蒙也不知道有用沒用的攙扶之下,陸元站了起來。
不知道這是臥牀的第幾天。
但至少從這兩天開始,陸元恢復了一些自主行動的能力。
站在地上,擡頭看向窗外的朦朧,陸元一陣唏噓。
這不要錢的ICU, 這次真是住了個爽了。
“果然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啊...”
陸元長嘆一口氣。
“陸元,你真的沒事了嗎?”小派蒙飄在一旁,擔憂問道。
陸元搖搖頭:
“沒事,至少現在能走路了。”
情況就和神子之前說的還真差不多。
雖然HP藥劑每天都按升來計算的喝,但真正治療陸元的神藥,其實還是時間。
慢慢養着, 身體就會慢慢恢復。
“嘿嘿...”
陸元親口說了沒事,小派蒙就放心了,小手一背,大眼一眯:
“陸元,那咱們趕緊去吃飯吧!”
“就知道吃。”
‘咚’
陸元敲了一下小豬腦袋:
“今天等等再吃。”
“欸!!!”
派蒙猶如遭受晴天霹靂。
“那,那什麼時候吃呀?”
陸元將目光再次看向窗外。
在鳴神大社的遠處,一片充斥着生機的房區已經升起淡淡炊煙。
那裡是稻妻城。
“今天我們就去稻妻城吃吧...和雷電將軍一起。”
“雷,雷電將軍!”
小派蒙下意識後仰。
陸元點點頭。
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他現在行動已經恢復的還可以了。
再加上有竹蜻蜓幫忙,不說上天入地,去一趟城裡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之所以說要和影一起去,還是因爲他之前的承諾。
那真正的‘永恆’爲何,陸元要展示給影。
當然,這種東西用口頭來解釋有點太虛無縹緲了。
如果真要具體說出永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陸元也只能說是‘幸福’或是‘愛’這種東西。
雖然聽起來有些俗套,但這正是人類一種得天獨厚的特殊情感。
畢竟他又不是什麼哲學界的大師,也不是愛因斯坦那種思維無限理性的科學天才,無法把他心中的永恆,具象化到白紙黑字之上。
所以,陸元選擇用更好的方式展示給影。
那便是實踐。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只有真正看到摸到感覺到, 纔會對事物有更深刻的認知。
所以, 帶着影去一趟稻妻城,這是必不可少的一項舉動,讓她真正感知到什麼是稻妻人想要的‘永恆’纔是上上籤。
所謂是下基層歷練歷練,以後才能當好領導嘛。
而小派蒙回過神來,想起如今與影的立場早已發生改變。
“嘿嘿...陸元,那咱們竟然和雷電將軍一起出去吃飯,一定是吃好吃的吧!!”
“......”
陸元無語。
不過也正如派蒙所說。
雖說要上山下鄉,但也得讓影吃頓好的。
爲此,他特意向着巫女小姐姐們打聽到了稻妻比較出名的館子。
只是一說到巫女小姐姐...
陸元肌肉有些緊繃。
他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巫女小姐姐們對他的態度好像比以前還要...
熱情?
熱情到什麼地步,這是鳴神大社的內部機密。
以至於陸元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泄露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情,陸元也細問不出來,而這些瑣事在與影下基層面前,都要先放到一邊。
陸元開始做起準備工作。
一項一項數落着出發前的任務。
時間ok,地點ok,狀態ok!
蛙醬...
蛙醬去和影的肥肥小團雀出去玩了。
剩下一個,就是...
陸元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間。
但突然間,陸元的眼睛瞪大了!
“陸元,怎麼了?”
小派蒙知道, 這樣表情的陸元可不少見。
“摩..摩拉!”
“什麼摩拉?”
小派蒙點點嘴脣,不懂。
陸元像是着了魔一樣,向着牀邊的抽屜中翻去。
身體上的不變加上動作上的劇烈,險些讓陸元又摔個狗啃屎。
但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住陸元那焦急的內心。
抽屜...沒有。
牀下...沒有。
小金庫...沒有。
腰上...沒有!!!
陸元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那個東西。
“怎麼了,陸元?你是在找什麼東西?”
“摩拉...小派蒙...”
陸元的眼神看向派蒙,一把抓住了派蒙,嚇了派蒙一跳:
“派蒙,我那個裝摩拉的袋子呢?”
“裝摩拉的袋子?”
小豬腦袋一歪,只是片刻的思索,便有了答案。
“陸元你不是一直把它掛在腰上嗎?說什麼...呃...要感受到這份沉重的重量來着。”
“完了...”
陸元突然像又一次被掏空了一般。
一個後仰,躺在了牀上。
雙眼無助地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彷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陸元,難道!!!”
在笨的小豬,也想得出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派矇眼睛瞪的大大的。
對於她來說,摩拉同樣重要。
有摩拉,才能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沒了,全沒了...”
陸元的語氣同樣充斥着對人生的一種絕望。
“陸元陸元,摩拉呢!!!”
小派蒙趕緊飛到陸元的身邊,搖着陸元的手臂。
眼前,似乎有烤鴨雞翅在悄悄溜走。
陸元一臉的生無可戀。
雖然身體不是很聽使喚,但思想卻沒有因此停滯。
不過是腦筋一轉,陸元便想到了那些摩拉的去處。
“在空氣裡...他們無處不在。”
神神叨叨。
小派蒙不懂。
但是很急:
“陸元,什麼叫無處不在呀?空氣裡哪兒有摩拉啊?”
“呵呵...”
陸元苦笑。
在之前他和影的那場大戰之中,這些摩拉怕是早已成爲了泡影。
要麼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想到了各方各面,卻沒照顧到自己的摩拉。
摩拉說白了也是一種金屬。
金屬這種東西,其實不怎麼怕電。
它本身就是導體,電流從中涌過,充其量只會引起發熱。
而金屬的熔點,則是異常之高,人都熟了金屬也不一定會有什麼變化。
可金屬也只是一種物質罷了。
當溫度拔到某個量級的時候,別說融化了,就連直接汽化都不是沒可能!
陸元也不知道摩拉到底是變成水兒了還是變成灰兒了。
但他卻知道,在影那可能有上億電伏的神罰之下,摩拉存貨的概率...
呵呵。
與其去找這些摩拉,不如去馬路上找找有沒有被車撞死的魚。
“陸元,怎麼辦呀...”
小派蒙也絕望了,直接在牀上躺平。
陸元簡單的整理思路。
旋即,他站起身來,向着門外走去。
俗話說的好,辦法總比困難多!
小派蒙只能趕緊跟上。
不過片刻後,陸元就在鳴神大社的一間房門面前駐足。
只要是在鳴神大社工作過的人便會了解。
這裡是鳴神大社大巫女平日裡歇息的地方。
“陸元...”
派蒙明白了什麼。
她看向陸元,陸元的眼中,盡是死士一般的堅決。
“派蒙...我去捏一捏橘子,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說完,也不管小派蒙是何反應。
陸元走進了那可怕的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