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雷脈晶石？”
顧少衝點頭：“看來你確實知道這是什麼，也免得我多費口舌了，同時也很慶幸到了你這個年代，晶石居然還沒有被劫難影響到。”
“不，其實還是影響到了的，火脈晶石丟過一段時間，後來被我找回來了。”
顧少衝皺眉：“原來如此，看來伯陽確實沒有感應錯，雖然準確的時間有些對不上，但時機確實已經到了。”
“大劫將至，即便是已經沾染上輪迴的存在也無法避免。”
顧三秋吐槽：“你不會要跟我說什麼即使是輪迴了也要拉出來再死一次吧，你口中的這個大劫是不是太離譜了點。”
確認面前這東西是雷脈晶石，並且還被顧少衝點頭確認過這就是騰蛇太元帥浮舍之後，顧三秋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爹，你們玩的是真大啊。
“你這麼做，老爹他知道嗎？”
顧少衝奇怪：“你的父親麼，哪位後輩。”
“哦，巖王帝君，摩拉克斯。”
顧少衝：？
這稱呼是什麼操作，他究竟在地下待了幾年？
另外以這張臉這麼稱呼帝君，怕不是有些個人情緒在裡面。
“帝君知道。”
“而且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顧三秋人麻了：“我猜猜，如果魈哥遭遇不測的話，是不是也有一塊風脈晶石在等着他。”
“嗯，不過這個法子有一個不太好的地方，知道就不靈了。”
顧三秋算是明白了：“難怪你剛纔只讓我跟着你過來，搞了半天早就有算計了。”
“畢竟知道就不靈了，畢竟我們也不確定降魔大聖以後會不會遇到類似的情況，必要的後手還是需要準備的。”
顧三秋服了：“搞了半天你們誰都瞞是吧，我當年還以爲這東西是若陀大爺的封印憑依。”
當時在“我託夢順帶附身我自己”的把戲之後，顧三秋回到了家中第一時間去查看火脈晶石的情況。
因爲他懷疑那是伏龍樹封印的某種道具。
“嗯，帝君沒有跟你說這個？”
顧三秋搖頭：“沒有，老爹什麼都不跟我說，我現在得到的所有情報都是自己東找西尋摸到的。”
“哦，不過我倒是聽說了你的一些事情，從你的老相好那裡。”
顧少衝的表情鬆動了一下：“什麼叫我的老相好。”
“蒙德的那位，你不會忘記了吧。”
顧三秋說道：“還有啊，既然雷脈晶石都已經準備現世了，當年的一些上古隱秘你是不是該和我說說了？”
“原來她也沒死”
顧少衝嘆了一口氣：“總歸是個好消息吧，時間的磨損之下，出世之時依舊能夠聽到故人的消息，終歸不是我一個人獨活於世。”
“不過，你想知道的上古隱秘，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顧三秋：？
“既然帝君沒有選擇將這些東西告訴你，那麼此舉必有其深意所在，我不可能去破壞帝君的謀算。”
顧三秋震驚：“你到底是不是我家的人啊，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如果說出來，你猜猜我出去之後會不會被帝君塞進地脈封印個百年千年的。”
顧少衝語氣幽幽：“我以神之眼駕馭雷霆，掌軍陣之時擅長以陣法配合施展浩蕩天雷化作暴雨降下天災，演化對軍級雷法。”
“你猜猜這一招是誰教給我的，然後那位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教會我這種大範圍元素轟擊的。”
“你再猜猜，我以前有沒有被長輩們各種教育過。”
“身爲顧家人，沒被收拾過纔怪。”
顧三秋信了，並且莫名地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
好巧啊，原來你也被打過。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顧三秋看着顧少衝，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當中發現點什麼。
“我是誰。”
顧少衝眉頭一動：“我不懂你的意思。”
“別逗了，自你之後，顧家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記載，小黑的年齡比你還大，所以說與人員相關的記載和傳承在你這裡斷檔。”
“層巖之後，家裡很有可能絕後了，而我，對於親人和長輩也沒有任何的記憶，唯一記得的只有當年一位神秘人站在奉香間，將我託付給老姐照顧。”
顧三秋摩挲着手中的重劍：“剛好這裡沒有人能打攪我們，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可能就出不去了。”
“你就是顧家最爲純粹的傳承者，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顧少衝搖了搖頭：“千年之後，長輩們察覺到了磨損和劫難依舊對我們顧家糾纏不休，完全就是一副斬盡殺絕的姿態。”
“或許千年的世家從來就不應該存在。”
“正是如此，在支脈盡皆消亡之後，一道新的分支出現了。”
“千年之後，凡塵一脈，拋棄所有積累的知識和力量，捨棄奉香人的身份，完全以普通人的生活活着，藉以躲避磨損的追捕。”
“我顧家守住了太多存在的香火，但也難以繼續支撐下去，只能夠另想辦法維繫自己的香火傳承。”
“當年這一道分支的兩位祖先是無智，亦昂兩兄弟，但既然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你，想必凡塵一脈最後也沒有逃過滅族的災禍。”
“即使是凡塵一脈，但他們依舊是顧家的傳人，若是璃月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想必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接引千年之願，極致的昇華，瞬間的爆發，最後將自己的一切都徹底燃盡。”
顧三秋神色不變：“哦，按照你的說法，我就是凡塵一脈的獨苗苗，最後因爲某種原因又繼承了整個顧家？”
“就你現在這個狀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我的搜魂。”
顧少衝搖頭：“我已經告訴了你自己知道的一切，而且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麼。”
“傳世之眼認可你，而且你還能夠身披玉璋，身上帶有璃月子民無盡的尊敬。”
顧少衝說道：“或許你自己有所顧慮，但是這真的不是你懷疑自己出身的理由。”
“我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顧三秋走到了核心處取走了雷脈晶石。
“姑且認爲你說的是真話，不過我也相信有凡塵一脈的存在，你也不至於用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騙我。”
說謊話最好的就是九真一假，而且這“九真”還是那種和事實本身完全沒關係的範疇。
顧少衝看着顧三秋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題重新開啓聊天。
知道所有，是負擔。
但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是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