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位茶客耐心的爲帶棄輕聲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問事堂乃是巽域之中,專司緝拿一衆匪盜與窮兇極惡之徒的機構所在。巽域之內的各處城池之中,只要是紫星大帝麾下所轄區域,皆有設置。
至於州府,巽域之內總共分爲了三十六路,每路又設置了一位最高長官、巡查使。在其轄下,又各有數十州。
每州的最高長官便是那掌控使了,每州之下又各自設有數十府。在各府府主治轄之下,又有無數的大小城鎮,存在着無數的城主。
仔細聽完,帶棄頓時恍然大悟的致謝道:“原來如此,謝謝這位朋友了,這城主便是紫星大帝麾下級別最低的官吏啊。”
就在此時,茶樓外的大街上響起了大隊人馬的踩踏之聲。
片刻之後,便見之前那幾位隨從領了一位統領模樣的強者踏上樓來。身後,還跟隨了一隊全副武裝、凶神惡煞般的軍士。
卻說那位統領徑直來到了幾位年輕公子身旁,客氣的打了幾聲招呼,又認真的問詢了幾句。隨後,便轉身趾高氣揚的領着那隊軍士朝着帶棄衆人包圍而來。
來到近前,只見那位統領兇巴巴的朝着帶棄衆人大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隨意傷人!還不乖乖的俯首就擒,隨我前往問事堂受審。”
旁若無人的肆意張望了片刻,那位統領又揮手對着旁邊的一衆茶客高聲喝道:“問事堂辦事拿人,閒雜人等速速回避!”
樓上的一衆茶客聞聲當即紛紛起身,旋又慌慌張張的朝着樓下蜂擁而去。稍後片刻,之前那兩位茶客也起身離去。臨別之時,又同情的望了帶棄衆人一眼。
等到周圍那一衆茶客皆已離去,帶棄緩緩起身,朝着那位統領徐徐的行了過去。
待得走近,帶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掐住了那位統領的脖子,又將其慢慢的提了起來。
兇巴巴的盯着對方,沉聲喝道:“你們問事堂膽子還真大,只帶了這麼一點點人,居然膽敢前來緝拿本尊。且問你,那城主西門偶拾此刻身在何處?”
身爲此城的頂級強者,那位統領本想掙扎,卻無奈的發現自己渾身已無法動彈。
震駭之下,只得驚恐的問道:“請,請問幾位大人是什麼人。或許,或許此事我們之間存在着誤會。”
旁邊,那一整隊軍士早已嚇得呆若木雞,一陣戰戰兢兢之中,連動都不敢絲毫亂動。
此時,那幾位年輕公子也紛紛驚駭不已。之前他們便已見識過帶棄的身手,自知不是敵手。原本想憑藉着問事堂的強者出手將對方一舉拿下,不料,連那位統領都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制住了。
那位統領的身手他們也都清楚,號稱此城的第二高手,一身神通強悍無比,只比那城主西門偶拾要稍稍遜上一籌。
“不要再說廢話,本尊再問你最後一遍,那西門偶拾現在何處?”帶棄冷冷的喝道,面上已現出了幾分不耐之色。
“西門城主此刻正在城主府中,今日一早,淩州掌控使大人派了位管事前來,恐有要事相商。此際,二人恐怕正在府中的書房內會談。”
驚恐萬狀之中,那位統領只得老老實實的答道,一不小心就將其暗中監控城主的事實給抖露了出來。
聞知此事,那位矇在鼓裡的西門公子頓時一陣詫異,神情也漸漸的變得陰鷙了幾分,旁邊幾位同伴也是一陣面面相覷。
緩緩的放下那位統領,帶棄陰森森的恐嚇道:“所有人都待在此地,半日之內不得亂動!否則,嘿嘿,下場你們自己揣測吧。”
聞聲,在那位統領的當先帶領下,包括了一衆公子在內,樓上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自動抱頭蹲了下來。
見此情形,帶棄不再多言,當即攜了衆女施施然的下了樓。
出了茶樓來到街中,只略微感應了片刻,便沿着大道,徑直朝着城主府踏步而去。
來到城主府外,帶棄也沒有通報,直接領着衆女旁若無人的行了進去。說來也怪,對此,門口處一衆值守的護衛視若無睹,依然在說說笑笑。
進入府中,四處略一張望,帶棄便領着衆女,徑直穿過了重重的花園與房舍,朝着最深處的一重院落行了過去。
來到一處普普通通的瓦房之外,帶棄停步站定,朝着房中輕輕喝道:“西門偶拾,討債的來了,還不快快出來受死。”
房外衆女只聽得帶棄一道輕喝,房內此時卻似炸響了一聲驚雷。
頓時,一位老者嚇得將手中的茶杯失手打翻,滾燙的茶水隨即灑滿了前胸的衣襟,打溼了一大片。
另一位中年男子也是嚇得渾身一震,旋又強自鎮定的朝着那位老者使了個眼色,便起身朝着房外行了出來。
踏出房外,中年男子望着眼前陌生的帶棄衆人,不由得一陣驚詫莫名。
片刻之後,待回過神來,又朝着衆人躬身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在下西門偶拾,不知諸位朋友如何稱呼?來自何處?此來尋找在下又有何貴幹?如有用得着在下之處,在下絕對盡力而爲,決不推辭!”
陡然放出一道龐然無匹的氣勢,帶棄似笑非笑的凝視着中年男子,冷冷的道:“本尊有一位朋友,喚作西門長空,今受其委託,前來借城主項上人頭一用。”
受那道氣勢一激,中年男子便感震駭不已,聞得此言,頓時一陣大驚失色。
面上不住的抽搐着,半晌之後方道:“這,這,這位朋友說笑了,在下並不認識那位西門長空前輩,項上人頭也不便借於朋友。”
見他面上神情不住變幻,帶棄心中便已十分確定,當即大喝道:“西門偶拾!你這個無情無義、不忠不孝的卑鄙小人!”
“當年,西門長空前輩將你收養帶大,又傳你功法神通,既是你的養父,亦是你的師父。只爲了貪圖一項無法傳承的神通功法,你便毒殺了其家族男女老少數百口人,甚至連其本人也不肯放過。”
如實抖露了一番,旋又怒道:“無情無義、不忠不孝、狠毒卑劣、豬狗不如,殺你都嫌髒了本尊的手,你還是自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