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中心大擂臺上,少年帶棄垂着雙手威風凜凜的屹立於中心處,良久,無人敢上前挑戰。
待到主持者上臺欲宣佈結果時,卻有一位不知名的強者上臺挑戰。
那位強者使得一套好拳法,此拳法,柔時若雨如絲,綿密無比,剛時又如虎似蛟,兇猛非常。
少年帶棄一時見獵心喜,一心想了解此拳法的具體路數,便展開身形與之遊鬥。於是,雙方如兩隻穿花蝴蝶般在臺上四處激鬥起來。
堪堪遊走了盞茶時分,少年帶棄便將對方的拳意領悟了個通透。隨後,依舊使出朱英所傳的蛇形一式,只一拳便將那強者打發了下去。
“哈哈,真是不自量力,這下自取其辱了吧!”
那人方一落下擂臺,便灰溜溜的閃開了,只引得擂臺下的圍觀衆人一陣嘲笑起鬨。
“由於無人上臺挑戰,下面正式宣佈,此次的護衛選拔,帶棄獲得了第一強者之名!”
又過了半晌,待得無人再繼續上臺挑戰,主持人便走上前去,鄭重的宣佈了第一強者之名歸屬於帶棄。
片刻之後,帶棄便被一位侍者熱情的引入到了後面的禮賓臺中。
見帶棄過來了,公子負芻雙目之中流露出一絲欣喜,猛的立起身來,幾步跨出,雙手緊緊的把着少年的臂膀,熱情洋溢的讚歎道:“帶棄是吧!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快快請坐,來人,速速奉茶。”
待帶棄落下座來,一旁衆人便衆星捧月似的圍着他,熱切的攀談起來。
“小友武技超羣,方纔那一戰,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特別是那最後一招,更是想旁人之所不敢想,在下實在是佩服得緊。”旁邊一位高冠男子由衷的讚歎道。
帶棄急忙謙遜的道:“前輩謬讚了,小子只是一時僥倖而已。”
“哈哈,小友謙虛了,如此身手,如此機敏,在下自愧不如。此際,小友應該已達宗師之境了吧。”聞言,高冠男子哈哈一笑,旋又問起了帶棄的武道境界。
見對方問起武道境界,帶棄不禁神情一愣。
之前,他根本就沒有習練過行氣之術,全身的各處竅穴依靠着玄元虛空訣自動積蓄,體內之氣僅憑本能運行,只是時時謹守着空空靜靜。
按照天下武道的境界劃分,他也不知道此際的自己具體屬於什麼境界,強要生搬硬套的話,只能歸爲武師之階。
猶豫了片刻,帶棄支支吾吾的道:“小子對於那行氣之術不甚了了,距離那宗師之境還相差太遠,之前能夠僥倖獲勝,全憑了身法靈活與一身蠻力。”
聞言,場中諸人皆以爲帶棄爲人太過謙遜。
此後,經過一番介紹,帶棄方纔知悉,面前的高冠男子乃是當今儒門聖者孔丘先生的弟子,也是一位盛名在外的宗師級強者,喚做仲由,武藝極爲高強,性格更是豪爽不羈。
在場諸人中有一位黃面老者,名喚惠施,出自名家。善詭辯之術,智計百出,乃是公子負芻門下的首席謀士。
另有一位黑鬚瘦弱男子,名喚司衝,卻是公子負芻門下專司情報的收集,以及執行各項秘密行動的親信門客。
此外,另外幾位在座之人,也皆是公子負芻麾下的得力臂助。
時間在衆人的熱切交談中漸漸流逝,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此時,前十強者的排位戰已經落下了帷幕。
稍後,便有一位侍者前來通報前十強者排位的具體結果,“稟報公子,十強之戰此際已全部結束,具體的名次如下:第一名,帶棄。第二名,公孫發。第三名,項野。第四名,路方。第五名,熊智。第六名,顏淵。第七名,姜好。第八名,田豹。第九名,鄧裕。第十名,白銓。”
“好!現下便去將那幾位英雄全部請過來,大家一起喝喝茶,敘敘話,互相認識認識。”
公子負芻微笑道,本次的護衛挑選十分成功,名列前十的強者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心內不禁十分滿意。
於是,除去早早來到此處的帶棄之外,入圍十強的其餘九位強者隨後都被侍者請了過來。一衆人在觀禮臺上喝茶敘話,一時間場面極爲熱絡。
不出意外,公孫發倚仗着寶劍之利,奪得了第二名。
那位魁偉壯漢,喚作項野,卻是出自楚國的將門世家,此次拿下了第三名,倒也不錯。
那位中年黑鬚男子、路方則獲得了第四名,第五名熊智乃是楚國的宗室之人,卻是首先與帶棄交戰的那位中年大漢。
第九名鄧裕也是出自名家,乃名家大宗師鄧析的後人,與那惠施系出同門,此次參試,卻是受了惠施引薦。
此五人皆是直接舉薦參加今日比試的,果然皆是身手不凡,全部入圍了前十強之位。
除去奪得榜首的帶棄,第六名顏淵,第七名姜好,第八名田豹,第十名白銓,則是自一開始便參加了初步選拔,從外圍漸次殺入到最終十強,也皆是武藝高強之輩。
其中第八名田豹,乃是齊國宗室子弟,那第六名顏淵卻是仲由宗師的同門,同爲儒門聖者孔丘先生的弟子,當下二人更是相見甚歡。
作爲未來的同袍,衆人互相之間紛紛熱情的寒暄着。漸漸的,又熱切的展開了深入的交談,以增進彼此之間的瞭解。
那位姜好也不怎麼說話,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安排的座次恰在帶棄的近旁,只是將一雙燦若星辰的俊目不時的打量着帶棄,眼神中略帶幾分驚訝,幾分好奇。
臺上衆人一面喝着茶,一面閒話交談着。
又過了許久,那護衛入圍之戰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隨着那護衛入圍之戰的徹底完結,此次的護衛挑選也進入了尾聲。
依然由之前那位氣勢威猛的大漢登上了高臺,高聲通告了此次比試的具體結果,以及接下來的一應事項,便宣告了此次護衛挑選的結束。
所有入圍的武者都被留了下來,以參加府中晚上舉辦的歡慶盛宴。未入圍者,則排起長隊各自領取了一份禮物,隨後紛紛黯然離去。
帶棄等排名前十的強者與公子負芻府內的一衆高層,宴於庭內,其餘入選的護衛人等卻是聚於庭前的小廣場中。
待到了晚宴之中,一衆武者自是一番觥籌交錯。
帶棄此時雖然年少,但因功法體質的緣故,酒力卻極爲驚人。酒席之間,與衆人你來我往的不知喝了多少輪,腦中雖然有些迷迷糊糊,身體也有點搖搖欲墜,卻始終不曾徹底醉倒。
那姜好一直待在帶棄身旁不遠處,只是靜靜的坐着,少有主動舉杯邀飲,逢人敬酒也是淺嘗輒止。
此時,眼見着一旁的帶棄已喝了不少酒,當下雙目一陣骨碌碌亂轉。心下自認酒力非凡,便想着怎麼盤盤帶棄的底細,並趁機捉弄一番,於是便主動的蹭了過來。
“帶棄兄少年英雄,果然是我輩楷模!”
只見姜好兩手各自提着一罈酒,目光灼灼的緊緊盯着帶棄那略帶幾分迷糊的雙目。
爲避免帶棄之後有所託辭,旋又當先慷慨的說道:“你我二人都是從初選時一路殺進十強的,來,一起喝個酒!”
說罷,也不管對方是否接受,將其中的一罈酒強行遞給了帶棄。隨後,又徑自拍開了另一罈酒的封泥,猛的擡起頭,舉起酒罈,一張嘴便咕嚕咕嚕的狠灌了下去。
帶棄此時早已喝得迷迷瞪瞪的,便下意識的接過了酒罈。
口中剛欲說些託辭,眼見那姜好如此慷慨,一時豪情上涌,連忙拍開封泥,舉起酒罈朝着口中猛灌了下去。
別看那姜好平時不言不語,此時卻是能言善辯,一陣言談歡笑間,二人便各自灌完了手中的那壇酒。
“帶棄兄如此了得,卻不知貴鄉何處,師承何人?”
眼神之中略帶着幾分迷濛,緊緊的直視着似乎已有點恍恍惚惚的帶棄,姜好突然問道。
其實,早在之前,衆人交談之際姜好便探知了帶棄出自吳郡,此刻明知故問,卻是想套出帶棄的具體師承來歷。
“小弟乃是吳郡人氏,師承乃是自家先祖戰神……”
帶棄正欲說着,心中突然泛起幾分警醒,又急忙轉口道:“師承卻是家傳武學。”
聽得帶棄此番明顯是推脫的言語,姜好心下暗暗嘟囔着,咦,那傢伙真是能喝,此刻居然還沒醉,也罷,那就再灌他幾壇吧。
輕輕吐出長長的幾口酒氣,旋又提起兩壇酒,遞給了面前的帶棄一罈,熱忱的說道:“俗話說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兄弟倆今晚不醉不歸,來,接着喝!”
糊里糊塗的接過了酒罈,也沒仔細看那姜好到底喝了沒喝,帶棄直接拍開封泥,將酒狠狠的灌入口中。
不知不覺間,二人的腹中又倒下了幾壇酒。
醉眼迷離的望了望面前有些迷迷蕩蕩卻始終強撐着沒有倒下的少年,晃了晃腦袋,又數了數地上的酒罈,姜好無力的伏倒在桌上,心內不禁暗自懊惱,真是個怪物,也太能喝了,至少比自己多喝了兩壇,到現在居然還能堅持,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和他比拼酒力了。
次日一早,衆人紛紛聚於公子府中報到,隨即被安排了相應的職司,同時也確定了具體的薪酬。
因帶棄奪得了此次比試第一強者的頭銜,遂被委任爲了即將成立的銳士營統領,薪酬也極爲驚人。
一同進入十強的項野,熊智,顏淵,姜好,鄧裕五人,則被任命爲銳士營的副統領。
此次組建的銳士營,由新近選拔出來的百名護衛,外加從府中一衆舊護衛內挑選出來的二百精衛,分別拆散了重新混編在一起,合共達三百餘人。
銳士營之下,又分設了六支小隊,每隊取五十之數。每支小隊中,又按照不同性質的任務分爲了若干個行動小組,按具體的職責不固定的另選小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