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八章誰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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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初以原始印、道我印、混元印演繹一千二百五十變化,又以《太初始原章》定住過去宙光,肉身不壞不磨不損不傷,一身戰力之強不說曠古爍今,也是當今之世最巔峰,堪稱神王道果之下的極道者。

原始神魔三印演繹一千二百五十數的變化,每一變化都如同一道天災劫數,就是一千二百五十道天災劫數席捲天地。

一千二百五十道天災劫數猛然爆發,不要說皇甫奇的九重玲瓏寶塔身,只是臻入神魔級數而已。便是神王道果的一十二重玲瓏寶塔身,在一千二百五十道劫數交相衍生的攻勢下,也未必能完全無礙。

咔!嚓!

此刻,九重玄黃玲瓏寶塔塔身,不知何時已然佈滿蛛網般的裂縫,在生受了王太初原始三印後,九重玲瓏玄黃寶塔再也支撐不住,一片片塔身崩裂粉碎,化爲混黃之氣溢散在天地之間。

“怎……怎麼可能?”玄黃玲瓏塔漸漸虛化,徐徐顯露出皇甫奇的身形,皇甫奇一隻手捂着胸口,面色蒼白無比,正在驚怒交加的注視着王太初。

“你……你怎麼會……怎麼能……破了吾的玲瓏玄黃塔?”

這位太平教太上,到如今猶自不敢相信,自身苦修的鎮教神通,竟然會被王太初突然間破的一乾二淨,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可言。

須知,九重玄黃寶塔乃是皇甫奇性命交修的神通,九重玄黃玲瓏塔與皇甫奇之間,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九重玲瓏寶塔被王太初生生打破,在神通被破的反噬之下,這一位巔峰神魔精氣神枯竭,自身不吝於丟了半條性命。

“棋差一招,這一場是吾贏了!!”

王太初負手而立,站在一片廢墟之中,嘴角微微上揚,漠然看着九重玄黃玲瓏塔的崩壞,以及皇甫奇不敢置信的神情。

忽——忽——忽——

一陣陣狂風驟然席捲,豁然將一層層灰塵揚起,王太初站在滿是斷壁殘垣的府城中,望着往日繁華的西北第一首府,幽幽道:“這一場鬧劇,也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道果締結之機不遠矣。”

這一場神魔之戰雖只有數十息不到,可是兩大絕顛神魔戰力全開,任意一位都能撼動乾坤。

因此,只不過數十息的交手,就將這一座武威府從南到北,狠狠的犁上了一遍,其交戰餘波不知震殺了幾多無辜,將整座武威城拆的破碎不堪。

“哈哈哈……咳咳咳……你贏了?”不知爲何,重傷的皇甫奇強笑了幾聲,隨即一陣陣的乾咳,硬生生咳出不少臟腑碎片:“你……你這就以爲你自己贏了?”

王太初饒有意味的注視着皇甫奇,道:“難道,如今的吾,還算不得贏家?”

“贏家?未必啊……未必啊!”

皇甫奇不住的冷笑着,惡狠狠的道:“好一招借刀殺人,想吾皇甫奇也是一代豪雄,沒想到竟成了你王原始的一口刀。”

“嘿嘿……堂堂的神魔絕顛者,能打破玄黃玲瓏塔的大高手,竟然屈身於涼州這個偏僻之地,這必然不是大周朝廷授意。”

“你也有你的圖謀,你有你自己的小心思,你與大周朝廷不是一條心。所以纔要隱藏自己的修爲,纔要等着暴召被吾打死,才順勢出手接受下所有的勝果。”

緊緊的盯着王太初的臉色,皇甫奇喝問連連,道:“對不對?是也不是?”

面對着皇甫奇的詰問,王太初神容不變,一片坦然之色,道:“在下只是一介涼州軍門,保土安民職守所在而已。”

皇甫奇面露猙獰之色,指着王太初喝問道:“可是現在,你這個涼州軍門,真正的修爲已然暴露人前,再也遮掩不住了。大周朝廷無論作何反應,但是一番猜忌是避免不得的,到時候你又該如何是好?”

王太初面露沉思,不住的頷首點頭,道:“嗯……這是個問題,不過……一個將死之人擔心太多,又有何用呢?”

譁——

話音尤未落下,王太初手掌豁然一壓,周匝空間立時一層層塌陷,化作一方百丈掌印落在皇甫奇的身上。重創在身的皇甫奇,已無多少抵抗之力,任其如何奮力掙扎,當場被打爲無數飛灰。

…………

“放下兵器,投降不殺!”

“放下兵器,投降不殺!!”

武威府府城前,一隊隊騎兵來回穿梭,不斷的呼嘯喊着,就連城牆上的北涼軍將士,也在大聲呼喝着,喊聲連成一片。

皇甫奇的折戟沉沙對數十萬太平教徒,尤其是對八千黃巾力士精神上的打擊,近乎是致命的。

太平教衆的潰敗,在王太初出現在城頭督戰的那一刻,就開始無法抑制的蔓延開來。數十萬烏合之衆打打順風戰還行,但在最大精神依靠的皇甫奇倒下後,恐慌情緒就徹徹底底爆發了。

而這股情緒攀升到頂點時,正是王太初站定城頭,俯瞰城下戰場的那一刻,所有太平教衆的心氣都被削折了何止七分。

數十萬人的大潰敗何其壯觀,數千驍騎與北涼軍殘兵兩相配合,不斷的驅趕着潰兵,也只能將潰兵截留下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潰兵奔走逃竄,散入四面八方,數千驍騎與北涼殘軍們根本無力捉拿。

這一場追逐持續了四五個時辰,方纔逐漸的平息下來,戰場上屍骸遍地,血腥氣息經久不散。不少太平教衆的傷亡,都是在太平教衆亡命逃竄時人踩人,慌不擇路踩踏傷亡的。

王太初站在城牆上,冷眼旁觀着數十萬太平教衆的潰敗,俯瞰着城下的衆生相。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太平教徒中也有幾尊天象禁忌,試圖再度集結太平教徒,挽回太平教衆的頹勢。

隨後,王太初悍然出手,原始三印循環往替,將這幾尊天象禁忌一一震殺,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所有太平教衆的空想。

“末將,參見軍門,”

戰場荒涼一片,幾位鎮將登上城頭,一名北涼軍鎮將當前一步,單膝遽然一跪,拱手道:“軍門武力驚天動地,震殺強敵彈指之間,末將代涼州百姓慶之賀之!”

北涼軍的幾位鎮將毫不猶豫,紛紛單膝一跪,拱手道:“末將代涼州百姓,賀之慶之!!”

“哈哈哈……諸將言重了,諸將言重了,小小的太平教何足掛齒。吾大周有着三公九卿、八大鎮國、八大輔果在上,莫說太平教幾十萬教徒,就是幾百萬幾千萬教徒,想要將其覆滅,也不過反掌之間罷了。”

王太初縱然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幾位鎮將雖然受限於修爲,不知道箇中的深淺,但也知道一位神魔級人物的厲害。

而王太初能毫髮無傷的鎮殺一尊神魔,除了王太初早已證得神魔大道之外,別無第二個可能性。

面對一尊神魔中人,便是再倨傲的人物,都不敢有絲毫懈怠。這不僅是生命層次的差距,也是面對一尊難以想象的強悍存在時,應當保有的敬畏之心。

何況,王太初這位西涼軍門,與暴召這個北涼軍門間的關係,可謂是一言難盡。

如今,暴召的屍骨未寒,這些鎮將也不想在王太初面前伏低做小。可是作爲北涼軍的鎮將,哪個不是精明通透之輩,一眼就能看出來王太初身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只怕這幾位鎮將若是一言有錯,當即就有不忍言之禍。

一位北涼軍鎮將大膽開口,道:“王軍門,暴軍門戰死沙場,吾等願爲王軍門節制,還望王軍門不要嫌棄吾等敗軍之將。”

這一位鎮將之言,讓幾位鎮將無不側目,這位鎮將可謂走了一步險棋,也是在向王太初表露忠心。

在暴召身隕之後,涼州境內的幾萬北涼軍無主。按着以往朝廷的規定,自當是由着三公九卿來決定北涼軍軍主之位。

可是這一位鎮將向着王太初表現忠心,無疑是想要投入王太初麾下,或者不如說是順應王太初的心思,攜帶幾萬北涼兵歸入西涼一方,將北涼、西涼二部合一。

至於大周朝廷方面,會如何看待王太初的行爲,如何定性王太初的所作所爲,又如何與王太初交涉,就不是這些鎮將們應該關心的事了。

這些北涼鎮將在須臾間,閃過很多的念頭,最後齊聲開口道:“王軍門武略滔天,平定涼州’黃賊‘之禍,末將等願爲軍門節制!”

王太初眸光一動,坦然應下,道:“如此,本座卻之不恭也!”

涼州三駕馬車只餘下一駕,王太初執掌涼州軍政已是必然,權勢之大堪稱裂土封疆。

在這一段時間內,只要朝廷沒有發下調遣州令、軍門的文書,王太初就是涼州真正的最高權力者。便是八大鎮國將軍、八大輔國將軍中的任何一位,都沒有王太初此時的權勢來的驚人。

“快了,快了,吾的道果之機一到,也是吾脫身之時了。”

就在王太初在接受這些鎮將的依附時,涼州大地之上最後一部分氣數匯聚,王太初的心神進入前所未有的情明狀態,恍惚間看到一枚原始神魔道果,高懸於茫茫命運長河之上。

…………

武威府官邸,公堂之內!

王太初神容沉穩,鎮將們矗立兩側,一個個着甲配刀,經歷戰火洗禮的武威府,內外都沾染了一些殺氣、血氣,將這一座公堂的肅穆氣氛,點綴的愈發沉重。

“軍門,這一戰北涼軍十二鎮,有六鎮被打散編制,四鎮兵馬陣亡過半,只有兩鎮兵馬損失最小。”一員北涼鎮將站在公堂上,將目前北涼軍的情況徐徐道來。

“北涼軍損失如此慘重倒是應有之理,一位神魔中人隱匿行藏,坐鎮在‘黃賊‘之中,若說沒有驚天的謀劃,誰能讓如此人物紆尊降貴?”

王太初輕聲嘆了一口氣,一尊絕顛神魔與尋常神魔的分量截然不同,能動用一尊如此強者,太平教對涼州的重視態度,已經讓王太初感到了一絲不妥。

尤其是王太初每每回想’太平天國‘之時,心頭莫名的一股心悸感,讓王太初愈發不能將其等閒視之。

“不管太平教在涼州有什麼手段,只要吾王太初在涼州一日,就休想在涼州搞風搞雨。”王太初心頭念頭浮現,隨即收斂起來。

王太初也不想壞了太平教的好事,平白爲自己增添一個大敵,可是在道果未成的當下,不要說一個太平教,就是大周朝廷的話也不好使。

畢竟,王太初看的很清楚,先天神凰一旦甦醒過來,鳳皇界這一座紫敕世界首當其衝,介時不要說一個大周朝廷,就是十個百個大周朝廷,也都要成爲先天神凰口中獲得零食。

一個註定要傾倒的朝廷,就是實力再如何強大,也不值得王太初費心費力。

“諸位,武威作爲西北首府,經歷了這一場兵災之後,百姓黔首死傷無數,再想回復往日的光景,還不知要用多少年來恢復。”

王太初坐在太師椅上,面上露出一絲悲天憫人之色,嘆息道:“涼州百姓何辜,戰亂一起,流離失所。太平教真是可惡之極,掀起一場如此的兵災,卻要讓百姓爲此受苦。”

一員北涼軍鎮將垂頭,道:“軍門愛民之心,末將等有目共睹,已爲人所共知之事。”

“只是,百姓固然可憐可憫,可太平教衆勾聯高門大戶,罔顧朝廷的天高地厚之恩,謀逆叛亂做實,對這些高門大戶應該如何處置?”

王太初話語間鏗鏘有力,道:“謀逆之罪,其罪最大,當誅殺九族,以警示天下人!”

“諾!!”

衆多鎮將無不應聲,涼州高門大戶的謀逆,讓此時的涼州上下,將高門大戶當作了一個不穩定因素。

哪怕有的高門大戶並未與太平教有瓜葛,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涼州上下對高門大戶們的警惕心,已然達到了最高點。

而且,誅殺大戶高門也有一個好處,涼州頻繁的動亂,已是抽乾了涼州往昔時,商道繁華積累的元氣。藉着屠戮這些大戶高門的契機,完全可以用高門大戶的金帛財產,填補涼州州庫的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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