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點了點頭:“初陽市護國衛士隊來了兩個人,說是要對武器質量進行驗收。其他還沒有什麼人來。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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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我們聽說武器工廠將有大事情發生,具體是什麼,我們也不太清楚。”高玉婷說。
“說話的那人是誰?”老人突然站了起來。
“我們不認識,據他說是初陽市派來的。”高玉婷從容地說。
老人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突然背起手在屋中踱了幾步,停了下來:“他們沒有說時間?”
“說是一週以內。”高玉婷說完,與金鈴兒對望了一眼。金鈴兒微微點頭。
老人緩緩地坐了下來:“我不知兩位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是何用意,不過還得謝謝你們。如果你們知道更多的情況,不仿多說出來些。你們既然來自安平鎮,多半是葛志平的手下。安平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高玉婷說:“安平鎮現在很安靜,由於沒有彈藥供應,我們只能取守勢,否則早就收回來了,這也是我們爲什麼這麼關注兵工廠的原因。”
“嗯,這話我信。供給安平的彈藥,早就生產出來了,不知是什麼原因,一直不運走。難道是針對這批彈藥嗎?”老人點頭,彷彿喃喃自語。
“老人家,安平現在用的還是獸潮之前的那批軍火,只有不到一百多條槍,憑着這一百多支槍,成功地扛住了異獸強大的進攻,上級應該多多支援纔對,沒有人,槍總也該換幾支了吧?現在沒糧沒槍,內外交困,我看上頭是不想要安平鎮了。”金鈴兒訴苦說,“現在很多隊員拿什麼打仗?是從鐵柵欄上拆下來的鐵矛當武器,他們熱愛安平鎮,用血和生命護衛着它,可是,可是……。”金鈴兒說不出話來。
老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倉庫中的槍支彈藥,堆積如山,而另一方面卻是這樣的局面,真是難以理解。我一個分管技術的副廠長,也無可奈何啊。”
高玉婷點頭:“這我們能理解,到您這兒訴訴苦,我們心裡也好受些。爲抗擊異獸,我們失去了很多優秀的年輕人……”高玉婷神色黯然,又說:“盧老,我們今天提供的消息,您心裡有些準備,這消息多半不假。如果沒有好辦法,一週之內,那裡就不要去了。再者,您不可以暴露我們的行蹤,這事兒我們不想捲入麻煩之中。”
金鈴兒趁機說:“如果您實在無處可去,就去安平吧,保證您的安全,我們還有這個力量。”
老人點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事兒我懂,謝謝你們了。”
高玉婷和金鈴兒起身告辭。老人又問:“你們住在哪裡?”
金鈴兒說:“我們在客必來202房,有事兒就通知我們。”
老人點頭。
幾人回到賓館時,已經近11點鐘了。暗處有人影見他們回來,依然在用對講機低低地報告着什麼。
晉安市小巷中的醫院。
夜晚的醫院,格外安靜,明晃晃的燈光照着病房。竺彩雲安靜地躺在病房中,白皙的臉龐透着淡淡的笑意,一根輸液管正源源不斷地把兩小瓶液體滴入她的靜脈之中。竺行雲守在她的身邊微微打着瞌睡。三天以來,竺彩雲竺彩雲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她的恢復居然很快,今天下午,她還自己獨立到戶外走了走。她對這種恢復速度非常高興。
病房外,羅鐵鋒坐在一張長條椅子上。幾天以來,他都沒有很好地休息,此時臉色略有些蒼白。不過他目光依舊充滿了犀利的光輝。過道的盡頭,朱重山快步走了過來:“羅先生,這裡有我們,您休息一會兒吧。”
羅鐵鋒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對朱重山說:“小姐的醫療費用,從這裡支出好了。”
朱重山擺了擺手:“費用別急,我這裡還有呢。”
羅鐵鋒抓住朱重山的手,把卡塞給了他:“你和我們出生入死,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了。這十萬,除去給小姐支付治療費外,代我好好謝謝周大夫吧。”
朱重山爲難地望了他兩眼,也不推辭,直接把卡片收入衣袋之中。
正在這時,雷鳴乾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伏在羅鐵鋒耳邊悄悄地說了兩句話,羅鐵鋒吃驚地望向他。
雷鳴乾接着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人潛伏在醫院門口了,爲了確認,我們又觀察了一晚上,直到剛纔,牛晨慶才從外面回來確認了這件事兒,前門後門都有人。”雷鳴乾說。
“是特別行動隊的人嗎?”朱重山臉色凝重地問。
“不象是,看樣子他們也不太想聲張這件事兒,應該是這裡的黑勢力。”雷鳴乾說。
羅鐵鋒點了點頭,正在這時,竺行雲緩緩地來到了病房門外。羅鐵鋒伏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竺行雲也是臉色一陣蒼白,隨後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朱大哥,你們先走吧,我不想再連累你們了,如果有機會到安平再見。”竺行雲擡起頭來鄭重地對朱重山說。
朱重山搖了搖頭:“不妥。小姐的身子很有起色,我們今晚動身,衝出去,只要一過雲陽湖,他們就不會再追了。”
羅鐵鋒猶豫着說:“要不給凌羽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應一下?”
竺行雲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晉安市與外界的通訊早已經斷了,今天上午妹妹給姚平打過電話了,打不通啊。”
雷鳴乾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竺行雲沉默了一下,堅定地說:“不,這事兒太危險,他們一但知道,定然拼死前來,晉安市可不象安平長泰那麼簡單,安平鎮又有異獸環視,我可不想把他們置身於險境之中,我們自己走!”竺行雲望向朱重山:“你們不要再管了。”
朱重山沉默了一下:“這樣吧,”他伏在竺行雲耳上說了幾句,隨後望着他的表情。
竺行雲看着他,表情有點古怪,微微點了點頭說:“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朱重山走了。
不多時,朱重山從外面回來,手裡多了幾套普通的裝束,讓幾人把這些百姓的衣服換上,自己披上了竺彩雲的那件風衣,把個頭部包裹得嚴實。他個頭瘦小,披上這件衣服倒滿合適的。
望着身着自己服裝的朱重山,竺行雲苦笑着說:“朱大哥多保重,如果有危險就停下來讓他們看好了。”他把一支手槍不動聲色的塞到了朱重山手裡。
朱重山一怔,悄悄接過手槍放在衣袋裡笑了笑:“我會盡力拖他們久些的。安平鎮再見。”說完他和身邊的兩俘虜向門外走去。
朱重山故意走得很慢,他步履蹣跚,身邊的牛晨慶和鍾鐵堅還有意識地攙扶着他,他們緩緩地上了那輛舊麪包車,又有兩人前前後後整理了一翻,這才發動了汽車向晉安市東門走去。
他們剛走出不多遠,後面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跟了上去。車內除了司機之外還有另一人。那人通過對講機,正低低地說了些什麼。不久,另一輛小轎車從醫院正門追了上來,三輛汽車一前兩後向着晉安市的鬧市區走去。朱重山心裡很清清楚楚,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不是帝國的武裝,他們在市區之內就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醫院之內,竺行雲四人穿上朱重山送來的衣服,他們稍加打扮,延遲了一下時間。
已經是上午近十點鐘,醫院內人流不息。他們從醫院的正門隨着人流順利地走了出去。他們出了醫院,不再遲疑,直接向初陽方向走去。
街上行人不少,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竺彩雲身體狀況不好,他們走走停停,幾次竺彩雲想背起妹妹,都被羅鐵鋒阻止了。因爲那樣實在是太容易被人察覺了。
從高樓林立的市中心,到漸漸變成低矮的茅草蓬,他們整整走了兩個小時,纔來到晉安市北門。雷鳴乾在北門附近用木條做了一具擔架,他與羅鐵鋒一前一後把重傷剛愈的竺彩雲擡了起來。
好在路上並沒有碰到異獸,他們在公路上向初陽方向走了三個小時,纔來到當日擊殺錢一貴的地方。
四周一片寧靜。煙波浩渺的雲陽湖依舊沉默着。羅鐵鋒一隻手持槍,另一隻手分開草叢,緩緩地深入其中。在荒草深處,赫然發現了當天錢一貴開過來的裝甲車。
裝甲前輪一半陷入到了草灘裡,車門緊閉。雷鳴乾繞了裝甲車一週,最後在車尾,把沉重的車門緩緩地打開。兩把衝鋒槍赫然就放在車箱內。
雷鳴乾一陣驚喜,他把車門仔細關好,啓動了發動機,在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裝甲車緩緩地駛出了草地,直上公路。
三人匆匆上了車箱,裝甲車迅速向晉安市再次返回。由於安平鎮的北門與東門並不相通,他們計劃快速從北門再次進入晉安市,再由東門穿過,駛向安平鎮,有雷鳴乾的軍官證件在,穿越晉安市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不過只能這樣冒險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