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是吧?你傢伙食太好了一點吧?”江淮對着一桌子的菜餚,垂涎三尺,眼睛都直了。
慕女王由溫先生摟着肩膀走進來,冷哼一聲,挺了挺肚子。
江淮立刻豎起大拇指,笑:“對了對了,孕婦大人,你厲害!你最厲害!”
慕以瞳被他逗笑。
溫望舒看着,也會心一笑。
初始對江淮這人無故打擾的惱怒,也消去不少。
幾人落座,江淮雖說性子大大咧咧,但總歸吃相上很是溫文爾雅。
閒聊時,他說到了亞瑟。
“我現在和他也是朋友。還說呢,望舒,你怎麼沒告訴我亞瑟是,是那個身份!”
說起來,江淮就生氣。
他一直把亞瑟當個普通的土豪,萬萬沒料到,人家居然是Y國的王子殿下!
“你還和亞瑟扯到一起去了啊。江淮,你也厲害了。”慕以瞳揶揄,“不過亞瑟貌似不是你們那個圈子的人喲。”
“我們是朋友。”江淮瞪着慕以瞳,咬牙切齒的糾正,“很純潔的。”
“哦——”拉長音調,慕以瞳覺得逗着江淮生氣,挺好玩的。
江淮氣惱,還要再說什麼,卻是溫望舒輕飄飄的一句話過來,讓他噤聲,彷彿被貓兒咬了舌頭。
“埃文醫生挺好的吧?”
好半天,江淮用筷子戳戳碟子裡的魚肉,支吾着:“哦,應該,嗯,挺好的。”
埃文?
這件事怎麼和埃文扯上關係了?
難道?
看向溫望舒,慕以瞳雙目放光。
這個小女人,怎麼如今連掩藏都做不到了。
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裡,溫望舒柔聲說,“多吃點。”
慕以瞳聳聳肩,反正溫望舒都猜的差不多了,就算江淮那裡守口如瓶,她也可以問他嘍。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溫望舒戳中了命門,總之接下來的時間裡,江淮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也不插科打諢了,靜下來認認真真的吃飯。
他不說話,氣氛就沒那麼熱鬧。
溫望舒是一貫不管有沒有外人,一如既往的和慕以瞳,膩膩膩。
瑾安已經免疫,吃完飯,乖乖的去客廳看電視。
期間,江淮的手機響起。
他拿出來看了眼,神色有些古怪。
“不接麼?”慕以瞳好奇的問了一嘴。
江淮便將手機掛斷,隨口說:“騷擾電話。”
“哦。”
沒幾分鐘,手機再次響起。
慕以瞳單手支着下巴,好笑問道:“還是那個騷擾電話麼?”
“嗯。”
“那就拉黑,省的他一直騷擾你啊。”
“嗯,拉黑。”江淮捧着手機鼓搗了半天。
慕以瞳也不知道他是在發短信還是因爲不熟悉拉黑操作。
嘴邊,勺子遞過來,溫先生柔的能夠滴出水的語氣,“張嘴。”
“我自己吃。”要是沒有旁人,她半推半就,就讓他餵了。
可是江淮在呢。
她可沒有溫先生那個厚臉皮。
後來,江淮明顯心不在焉。
吃完飯,三人也轉去客廳。
他踟躕着,就要告辭。
溫望舒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我送你。”
江淮一下子高興了,看來,他有話跟溫望舒說。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走到車前,他耙了耙頭髮,“你都猜到了吧?”
溫望舒單手插在口袋,很酷,很拽的面無表情。
“你!”江淮又垮下肩膀,“望舒,我怎麼辦?”
“你是上還是下?”
“……靠!你這什麼問題!”江淮臉都憋紅了。
溫望舒語氣淡漠,“我是判斷一下,你是需要負責的那個還是需要被負責的那個。”
說到“負責”兩個字,江淮苦澀一笑,“望舒,你是不懂我們這個圈子。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之間,哪裡扯得上‘責任’兩個字?這種事……”
別開頭,他看着某處出神,“發泄需要而已。”
“那你還糾結什麼?你是認真的。”
溫望舒話落,江淮嗤笑一聲,轉回頭看着他,不復以往沒心沒肺的樣子。
那個專注的江淮,還真的,很吸引人。
“對。望舒,我認真的。說實話,我玩了很久。玩過別人,也被人玩過。我什麼沒見過?我累了,想找個人定下來。我那時候對你,可也是認真的。”
最後一句,又變成不着調的江淮了。
溫望舒輕嘆,伸手拍拍他的肩,“既然你是認真的,或許,他也是呢?”
“他……”猶豫一下,江淮舔了下脣,“他是直的。”
“哦。”
“你!”
“試試吧,或許,他也是認真的。”
“怎麼可能?”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大不了,受點傷,你是個男人,不會怕吧?”
“我會怕?開玩笑!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嗯,那再見。”
溫望舒轉身就要回去。
倒是把江淮弄得一愣,對着溫望舒背影,他喊:“這就完了?望舒!”
背對着江淮,溫望舒酷酷的伸出兩根手指揮了揮。
江淮忍不住,微笑起來。
心裡輕聲說:謝謝你,望舒,謝謝你推了我一把。
擡起頭,月色正好。
上了車子,江淮邊啓動車子,邊戴上藍牙耳機,回撥出剛纔給他打電話的號碼。
接通,他輕聲說:“我們談談吧。”
客廳裡,慕以瞳看溫望舒進來,“江淮走了?”
“嗯。”
“你們談了挺久的。”
“嗯。”
“談什麼了?”
“沒什麼。”
當着瑾安的面不好說,回臥室,慕以瞳非要八卦到底。
聳聳肩,她摟着兒子,“dear,給媽媽遞根香蕉。”
瑾安馬上拿了根香蕉,剝開,遞給她。
慕以瞳跟老佛爺一般,親親兒子的臉頰,笑眯眯的吃香蕉。
*
舒舒服服的靠在牀頭,有人給按摩着,這感覺真不錯。
“換一隻腳。”慕以瞳吩咐。
溫先生立刻換了一隻給繼續按摩,只是按摩按摩着,就有點變了味。
修長的手指脫離了既定的範圍,開始慢慢的沿着小腿肚,往上面爬升。
一會兒就在她白皙的膝蓋上摩擦。
慕以瞳睨了他一眼,沒阻止。
然後,溫先生就更加肆無忌憚。
隔着睡裙,她一下子按住他的手背,挑眉:“做嘛?”
溫望舒不語,鳳眸炯亮。
慕以瞳頓時紅了臉,一本正經的搖頭:“不好。”
“瞳瞳,我餓了幾天了。”
唔,好吧,確實。
溫先生這幾天是清心寡慾,修心養性,乖得很。
給點甜頭,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她也說不好,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就是彆扭着。
嘆息一聲,溫望舒以爲她不願意,抽出手,重新開始給她按摩足底。
慕以瞳被不上不下的撂在那裡,都傻了。
察覺她眼神哀怨,溫望舒低笑。
捏住她下頜,勾人的聲音問:“想?”
惱。
她拍掉他的手,“不想。”
“口是心非。”
“你說誰呢?”
“說我自己。”罩住她,一口堵住她的脣。
慕以瞳全身都軟了,軟的像是一灘水。
只是一個吻,她就動情的不行。
藕臂擡起,攬住他的脖頸,把他更加勾向自己。
她主動的樣子,引得溫望舒猛獸出籠。
……
“想什麼呢?”
“啊?什麼?”
許平川扶了下眼鏡,問:“你有心事?”
秦思怡搖搖頭,用吸管攪動着奶茶,“我沒,我在想一會兒看什麼電影呢。”
“是嗎?”
“是啊。”揚起笑臉,她挽住許平川的手臂,“真的。有兩部我都想看,我選擇恐懼症。”
“那就都看不就好了。”許平川反手摟住她肩,帶着她往前走,“走吧。”
秦思怡跟隨着他的腳步,擡頭看他。
他這麼好,這麼的好。
她是絕對絕對,絕對不能放開他的手的!
絕對不能!
下定了決心,心情也變好了。
可是秦思怡沒想到有一種情況叫做,樂極生悲。
前面不遠,他們巧遇上了最不想巧遇的人。
“哎?月薇,那個不是,不是……”
同事的話梗在喉嚨。
另外兩名同事也是一臉的尷尬。
陶月薇怔然看着面前兩人,手指在身側握緊。
從來沒有,他從來沒有用這樣親密的姿勢對待她,親密的眼神看過她。
喜歡和不喜歡,真的差別就這麼大嗎?
他就那麼喜歡那個大小姐嗎?
假裝沒看見已經來不及。
秦思怡抓住了許平川的衣袖,這是她不安的表現。
讓她不安,是他的錯。
許平川想,他終於有一天也要體會這種感覺了。
當你想對一個女孩子好,就必定要對其他女孩子殘忍。
哪怕那個其他的女孩子,是你虧欠過的前任,你也會,義無反顧。
以前,他不認爲自己會做這樣類似渣男的事。
看來,那只是因爲還沒遇見喜歡的女孩子罷了。
“打個招呼吧。”他輕聲說道。
秦思怡沒說話,只是跟着他過去了。
陶月薇的同事不着痕跡的後退,將陶月薇一個人留在原地。
她就像被風化的石雕,傻傻的看着他和別的女孩子相攜走近。
“月薇。”
用盡全身力氣,陶月薇擠出一抹笑,“好巧。”
天知道,說出這兩個字,她的心在流血。
“你也跟同事看電影?”
“哦,嗯。”
“我不想看電影了。”秦思怡突然說了句,掙脫開許平川,“我想去吃東西。”
許平川寵溺的重新摟住秦思怡,好脾氣的說:“好。”
他話落,秦思怡和陶月薇都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