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奇詭的發現
世界是需要英雄的，尤其是絕境中。
只是吧，英雄雖好，也很受歡迎，卻通常“好人不長命”，但或許可以打個擦邊球，給自己打造一個英雄的人設——只是人設。
這就是楚飛暫時的想法。
現在的飛虎城雖然不算絕境，但也處於絕境倒計時。
而制約飛虎城的問題有很多，而其中最顯著的卻只有一個——能量！
這些天來，飛虎城的能量問題已經開始顯現，並越發不容忽視。
要說飛虎城也有百年曆史，就沒有一點能量儲備嗎？
答案是：有，但庫存太少了，大部分都出口了。
氦三，是重要的核燃料，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核燃料。
小型核聚變設施只能用氦三；就算是大型核聚變設施，也需要用氦三做穩定劑——不管是點火、還是後期的穩定運行等，都少不了氦三。
這麼重要的氦三，自然也是重要的“創匯”資源了，是飛虎城重要的出口資源。
再說了，誰能想到次元空間忽然崩塌，地下世界忽然就沒了，所以現在就捉襟見肘了。
在這個時候，楚飛帶回來七公斤氦三，簡直就是給飛虎城帶回來半條命。
一公斤氦三，至少能維持飛虎城一個月的能耗。
七公斤氦三，足以保證飛虎城度過這次危機——僅僅從能耗角度看。
籠罩在飛虎城頭頂上的陰雲，消散三分。
所以當楚飛懸停半空，拿出七瓶壓縮氦三時，現場的表現是：歡呼。
楚飛就這麼懸停半空，許久許久，直到二師兄出面。
二師兄也是飛過來的，二師兄擁有一雙寬大的黑羽之翼——嗯，也許是烏鴉的翅膀。總之外觀上比不了楚飛。
看到楚飛，二師兄老遠就哈哈大笑，“四師弟，我就知道你會回來。快來，師父可是等你好久了。”
楚飛和下方衆人揮揮手，又和屠虎等人打了個招呼，就跟着二師兄向山上飛去。
飛行中，楚飛看着身下掠過的大地，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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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曙光學院的小山丘，但這一次是飛着回來的。
二師兄高海峰隨口問了一些小問題，楚飛也隨口回答着。說着說着，楚飛忽然問道，“二師兄，我的實驗室現在如何了？”
楚飛離開的時候，實驗室已經完成一半——主要是委託黃剛和趙洪月的部分，而學院支援的部分還沒有完全就緒。
結果二師兄臉色出現一點尷尬，“那個……最近獸潮壓力大，你是知道的，所以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都用到了抗擊獸潮的任務中。”
楚飛幽幽說道：“也就是我的研究室不僅沒有完成，還被徵用了？”
“……”二師兄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尷尬。
都說人走茶涼，可這茶涼到了自己頭上，還是有點上頭。
楚飛臉色終究變化了一些。
二師兄有點尷尬，但還是說道：“我這就讓人收拾。”
楚飛嗯了一聲，兩人不再說話，就這麼一直飛到山頭，落到了山上的小院裡。
吳庸正在自斟自飲，看到楚飛和高海峰飛來，眼睛卻盯着楚飛，目光灼灼，甚至有些放光。這放光的樣子，讓楚飛稍微留意。
二師兄在進門後就落下，一步步走到吳庸面前，楚飛也有樣學樣。
走到吳庸面前，二師兄來到吳庸旁邊斟茶，楚飛則站在吳庸面前，說道：“師父，我回來了。”
吳庸打量着楚飛，臉上的微笑越發燦爛，“不錯不錯，根基很紮實，現在算力多少了？”
楚飛有點小小的苦惱了，“好像遇到瓶頸了，哪怕突破覺醒者，算力不升反降。”
是的，楚飛沒撒謊，不過說的是第一次突破時的事實。
吳庸也沒有多想，畢竟楚飛纔剛剛十六週歲，能突破覺醒者、還是完美覺醒者，已經很不錯了。當即安慰楚飛：“這都是正常現象。而且很多完美覺醒者的算力也才兩三萬分的樣子。”
楚飛來了興趣，“師父，一般覺醒者的分數大概有多少？”
“這個沒辦法具體說，跑分本身也只是參考，每個人體質等又有不同。而且就算分數相同，實際戰鬥力也可能天差地別。
不過根據經驗來看，一般普通覺醒者不會超過一萬分，完美覺醒者努力修行後，一般能達到兩萬分，或者三萬分。
一般要跑分達到五萬分以上，纔有資格繼續突破到9.0！”
說道這裡，吳庸看向楚飛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伱現在的情況嘛，可以說突破9.0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稍微努力一下，若能突破10萬分的門檻，那突破10.0也是水到渠成的了。”
楚飛眼睛頓時亮了，很想現在就問：那突破18萬分呢？
但話到嘴邊，卻說道：“原來我已經這樣厲害了，那我再接再厲，爭取十八週歲之前突破10.0！
我現在才十六週歲零四個月，距離十八週歲還有20個月！按照我現在的修行速度，似乎可以試一試。”
吳庸大笑，“那就試一試。如果你真的能在18歲之前突破10.0，前途就真的無可估量了。”
二師兄忙碌的身影有輕微停頓，有點點茶水灑出。
楚飛看了一眼二師兄，繼續說道：“師父，現在獸潮……”
“獸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天塌了有高個頂着。當然，你也不能閒着。”
沉吟一會，吳庸忽然說道，“這樣，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開始積極出戰。
這一段時間，異獸主要是晚上攻擊騷擾，影響大量普通戰士的睡眠。”
楚飛訝然，“異獸竟然會這樣做了？”
吳庸苦笑一聲，但隨即又嚴肅起來：“收起你的輕視之心，從現在開始，要將異獸當成真正的對手看待。
那些覺醒了智慧的異獸極爲危險，尤其是它們的思維方式往往和人類迥異，如果我們按照過去的經驗去戰鬥，必然會吃大虧。”
說着，吳庸給了楚飛一張存儲卡，“這是最近戰鬥的情況，你看一下，心中有數。”
等楚飛接過存儲卡，吳庸指了指楚飛的包裹，“氦三留下來。”
楚飛不樂意了，“師父，這可是我搶了一個賞金獵人才得到的。”
“虧不了你。”吳庸翻了個白眼，“多少純度的？”
楚飛回答的很乾脆：“不知道。”
既然是搶來的，當然不知道純度了。雖然黃大偉說是50%純度的，但楚飛並不完全相信。所以，說不知道不是撒謊。我又沒親自檢測過。
吳庸將揹包丟給二師兄，“去測試下純度。”
二師兄看了一眼楚飛，抓着揹包飛走了。
吳庸則開始詢問楚飛這一段時間離開的問題。
楚飛沒有隱瞞，曹利文給的那個傳承楚飛也沒想着保密，但說到最後，楚飛頗有點罵罵咧咧的，“我都通過考覈了，結果什麼獎勵也沒有。還超級戰士傳承呢，我看窮鬼傳承還差不多。
還好那裡比較安全也比較安靜，用來突破不錯。”
“沒有獎勵？”吳庸食指輕輕敲着桌子，“也許不是沒有獎勵，只是獎勵已經遺失了。”
“遺失？不可能吧？”楚飛不相信，“那個基地很完整啊，一塵不染。”
吳庸呵呵笑了：“在外面有不少遺址、傳承基地內，說是通過考驗後有豐厚的獎勵，結果卻沒有獎勵。
大家分析後認爲，應該是基地的建造商、承包商等，中飽私囊了。”
楚飛頓時就震驚了，“還能這樣？！”
吳庸微微點頭：“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想想似乎這才更合理。
當年炎黃聯邦應該是感受到末日不可避免，就全力建造各種傳承基地。
當時一片混亂，工程建設中也沒有強力監督，中飽私囊就理所當然了。”
楚飛看着吳庸，忽然問道：“師父，你是從外面過來的？”
吳庸微微點頭，“這個大家都知道吧？”
楚飛問道：“師父，外面的世界傳承多嗎？”
“很多。當然，這個很多也是相對的。幾十個吧。平均三五個高牆才能分到一個傳承基地。可比不得你，畢竟你自己就得到一個了。”
楚飛嘿嘿笑着，不說話。明面上楚飛就得到這樣一個傳承，但實際上這是楚飛得到的第三個傳承了。
楚飛卻追問，“當年的炎黃聯邦既然還有時間建立傳承基地，爲什麼就放任末世降臨？”
吳庸搖頭，“你覺得如果我知道這些，還能在這裡嗎。”
但不等楚飛點頭，吳庸又說道，“不過外面多少有些猜測。可能是無力抗衡吧。
畢竟如果傳言正確，我們的大數據修行最初是從高維世界盜竊而來的，那高維世界的報復手段，必然非同一般。
在外界有這樣一個推想，認爲高維世界甚至不需要真正出手，只需要給炎黃聯邦寫下一個‘程序’就行，一個末世的程序，一個崩潰的程序，然後炎黃聯邦就無可避免的進入末世。
或者說劇本也行。”
楚飛頓時就驚訝了，“還能這樣？”
吳庸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其實解釋起來也很簡單的。你玩電腦程序的話應該很容易實現這種終結的設定。
甚至人體內的基因端粒縮小引起壽命問題，也可以看做是這樣一種程序設定。
炎黃聯邦的崩潰和現在末世的降臨，就是高維世界給我們寫的劇本。
當然，這只是一些猜測，具體情況如何，不得而知。”
楚飛不說話了，心中只剩下震撼。
雖然吳庸說這只是一種推測，但這種可能性卻很大很大。
千年前的炎黃聯邦爲什麼忽然建立大量的傳承基地？肯定不是太閒了！
而在得到魔法傳承的那次傳承中，楚飛也接觸到一些信息。
這些信息加起來，楚飛感覺自己隱隱觸摸到了千年前事情的一絲真相。
就是建造傳承基地建的承包商中飽私囊這種事情，讓楚飛萬分無語。
不過就算這是真相又如何，自己才只是一個剛剛突破覺醒者的小小少年，現在只能算是勉強擁有了生存的根基。
楚飛又開始詢問吳庸外界的情況，吳庸卻不說了。
兩人一時間沉默了，直到二師兄返回。七瓶氦三的純度，在47%~52%之間，平均純度在49%的樣子。雜質主要是普通氦氣、少許重氫。整體質量合格，可以直接使用。
核電站不是核彈，是不能使用高純度的核燃料的，不然會失控。所以氦三的標準純度，是50%。
等二師兄彙報完畢，吳庸開口了，“地下世界崩潰之前，氦三的坑口價是一公斤一千萬元。城主府對外出售價格，至少翻倍。
現在嘛，價格又翻倍了，還有價無市。不過現在所有東西都漲價了，而且如果是以物易物的話，就不用管價格的問題了。
總之按照過去價值計算，這七公斤氦三給你算一億五千萬吧。
而你作爲曙光學院的學生，需要上交十分之一的利潤。所以你剩餘的可支配費用，是一億三千五百萬。”
說話中，吳庸給了楚飛發送了一個信息，“你可以進學院的倉庫刷卡，一共一億三千五百萬額度。倉庫內的物資價格，也是按照地下世界崩潰前來計算。
但考慮到現在情況比較困難，你每天的最大額度是五百萬，超過五百萬需要打報告。”
“好。”楚飛一口答應，點擊手環激活對着信息後，就說道：“那我先去休息了。”
“等等。”吳庸招呼楚飛在自己旁邊坐下，開始詢問楚飛一些修行上的問題，最後滿意的點頭，問道：“接下來你準備如何做？是閉關修行爲主，還是主動戰鬥爲主？”
楚飛想了下說道：“修行爲主吧。”
吳庸微微搖頭：“我建議你先不要急着修行，而是主動出戰，最好就在城頭上戰鬥，在無數人看得到的地方戰鬥，而且要不斷勝利。”
楚飛微微皺眉，“師父是想要讓我成爲一個英雄？”
吳庸卻沒有再解釋什麼，“是關係到覺醒者之後的修行方向。不過這東西很難說，只有自己體驗過才能知道。
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具體如何選擇在你。
你能在這個年齡就成爲完美覺醒者，想必有自己的修行思路。我只是提供一個參考，僅此而已。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你暫時的宿舍還沒變。”
楚飛告辭吳庸和二師兄，就返回宿舍。四十多天沒回來，宿舍似乎有了一層灰塵，也許是楚飛現在眼睛更敏銳吧。
將被褥等拿出來拍打一會，就遇到了“偶然”路過的“同學們”。
“楚飛…額…四師兄……”孫祥慶看着楚飛，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忽然間，孫祥慶心中冒出這樣一個荒唐的念頭：我現在連打招呼的資格都沒有了。
楚飛看了周圍一圈，最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以後有修行上的問題，可以來問我。我先休息一會，明天早上六點半開始吧。”
說罷，回到宿舍，關門睡覺。
孫祥慶等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後對着楚飛的房門輕聲感謝。
楚飛完全放鬆下來，睡了一個囫圇覺。從頭天上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日出，睡眠時間足足18個小時。
早晨起來後，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暢。
“果然，睡眠纔是最好的休息，就算覺醒者也不能完全否定睡眠的效果。”
看看時間還不到六點，楚飛就來到外面，準備打太極拳。
但剛出門，楚飛就看到足足27名學生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排成兩列。
其中有“學生”明顯超綱了，怎麼看都不止20歲了吧。
不過對於今天過來的人，楚飛微微點頭，沒說什麼，而後打了一趟太極拳。
6:18，楚飛停下太極拳，在一個被擡過來的椅子上坐好，對衆人點點頭，“有問題可以問了，一個個來。每人每次限三個問題。問不完的，等第二輪。”
一個個問題提出，絕大部分問題楚飛甚至不用思考就能回答。只有極個別的問題楚飛需要思考一下，但也難不住楚飛。
在這一問一答之中，“學生們”看向楚飛的目光漸漸出現一種崇拜。
但也就是在這種崇拜中，讓楚飛隱隱感覺到了某種東西。
很難說是什麼東西，一開始楚飛甚至以爲是錯覺，之後又認爲是解答問題帶來的正反饋。
但是當一個個問題解答後，當大家對自己的態度不斷變化後，楚飛漸漸發現，應該不是錯覺，那種奇怪的感覺越發清晰。
因爲有了吳庸的提點，讓楚飛抓住了這一絲絲怪異的感覺。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似乎靈魂在進食，格外的充實，對就是這種感覺。似乎有某種靈魂層面的食物出現。
而後楚飛開始做測試，首先對於問題的解答越發詳細、認真，態度儘量放低。
當楚飛這樣做的時候，那種奇詭的感覺越發清晰。
感覺差不多的時候，而且此時接近早餐時分了，楚飛忽然轉變態度，開始表現出輕微的不耐煩。
就在這瞬間，楚飛明顯感覺到了，那種朦朦朧朧的奇詭感覺忽然消失了。靈魂好像失去了食物，重新恢復平靜，同時恢復的還有冷靜。
楚飛微微皺眉：當自己認真解惑，當“學生們”看向自己的眼神越發崇拜的時候，那種奇詭的感覺最清晰；但隱隱有點失去自我；
當自己不耐煩，完全以自我爲中心的時候，學生們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化後，那種感覺也消失了，但此時自己卻格外冷靜，極其自我。
揮揮手，讓大家明天再來，楚飛立即聯繫吳庸，上來就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師父，我好像感受到了，是信仰嗎？是不是信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