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無盡大山,山林還是濃郁匆匆,一如往常的的寧靜,清風習習,翠綠的樹葉隨之搖動,發出串串沙沙的聲音,林間兇獸不可見,大都在洞穴內沉眠,冬天剛剛過去,樹林間還是有些積雪,而這些百年甚至千年的古樹依然綠意盎然,不受天氣的影響。
半年前袁燃打鬥的地方,殘破的局面已然不再,如今被新出的小樹所替代,周圍青草覆蓋,中間還點綴着多多紫色的花朵。
而這時山林的平靜卻被打破,如同波紋空氣向四周擴散開來,空氣顫動,一陣模糊,一個人影毫無預兆的顯現出來,一身白衣如雪,頭髮盤起,濃眉星目,略有些清秀,看上去和半年前的袁燃有些相似,不過身高比之高挑,更加成熟,猶如一把出鞘的寶劍,蓄勢待發。
他看向四周,一種熟悉的感覺充斥在胸腔,在體內蔓延,久久不能平靜,而後眼中大雪瀰漫,瞳仁光華流轉,千轉輪迴,在訴說一段讓人心痛的故事。
半年前,戰鬥終結的時刻,神秘符文閃爍光華,在袁燃即將死亡的剎那,周圍虛空同樣堅硬的抖動,而他神秘消失。
這是一片廣闊的天地,大地是堅硬而泛黃的實地,還有無數細小石礫,顯得無比荒涼而久遠,天空近乎純藍,乾淨無比,廣袤無垠,肉眼可見的盡頭是天地相連的景象,氤氳昏黃。
堅硬的石地上躺着一個人影,一片死寂,彷彿沒有呼吸,身上只有一塊圍住下體的獸皮,還破爛不堪,沾染着血跡。人影靜靜躺在那裡,已經幾天幾夜,上空隱約有寒鴉飛過,在他頭頂盤旋。
這日,夜晚來臨,一片漆黑,只有稀疏的月光照射,空氣變得比較寒冷,不知是不是錯覺,人影略微動了一下,又不在動靜,過了片刻,又動了一下,逐漸身體顫抖起來。
他睜開眼,四周不可見,周圍一片漆黑,天空掛着一輪圓盤,只是略微比較暗談。他掙扎着爬起來,試着盤坐在哪裡,他看向四周,咳嗽兩聲,嘶啞的低聲說道:“我這是在哪裡,聽聲音,正是消失的袁燃。
袁燃盤坐在地上,呼吸不暢導致胸膛不斷起伏,他審視體內,經脈破裂,枯淵暗歎無光,如同幽深的深淵,身受重傷。他慘笑,受了那麼重的傷,自己還沒有死去,不知說是命大還是幸運。
他試圖修煉,匯聚源氣,好修復己身,可體內經脈肺腑一陣痛疼,如萬箭穿心痛苦不堪。他只能咬牙強忍,匯聚天地之間的源氣,一絲絲的吸收,,在體內流轉,逐漸溫養肺腑,能夠感覺到這裡源氣十分濃郁,令人毛孔全開,猶如天助,這樣他修養的便會更加快捷。
第三日,他已經能夠正常行走,體內已經好了五六,他對於這裡也比較熟悉,這裡完全像一個戈壁一般,荒無人煙,真想不通爲何這裡的源氣會如此濃郁。
第四日,他開始離開這裡,尋找人煙居住的地方,陌生的出現在這裡,他開始還是比較茫然,而全身也只剩下一個裹體的獸皮,那張神秘的蒼舊符文,如此而已,父母遺留的音螺也消失不見,拉在了無盡大山,現在或許已經被秦上衣和阮紅琳得到。
他懷疑自己來到這裡,應該是因爲符文的緣故,因爲自己就這件東西,而這件東西是那個神秘而又強大的男人的。”而對於符文,他可以說一點不知。
他整整走了十幾天,周圍還是泛黃而堅硬的土地,看不到盡頭,無邊無際,風化的砂石在空中捲起如同塵煙。十幾天,不吃不喝,全靠天地源氣勉強供養身體,腳上佈滿了水泡, 忍受着孤獨跋山涉水的前行,未曾在任何時候停留,這是希望,這是一切所不能破滅的信仰。
中日,烈日炎炎,天空掛着熾熱的火球,大地乾裂,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紋,袁燃嘴脣發白,乾裂而猙獰,上面已經出血。皮膚被曬得發黑,佈滿油膩,在泛着油光。
肉眼可見的盡頭還是蒼茫的土地,深邃的藍色天空,在袁燃的四面八方,方圓百里似乎都是同樣如此,荒無人煙,毫無生機,只有時不時的飛過幾只烏鴉,呱呱的聒噪無比。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嗎?袁燃看向天空 ,刺眼的光芒讓他頭暈。
周身突然感覺有些陰涼,在這種烈日炎炎的天氣讓人十分舒暢,他看到自己周圍居然多了一大片的陰影,擡頭望去,在天空之上,一直龐然大物正在飛行,蜷縮着四隻利爪,袁燃能看到的是腹下毛茸茸的絨毛,像一座大山一般,那是什麼,他疑惑,用手擋在眼睛上方,似乎能看到那大山一般的東西上好像有人,不管怎麼樣,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
他摳下腳下的土地,挖出一塊比較較硬的石頭,然後匯聚全身的力氣,向上拋去,好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便一下癱坐在地上,全身脫力,陷入昏迷。
“嗖!”那塊不大的硬石,像一把離弦的箭,被袁燃拋出,飛快的向上方飛行。
龐然大物上,盤坐着大約十幾個人,有男有女,皆透露着一絲疲倦,一塊石頭飛往這邊,不是十分精準,只是從他們頭頂而過,可這已經足夠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十幾個人皆睜開雙眼,精芒閃過,然後看向四周,但並無任何異樣。”
“石頭好像是從下方拋上來的,有人開口道 。
他們向下望去,大地上黃褐**土地上似乎躺着一個人,因爲太高所以看得不是很是清楚。
“下方好像躺着一個人 ,又有人開口。
“恩,是有一個人,他看得清楚,確認無疑。
“快走,不要多管閒事,趕快離開這裡,一個滿臉鬍鬚,十分粗狂的男人開口,有些急躁。
“我們還是下去看看吧!”另一個瘦小年歲已大的老者開口道,他心有不忍,不希望見死不救。
“要救,你下去去救,一個女子開口,臉型略長,生有一雙丹鳳眼,聲音透露着冷漠,看慣生死,“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死去,你都能一一救得了嗎?”
“哎,老者嘆了口氣,默不作聲.
其餘的十幾人也不說話,好像並不參與,不反對也不參與,只是冷眼旁觀,看老者和女子爭論。
“我一百五十歲了 ,老者突然開口,一臉歲月的滄桑,衆人訝異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老者繼續開口,追憶唏噓的表情,“我四十五歲那年,修爲是虹橋境,當日意氣風發,看不起天下人,也是那年,我開始出外闖蕩,欲創出偉岸的功績來,僅僅兩個月,我得罪了無數人,一天夜晚,天已黑,伸手不見五指,在一個山谷內,五十個人圍殺我,記得有大約四十幾個蛻凡境的和三四個源泉境的,有一人和我修爲相當,衆人聽得入神,這樣一個瘦弱的老者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去,那一戰,五十人無一活命,說到這裡,老者言語間傲氣恆生,眼中熒光閃爍,“可我幾乎經脈破碎,將近死亡,我躺在地上,回憶過去的四十年間所做的事,對嗎?”老者唏噓。
他繼續開口:“我以爲我會死去,可並沒有,一位強者路過 ,救了我一命,但我從此因傷勢過重,實力非進反退,再也不能到達那虛無縹緲的境界。
那位強者我完全看不透,高了我不是一兩個層次,衆人震驚。
看了一眼衆人,老者繼續說道:“他臨走時我問他,爲什麼救我?
老者好像陷入回憶當中,記得他說:“呵呵,殺了那麼多人,只是想救一個而已!
衆人默不作聲,修行界的殘酷有衆目睹,殘酷無比,各個防備對方,這並不是虛誇。
片刻,龐然大物回頭,像袁燃那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