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人回到內谷的趙志可不知道這些,他正忙着看老炮安慰趙燕呢。“老炮,你個狗東西,你就不會說句軟話?說幾句好聽的,你家趙燕就會原諒你了”趙志嬉皮笑臉的用夾着雪茄的手指着垂頭喪氣的老炮,嘴來調侃着“看來,你晚上該睡在地上了,哎,真是可憐呀。要不你晚上搬去馬棚好了,我看那匹小黑母馬停喜歡你的,你倆湊合着過得了”
“長官,他們那夥子傢伙會不會暗地裡搞事呀?”嚴世軍還是不放心,悄聲的問趙志。臨走的時候,嚴世軍可是看見趙大海臉上閃過的那副陰冷表情。“放心吧”趙志猛吸了一口雪茄,悠閒的吐着菸圈,“這是在緬甸,不是他們112團,山高皇帝遠的,他能奈我何,我有分寸。別忘了,華萊士也是在司令部的,那小子在司令部人頭熟的海了去了”
嚴世軍這纔想起來,華萊士走的時候,趙志可是偷偷塞給了一個皮包的。狗子在叢林裡悄悄看過,那皮包裡都是金條和珠寶。看來趙志是早就未雨綢繆有了計較,看來自己還真的是膽小了,還得跟着自己的長官學了。
營地還是依舊,趙志並沒有因爲趙小川的事情虧待了偵查連的人,日常的補給和伙食也是比着先遣營的標準發的。只是被先遣營解除下來的裝備和武器沒有還給偵查連,說是營地的條例,非戰鬥人員一律不得在營地裡佩戴槍支。
趙大海倒是沉的住氣,每日裡只是在營地裡溜達,不時的和先遣營的士兵們閒聊幾句,態度甚是和善。短短數日,倒是有些不知情的士兵很喜歡去偵查連的營房去串門聊天。反倒是鬍子他們那幫老兵老實了許多,整日裡只是呆在營房裡照顧傷員,就連老炮找他們喝酒也是去的少了。趙大海自持自己是軍官,而且深受團長甚至是師長的器重,在司令部也有不小的後臺,並沒有把趙志放在眼裡。可是鬍子他們這些大頭兵可不敢這樣去想,眼見者先遣營裡鐵板一塊,狗腿子們對趙志又是那般的信服,他們可不敢貿貿然的趟這趟渾水。
果不其然,本來趙小川被打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趙志卻接到了司令部發來的電報,電文裡滿是斥責的言語。說趙志居功自傲,仗着自己有些功勞,就縱然手下胡來,對兄弟部隊大大出手。還沒等趙志回覆申訴,緊接着新一軍軍部的電文就到了,幾乎是同樣的內容,只多了一條,說趙志是破壞遠征軍和部隊之間的團結。
華萊士發回來的消息也是不太好,新一軍已經向司令部提出了申請,要求另派軍官接掌先遣營,建議把趙志召回蘭姆伽去。而且他們把先遣營幾次傷亡,連續的補充士兵說成是趙志指揮適當造成的傷亡,要求對趙志展開審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嚴世軍氣呼呼的把電文扔在了桌子上。趙志一大早就帶着狗子和饅頭去了袁青青那邊,接到電文的愛德華不敢告訴趙志,只是先把其他人聚在一起先議議,想着看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一向不喜說話的鐵匠一番常態的抖起了書包,“反正,我把話先撂在這了。長官去呢,我鐵匠就去呢,別的人咱不待見,實在不行,老子就回列多養豬去”
“啪”國舅的大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把大家驚了一跳,“你還嫌長官的麻煩不夠多?這時候能說這話?你這不是把長官往刀山上逼嗎?”板着老臉的國舅指着鐵匠就是一頓數落。軍隊裡最拍的就是軍官們拉幫結派,跟何況趙志和狗腿子們只是下級軍官,還是沒有任何後臺的。一旦被大佬們記了仇,分分鐘的時間,那能要人命的小鞋就會扔過來。
“去找長官,這事不能瞞着他,得他拿主意”見大家議論紛紛,一直也沒有論出個道道來,老炮乾脆主張直接去找趙志。反正趙志一向的主意多,眼前的這個難關也應該能度過去,而且一定要度過去。
“就這事?”看着眼前這羣急赤白臉的傢伙們,趙志輕笑着把電文給撕了,“我早料到了會這樣,別說咱們的傷亡打,就是再大的傷亡,憑着咱們的那些戰績,司令部也不會說什麼的。是有人看中了咱們先遣營這塊肥肉了,這是想先把我拿掉,好把先遣營收入囊中”
趙志的話點醒了衆人,仔細一想還就是這麼個理。“媽的,這些個吃人飯不拉人屎的東西,打仗的時候看不見,搶功的時候到跑的快”氣急了的老炮一擡腳,把趙志的自制魚竿給踢進了水潭裡。
“你,老子還指着它喝魚湯呢,你去給老子撈上來去”趙志氣急敗壞的跳着腳,硬逼着老炮下水去撿魚竿。國舅和大家很鄙視的看着和老炮瞎鬧的趙志,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人就一點也不着急。
“喲,趙營長,好雅興呀”一臉笑意的趙大海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獲悉軍部的意圖之∷※後,趙大海狂喜了一夜,一大早就到處的找趙志,想看看趙志沮喪的模樣。相對於老炮等人的憤慨,趙志對趙大海的出現倒是平靜至極,只是淡淡的打着招呼,“趙連長的傷都好了嗎?”
趙志的淡然倒是出乎了趙大海的意料之外,在他想來趙志收到司令部的電文,應該是大發雷霆纔對。要是趙志一怒之下再和偵查連發生衝突,那不正好隨了自己的心願,剛好授以把柄給了112團和司令部。可是趙志現在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倒是讓自己後面的話不好說出口了。
“趙連長,來,釣釣魚,陶冶情操還能修身養性”趙志把老炮撿回來的魚竿遞給趙大海,帶着狗子和饅頭慢悠悠的走了。馬上開飯了,他可模樣閒工夫陪趙大海在水潭邊閒聊,見趙志離開了,國舅一使眼色,其他的人也是一鬨而散,只剩下了趙大海的人還在。“這個趙志比想象中的難對付呀?”趙大海發一聲感慨,蹲在水潭邊思索着,是不是應該把趙志的反應上報給司令部。
“長官,就這麼還留他們在營地裡,直接把他們趕出去算了”看着得意洋洋的趙小川等人,饅頭氣的牙直癢癢。“別急,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把把柄交到他們手裡,再等等”趙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吃過飯就帶着饅頭去找袁青青和琳達。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狗子拿着一張紙悄悄的進了內谷。
下午的時候,遠在蘭姆伽的司令部接到了趙志和工兵連發來的電文。兩份電文,雖然都是爲了同一件事情,可是最後細說責任的時候卻有了些不同。趙志的電文裡把責任都歸罪與自己,自責對手下管教不嚴。工兵連的電文裡倒是把整件事情說的很詳細,最後的責任卻歸罪給了112團的偵查連,言稱是因爲偵查連的下級軍官硬闖哨崗,才發生的衝突,和先遣營沒有任何關係。
工兵連發來的電文在司令部裡引起了軒然大波,本來已是拿定注意要調回趙志的,可是工兵連的電文一出,就不好辦了。要是趙志爲自己自辯,也許可以說趙志是狡辯,可那工兵連是美軍的,是一水的美國士兵,總不能說趙志把美軍都給收買了吧。即使那幫美軍被趙志收買了,也沒有人敢說,沒有證據的話誰敢亂說。
對於先遣營,其實司令部並沒有太多的關注,只是想起來了就用一下。現在112團鬧了這麼一出,倒是讓趙志和他的先遣營再一次站在了大家面前,有好事者就把卡拉卡之戰救援英軍的事情又拿了出來。當日的卡拉卡有2000多英軍和兩個營的遠征軍,只有幾百人的先遣營確是主動出擊的,後來爲了清剿盤踞在鬼門關的日軍,先遣營先行離開卡拉卡這份功勞硬生生的歸了114團。現在又冒出偵查連的這件事情,由此可見,38師對先遣營是籌謀已久了。
最後還是華萊士撒出去的那些金條和玉器首飾起了作用,司令部討論了幾次之後,最後一錘定音。由美軍工兵連的戴克上尉接管先遣營繼續駐守山谷營地,趙志和受傷的軍官們被調回列多修養。這種結局是誰也沒有想到的,還想着能接管先遣營的趙大海猶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整日裡蔫蔫的躲在營房裡不再出來。他原本想着趙志會乖乖就範,卻沒有想到趙志會破釜沉舟般弄了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想着不光先遣營的士兵不待見自己,就連鬍子那些老兵對自己也是躲躲閃閃的。
能在雨季到來之前能回到列多,對於狗腿子們和趙志來說,是絕對的好事。連着幾天都在收拾行裝和準備物資、確定回列多的人員。趙志要走了,愛德華和凱瑟琳自然也不會留下,女兵和狗腿子們自不必說,再加上嚴世軍和王田幾個,回列多的隊伍已經膨脹到了近80人。戴克是新官上任,大筆一揮把回去的人都列入了傷兵名單,還送給趙志20多匹騾馬拖運隨身的物資。
攜帶着戴克贈送的物資,挑了一個好天氣,趙志帶着迴轉列多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上路了。這次是輕裝上路,所有的裝備都交給了騾馬,又沒有戰鬥任務,速度自然是快了許多。一路上有吃有喝的,照着凱瑟琳的意思,這那裡還是危險的叢林,簡直就是在度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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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征軍之潰兵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