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猛地扔了菸頭,轉身回了飯廳,叫財主擺上酒,他要和大家好好的喝一次。酒的確是消愁的好東西,在趙志和老炮幾個人的推波助瀾下,很快的桌上的洋酒都空了,財主把存貨都拿出來了。大家都喝的東倒西歪的,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趙燕拉着大迷糊,非要大迷糊娶她,她嫌老炮身上毛太多了,像個大熊。國舅則拉着秀才擠做一堆,兩個人咬着耳朵,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半趴在桌子上的袁青青也是桃麪粉紅的盯着趙志看個沒完,趙志硬灌了袁青青一杯之後,袁青青終於趴下了。
同樣是頭暈眼花的趙志摸出郎中早就準備好的藥丸子,往嘴裡塞了一顆,一股辛辣味從口腔直竄進腦袋,趙志的酒立馬醒了八成。喝酒前,趙志就找郎中要了幾顆醒酒的藥丸,以備不時只需,現在看起來,效果還是不錯的。飯廳裡只有趙志、狗子、山羊、砍刀和老炮幾個沒有喝醉或是吃了醒酒藥。
“長官,真的要這樣嗎?把我帶上唄,我是醫生,你們用得上”郎中一臉的哭像,可憐巴巴的看着趙志。趙志俯身抱起袁青青,扭頭看着郎中,“英國人會派醫生的,你就老實在家呆着,等我們回來”“老炮,你狗日的說句話呀,老子上次還給你配那個金剛丸了呢,你狗日的咋翻臉不讓人呀?”郎中救命稻草般抓住了老炮,想讓老炮幫着自己說情。
正忙着抱趙燕回房的老炮,一屁股就把身單力薄的郎中拱到一邊去了,大黑臉漲的通紅“你狗日的別亂說啊,那個啥金剛丸是幫別人弄的,不是我用”郎中又把目光轉向山羊,山羊只是搖了搖頭,扶起國舅進了房間。
等趙志安頓好袁青青,再回到飯廳的時候,郎中直挺挺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裡拿着顆藥丸。“長官,你今天給個準話,帶不帶我去。要是不帶,我就吃了顆毒藥,死了算了”郎中陰沉着臉,直勾勾的看着趙志,好像是趙志故意要逼死他一樣的。一向軟弱的郎中缺如此的剛硬,是趙志沒有想到的,頓時慌了手腳。
老炮和山羊等人都裝着沒有看見趙志使得眼神,扶起喝醉的傢伙們,紛紛進了房間不再出來。“英軍會派醫生的,你說你非要去幹什麼?”趙志被郎中那幽怨的眼神弄的沒有了脾氣。“那些狗日的老外知道哪些野菜能吃,那裡有草藥嗎?”郎中的理由卻是很充分。小股部隊進叢林,不可能攜帶太多物資,最後還是要靠就地找食爲主的,這方面郎中確實做的很好。“我要去把蛤蟆帶回來”郎中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淚水已經流了滿臉。
“那好吧,帶上你去”趙志無奈,只有答應以死相逼的郎中,他總不能看着郎中死在眼前吧,這狗日的估計是鐵了心要尋死的。郎中間趙志已經答應了,把手裡的藥丸扔進嘴裡,嚼了幾下咕咚嚥了下去,嚇的趙志就要掰他的嘴,把藥給摳出來。“這是老子自己配的補藥,不是啥毒藥,老子還沒有活夠呢”目的已經達到的郎中不屑的撥開趙志的手,悠哉哉的去房間裡收拾東西去了。“狗日的嚇唬我,老子饒不了你,等着”趙志氣的站在飯廳裡只罵。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該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了。趙志帶着幾個傢伙已經被醉酒的都擡回了牀上,悄悄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長官,就這麼走了嗎?”山羊戀戀不捨的看着這個家一樣的地方,雖然只住了一個月,可是大家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家。趙志低着頭往揹包裡塞着鋼弩,鐵匠打好的10把鋼弩,剛好每人帶上一把。
“走吧,咱們悄悄的走,讓他們睡吧,等他們明天醒了,咱們早到印度了”江成在機場已經安排好了飛機,趙志他們一到,飛機就起飛。幾個人站在大門外,最後一次的看着這個地方,眼中都是不捨。“走吧,上車”趙志扔給老炮一把鑰匙,自己上了前面的那輛吉普車,明天機場的人會把車開回來的。
“小白臉,你給我的是啥呀,鑰匙不對呀?”老炮在車上咋咋忽忽的,趙志給他的鑰匙不對,插不進去。“哎,我的也不行”趙志自己的鑰匙同樣插不進,怪了還,這鑰匙是剛纔從秀才和扳手腰上摘下來的,不會錯呀。
“是不是你剛纔拿錯了,我再去看看”老炮轉身進了院子,去秀才和扳手那裡,再找找看。進了院子的老炮就如同泥牛入海般,沒有了動靜,等的趙志他們很是心急。趙志讓山羊和狗子一塊去看看,老炮是不是鑽進房間和趙燕告別去了。結果,山羊和狗子也沒有了動靜,趙志覺得不太對勁了,拉着砍刀悄悄的摸進了院子。
院子裡黑漆漆的,和往日一般沒有異常,但趙志卻覺得院子裡透着一股詭異。就在趙志和砍刀剛摸進飯廳的時候,飯廳裡的燈突然被拉亮了,嚇了趙志一跳。一臉苦相的老炮被綁的糉子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山羊和狗子還好,只是站着不說話。趙志快步上前,檢查着兩人,想看看究竟是怎麼了。
“別查了,他們是我不讓說的”國舅帶着早該喝醉的傢伙們呼啦啦的涌進了飯廳,把趙志圍了個水泄不通。國舅眨巴着小眼睛,給趙志看他手的藥丸子,“這個解酒藥還是我給郎中的藥方,你會吃,我們也會,說說吧,咋回事呀?”國舅話音剛落,殷勤的狗子趕緊的給國舅屁股底下塞了把椅子。國舅滿意的看了狗子一眼,氣的躺在地上的老炮只罵狗子是叛徒。
氣勢洶洶的傢伙們每人一張椅子,唯獨趙志垂頭喪氣的站着,老炮委屈的躺着,活像秋後時節地主家上門催債一般的。“快說,磨蹭什麼呢?”一塊抹布被摔到了趙志頭上,是袁青青扔的,小姑奶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會瞪的溜圓,恨不得咬趙志幾口才解氣,她恨趙志偷偷的扔下自己。
佃戶一樣的趙志看着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這次太簡單了,我們幾個就可以了,不用那麼多人去”“啪”又是一塊抹布摔倒了趙志頭上,顯然這個回答,大家很不滿意。“簡單個屁,那50多個老外都陷進去了,就憑你們幾個就行了嗎?”國舅吼叫的很大聲,活脫脫的地主老財嘴臉。
“既然打算要去了,就得大家一塊商量,老四川和饅頭也是大家的弟兄,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狗日的就是欠揍了”國舅臉黑的像鍋底一般,惡狠狠的教訓着趙志。“行了,甭說那沒有用的了,這次咱們都去”
趙志頭搖的撥浪鼓一般“不行,女兵們去了能幹啥呀?還是留下吧”袁青青聽着不願意了,一拍腰上的槍“看不起我們是吧,趙燕的擲彈筒連老炮都比不上。大迷糊會電臺和緬甸語,我和麻花她們幾個會急救,你們行嗎?”大家自然是很贊成袁青青的話,叢林裡的一路上,女兵們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確實如此。
理屈事窮的趙志腆着臉問國舅,“那這房子和倉庫咋辦?”
“先交給你姐夫的警備團,它還能跑了不成”國舅一臉的鄙視看着趙志,恨不得踹他幾腳解恨。趙志只好點着頭,算是答應了大家同去,財主立馬招呼大家去拿早收拾好的行裝。結果人多了,東西也多,只好開車去王大奎那裡借了輛卡車,一行人才在半夜趕到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