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洋艦對付驅逐艦,那就像是狗啃骨頭貓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就是這麼輕鬆。
兩艘“勇敢級”剛剛迎上去,美軍的這兩艘“克萊姆森級”驅逐艦馬上就開始規避,不過看航向,這兩艘“克萊姆森級”驅逐艦也並沒有放棄,還準備故技重施,依靠速度優勢繼續尾隨。
尾隨?
蘭芳造出來“勇敢級”就是爲了和敵人繞圈子的,柴油機的瞬間爆發能力也比蒸汽機好得多,所以“勇敢級”只是一個加速,就再次穩穩的橫在“克萊姆森”面前。
“勇敢級”的這個動作,馬上就讓“克萊姆森”的艦長汗流浹背。
動力是有慣性的,可不是想停就停,特別是大海上的軍艦,使用蒸汽機的軍艦從鍋爐生火到全速大概需要三四個小時,“勇敢級”的柴油機好得多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克萊姆森”就完了,從全速到剎車靜止,滑行出去的距離就要三四海里,換算成陸地上的公里,好嘛,都已經七八公里外了。
所以看明白了“勇敢級”的意思,兩艘“克萊姆森”級頓時慌了手腳,一時間連鳴笛帶旗語統統上陣,就差沒有直接掛上白旗表明沒有敵意。
如果“勇敢級”和“克萊姆森”級撞上,那可就好看了,“勇敢級”兩千五百噸的噸位,“克萊姆森”級只有一千一百噸,如果兩船相撞,“勇敢級”固然要拖回船塢,“克萊姆森”級上的水手估計都要餵魚。
兩艘“勇敢級”明顯沒有規避的意思,就這麼迎着“克萊姆森”級衝過去,速度還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呃,這年頭,美國的驅逐艦上還沒有裝備無線電,否則這會能發個“我艦奉命撞擊你艦”的明碼電報過去,估計能把“克萊姆森”艦長的那啥給嚇出來。
能當上艦長的也都不是一般人,“勇敢級”的艦長也不想拿自己的新船去作碰撞測試,就在兩船即將相撞的時候,“勇敢級”漂亮的一個甩尾,舷側和已經盡力規避的“克萊姆森”級擦肩而過。
據“勇敢級”船上的水兵們回憶,最近的時候,兩船之間的距離絕對不超過十米,這對於長度超過百米的軍艦來說,已經是一個足夠“擦槍走火”的距離。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雖然避免了相撞的命運,但“勇敢級”的噸位在哪裡擺着的,開過去之後的激起的海浪把“克萊姆森”級甲板上所有沒有固定好的東西全部衝進海里,甚至包括幾名在甲板上看熱鬧的水兵,“克萊姆森”級也被海浪拋到了半空,然後重重砸在海面上,一陣令人牙磣的“咯咯吱吱”之後,“克萊姆森”幸運的沒有解體,不過也已經接近報廢邊緣。
“勇敢級”是新船,1918年纔開工的“克萊姆森”級也剛服役沒多長時間啊!
這個結果真讓“克萊姆森”級的艦長欲哭無淚,指着已經仰長而去的“勇敢級”跳腳破口大罵。
也僅僅只能在嘴上過過癮而已,追是別想了,人家敢來第一次,就敢來第二次,再來這麼一次,“克萊姆森”非要解體不可。
海里面還有剛纔被衝下去的水兵需要搶救呢——
那些落水的水兵命運的確很令人揪心,不過秦致遠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這種事對於水兵來說也算正常,美國人既然有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想法,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最多讓蘭芳外交部去和美國外交部打嘴官司,蘭芳外交部打嘴炮的能力也不弱。
秦致遠所在的金蘭灣艦隊這一次共出動了十一艘軍艦,其中就包括“蘭芳號”和“法蘭西號”戰列艦。在卡洛林羣島附近,金蘭灣艦隊追上了謝潤東的特混艦隊,於是艦隊的規模愈發龐大。
謝潤東的特混艦隊這一次也是傾巢出動,四艘飛機母艦,四艘大型補給船,六艘運載着海軍陸戰隊的運輸船,再加上十六艘護航驅逐艦,簡直是檣櫓如雲,遮天蔽日。
兩艘艦隊匯合之後,謝潤東乘坐交通艇登上“法蘭西號”,向秦致遠當面彙報工作。
“我部於二月十五日上午十點接到軍部命令,下午兩點艦隊出動,包括運輸船隊在內,各型船隻一共三十艘,請陛下檢閱!”謝潤東聲音激昂,戰意十足。
“部隊情緒怎麼樣?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嗎?”秦致遠例行關心幾句廢話,謝潤東臉上卻馬上浮現出了尷尬之色。
“戰士們情緒還好——咱們的船有點不給力,泰山號原本是要進廠大修的,我想着撐過演習再說,結果跑到這兒就給拋了錨,管損隊正在進行緊急維修,不過看樣子有點麻煩,我準備用拖船先拖到演習區域再說——”謝潤東這會沒有了激昂,垂頭喪氣的滿臉沮喪。
“泰山號”是謝潤東的座艦,也是特混艦隊的旗艦,連旗艦都發生了這種事,謝潤東的臉上也真是沒有什麼光彩可言。
“胡鬧!這是作戰性質的演習,你把船給拖到演習區域幹嘛?當靶船嗎?拖回泗水去。”秦致遠馬上就頭大,這撐面子也不是這麼個撐法。
“是!”謝潤東表情嚴肅,彷彿是在接受戰鬥任務。
“‘泗水號’年中就能服役,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秦致遠挑好聽的說。
最近這幾年,金蘭灣艦隊和海參崴艦隊都有“添丁進口”,只有謝潤東的特混艦隊停步不前,秦致遠還是要安慰幾句的,畢竟秦致遠也對謝潤東寄予厚望。
客觀來說,謝潤東是蘭芳海軍中最有天賦的將領,而且對於航空母艦的接受程度很高,這一點很對秦致遠的胃口。
這並不是說明安東尼奧他們沒有天賦,而是相對而言,謝潤東對於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比較高,這更有利於蘭芳海軍的發展。
“泗水級”的建造進度很快,目前首艘“泗水號”已經結束試航正在舾裝,第二艘“椰城號”和第三艘“蓬萊號”都已經下水,第四艘“蘭陵號”也開始鋪設龍骨,未來兩年內,謝潤東的特混艦隊就將鳥槍換炮。
“陛下請放心,我一直在組織官兵準備接收‘泗水級’,上次‘泗水號’海試的時候,我已經組織官兵上‘泗水號’參觀過,大夥現在都已經翹首以盼,只要‘泗水號’入列,我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形成戰鬥力,如果做不到某將就自領軍法——”提起“泗水號”,謝潤東馬上就神采飛揚。
這纔對嘛,要看到光明的未來,要有一顆進取的心。
“那你可要小心點,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你這個特混艦隊司令就不用幹了,不管是新式武器還是舊式武器,軍人就要愛惜自己的裝備,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否則到戰時你怎麼辦?讓你的敵人給你維修軍艦的時間?你這頓板子先記着,等到演習結束後一塊打。”秦致遠給個甜棗再打一棒子。
“是!”謝潤東馬上又垂頭喪氣。
有件事讓秦致遠非常頭疼,其實嚴格說起來,蘭芳軍隊並沒有經歷過艱苦樸素的階段,從外籍軍團誕生之初,因爲秦致遠的活動能力,外籍軍團就擁有近乎予取予求的補給,不管是德國的步槍、英國的機槍、還是法國的火炮、坦克,秦致遠總是有本事把最新最好用的武器弄過來,這種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就讓蘭芳士兵慣出大手大腳的毛病。
曾今的美國人財大氣粗,爲了敵人的一個狙擊手能呼叫火力覆蓋,蘭芳現在也差不多,有些部隊已經養成了各種壞習慣,沒有火力支援就不會打仗,沒有武器的代差優勢就感覺力不從心,北疆區在和紅色俄羅斯作戰的時候,爲了對付紅色俄羅斯的狙擊手,蘭芳軍隊召喚過轟炸機——
不僅僅是陸軍有這個問題,海軍、空軍也一樣,各種“嫌貧愛富”表現的尤其明顯,特別是海軍中,對於新式軍艦已經形成了追捧的意思,對於那些舊式軍艦就多少都有點嫌棄。
秦致遠已經意識到這種思想會給蘭芳軍隊帶來的災難性後果,所以這一次演習,秦致遠就是要各支部隊都習慣在精打細算中過日子,再想大手大腳的隨意搞火力覆蓋,對不起,因爲“敵人”的破交戰,後勤跟不上。
當然了,爲了讓各級部隊主官能夠印象更加深刻,秦致遠並沒有公佈這個決定,這要等到那些部隊長官習慣性要求火力支援的時候,纔會知道這個“噩耗”。
平心而論,謝潤東也不是故意放着“泰山號”不修,這樣訓斥謝潤東並不公平,不過軍隊裡的事從來就不能用公平來衡量,既然現在已經造成了這個後果,那麼謝潤東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哪怕是秦致遠對謝潤東再寄予厚望,這一點謝潤東也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這些軍艦,哪怕是退役之後也要仔細養護,咱們的工業能力現在還不夠強大,日子要精打細算着過,就算是以後‘泰山號’要退役,也不會被拆解而是封存,那麼在需要的時候,‘泰山號’還能披掛上陣,爲咱們的海軍增加儘可能多的力量。”秦致遠現在就給謝潤東打預防針,別以爲裝備了“泗水級”以後就再也用不上“泰山號”了,“泰山號”還是海軍的一部分,現在是,將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