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真的那麼不值得信任?明明都表過態宣誓我的立場了,爲什麼他們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學院啊,我的母校……”邪龍看着自己的手,那惡魔的爪子,緊緊一握:“不管如何,一定要向‘正義’宣戰。如果你們還是不願意相信我,那就讓你們見見我的能力吧,那遠超你們想象,最佳合作者的實力。”
邪龍不知道的是,學院並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而是發覺無法與邪龍共勉,不管如何,學院的職責是守護靈界,而不是摧毀靈界。
向着太陽伸出手,透着陽光看着手背上的印記:“是否成名,就看你的了,邪龍。”向着另一條路,工廠方向走去:“現在,還是先去看看黑丁格有什麼事吧,啊,麻煩死了。”
“咔嚓,嘟,咔嚓。”機械的摩擦聲不斷的迴響,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機械工廠,但是那新穎的科技文明與魔法文明相互融合,讓人有種不真實感。一羣老弱婦孺都在機器前坐着簡單的工作,看似簡單,但是他們卻不敢掉以輕心,每一個小細節都無比的細心,畢竟這是他們的飯碗,關係到生命的環節。偉大的聖主沒有放棄他們,給了他們容身之處,雖然沒有多餘的富足,但是卻能溫飽,不過,這樣就夠了,這樣,他們就已經感到滿足了。
“聖主。”看見邪龍進入工廠,許許多多的獸人都恭敬的出聲打了一聲招呼後,繼續忙自己的,比起人類那套獻殷勤,它們更喜歡用行動去報答自己的恩人。
對此邪龍只能搖頭,怪不得會輸呢,一羣單純又容易滿足的傢伙們,如何能玩得過人類?也不出聲打擾,直徑的走入工廠深處,黑丁格所在的工作室內。
“哦!”剛打開門,一個奇怪的東西就飛了出去,引得邪龍驚奇的一叫:“那什麼東西?”
“無聊的玩具,機械木鳥,沒什麼大作用的。”黑丁格頭都不回,一身與安德烈相差無幾的白袍打扮,一頭的爆炸髮型上掛着幾個齒輪,有些不文不類的樣子:“太好了,完成了!邪龍,你快來看。”爲了獻寶,跑到正在好奇機械木鳥的邪龍身後,連推帶攘的推到桌子面前。
“這是?什麼?”邪龍拿起燒火棍一樣的東西,不明白這有什麼用,試着注入元素,也不見任何作用,頭上一堆的問號。
“這得這樣用,先放入少量的硝酸鉀、硫黃和木炭混合物。然後再裝入尖銳的金屬,我把他取名爲彈頭。”黑丁格接過燒火棍,一邊做着解說,一邊行動,“一切OK後,在扣動這下面的機板,這樣就行了。”
“怎麼感覺和我設計的火元素迴路啓動裝置差不多的行動構造?”邪龍帶着疑惑,再次從黑丁格那裡接過那奇怪的燒火棍,想看看,但是黑丁格立刻組織了:“不要,那是發射口,很危險的,不要在裝填後亂玩,這一次是實驗,我們用這個就好了。”黑丁格熱情的跑到不遠處,豎起一塊木牌,“來,試試。”
帶着一絲疑惑,邪龍按下扣板。“呯”的一聲響,把邪龍嚇了一跳,木板也瞬間爆裂。
“太好了!”黑丁格興奮的大吼一聲,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拿回碎掉的木牌。“看樣子行動通。”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邪龍也饒有興趣,雖然威力弱了點,不過那突然的響聲到挺有意思的。
“在你設計的火元素魔法迴路上加入軌道炮的機構設想,研製出來的新產品,我把他取名叫做‘槍’。”黑丁格愛不釋手的捧着那雛形的槍。
“槍?有意思的名字。”邪龍對此表示認同,黑丁格大喜,照這個發展,這東西肯定能量產,當初看到邪龍的火元素魔法迴路設計圖,黑丁格就知道這傢伙是自己的救星了,他的發明從來都是利民,從底層思考,所以一直被上層人否定,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沒有規模……
可邪龍的設計不同,平民的思考,大衆化的掌控,這種想法替黑丁格打開了一條新的道路。對啊,既然上層人看不起自己的發明,那麼自己就弄一些讓他們大吃一驚的,也許一個平民化使用不能代表什麼,但如果是一萬人呢?十萬人呢?一百萬人呢?這樣足夠表明他的能力了吧。
原本就喜歡發明的他,在接到邪龍的邀請後,立刻奮不顧身的奔來了。他不顧一切的在邪龍認同後扎入了研究,火元素魔法迴路的確是挺優秀的,但在黑丁格看來,造價太貴了,而且使用起來很麻煩。不過,那工廠讓黑丁格超喜歡,流水線的設計,怎麼世人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一個人完成一樣物品使用的時間實在太久,但如果是一個人負責一模塊呢?這樣生存效率與時間都將大幅度增加啊,這魔王,到底腦子裡怎麼想的?能那麼超前的想到這些。
“你的火元素魔法迴路設計的確很優秀的超前,利用機械的構造,居然完成了人體聚攏元素的過程,讓一個普通人能發出使用出一級火球與二級火球,但是用起來總之感覺太麻煩了。因爲是機械原理,它並不存在所謂的元素親和,所以聚攏元素的過程太慢,太快的話又根本就沒有傷害,而且如果要造成大傷害,還得浪費昂貴的火晶石。我並不是有意遍地你的設計,只不過在我看來,如果只裝備平常人,的確有些不划算。”
“這不就是我請你來的原因嗎?”邪龍輕微的一笑,他也知道這設計存在很多問題,所以纔想讓這‘最有名’的鍊金發明家來幫忙,鍊金一直都不被世人瞧得起,但邪龍不一樣,他閱萬書,知道每一個存在都有他的意義,所以,他相信這傢伙一定能幫上自己的忙,看樣子,他賭對了:“然後,獻寶時間,向我介紹一下你的發明吧,我好讓工廠改產。”
“改產並不需要,我只是在你的設計上多加入了一些元素,只不過要添加一些人配置硝酸鉀、硫黃和木炭這我取名叫‘**’的東西,而且那彈頭也得專門製造,達到最高的威力。”黑丁格連連否定邪龍改產的想法,畢竟改產的話又得培訓一批工人,黑丁格深怕這過程太麻煩,會拖得很久,他現在很想出名,讓他的名字世人皆知。
“這槍如你所見,他的構造非常的簡單,機械原理我就不和你說了,加入了新元素夠,它的殺……”黑丁格突然想到了什麼,看了看槍,在看了看破碎的木板,一腔熱血突然冷卻了下來,低沉的詢問:“吶,邪龍,你製造這些東西,是爲了什麼?”
“!……”邪龍一愣,卻不知如何回答。
“比起自衛,我看更像是爲了製造殺戮吧。”黑丁格盯着邪龍的雙眼,想看到真實的答案。
“是的。”邪龍不想騙他,如果這傢伙爲此離去,那就離去吧,他已經替自己完成了這件武器,已經不需要在強留了。
“果然……”黑丁格硬擠出一個苦笑:“不過,我還是挺喜歡你這種想法的,讓普通人擁有武器自保這種想法。”黑丁格這話也否定了邪龍,他也希望邪龍的想法與設計是利人,而不是殺人的:“當初就應該發覺,火元素迴路雖然可以循環利用,可爲什麼偏偏會是火元素?因爲它的傷害力最強啊,如果一萬人,十萬人擁有火元素魔法迴路這種裝置,在加上火晶石的加強,那簡直是殺戮製造機器啊,我應該想到的啊。可惡。”黑丁格自言自語的催眠與自責,在最後完成的時候,他才發覺這一點。
邪龍沉默不語。許久,黑丁格才恢復正常,這時的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熱情與激情,彷彿是看破世間萬態一般,一切都放下的成熟:“既然都製造出來了,那就別讓它辱沒了光彩。這名爲槍的東西,我是加入了軌道炮的發射機構原理,只不過魔晶充能發射對我們來說太昂貴,而且太不過實際,所以我想,如果利用爆炸的衝擊把物體發射出去呢?所以有了**與彈頭的構想,在加上你的火元素迴路設計,在槍管內讓火元素加速並附着彈頭一同發射,這樣以來,速度、殺傷力就都有了,擬補了火元素充能滿與火晶石傷害力昂貴的缺點,以最便宜,最適合的角度研製出了這……這樣一種可以快速製造的殺戮工具。”
看了半響,黑丁格才把‘槍’交到了邪龍的手上:“希望你能明智的使用它。”
“……”邪龍沒有回答,拿起槍走了出去。在邪龍離去後,黑丁格軟癱在了地上,有些瘋癲的笑啊,笑啊,帶着眼淚在大笑,在大哭。
隔天……
“不好了,少主!!”羅成慌慌忙忙的闖入了邪龍的房間,發現邪龍在閉着眼打坐,身上浮現的並不是熟悉的界王姿態,而且鱗甲?怎麼一回事?
邪龍睜開雙眼撇了羅成一眼,羅成一呆,被那右邊通紅的眼睛撇到後,他彷彿死掉了一般,連心都停止了幾秒,不過通紅的眼睛很快褪去,變成了正常眼白的那紅瑪瑙貓眼:“什麼事?”
邪龍有些不爽,剛纔他試着和本能邪龍談了一下,結果並不理想,那傢伙說可以幫他,但是需要自己完全接受他一次。原罪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能接納本能,否則以他現在的情況,很容易迷失在界線中,本尊、本能傻傻分清楚的融合,到時候他是本尊呢,還是本能呢?
“呼呼呼。”羅成喘息,剛纔怎麼一回事?聽到邪龍問話,不敢遲疑,帶着顫抖出聲:“黑,黑丁格先生,他,他在工廠自殺了。”
“!”邪龍一愣:“我明白了,你下去吧。還有,下次沒有我同意,不要亂闖入我房間。”
“是!”不用邪龍多說,羅成也不敢了,飛快離去。
“黑丁格啊,黑丁格,大不了不說是你發明的嗎,爲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結果?既想成名,又不想揹負這份‘罪’嗎?…”邪龍看着天花板,帶着一絲苦,好不容易有個能技術交流的傢伙,沒想到:“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深深嘆息一口氣,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