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周宏強的詢問,王軻直截了當的說道:“周前輩,我曾經和北方天才盟的人有些過節,而和南方天才盟的楊鋒他們,則是結拜兄弟。這次並不是我招惹到了北方天才盟的人,而是他們最先對我出手。方文山和方少華兄弟兩個,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周宏強眼底閃過一道瞭然之色,雖然王軻解釋的並不是特別清楚,但他和南方天才盟的那些青年風水師是結拜兄弟,那和北方天才盟的那些青年風水師,絕對不會很好的相處。風水界老輩們衆所周知的是,南方天才盟和北方天才盟的青年風水師們,一直以來都是對立的。
“王軻,這件事情,恐怕我沒辦法幫你,畢竟是你們小輩們的爭鬥。”周宏強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他說的這句話,其實只是上半句,後面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那便是如今已經趕到京城的那些天師們,已經有了接觸,而大家的約定,便是天師不準插手小輩們的爭鬥。
王軻聰慧過人,轉眼間就想明白其中的一些深意,他那張俊朗的臉龐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看着周宏強開口說道:“周前輩,你應該對我有自信纔對。”
周宏強微微一怔,隨即含笑點頭說道:“沒錯,我對你有信心。”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下話題,周宏強這才起身離開。
重新關閉房門,盤膝坐在牀上的王軻,眼神中閃爍着一道道思考的光芒,周宏強趕過來,並且表明了態度,並不是不想幫他,而是因爲方方面面的原因,束縛着他。王軻猜測,讓周宏強都沒辦法幫他的人,應該是北方風水師天才盟的那些傢伙的師門或者長輩們。
第二天上午。
當王軻趕到潘家園前幾天擺攤的地方後,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歡暢感覺。因爲在他之前擺攤的斜對面,原本的那個攤位已經撤掉,重新擺放的攤位上,放置的物品並不是古玩和法器,而是一疊厚厚的黃紙符。
“魚兒上鉤了。”
王軻心中暗笑,臉上則不動聲色,坐在柳春雷和古齋坊兩名夥計擺放好的桌前,對着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坐好準備的張雅婷緩緩點了點頭。
“鑑定符,二十萬一張,有買的抓緊時間。”王軻大聲吆喝道。
如今這裡的人,比前兩天還要多,一兩千人的規模,把整條街道都堵塞住,顯得非常擁擠。
隨着王軻的話音落下,斜對面攤位處,被推出來出售鑑定符的方文山,便快速站起身子,手中拿着擴音器大聲叫道:“出售鑑定符,十萬零一塊一張,有願意購買的朋友,請抓緊時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什麼叫惡意競爭,這就是赤裸裸的惡意競爭。
而且,他們從王軻手中購買到的鑑定符,大多數都是每張十萬塊,而這次他們賣出去的價格,卻是每張加一塊錢,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就是想要王軻難看。
兩聲吆喝,分別來自王軻和方文山。
王軻這邊的攤位,根本就無人問津,而方文山那邊的攤位,卻是人滿爲患。
王軻身邊不變,心中卻是冷笑連連,而坐在電腦前的張雅婷,同樣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羣,蜂擁般朝着方文山所在的攤位涌去。至於柳春雷,他抱着手臂,更是不管不問,彷彿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情景一般。
反倒是那兩名古齋坊的夥計,兩個青年人相視一眼,他們眼神中帶着迷惑之色,齊齊把視線看向王軻。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低聲叫道:“王先生,他們這是……”
王軻轉頭看了眼兩人,淡淡說道:“隨他們去。”
兩名青年夥計再次相視一眼,最終把心底的疑惑壓制住,眼神中帶着惱怒之色,看向那邊擁擠的人羣。
時間流逝。
轉眼間,已經整整一天。
傍晚時分,王軻轉頭看向柳春雷和張雅婷,淡笑着說道:“咱們收攤吧!看來今天是賣不出去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他竟然連一張鑑定符都沒有賣出去,反倒是天才盟指使的方文山,一天的時間,足足賣出去兩百張。
來到古齋坊後,王軻和柳春雷,張雅婷三人在二樓的貴賓室坐下後,柳春雷纔開口問道:“王軻兄弟,如果我沒有算錯,恐怕那方文山手中,應該沒有鑑定符了吧?就算是有,恐怕也不會超過五十張了。咱們明天還賣不賣?”
王軻淡笑着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事情已經做完了,明天也不用再去賣了,兩百張鑑定符,恐怕他們手中沒有了。我敢打賭,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會傳來有趣的事情。”
柳春雷精神一震,張雅婷眼神中也閃爍出一道道異彩。
“鈴鈴鈴……”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柳春雷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的手機號碼,頓時按了下接聽鍵,急促的問道:“什麼事?”
“老闆,今天方文山賣出去的鑑定符出問題了。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好幾個人氣沖沖的找上門,現在方文山已經被堵到他的攤位前。”手機裡傳來古齋坊其中一名夥計的聲音,而且還有不少的雜音傳過來,很顯然,那名古齋坊的夥計所在的地方,非常的繁鬧。
柳春雷大喜過望,快速開口說道:“我知道了!繼續留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觀察,還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
掛掉電話,柳春雷哈哈大笑着說道:“王軻兄弟,有趣的事情已經出現了。”
王軻嘴角勾勒出彎彎的弧形,帶着那份笑意,點頭開口說道:“這只是開始而已,接下來還有好戲。”
繁鬧的街道十字路口,數十人圍聚在方文山的攤位前,一個個怒氣匆匆的看着方文山。
“方老闆,咱們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啊!人家王老闆賣出去的鑑定符,全都有着非常不錯的效果,可是你賣給我們的鑑定符,在實驗過後,法器竟然會掉一個品階,這不是活坑人嗎?我的一件中階法器,在使用你賣給我的鑑定符鑑定過之後,就變成了初階法器,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一名穿着西裝,梳着鋥亮頭髮的中年人,等着方文山大聲叫道。
“是啊!方老闆你做事也忒不厚道了吧?我們花錢購買你的鑑定符,可是鑑定的法器,會掉一個品階,今天你務必要給我們講清楚,這坑人也不帶你這樣的。”另外一名老者,怒氣衝衝的看着方文山叫道。
“沒錯,我那一件高階法器,可是店鋪裡的鎮店之寶,在使用了你賣給我的鑑定符後,竟然變成了中階法器,太氣人了。賠償我的損失。”
“……”
七八個今天從方文山這裡購買走鑑定符的客戶,一個個憤怒的討伐着方文山。
方文山滿頭大汗的應付着那些氣憤填膺的客人,眼神中的憤怒火焰幾乎能夠噴出來。此刻,他就算是一個傻子,也明白這其中一定是王軻做了手腳。
猛然間,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金大勇和程進,李明等人,在他那永盛古玩店鋪做的實驗,當初不是使用了一張鑑定符,鑑定自己店鋪裡的一件法器嗎?
想到這裡,他快速掏出手機,撥通一組手機號碼。在對方接通後,他快速說道:“昨天晚上,用鑑定符試驗的那件法器高階法器,立即找出來,鑑定下它現在的品階。快點,鑑定完畢後,就立即向我彙報。”
幾分鐘後,他緊攥在手中的手機鈴聲響起。
“老闆,昨天您使用的是高階法器嗎?這怎麼可能啊?剛剛經過店鋪裡的大師鑑定,那明明是一件中階法器啊!”手機裡,傳來永盛古玩店裡夥計的聲音。
方文山的冷汗,一瞬間打溼了後背。
被坑了!
他知道自己被王軻給活活坑了一把,甚至這次,丟人程度要比之前更狠。
“該死的方少華,該死的金大勇,該死的程進和李明,你們這些混蛋,這種倒黴的事情幹什麼要讓我做?混蛋啊!我方文山辛辛苦苦經營了那麼多年的好名聲,現在可算是被徹徹底底的敗壞乾淨了。”方文山低着頭,雙拳緊緊的攥起,沒有人看到,他那張臉龐已經扭曲在一起,流露出幾分猙獰之色。
半分鐘後,方文山在那些店鋪老闆的質疑聲中緩緩擡起頭,那雙微紅的眼睛從衆人身上掃過,帶着幾分嘶啞聲音,開口說道:“諸位,今天我方文山吃了個啞巴虧,我認栽。請大家給我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上午,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衆人沉默片刻後,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方文山眼底閃過一道惱怒之色,攤開雙手大聲說道:“諸位,我方文山以前做事,相信大家都清楚,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我忽悠別人的事情?放心吧,明天上午我絕對給大家一個交代,保證不會讓你們吃虧。這方面,我可以用我們方家的名譽來作證。”
衆人神色一呆,隨即紛紛點了點頭。
經過這些天的事情,他們並不怎麼相信方文山了,但是,他願意用方家的名譽來作證,這就能說明,他是絕對不敢賴賬的,否則的話,今天那麼多購買了方文山的鑑定符的客人,如果他不守信,方家的名譽也會被他敗壞乾淨。
方家家大業大,實力雄厚,他們不相信方家會騙他們這點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