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以往大宅門裡掌管家族的大老爺,毛天壽四平八穩的坐在那張大木椅上,炯炯有神的雙眼就這樣看着王軻,以至於王軻身後跟進來的那些人,他看都沒看,直接選擇了無視。
他狂,他傲。
他認爲是自己有狂傲的資本。
“不知是不是紅寶塔的老闆,鄭城古玩交易市場最厲害的風水大師毛大師?”王軻臉上浮現出一絲謹慎,抱拳開口說道。
在來的路上,那名帶路的青年,滿臉激動的告訴王軻不少的事情,所以王軻對紅寶塔的大老闆也有了不少的瞭解。
毛天壽擺了擺手,淡淡說道:“我們鄭城古玩交易市場藏龍臥虎之輩很多,我可不敢自稱是這裡最厲害的人。你就是這兩天不斷挑戰我們這裡風水師的年輕人吧?哼,那些風水界的高手,他們不屑和你這麼一個娃娃決鬥,更是不會把你放在眼裡,所以你才能不斷挑戰成功吧!”
蒼老的他,終於緩緩站起身子,那身軀格外挺拔,就彷彿像是蒼勁青松般腳踏大地,穩如泰山。
臉上帶着幾分蔑視,再次朗聲說道:“年輕人,不僅要表面上做到謙遜,本質更要尊老愛幼。不要太囂張,因爲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如果你輸了,到時候比任何人都要丟人,奉勸你一句,見好就收。”
王軻看着眼前的毛天壽,嘴角勾勒出一道彎弧,開口說道:“我不懂什麼見好就收,向你挑戰,我只希望能夠增長一些見識,能學到一些東西,同樣,也證明我自己達到什麼地步。既然你認爲我狂妄,那我就狂妄一次,現在鄭重向你挑戰。”
毛天壽眼睛裡閃過一道譏笑,冷笑道:“好,既然你不撞南牆不回頭,那我就成全你,咱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是你選擇挑戰題目?還是我選擇挑戰題目?”
王軻開口說道:“既然是我向你挑戰,自然由你來決定挑戰題目。”
毛天壽眼裡的譏諷之色更濃,轉頭看了看涌進店鋪裡的觀衆,視線更是從最前列那十幾名他熟識的風水師臉上掃過,這才抱拳大聲說道:“諸位,你們今天就給我做個見證人,這小子生性狂妄,竟然不識好歹,那我就同意他的挑戰。如果我贏了,還希望大家別嘲笑我欺負小孩子。”
周圍圍觀的那些人紛紛點頭,大聲嚷着可以證明,不過那十幾名風水師,尤其是七八個陰陽師境界的風水師,則沒有開口,他們只是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這才慢慢點了點頭。
他們知道王軻的實力,自從王軻昨天和今天的挑戰,從他表現的水平上來看,在場的風水師們沒有一個人有把握能夠贏了王軻,甚至其中一些人,這兩天更是輸給過王軻。
毛天壽沉默片刻,這才淡淡說道:“咱們比試一番,看看誰在規定的時間裡,說出各種法器的作用多、準、快,如何?時間咱們定在二十分鐘之內。”
王軻眉頭微皺,沉聲說道:“裁判是誰?”
毛天壽拍了拍手,沉聲說道:“在場所有達到陰陽師境界的風水師,請站出來,這次我們的比試,需要你們做裁判。”
一時間,八名陰陽師境界的風水師大步踏出。
毛天壽這纔看向王珂,沉聲說道:“諸位老友,咱們幾乎都是熟人,所以讓你們做裁判,或許大家都覺得對他不公平,但我希望大家都能成爲證明人,我不需要任何的感情幫助。你們八人,每四人一組,同時接受我們的比賽,你們做記錄,希望你們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來做今天的裁判,可以嗎?”
八名陰陽師境界的風水師齊齊點頭,如今圍觀的那麼多人,就算是毛天壽不這麼要求,他們也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畢竟他們和毛天壽的感情還沒有到爲了他能不顧個人顏面的地步。
毛天壽這才轉頭看向王軻,開口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王軻直接搖頭說道:“沒有。”
毛天壽點頭說道:“那好,既然沒有,咱們就開始吧!”
很快,四名陰陽師爲一組,分別在東西兩個角落,準備對王軻和毛天壽進行考覈,而時間,則是二十分鐘。
站在王軻面前的一名老者,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開口說道:“年輕人,現在開始,你說出你所知道的法器,它們的作用是什麼,而且還必須準確,二十分鐘之內,你能說出多少個,這個完全靠你自己。開始吧!”
王軻毫不猶豫的點頭,腦海中不斷回憶着自從遇到法器以來,所見識到的法器,以及趙門豐在教給他風水知識以及法器知識的時候,給他講解的那些法器。
“龍頭龜玉。風水中常用龜類來當煞和招財,龜類分爲烏龜和龍龜。風水師一般用龍龜和龍頭龜來當作三煞(災煞、歲煞、劫煞),風水雲:‘要想發,鬥三煞’這就是最基礎的原理。根據我的瞭解,龍頭龜常用招財之法,根據‘行善’師傅的多年實踐經驗,最常用的是陽宅,因宅使用很少。”
“陽宅龍龜用法:首先要看這個陽宅的主人本名吉方是否有衛生間(測歲爲大凶之星,並且有下水管道,主漏財),因爲吉方均爲本人的財位,不管是生氣方、延年方、天醫方、伏位方均有漏財之患。大財位大漏,中財位中漏,小財位小漏,見財即漏。所以,龍頭龜玉法器,必須按照吉星的五行,改變廁所的位置,從吉方改到兇方上去,這樣就能夠以兇制兇變爲吉上加吉。”
“陰宅龍龜用法:用龍龜玉佩作爲介質,按照房宅的坐落位置,以立向、分金、坐度五行、埋於地下之法,導通此地地氣,疏散陰氣,做到陰陽調和……”
“第二件法器:銅佛像法器,衆所周知,佛乃慈悲代名詞,佛光更是能夠驅邪消陰效果,所以銅佛像法器的作用,一般用在鎮宅之時,當然,也能夠用在鎮命一途上面。在改變風水的時候,對於陰煞之地有着極好的改變風水作用……”
“第三件法器:青花瓷法器,它的作用是……”
王軻腦海中不斷閃爍着一件件法器的名稱,以及它們的作用,期間沒有一次停頓思索的時候,快速的把自己瞭解的所有法器,都一口氣說出來。
二十分鐘的時間過的很快。
“暫停,現在我宣佈,二十分鐘的時間已到!”
八名陰陽師之中的其中一人,站在王軻和毛天壽兩人之間,大聲叫道。
頓時,正在快速說着自己知道法器的名稱和作用的兩日,幾乎是同一時刻閉住嘴巴!很快,各自在四名陰陽師的簇擁下,來到店鋪一樓大廳中央位置匯合。
毛天壽臉上掛着那股自信神情,眼神中含着譏諷之色,看着王軻冷笑道:“怎麼樣?這可是二十分鐘,你應該也能說出幾種法器的名稱和作用吧?王老弟,你現在告訴他,我在這二十分鐘裡,說出幾種法器的名稱,說對幾種法器的效果。”
原本參與考察毛天壽的其中一名姓王的陰陽師,轉頭看着王軻,臉上帶着一絲複雜之色,開口說道:“毛老在二十分鐘的時間裡,一共說出十九件法器的名稱和它們的作用效果。”
說這話的時候,他對毛天壽很明顯有一股佩服之色。
毛天壽看着那名姓王的陰陽師,臉上流露出一絲驕傲之色,甚至強烈的自信,讓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懼意,反而非常享受那名姓王的陰陽師對他流露出來的敬佩之色。
王軻心中暗暗冷笑,看着毛天壽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他轉頭看着剛剛考驗自己的四名陰陽師,淡淡說道:“四位前輩,剛剛我報出多少件法器的名稱,有沒有完全說出它們的作用,希望四位前輩報數。”
四名陰陽師臉上充滿了怪異,尤其是看到毛天壽那副自信滿滿的驕傲模樣後,四人幾乎是同時下意識的摸了摸鼻樑,面面相覷後,其中一名滿頭白髮的陰陽師才苦笑着說道:“既然他們都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吧!這位……他一共報出二十五種法器名稱,每種法器的作用全部說了出來,並且有幾件我們不懂的法器,他還給我麼做了簡單明瞭的解釋。”
他的話說完,本來還是滿臉自信的毛天壽,面色頓時變得一片呆滯,不足幾秒鐘,他那原本還算是紅潤的臉龐,快速變得煞白一片,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如果這次比試的項目不是他挑選的,他一定會認爲對方作弊,最起碼的就是來挑戰之前,就想要了挑戰內容,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
可是現在,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自己提出的比試項目中,他竟然輸了,而且輸得那麼徹底。
十九和二十五這兩個數據,就彷彿像是一個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抽打在了他那張老臉上,一瞬間,他竟然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怎麼會輸?這不可能的?他纔多大年紀?怎麼能夠掌握那麼多的法器作用?”毛天壽喃喃自語道。
王軻彷彿沒有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淡淡說道:“你輸了!”
說完,他轉身朝着一樓大廳的房門處走去,不過,他心中稍微有些遺憾,畢竟這紅寶塔的風水師,是這古玩交易市場衆所周知最厲害的風水師,自己向他挑戰的時候,竟然沒有從他那裡學到點東西,這絕對算是一種遺憾。
“慢着!”
毛天壽快速的發現王軻朝着房門處走去的背影,激怒交加之下,立即對着王軻大聲喝道。
王軻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看着滿臉羞惱的毛天壽,平淡的問道:“怎麼?你輸了就是輸了,難道認爲我勝之不武?還是說你對我贏了你,感覺不服?”
毛天壽的面色變化了幾次,視線快速從周圍那一張張滿是複雜的臉龐上掃過,頓時深深吸了口氣,大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或許是你的記憶力比較好,所以我纔會輸給你,所以我想咱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束,我還有另外一種方法,能夠決定咱們到底是誰厲害!”
王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訝然,他沒有想到衆目睽睽之下丟人的毛天壽,竟然還要提出比試。要知道,如果是適可而止的話,那他即便是輸了,也不算是太丟人,或許很多人還會認爲他運氣不好,認爲自己的記憶力好,所以才能夠在特定的時間報出更多的法器名稱和法器的作用。
可是現在,他竟然還要提出比試,如果他贏了還好,可如果他再次輸掉,那他的名聲可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