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小出手,收拾人。

小方子是個機靈的人,先前夏初七吩咐過從保泰街繞到丹鳳街,他二話不說,駕着那晉王府的馬車便轉過街口,準備從丹鳳街再繞道回晉王府。丹鳳街是一條極爲熱鬧繁華的長街,除了當鋪酒肆林立之外,還有一家除了秦淮之外攬盡京師風月的青樓。

果然,行至丹鳳街中路,一個黑底銀色的匾額便躍入了眼簾,上頭寫着“錦繡樓”幾個字兒。夏初七放下觀看的簾子,拍了拍李邈的手背,將懷裡的錢袋子遞給她,又衝她使了一個眼神兒,便輕聲兒將小方子喊。

“小師傅,麻煩你停下車,我這位表哥想要小解。”

小方子“哦”了聲停了下來。

李邈將錢袋往懷裡一塞,衝夏初七點了點頭,沒有猶豫,乾脆利落的下得馬車,往那錦繡樓揚長去了。

“楚醫官,那個……他……”

小方子頓了下,撓撓腦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旁的地方也是可以小解的,不必去錦繡樓裡面,那裡不乾淨。”

“不妨事,男人嘛,去方便一下而已,又不會被裡頭的姑娘給吃了。”夏初七笑着,直到看見身着男裝的李邈入得那錦繡樓大門,被一個漂亮的美人兒迎了進去,爲才放下了車簾來。

不出一刻鐘工夫,李邈便回來了。

馬車在“駕”聲裡重新啓動,夏初七盯着她,壓低了聲音。

“辦得怎樣?”

李邈點了點頭,把錢袋子又丟給她,“銀錢她們不要,但你說的話我已經託付給她們了,想來不出三天,消息便會傳揚出去。只是……楚七,此法子妥當嗎?”

夏初七彎了彎脣角,目光深了片刻,才道,“妥不妥當都得試一試。”

李邈與她對了對眼神兒,沒有馬上應聲,遲疑了好半晌兒才堪堪握住了她的手,“楚七,你我姐妹,只剩彼此了,我擔心你的安危。”

“不要怕,我有分寸,必定不會讓自己落入險景之中。”

她眼神兒堅定,絲毫沒有猶豫的意思。李邈也不再多問,只是目光裡的擔憂又多了一層。

夏初七衝她莞爾一笑,閉上嘴巴不再吭聲兒了。

話說她差李邈幹嘛去了?此事說來也簡單。

世間上的事兒,不論古今都是相通的。有國家有官府,就會有地皮有流氓。像京師應天府這樣的大城市裡,又怎會沒有黑社會性質的行幫呢?李邈先前在道兒上混過,對這些行市很熟,知道這京師不僅有幫派,而且還人數衆多,有相當嚴密的組織。

在這個時代,幫派還不叫黑社會,而叫打行,也叫“撞六市”,與現代黑社會的運作方式差不多,詐騙劫掠,欺行霸市,爲富貴人家充當保鏢和打手,也拿人錢財,替人辦一些不便出面的事兒。

那“錦繡樓”裡當家的,也是京師裡最大的打行“錦宮”的頭兒,就李邈說所,這錦宮在京廣瀘一帶都很有勢力。

而非常不巧的是,李邈兩年前曾經救過他的命,雖然她如今拿了銀子過去,可人家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不要銀子也替他們辦事兒。

她交辦李邈的主要有兩件事兒。

第一個,讓他們散佈出去一條流言,“晉王殿下在回京途中,結識了一名叫楚七的絕世神醫,傷科婦科各種疑難雜症都不在話下,如今做了晉王府的良醫官……”

第二個,讓他們利用自己的網絡,幫忙查一下,寧王趙析有沒有從綿城府帶回來一個傻子。

當然,一句話她不是想爲自己吹牛逼。而是爲了讓傳言傳遍京師,傳入東宮,傳入太子府。她要入東宮去診治,但主動去找人太掉價了,還容易掉腦袋,她得等着獵物主動掉入她的坑裡來。

只要太子如今還沒有死,聽到這樣的傳言,哪怕死馬當成活馬醫,他們也一定會找來的,畢竟誰也不會放棄活命的機會。

至於找傻子,也是一個迫在眉睫的事情,至少她得知道傻子是否安全,是否被趙析帶來了京師,纔好安排接下來的事情。但對於這個,她抱的希望不大,那趙析敢冒趙樽之名擄了人,自然會藏得很嚴密,又哪裡能輕易被江湖上的行幫給找到?

想到這裡,她突然冒起一個念頭,望向李邈。

“那個錦宮的人,你往後可以多多接觸。如有必要,加入他們的行幫也可。”

李邈面色微變,“爲什麼?”

夏初七淡淡的笑,“表姐,你我二人勢單力薄,總有需要用人的時候。行幫的人講義氣,他們出來混,說白了,也不過是爲了混一口飯吃,沒有誰比誰高貴的說法。”

李邈沉默着,沒有迴應,卻也沒有反對。

夏初七心知她身上有國公府小姐的驕傲和矜貴,可以拿銀子去找人辦事兒,卻絕對不會輕易去做一個行幫的人,不得不又遊說了幾句,曉以利弊。

在她看來,這樣子的勢力不僅要依靠,還得培置和發展。

她目前可以依靠着趙樽,但李邈有一點說對了,靠男人不長久,她們要報仇,這個過程究竟會需要多長的時間,會有一些什麼樣的血雨腥風誰都料不到,趙樽究竟能做她多久的靠山,更是個未知數。所以,她們得有自己的勢力來支撐,一個甚至連趙樽都不知道的勢力,也是一種讓他無法掌控的東西,那樣她纔會有真正的自由。

“楚醫官,到地兒了。”

小方子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喊得夏初七的心裡略緊了一下,隨口應了一聲兒,慢慢地扶着李邈的手掀開簾子望了出去。

好一個氣派的王府。

夏初七曾經去過北京的恭王府,自覺那就已經足夠大氣奢侈了,可如今瞧這個晉王府,且不說那金碧輝煌的屋檐房宇,青色琉璃瓦鋪就的門廡比恭王府更氣派,就單單門口那一塊巨型大理石碑上刻着的“文武官員至此下馬”幾個字,便足夠讓人震懾了。

除了皇城,據說這是京師佔地最廣的建築。

這便也是老皇帝十分寵愛幺子的證明。

“楚醫官來了?你幾個過來搭把手,手腳麻利點兒,先把行李卸下來。”

就她這一閃神的工夫,府裡出來了好幾個人,除了走在前面滿面溫和笑容的月毓之外,還有晉王府的總管田富。那是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瞧一眼便知道是一個會看臉色的精明主兒,一口一個楚醫官喊得很是熱絡。

“多謝月大姐,多謝田總管。有勞了。”

夏初七這個人兒慣會扮豬吃老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本事,她幹起來從不比別人差。眼看自個兒人還沒有入府,便引起了好些人的審視與圍觀,便心知自己與趙樽的那點兒“齷齪事兒”肯定已經傳遍晉王府裡了。

“快,楚醫官,快進來。”

月毓熱情的招呼着,一路領着她往裡頭,一路頭一路笑,白淨的臉蛋兒上像是開了花,仔細看來,那感覺又像迎了客入自家屋子似的,主人翁精神特別濃郁。

過了前頭的承運殿,圜殿和存心殿,繞過一處迴廊,入得一處正堂內,她拍了拍手,招呼了已經等候在那裡丫頭婆子僕役小廝們過來,排好了陣形兒,這才笑着交代。

“大家都給我瞧仔細了,這位便是咱爺新收入府的良醫官,也是咱爺心裡頭的人,你們個個做事都拎着點兒,不要逆着揹着,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誰要惹得楚醫官不舒坦了,看我能饒得了你們。”

那些個丫頭婆子小廝們,個個都生得白白淨淨,衣着乾淨整潔,也都是精明人兒,只悄悄打量了夏初七幾眼,不需要多說,便齊刷刷的敬禮問了好。

“楚某初來乍道,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學着男人那樣抱拳行了一個揖禮,夏初七面色平靜,心裡頭卻一陣兒冷笑。

有一種殺,叫着捧殺。

不得不說,月毓如果不是生就對人這麼好,那必然就是一個精明到了極點的人,愣是拎不住她半點兒錯來,還能把人給整得妥妥的。瞧她如今領了府裡頭的總管,還有丫頭婆子僕役們過來見面的架勢,對於一個小小的醫官來說,完全是高規格的接待了。可這一招兒,卻是不着痕跡就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

人人想爭寵的時代,府裡就一位爺,人家還不把她生煎了啊?

果然,這頭話剛落下,外頭就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喲,這是楚醫官來了啊?我姐妹幾個都念叨了老半天了,楚醫官可真是貴人步遲啊……”

承後,從內院裡出來了幾個女人。

夏初七側眸一看,心裡一陣感嘆。

看來晉王府裡就沒有醜女,即便是那些做丫頭打扮的人,一個個也都身材勻稱五官端正,而走在前頭那兩個着裝鮮豔的年輕女子,就更是不一般了。

說話那個嬌滴滴的姑娘,也不過二十來歲,身量較長,皮膚細膩光滑,用一句酸詩形容,便是“方流涵玉潤,圓折動珠光”,穿戴得珠光寶氣,可惜那眉眼之間,卻帶了一股子盛氣凌人的勁兒,不太招人喜歡。另一個女人,年紀要小個兩三歲,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夏初七,大眼睛翹鼻頭,生得很是精緻,身段兒也極爲纖細,穿了一件粉色的圓領比甲,長相甜美,只是略略有些小家子氣。

夏初七一猜,便曉得這是趙樽那三個滕妾中的兩個了。

只是不知,究竟哪一個纔是東方阿木爾的妹妹。瞧着那兩個的長相,都不太像東方青玄,漂亮是漂亮,卻少了點那誘惑人的勁兒,怪不得趙樽他瞧不上。若是長得像東方那廝,說不定趙賤人早把人給壓了。

自動腦補了趙樽和東方青玄紅與黑的對手戲,她突然有點像打了雞血一樣,鼻子都溫熱了一下,覺得他倆真該在一起,簡直是絕配。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噗嗤”一聲兒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那個嬌嘀嘀的姑娘不舒服了。低喝了一聲,聽上去很有幾分主子的意思。

“咳咳!”

夏初七斜歪歪看過去,面兒上笑眯眯的,語氣卻不太客氣。

“請問你哪位啊?”

那嬌小姐一瞧便是那種刁蠻的主兒,被她這麼一問,叉着那小蠻腰,指着月毓便不客氣的吼,“月毓,你來告訴她,本夫人是哪一個?”

月毓眸子閃了閃,面色不變地淺笑着,卻是維護夏初七。

“如夫人還請恕罪,楚醫官他剛剛到府上來,好多府上的規矩還不太清楚,回頭月毓會仔細交代她的。”

說罷,她又側過頭來,看着夏初七,衝她使眼色兒。

“楚醫官,這位是東方府上的小姐,這位是魏府的小姐,都是……都是爺的如夫人。”

她將“東方”兩個詞兒咬得極重,夏初七隨即輕“噢”了一聲兒,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翹着脣角笑眯眯地望向了那二位美人兒,尤其重點對那個神態傲慢、頤指氣使的東方小姐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嗤的笑了一聲兒,在她面色剛變的時候,又立馬收斂住笑容,敷衍的揖揖手,表情懶散,完全沒有誠意的說道,“失敬,失敬。”

那東方婉儀氣得直跺腳。

“你……”

“如夫人還有何指教?”夏初七故意拉長了“如夫人”三字,點醒面前這位大嬸兒的實際地位,如夫人,只是“如”,便不是真正的夫人。接着看她智商不太夠像是聽不明白,又好心的講解一番,“楚某雖不才,但好歹也是由太醫院舉薦,吏部任命,由當今陛下御筆親批的良醫官。”

這話的意思是,老子官職再小,那也是一個朝廷命官,你一個奴婢不如的侍妾,憑什麼在朝廷命官面前大呼小叫,還有沒有禮貌了你?

她拐着彎損人的話一出口,正堂裡便“嗡”了一聲兒。誰都知道,認真說起來,侍妾不是人,醫官卻是朝廷命官,真就比侍妾高了那麼不止一點點。得寵的侍妾也就罷了,有老爺們兒撐腰,不得寵的侍妾連奴婢都不如。

有幾個小丫頭抿着嘴兒,想笑卻又不敢笑。

有幾個膽子大的婆子,卻是臉色扭曲的吭哧起來。

看得出來,由於這些女人不得寵,其實在府裡頭便不多受下人們的待見,根本就是連月毓的地位都不如。只不過,她們仗着有孃家的背景,誰也不好太過不給她們面子罷了。

嗡嗡的聲音裡,那東方婉儀咬牙切齒。

“你,欺人太甚!”

“楚某不知如何‘欺’瞭如夫人,但楚某有一句話不得不勸,如夫人肝火甚旺,切勿經常動氣,長此以往,容易大便鬱結,口舌生瘡。”夏初七全然無懸壺濟世的模樣兒,勾着脣角,一臉笑嘻嘻的欠揍樣兒。

周圍人的嗤笑聲兒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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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方婉儀氣的哆嗦,半天扯出來一句,“回頭有你好看!”

“楚某問心無愧,無論是當着殿下的面兒或是大都督的面兒都一樣。只不過爲醫者,敬奉醫德。還有啊,楚某就再多奉勸如夫人一句,這等小事兒若說與殿下和大都督,只怕……”

這半句話一說,那東方婉儀就啞了嘴。

夏初七是在諷刺她,根本就去不得。

沒錯,在男尊女卑的時代,侍妾地位低下,她又從來沒有爲趙樽侍過寢,也仗不了趙樽的勢。而是他的親爹和哥哥們雖然官職大,但認真說起來,她也只是東方府上的一個庶女。庶女的地位,說白了也只是奴婢。就算她回府哭訴,東方府也不可能爲了她去得罪趙樽,畢竟這是晉王爺的家務事兒。

東方婉儀越想越氣不過,下脣都咬得充了血,在衆人圍觀的難堪局面之下,她還是硬着頭皮又罵了一句。

“混賬東西,敢這麼對本小姐這麼說話,你等着瞧吧你。”

夏初七微微一笑,拱手施禮,看上去態度恭維,語氣卻更加尖酸刻薄,“如夫人如此說話,楚某到是無妨,只是怕丟了你們東方家的體面……”

笑眯眯的說說到此處,她站直了身子,眼神兒若有若無的瞄過月毓的臉,接着說,“楚某在家鄉時,也曾看過七十六集……啊不,七十六回《甄環傳》,裡頭的貴人主子們若是安分守己,低調做事,不受寵也能活個二十多回,可若是胡亂蹦達,囂張得瑟,那絕對活不過三回,總而言之,楚某奉勸各位,輕點得瑟,方爲長久,諸位夫人可明白?”

很顯然,她們都不明白。

一個個瞠目結舌地望着她,有人微張着嘴,有人瞪大了眼,那表情就像現代人在看外星生物一樣,一眨也敢不眨,滿眼寫着“不可置信”。

“明白嗎?”

夏初七又笑眯眯的重複了一句。

那一本正經的小樣兒,挺像那麼回事兒。

別瞧着她穿得素淨不打眼,可那股子說不出來的勁道,卻十分有震懾力,尤其是她那舉手投足之間的爽利霸道,又豈是那些常年住在深宅內院裡的婦人可以比的?

“真環……是哪一齣戲?”

終於,那個東方婉儀橫着一雙眼睛問了出來。

“東方小姐,沒事多看點書吧,多讀書,長見識,屆時……”夏初七指指腦袋,“這兒好用了,殿下也能多瞧您一眼。”

夏初七並不與她們解釋。

她來晉王府是做醫官的,不是宅鬥來的,先給這些個女人一個下馬威,糊弄糊弄她們得了,誰還有耐心給她們做宮鬥宅斗的科譜教育?

尤其是這個東方婉儀,明顯與東方青玄不是一個娘生的,要不然就是他爹打雷夜睡的媳婦兒,才懷的孩兒——太他媽雷了,傻叉。

皮笑肉不笑地說完,她面色不變的微笑着,冷不丁又回頭望着月毓。

“月大姐,麻煩帶我去安置吧,我這累一天了,好乏。”

“是,楚醫官這邊兒請。”

月毓微微一笑,起了個手勢,便讓兩個僕役過來拎她們的東西,卻被李邈不鹹不淡的一聲“不必”給拒絕了。月毓擺手讓僕役下去,也不生氣,只是目光在掠過東方婉儀那被氣成了猴子屁股的臉時,脣角多了一絲笑痕。

入得內宅,繞來繞去的房屋都快把夏初七給繞暈了。不由得又想起了現代時,一個平方几萬塊的市價,這晉王府的佔地瞧着至少也是幾萬平方米,那窠栱攢頂,紅漆金蟠螭,簡直奢侈到了極點。

他奶奶的趙樽,她嫉妒啊……

可他好端端一個封建王爺,偏偏不會享受。

要換了她,見天在家喝酒抱美人兒,還去打個屁的戰。

月毓爲夏初七安排的居住點兒,不像她先前想象的那樣,會離趙樽的正房“承德院”很遠。不僅距離不遠,而且還相當的近,就在承德院邊上的兩間耳房裡。

按她的話說,楚醫官住在這裡,可以就近照顧主子爺,若他身子不爽利了,她的腳程也能快着點兒,能讓主子爺少遭點兒罪,那股子體貼溫馴勁兒,讓夏初七唏噓不已。

這個月毓,真是處處爲趙樽想着的。

就連安排女人方面,也絲毫不考慮自個兒。

怪不得依趙樽那麼個精明的人兒,能把後院的一大攤事兒交給她來處理,想來除了月毓做事兒確實很有一套之外,他自然也是深知這一點,用着這樣的人放心。

安排妥了事兒,月毓看着她微微一笑。

“爺交代說,良醫所明日再去就成。想來你們今兒也是累着了,先歇歇腳喝口茶,就不必去廚下拿午膳了,我一會兒會差了人給你們端進來。”

夏初七翹起脣角,“那我就不謝你了啊,月大姐。當然,我覺着吧我也用不着謝你,再怎麼說,我替你收拾了一早兒就看不慣的東方氏,也算是你回報我的,對吧?”

月毓愣了一下,隨即便急紅了眼。

“楚醫官,這話可亂說不得,東方小姐是爺的如夫人,月毓只是一個丫頭,哪裡敢有那樣的心腸?”

夏初七挑了挑眉,不以爲意的笑着看她。

шшш● тTk ān● ¢ Ο “開個玩笑罷了,月大姐又何須緊張?再說了,我的底細她們不清楚,你卻清楚得緊。即是自家姐妹,說說體己話,不妨事兒。除了那個東方氏,你還討厭哪一個,只管交給我來,來一個殺一個,你付我點銀錢就成,價格可以商量。”

“楚醫官……”

月毓無力地看着她,急得嘴皮兒都白了。可夏初七卻是笑靨靨的半點兒不鬆口,只拿一雙銳利通透的眼兒盯着她,把她給盯得終於“撲嗵”一聲跪了下去,一張白嫩光潔的臉上,滿是委屈與惶惑。

“楚醫官,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是一個丫頭,只管盡心盡力的照顧好爺,侍候好爺,哪裡敢生出那些歪歪腸子來?這些年,承蒙爺不嫌棄,把他後院的事交給我來打理,後院裡個個都是主子,月毓哪一個也得罪不起,你這些話要是傳了出去,月毓可就沒得活了。”

“哈哈……”

輕輕笑着,夏初七走上前去,扶了她起來,微微眯起眸子,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這才安慰的發笑。

“不就是逗個趣兒嗎?有爺護着你,誰能把你怎麼樣?”

月毓面色僵硬着,苦笑一下,“月毓說過,我只是一個丫頭,不比楚醫官得爺的寵愛,這府裡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話最是容易亂傳,讓人嚼了舌根去,月毓只怕哪口飯就咽不成了。”

她說得認真,夏初七隻盯着她打哈哈,“別別別,月大姐你這麼說,楚七心裡真就過意不去了。人呢,是最敏感的動作,別人究竟待我如何,我心裡頭啊,其實敞亮着呢。你月大姐,絕對是頭一份的對我好,我一定會記着你的。”

“那便好。”月毓答應一聲,臉色緩和了下來。

……

……

用過月毓差人送來的午膳,夏初七讓李邈一個人在屋子裡頭補眠,自個兒找了梅子來幫忙,便去廚房熬那湯藥,準備等趙樽晚上回來的時候沐浴用。

她嘴上說着被誆了討厭,其實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卻是心甘情願的。

那種滋味兒說不上來,大概每一個剛剛戀愛的女人都有過一樣的心思,嘴上說得再賤再損,心裡頭還是爲那個男人好,他一路過來舟車勞頓,長年在外征戰風餐露宿,本身又有頭疾,這一閒下來,確實需要好好調養。所以,她打他罵他都好,在他的身體健康這個方面,真是半點兒都不會馬虎的。

從晌午過後開始,她一直待在廚房裡,不時有人進來東張西望地瞅她兩眼兒,好奇的,審視的,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有,也不敢主動過來搭訕,偷偷瞄幾下又出去了。有幾個小丫頭甚至於進進出出了好幾次,裝着拿東西,臉上卻是寫滿了對她的興趣,而那興趣裡的標籤,只有一個——爺寵愛的人。

“喲,做什麼呢,一股子怪味兒。”

一出場,必先“喲”,夏初七不用回頭,便知是那個東方婉儀了。

“如夫人好。”梅子不比夏初七,趕緊施了一禮。

“沒事兒熬什麼呢?臭死了。”

拿個繡了花朵兒的巾絹捂着鼻子,東方婉儀嫌棄的扇了又扇。

夏初七不擡眼,不回答,完全當她不存在。只有梅子尷尬的歪了歪頭,乖乖的回答,“回如夫人話,是楚醫官爲爺熬的湯藥,晚間沐浴用的。”

東方婉儀鄙視的瞅了一眼,突然叫梅子。

“你先下去,我有事與楚醫官說。”

梅子略驚了一下,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夏初七,可卻不敢違了令,福了福身,便乖乖的下去了。

“哎!楚醫官。”東方婉儀見夏初七壓根兒不搭理她,哼了一聲兒,又把自家的兩名侍女給屏退了下去,上上下下瞅了她半天,這才放緩和了語氣,招呼了她一聲。

“東方小姐,你有事?”夏初七這才擡頭看着她。

往廚房外頭瞧了一瞧,東方婉儀突然蹲身下來,壓着嗓子說。

“聽說你侍候過爺,這事兒當真不?”

“……”夏初七沒想到她是八卦來的,挑了挑眉頭,選擇不回答。

不想她是一個這麼難處的,東方婉儀本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性子,反倒有些軟了下來,“楚醫官,我先前對你的態度不太友好,可我是一個急性子,最是不喜歡歪來拐去的說話,不像那個月毓,整天在爺面前裝爛好人,噁心。”

夏初七看她一眼,不明白所以。

她又歪了歪嘴,湊得更近一些,“先前你說的那個真環傳,我回去琢磨了一下,沒有琢磨明白,爲何弄懂了它就可以侍候爺兒了呢?”

“……”夏初七看着面前的火膛,已經被雷得外焦裡嫩了。

東方婉儀完全吃不准她的態度,又道,“不過我又仔細尋思了一下,爺即便寵着你也不打緊,你再得寵也是一個男人,生不出兒子來能有何作爲?我又何必與你去計較呢,是吧?”

她究竟要幹嘛?

夏初七翻了一個白眼兒,吃不準這後院裡頭的女人,都是些啥想法,啥心態。於是只看着她,不吭聲兒。

東方婉儀一個人自說自語,語氣更是小了幾分,“你看我兩個不打不相識,做個朋友如何?”

夏初七撩起脣角來,淡淡掃她一眼。

“你是想揹着爺搞男人,紅杏出牆與我來一腿?”

“呸呸呸,別瞎說。”

東方婉儀臉蛋兒一紅,看着夏初七,咬着下脣有些不好意思了。頓了好半晌兒,纔像是又豁了出去,“實話告訴你也無妨,先頭我聽那魏氏和謝氏說,楚醫師你醫術無雙,定是對爺用了什麼狐媚之藥,才得了爺的寵愛,是也不是?”

目光微微一眯,夏初七想了想,點頭,“是又如何?”

東方婉儀眼睛一亮,“你也給我點兒妖媚之藥使使?”

夏初七再點頭,“好呀,沒問題。”

東方婉儀眉眼大開,“那太好了,楚醫官,沒想到你人這麼好,今日是婉儀誤會你了,你不要與我這個婦道人家計較纔是?”

夏初七彎了彎脣,“藥是有,可那也是有條件的。”

東方婉儀急切得不行,“有何條件,你且說來聽聽。”

輕輕“哎”了一聲兒,夏初七感嘆着,一隻手拿火鉗夾着火膛裡熊熊燃燒的柴火,覺得沒事兒逗弄趙賤人的小妾,這日子也算是逍遙快活。

“楚某這個人呢,就只有一個嗜好。”

“什麼?”

“銀子。一副藥一百兩,公道吧?”

“一百兩?”

顯然一百兩這個數目對東方婉儀來說,不算是大數目,可也不算是小數目,她稍稍考慮了一下,便也硬着頭髮得應了,“可以,什麼時候給我?”

“半個時辰後,你到這裡來拿,一手銀子一手貨。”

連連道着謝,東方婉儀笑眯眯的走了,可夏初七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妥當。這晉王府裡的女人天天想着爬趙樽的牀,什麼賤招兒都使得出來,她也得防範一手纔好。

要不然,萬一趙樽哪天把持不住,着了她們的道兒,她養的童子雞,自個兒還沒吃着呢,讓人家給吃了,嘴上說得無所謂,大不了兩個人一拍兩散,可依她目前的心理狀況來說,一定會特別不舒服。

不行,絕對不行。

陰陰的眯着眼想了想,她計上心來。

……

……

趙樽是戌時一刻回來的。

爲了迎接晉王殿下大捷回府,晉王府裡頭可謂做足了工夫,且不說那處處的張燈結綵,就連那些個丫頭婆子小廝們都很是歸整了一番,一個個顯得精神抖擻。

尤其是他的三位如夫人,更是像選秀一樣,一個比一個打扮得妖嬈奪目,恨不能轉眼之間,便能吸引住他的眼球,好博得恩寵一回。

“爲何這麼多人?”

趙樽一入膳食廳,便皺起了眉頭。

“爺!”月毓福了福身,“爺去了兩年纔回來,各位如夫人都想與爺共用晚膳,月毓念着如夫人們守宅不易,便自作主張地開了個大宴,把大家都聚攏聚攏,順便沾沾爺的喜氣。”

環視了一週,趙樽沒有多說什麼,只轉頭看了一眼鄭二寶。

“去把楚七叫來。”

“是,主子。”鄭二寶垂着眼皮兒,應諾着就去了。

彼此夏初七正在承德院的耳房裡頭看她那一本《青囊書》,琢磨着自個兒額頭上的傷疤,聽得鄭二寶來喚,心裡頭不太舒坦。

老實說,和趙樽一起用餐沒有問題,可還得和他的幾個小老婆一起用餐,實在會讓她實不下嚥的。這麼一想,她又有點後悔,當時與他訂那個三年之約的時候,她就應該把這一條寫進去,不是三年內不許有侍妾,而應該是把原來的侍妾都通通弄走纔對。

噗!

想到此處,她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爲自個兒的小心眼笑了起來。且不說那小方子說剩下那三個如夫人都是打發不了的,就算能打發得了,趙樽也不會爲了她不顧朝堂上的平衡。

何必呢!

有幾隻小老鼠逗着玩玩,也很有意思嘛。

更何況,正是驗證戰果的時候,不去不是可惜了?

膳食廳裡燈火通明,一水兒的丫頭婆子小廝候着,那排場大得,夏初七瞅得眼睛都花了,也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是誰,只越發覺得做一個封建王爺真是太有福氣了,日子過得太特麼舒坦了。

“過來。”

趙樽看見她進來,眉目稍稍暖了暖,伸出手去。

“爺,我就坐這邊兒吧?”

夏初七身着男裝,總覺得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他搞男男關係,實在有傷風化,容易碎了一屋子小丫頭的玻璃心,還容易影響她們的三觀。可哪兒料到,她話音剛剛一落下,趙樽原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更沉了些。

“楚醫官,來,爺身邊兒來坐。”

月毓是一個極會察言觀色的,趕緊把她的碗筷挪到了趙樽的旁邊兒。夏初七心裡一嘆,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一時間,偌大的膳食廳裡,幾十道目光都齊刷刷落在她的身上,釘子似的刺人,那感受實在不太美妙。

桌上的菜式花花綠綠,花樣兒繁多,吃上去也非常地道。但夏初七不是習慣了被人侍候的主兒,原本吃飯就沒有什麼餐座禮儀,如今有一大幫聽差的人侍候在邊兒上,更是覺得彆扭。

“喜歡吃哪一個?”

趙樽也不搭理別人,只低頭輕聲問了一下夏初七,就在她面前的碟子裡親自布了菜,“吃一顆蟲草魚肉丸,不許挑嘴,看把你瘦得。”

靠!

丫見天兒嫌棄她,卻又非得把她弄身邊兒,這不是找虐麼?

心裡頭恨恨地罵了一句,可夏初七沒有在他這麼多小老婆的面前給他拿臉子,只淡淡道了一聲兒謝,便埋着頭不再吭聲兒了。

“爺,這個鴛鴦五珍膾,是您最喜歡吃的,我今兒特地吩咐典廚做的呢?您嚐嚐口味好不好?”嬌滴滴的聲音婉轉好聽,除了東方婉儀又能有誰?

隔了兩年多才又見到趙樽,她那雙眼睛都快要開出花兒來了,說着說着,一起身便走了過來,想要親自服侍趙樽用膳。

“坐回去。”

趙樽面色一沉,剛剛低喝出口,突地傳來“卜”的打屁聲兒。

東方婉儀面色一變,頓時便呆住了。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都不敢吭聲兒,生怕這種邋遢事兒算在自個兒的頭上。

“爺恕罪,賤妾這就回……回去……”

東方婉儀緩緩後退,生怕被人發現了是她在打屁。

可天公不作美,接着又是“卜”的一聲兒,她打了一個更大的響屁。

王公貴族的府上特別講究用餐禮儀,這有主子爺在的時候還敢打屁,那便是大不敬,在衆人尋到了聲源,目光齊刷刷望向她的時候,東方婉儀夾着雙腿,想要忍着,可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還是打了第三個響屁。

一干人等,想笑,又不敢笑。

那氣氛,特別的怪異。

噗嗤一聲兒,夏初七實在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悶笑。

沒錯兒,先前她拿給東方婉儀的狐媚粉兒,其實就是五豆粉,加了點兒料,吃了就會腸道通暢,打屁專用。

“啪——”

在衆人都想笑卻又不敢笑的當兒,趙樽沉着臉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都懶得看那東方婉儀一眼,拎了夏初七的手腕便直接出了膳食廳。

只留下一衆女人,苦巴巴的愣在那裡。

而她們委屈的目光,都望向了更加委屈的東方婉儀。

尤其是第三個如夫人魏氏,她入晉王府兩年多,今兒還是頭一回見到趙樽本人,好不容易有一個和他一起吃飯的機會,就被這東方婉儀給攪和了,心裡哪能舒坦得了?

“卜——”

一道更加刺耳的響屁聲兒,讓東方婉儀面色慘白,氣得嘴脣都哆嗦起來。

------題外話------

哎,我要說啥來着?

我感覺我想了好多話要說,可這會兒卻忘了。

算了,明兒再說,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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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見別!第67章 仇人見面分外快活!第132章 上善若水,大愛無言。第310章 烽火與峰迴第192章 不關風月,又關風月第31章 狐假虎威賣醫術!第218章 狗不叫,烽煙再起!第48章 她來事了,事兒也來了!第185章 清算!第278章 收買第13章 小賺一筆第336章 見別!第159章 恐懼第284章 入陵:解謎第279章 不速之客第305章 聽房第29章 爺準了!定安侯懼內之大成看過勿訂第149章 亂!太亂!真的好亂!第271章 賭中之賭第157章 爲了愛,甘願入局。第232章 上刀山!第233章 駙馬都督。第137章 往事!第154章 探入洞穴!第118章 棍嘰啊棍嘰!第73章 舒服————第159章 恐懼第293章 彆扭的烽煙!第328章 春不春第270章 我是很有愛的標題!第188章 人一入戲,必有驚變!第251章 大婚(二)第176章 天涯望斷,錯綜複雜。第2章 紅內褲?!第130章 爲別人去死的勇氣!第267章 夫妻檔,一唱一合第255章 喋血護兒!第110章 撞見!第182章 很是痛快!很是痛快!第261章 一轉眼,又是一年第20章 暗招?治人!第83章 有人醉,有人歡,有人死。第147章 歹毒的心腸。第299章 戰北平第147章 婉轉治人,黑心七————第193章 不安份的心第251章 大婚(二)第283章 情敵第128章 激戰!第268章 二入陰山寶音炔兒闖禍記看過勿訂第181章 三尺塵埃裹了初心。第212章 討好岳父大人!第289章 且喜,且悲,且怨,且愛第49章 “婦”唱“夫”隨!番外依然不悔6第244章 對峙與意外!第82章 演戲的,看戲的,腹黑的!第133章 又是一年了!第154章 探入洞穴!第132章 上善若水,大愛無言。第1章 史上第一渣穿第158章 突發異變!第240章 醒!!第293章 彆扭的烽煙!第75章 收拾夏問秋————第198章 愛恨糾纏第286章 迷宮滿基情第89章 換掉的薰香第248章 好事近了!第207章 要了臉,便要不到人!第10章 從了他便是!第318章 收服:趙樽之德第211章 大白天的不害臊!第157章 爲了愛,甘願入局。第258章 結!第271章 賭中之賭第152章 算賬!!第249章 暴風雨前!!第26章 求愛的方式,一直這麼詩意。第152章 陰山之危!第240章 醒!!第293章 彆扭的烽煙!第44章 擦刀走火!第56章 一萬五千字求一票!第207章 要了臉,便要不到人!第199章 這是一個令人喜歡的標題。第307章 借個人!第213章 病,是想出來的!第105章 大婚序幕拉開第214章 你猜猜,我要怎樣罰你?第160章 給爺留一口!第77章 刺殺!滅口!定安侯懼內之大成看過勿訂第104章 失控!第334章 心有別!第42章 被傷天害理了!第152章 算賬!!第233章 駙馬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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