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夫妻檔,一唱一合

當那一襲火紅的顏色映入眼簾時,夏初七帶笑的面孔明顯一僵,像被光線刺了眼,微微一眯。可統共也不過一瞬,她便又恢復了淡然。

那人不是東方青玄。

這個世上,也再沒有人能把紅袍穿出東方青玄那樣妖嬈成精的效果來,只需瞬間就能奪去人的呼吸,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罷了,到底是沒了!

她漫不經心的揉了揉額,望向走在風騷老闆娘後面的男子,讓虛渺的笑意沖刷掉心底那一抹引紅衣帶來的淡淡愁緒,便再一次告誡自己:死者已矣,這世上,再無比活人更重要的事了。

“老十九,久違了。”

一陣爽朗的笑聲後,那人徑直坐在他們對面。

他不是旁人,正是穿了龍袍也變不成太子,穿了紅衣也妖嬈不來的寧王趙析。夏初七對寧王這個人沒有太多的好感,但多年未見,就算曾經有那麼一些厭惡也被時間掩埋得乾乾淨淨。

她不是個記仇的人,除了今日剛添上的新仇——他爲何要穿紅衣?實在討厭。

趙樽瞄了趙析一眼,冷峻的表情未變,端坐的身姿如一尊雕像。

“三哥真是神出鬼沒,在這裡也能遇見!”

到底是不是遇見,大家心裡都有數。

與他互望一眼,趙析打個哈哈,不置可否。

多年的沉澱下來,經過奪位風波、圈禁之禍、塞外就藩等一系列的變故之後,趙析這個當年曾有機會問鼎皇位的候選人,臉上添了細紋,目光添了銳利,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深沉。

他笑罷,視線從趙樽臉上落到夏初七的臉上,露出一抹曖昧的笑意。

“舊事已去,舊人還在!老十九,你還是沒變。”

趙樽把着酒碗,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他身上的紅衣,目光冷了幾分,語氣卻是帶了一抹戲謔的笑,“三哥也未變。”

當年趙析愛慕東方青玄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可不巧趙樽與夏初七就是其中之一。

趙析苦笑一下,似是不堪提起舊事,調頭拍了拍老闆娘的手。

“凝香,下去備菜!”

“好的,三爺。可還要添些酒?”

“故人相見,怎能無酒?”

“說得是,等着啊……冤家。”

後面兩個字老闆娘放得很低,除了趙析旁人可能都聽不見,但夏初七先前關注着她那一雙風流眼,不幸又讀到她的脣語,不由恍然大悟。生活畢竟不是電影,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金鑲玉那樣的絕色?原來她竟然是寧王趙析的人,而且肯定還是枕邊上的人。

不過,趙十九先前是怎樣看出來她不對的?

丫那眼力也忒好了吧?

心裡尋思着,她審視的目光便再次望向他。

他正與趙析兩個正在閒談,明明是骨肉血親的兄弟兩個,本應該關係很近,可彼此掩飾了太多的目的性在面具之下,場面看上去格外詭異。雖然彼此都帶笑笑,可任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下一步會不會笑着把對方掐死。

客堂上,一桌,三人。

除了夏初七陪侍在“老爺”的身邊,其餘侍衛們自動坐到遠處,看上去像是爲了避嫌,以免聽見主子們說話,但仔細觀之,那其實是一種極爲嚴密的防衛方式。

菜上來了,酒上來了,茶也上來了。

趙樽與趙樽對酌而欽,看上去氣氛很融洽。

皇子與尋常百姓不同的地方,便在此處。那一種皇室出身的優越感,並不會因爲時間、地點而改變,不論是趙樽還是趙析,就這般坐在這一個簡陋的客棧大堂中間,也自有一種令人臣服的氣度。

“三哥,我給你斟酒。”

夏初七微笑着陪坐,幹着丫頭的事兒,喊着弟媳的稱呼,樣子很是閒適。趙析掃她一眼,目光中再無幾年前在清崗初遇時的不屑,隱隱約約間,反倒添了一絲佩服。

“弟妹不必客氣,你自顧吃菜,無須管我兄弟兩個。”

他說罷,端碗又與趙樽碰了一下。

“老十九前往陰山,可知曉如今陰山以北的形勢?”

趙樽向來少話,而一個少話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很難讓旁人抓住他話裡的漏洞,這一刻也是一樣,趙析說的多,他說得少,如今見趙析問起,他才淡笑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又是一句不着邊際的回答,卻可以輕易引對方入甕。

夏初七歎服着,又爲趙十九斟酒夾菜,看上去極是賢惠。

“老爺!你吃——”

叫老爺叫順了?“嗯”一聲,趙樽看她,並不吭聲。

她也只笑,並不再說話。

看着他兩個的互動,趙析笑着,接了他上面的話題,“藩王私自離開藩地,可按叛逆罪論處。老十九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想來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纔對?這一趟陰山之行,想來你已是勢在必得了?”

勢在必得什麼?

也許是指陰山那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富。

也許是指他可以起兵南下,直指京師的籌劃。

他沒有說,趙樽也沒有答,只是淡然反嗤。

“老三,此處也不是大寧。”

他的意思是說自己雖然離開了藩地,趙析自己也私自離開藩地,彼此之間,不過是五十步與一百步而已。

不料,他說罷,趙析卻笑了,“我與十九弟不同,我這一次前往漠北,可是受了陛下的委派——公務在身啦!”

趙樽一雙黑眸半闔半開,冷峻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挺直的身姿也未有一絲波動,只有那一副黑色滾邊的袖子,似是被徐徐而來的微風吹拂,稍稍晃動了一下。

“哦?”

一個字,他拖曳成了低沉的長聲,聽不出喜怒。

夏初七瞄他一眼,心裡稍沉。

趙綿澤會派人前往漠北,而且還是派了寧王,屬實很突然。

在此之前,她沒有聽趙樽提起過,她完全不知他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如今,安王趙樞和湘王趙棟都已遭了殃,趙綿澤爲何“獨寵”寧王?

想當年,寧王可是與趙綿澤對峙奪儲的人物,二人有宿怨在先的,趙綿澤這般寬仁?

寧王看着他倆的表情,笑了笑,解釋道,“先前朝廷派人來,我便把寧王府的護軍都交去戍邊了。如今三哥我啊,只是一個光膀子的藩王,除了府上的護院家丁,再無一兵一卒,陛下對我自是放心的,無兵一身輕,好哇。”

頓了頓,看那兩個人不答,他又自顧自道:“兀良汗小人得志,囂張得很,今年的四月初二,他們要在額爾古河岸搞‘魯班節’,廣邀各國前往,陛下大抵覺得我離額爾古較近……呵,所以,我可是沐了皇恩而去的,十九弟就未必了吧?”

他似笑非笑,趙樽也笑,“這麼說,老十九的命,如今是捏在三哥的手裡了?”

誰都知道,趙綿澤要撤藩,要對付這些藩王是勢在必行的舉動。但不管他是巧立名目也好,欲加之罪也好,即便是“莫須有”,也必須有一個能堵出攸攸衆口的說辭才行。

而趙樽私自離開藩地,便是最大的把柄。

可趙析卻搖了搖頭,“若我有此心,又何必這般麻煩?”

趙樽笑着看他,“若你無此心,又爲何在此?”

趙析也笑,“老十九當真不知?”

趙樽蹙眉,朝夏初七的方向略略側首,脣角揚出一抹笑意來。

“阿七可知?”

夏初七看着他的脣,使勁兒搖頭,“老爺,奴婢不知。”

趙樽哭笑不得,極是寵愛的拍拍她的頭,這纔看向趙析。

“老十九愚昧得很,還請三哥明示。”

趙析沉吟一瞬,舉起酒碗迎向趙樽,語氣沉沉,似是真誠了幾分。

“十九弟哪是愚昧之人?那我實說了吧,如今三哥與你,已是脣亡齒寒了啊。”

二人對視着,良久,才展顏,皆是一笑。

“敢情三哥是找我合盟來了?”

“不!”趙析看着他,目光裡添了幾分陰戾,“不算是合盟。藩王陸續落馬,鬧得人心惶惶,陛下的心思,已不言而喻……十九弟你與他舊日宿敵,他除去了旁人,怎麼可能留得下一個你,或者是一個我?爲今之計,我兄弟二人除了互相依靠,共圖大計,別無他法。”

他說得唏噓,也真誠,夏初七看得一知半解,懶洋洋挑了挑眉,拿着筷子夾了菜,放入趙樽的碗裡,順便看着他的嘴。

只見他道,“三哥,不論是合盟還是依靠……都是要講究誠意的。”

趙析一愣,隨即失笑,“十九弟還是這般精明。”頓了一下,他看趙樽抿緊脣線不言不語,微笑着接道,“十九弟向來無問鼎天下的野心,若是他日事成,三哥必以北平府以北的藩地相贈,並保你子女後代,永世榮華。”

趙析說罷,趙樽沒有什麼反應,夏初七卻是嚇了一跳。

什麼叫狼子野心,她總算見識到了?

原來趙析打的竟是這樣的如意算盤?他想借趙樽之手奪下趙綿澤的江山,然後許給趙樽一個平安和世代榮華?呵呵,說得倒是很中聽,但若是來日他登基,平安與否且不說,世代榮華更是一紙空談。真的他當了皇帝,與趙綿澤會有什麼區別,他又能容得下趙樽了?

夏初七像是看了一個笑話,脣角一揚,盯着趙樽的眼睛,想從他的眼裡看出點什麼來。

可惜,他人眸色沉沉,卻沒有絲毫情緒。

他這個人,始終讓人看不穿,連她也看不穿。

客堂裡一片寂靜,僵持了片刻,趙樽吃了一口酒,方纔笑道:“三哥來之前,可是已然想好,怎樣讓我就範?”

趙析盯着他,語氣略略沉了幾分。

“若是不同意,恐怕回不得北平府了。”

“哦”了一聲,趙樽擡了擡下巴,冷冷的瞥他一眼,側頭看向夏初七,突然笑道,“阿七,你家爺受人威脅了,可怎生是好?”

夏初七咬着筷子,笑眯眯看他,“那我可不能允許。”

趙樽定定看她,目光變幻了幾次,終於輕笑一聲,撫上額頭。

“那接下來的事,就由你和三哥談吧。”

“好啊!”夏初七咬着筷子發出一聲笑,衝他眨了眨眼,方纔放下筷子,嚴肅地抱拳道:“老爺,您只管吃喝,一切讓奴婢來。”

“威脅人,不大好。”他又笑。

“放心,我不會威脅,我只會強迫。”

他兩個對視着,說笑着,每一句話聽上去都極是輕鬆,詼諧,就像尋常夫妻兩個在商量如何捉弄旁人,但卻令人聽不出絲毫端倪。只不過,趙析心裡有鬼,聽完了,面色早已有了變化。

他斂眉看着夏初七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呵,瞧把他嚇得。”

夏初七輕輕一笑,用的是“他”,不是“你”,因爲她這句話是對趙樽說的。對着一個貴爲親王的人,她這般明顯的忽略與瞧不上,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趙析陰沉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你們兩個,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夏初七笑笑,擡手爲趙樽盛了湯,漫不經心地側過臉去,看着趙析的眼睛,然後上上下下審視着她,突然一笑。

“三爺,可不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

趙析原本胸有成竹,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可夏初七的狡猾詭詐,他早就見識過,在趙樽那樣一句暗示性很強的話後,他有些後悔吃了她倒的酒,覺得腹中絞痛如麻,就像真的被她下了毒似的,不舒坦了。

“你說。”

“三爺不要緊張!”

夏初七臉上的笑容,像朵花兒似的,極是燦爛。

“我不會威脅你,要不要回答,你自己斟酌便可。”

“你快問。”趙析目光陰沉,一隻手已按在了肚子上。

夏初七似乎沒有發現他目光裡恨不得殺了自己的陰狠,微笑着擺弄面前的菜盤,把它們挪過來,又挪過去,擺成一個歪歪斜斜的形狀,輕輕問,“你如此設計陷害我家老爺,趙綿澤倒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趙析心裡一凜。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直接道出趙綿澤。

“我不明白……弟妹的意思。”

夏初七瞥過趙樽懶洋洋的臉孔,眉頭一豎。

“三爺要是真的不懂,那我也不懂了。”

趙析捏在酒碗上的手,緊了又緊。好一會兒才啞然一笑,“你兩個……果然耳聰目明。可我……也是無奈之舉。”

“我最不喜歡聽假話。”夏初七淡淡瞅他一眼,又笑吟吟望向趙十九,“你呢?老爺!”

她無視寧王扭曲人面孔,完全是一副開玩笑的語氣。趙十九斂着眉,回視着她,點頭應和,“是的,說假話,很糟糕。”

夏初七心裡暗笑,對於送上門來挨收拾的寧王添了幾分“同情”,但臉上的表情卻更加嚴肅,“那對於說假話的人,老爺覺得該怎麼處置纔好?”

趙樽脣角輕勾,說話極是簡潔。

“死路一條。”

帶着寒氣與肅殺的四個字一入耳,趙析陰嗖嗖的面孔,頓時變了色,就連腹中隱隱約約的疼痛,似乎都明顯了許多,不僅腹痛,四肢百骸都在痛。

眉頭狠狠一蹙,他的聲音啞了不少,“好。我告訴你們。”

夏初七淡淡一笑,“這就對了嘛,三爺曉得的,我們都是實誠人!”

給人下了毒,還是實誠人?

明明就在威脅別人,她還實誠?

趙析心裡怨毒,恨不得捏死她,可目光殺過去,只覺她身上“妖氣”更重,竟是不由自主地緩和了語氣。

“老十九是曉得的,各地藩王的勢力加起來,其實也不如你一個。趙綿澤本意是……若陳景拿不到北平護軍的兵權,或是他有二心。便由我來籠絡於你,再借機除之——”

趙樽冷笑一聲,“三哥無錢無糧無兵,如何除我?”

趙析躊躇着:“這……”

不等他回答,趙樽淡淡掃他一眼,又嘆了一聲,道:“三哥爲人實在太過謙遜。你的勢力,旁人不知,我卻是清楚的。你手底下泰寧衛的七萬餘人,全是裝備精良的騎兵,來自漠北,多年訓練,以作戰勇猛著稱,沒錯吧?你又豈會是無錢無糧無兵之人?”

趙析面色一變,僵住了。

“老十九,原來你早算計着三哥這點家底?”

趙樽袍袖一拂,淡然道:“三哥說笑了。你交給朝廷的不過是一些散兵遊勇,真正的泰寧騎兵,還在手上啊。你得悉了我的行蹤,也沒有報告朝廷對不對?你根本不想與趙綿澤合夥,因爲你很清楚,他一樣會過河拆橋,你這麼做,只是想自己順理成章地坐大而已。”

聽他說完,夏初七拍手讚道,“三爺,計劃真是完美。不過,你肚子痛嗎?”

她不提肚子,趙析不覺得,她一提起,趙析腹中疼痛不已。

“是,我是有這樣想法……可老十九,你也真狠。是不是你故意把出行的消息透露給我……蒙了我來……再讓這妖女給我下毒……”

看他一眼,趙樽不回答,卻是問夏初七。

“老爺可有讓你下毒?”

“沒有。”夏初七搖了搖頭,眨巴下眼睛,“老爺是天下第一好人,怎會給人下毒,完全就是奴婢看不慣他,自己下的藥。”

趙樽滿意地看她一眼,似笑非笑,“有解藥嗎?”

夏初七搖頭,“沒有,老爺你信嗎?”

趙樽點頭,“我信。不過阿七,三哥到底是自己人,你得爲他想法子纔是。”

他兩個一唱一合,說得雲淡風輕,卻氣得趙析咬牙切齒。他看着夏初七無辜的笑臉,痛得額頭上冷汗直冒,胸口氣血翻騰不已,擡了擡紅得妖嬈的衣袖,他盯着趙樽,“老十九,你不要做得太絕!”

趙樽斂住眉目,冷冷一笑,“三哥,你不要不知好歹。”

夏初七附合,“是呀,我家老爺只是在幫你。”看趙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又道:“撤藩一事既然有了開頭,又豈會輕易結束?三爺你心裡很清楚,趙綿澤現在不動你,還給你好處,是爲了利用你來牽制趙十九,他屬實是高招,可你卻傻得很,你想兩頭得好處?世上那有那麼容易的事兒?你有那個勢力嗎?等到雞飛蛋打時,吃虧的還不是你。還不如早早投靠了我家老爺,以後也可保你一個平安,還讓你子女世代榮華?”

腹中狠狠抽痛一下,趙析這時已經確定這妖女給自己下了毒藥,臉色更加蒼白,聲音也有些發顫。

“你到底要怎樣?”

夏初七輕笑,捋了下頭髮,“三爺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一句話剛說出去,趙析冷不丁打了個顫,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徹頭徹尾的中了他們兩個的計,一不小心就鑽入了他們的圈套,“你們……想要我拿泰寧衛的人馬,來換解藥?”

夏初七哈哈一聲,乾笑道,“三爺好聰明。你放心,你身上的毒呢,一時半會不會要你的命,只要你不喝酒,平常也不會毒發,若說唯一的壞處嘛……”她瞄了一眼不遠處頻頻張望的老闆娘,笑道,“就是那麼美的老闆娘,恐怕也睡不成了。”

看着趙析瞪大的眼,她惡趣味兒爆棚,又善意地道,“不過,我家老爺也說了,大家是親兄弟,不要做得太過分,所以,只要你肯把那一隻精銳的泰寧衛交出來——我是一定會爲你治療的,包管你到了七十歲,還有本事生大胖兒子,怎樣?”

她慢慢悠悠的話一說完,趙析氣急攻心,“噗”一聲,喉頭腥甜,便吐出一口鮮血,登時暈厥過去。

第209章 螞蟻上樹!第151章 舊人相見。第51章 爺,借我一用?第247章 你若喜歡,便下手吧!第136章 舊人相見亦難!第136章 舊人相見亦難!第169章 長歌扼腕,魂歸故里!第67章 仇人見面分外快活!第210章 鳥雞公主!第125章 吃醋是病,得治!第217章 你要,便堂堂正正的要!第34章 本王向來不虧了身下之人!第266章 吃吃吃,吃不成。第70章 見你這麼主動,爺便允了第330章 刺激第167章 世上最暖和的地方。第278章 收買第15章 終於吃到肉了?!第245章 考題!第253章 勢同水火!番外依然不悔4第133章 又是一年了!第177章 入東宮,第一回合。第26章 求愛的方式,一直這麼詩意。第119章 英勇的初七!第158章 突發異變!第289章 且喜,且悲,且怨,且愛第206章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第168章 追債。誰欠誰的債?第41章 心眼子太多,難怪長不高!第117章 溫香軟玉抱滿懷!第203章 何謂良人?第21章 小奴兒!第191章 轉轉轉轉轉轉轉轉轉轉!第52章 下輩子,記得投生個好人家第079米上心了都上心了嗎第205章 火了第130章 爲別人去死的勇氣!第259章 外傷與內傷第280章 痔!第190章 她想他了,很想,很想。第2章 紅內褲?!第29章 爺準了!第107章 以毒攻毒!第204章 酒窖的秘密!第9章 當腹黑撞上腹黑!第336章 情切切,戰千里!第238章 二鬼與梓月!第93章 甜蜜得冒泡的湯泉。第100章 意難平,小矯情第194章 溫柔的一刀,又一刀!第179章 下馬威!第172章第313章 甕中捉鱉第162章 慾望之門!第304章 只能對不起閨女了第52章 下輩子,記得投生個好人家第319章 烽火行,閨中樂第270章 我是很有愛的標題!第187章 搶男人!第272章 擺局!第72章 老十九家的人第28章 誰在調了個戲的?第78章 耳光。第31章 狐假虎威賣醫術!第49章 “婦”唱“夫”隨!第171章 偷香!第301章 侯爺撒嬌!第154章 探入洞穴!第222章 一出好戲未唱完!第259章 外傷與內傷番外依然不悔8青玄第196章 兩兩相望,深情意長第303章 吃吃吃吃吃!第115章 條件?娶一贈一。第3章 一針紮下去!第228章 暗流涌動!事發突然。第17章 你老子收拾你來了!!第177章 入東宮,第一回合。第280章 痔!第221章 花前日下第84章 !第150章 狡詐?腹黑!邪惡?反嗤!第204章 酒窖的秘密!第229章 一箭多雕,一鍋端!第163章 藥物之源。第121章 魏國公之女,找到了第109章 懷孕了!第214章 你猜猜,我要怎樣罰你?第335章 計出初七,必精!第248章 好事近了!第50章 天下女子,都不及你顏色半分第39章 捉弄乎?誰更技高一籌。第124章 千軍萬馬中,緊緊相擁!第5章 嫁禍!第116章 安靜的旁觀者。第173章 要下雨了。寶音炔兒闖禍記看過勿訂第124章 千軍萬馬中,緊緊相擁!第91章 下棋搏命,局中人,人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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