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客來餐廳,是一家全國連鎖的自助餐廳。
楚天雖然已經算是見多識廣,經常和齊小凡等人出入西餐廳,可仍舊不習慣這裡的氛圍。
他覺得自己永遠都是農民,只喜歡那種大剌剌的就餐環境。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興致來了『逼』兩拳,自在舒服真漢子。
來到餐廳,他很快就找到那位法官。法官已經換了便裝,身邊跟着一個溫婉的『婦』人,還有一個瘦筋筋的男孩子。
見到楚天,法官趕緊站起身,疾走幾步迎過來,握住楚天的手:“楚天,你來了啊,謝謝、謝謝!”
現在是春天,氣溫不高不低的,這法官也穿的不薄不厚正合時宜。可是,他腦門上居然全是汗水,眼神也十分熱切,與在法庭上的淡定、莊嚴有所不同。
“您瞧,我說了來一定會來,哪怕吃二頓晚飯哈哈!”楚天一張嘴,就帶動了氣氛,他拍拍自己的肚皮,衝法官說道。
法官笑了,拉着他走到桌前,『婦』人和孩子已經站起來,都笑着和楚天打招呼。
孩子的眼睛很亮,法官說十五歲,可是楚天看他的身架,倒像是十二三歲。可見,這病耽誤他長個了。
法官叫胡光平,『婦』人是他妻子,謝霞。那孩子,果真是他的兒子胡晨。
“楚天,你可以幫胡晨把把脈嗎?”胡光平顧不上禮貌,急切地請求道。
楚天理解他爲人父的心情,便馬上嚴肅道:“當然,這是必須的。來胡晨,手腕給我。”
胡晨伸出手腕遞給楚天,他其實是個活潑開朗的少年,只是疾病纏身,讓他不得不表現得很文靜。
他看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大哥哥,心裡暗道:“把脈啊,那他就是中醫了。可是爸媽以前最不信任中醫了,因爲我遇到過太多騙子,今天是怎麼回事呢?”
卻說楚天手指搭上胡晨的脈動處,便是心裡一驚:“這孩子的心臟病這麼嚴重,居然還能活到十五歲,真是不容易。看來胡法官是傾盡全力,在照顧這個孩子啊。”
是啊,這個年紀的城裡人,一般都只生一個娃。顯然,胡晨是他們的獨苗苗。
這脈搏微弱且雜『亂』,就像一個正在酣戰的戰場,險象環生。楚天幾乎可以斷定,如果這孩子今天不見他,恐怕一個禮拜都撐不過去。
先心病,隨時可能要他的命。好在他遇到楚天,不,好在他有一個公平公正的父親,爲他積了德。
“楚天,怎麼樣?”胡光平迫不及待地問。
他妻子抓住丈夫的手腕,輕輕搖了搖,示意他不要急,給人留點時間。
楚天道:“胡晨的心臟病挺嚴重,胡晨,你老實告訴我,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老覺得頭暈目眩,甚至昏『迷』過?”
胡光平兩口子聽了,十分詫異地看着兒子。
孩子出生起就有這病,十幾年來,兩口子耗盡家財,每天如履薄冰,終於把孩子養到十五歲。
隨着孩子年紀的見長,他的身體似乎漸漸好起來,尤其是最近半年,都沒什麼異常狀況。他們心情也爲之好轉,還以爲有希望了呢。
可沒想到,孩子居然最近幾天還發生過昏厥現象,這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瞞得嚴嚴實實。
兩口子一個抓住兒子左手,一個抓住兒子右手,急切地問:“晨晨,到底怎麼回事?”
見終於瞞不住父母了,胡晨只好照實說來:“上星期天,我和大款一起去打籃球……”
胡光平兩口子頓時眼前一黑:“你去打籃球了?不是告訴過你,千萬別玩這麼激烈的運動嗎?”
“爸媽,我也是男子漢啊,我喜歡籃球……”胡晨十分委屈地說,“而且我只玩了那麼幾次,他們都說我有天賦。”
楚天聽了,其實很難受。這個年紀的男孩,正是愛玩愛動,接觸美好世界的最好時間。他像胡晨那麼大時,下海抓瞎上山捉蛇,打球踢球,都玩過。可憐胡晨,只能眼巴巴看着別人玩,的確挺造孽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胡光平追問。
胡晨道:“我跑的時候跌了一跤,後來醒過來才知道昏過去了。是大款他們把我送去醫院的,爸,你們別怪他。”
胡光平眼睛紅了,捏緊拳頭沉默不語。他當然不怪大款,大款是兒子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他心痛、後怕,萬一那次昏厥,兒子再也沒醒來該怎麼辦?
楚天先是沒說話,等他們一家三口把這件事掰扯清楚。
“楚天,你看這有什麼辦法嗎?”胡光平轉向楚天,急切地問。
楚天道:“情況雖然嚴重,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個病急不來,需要慢慢調理。這樣吧,我先給你們開一付『藥』,拿回去吃上一個療程試試。”
楚天說完,拿出手機,要來胡光平的賬號,倆人互加好友。而後,他把『藥』方發給胡光平。
胡光平打開信息一看,頓時有些失望。上邊這些中草『藥』,很多名字他都熟悉。往常在給兒子找大夫的時候,他也曾經在方子上看到過這些『藥』名。可是,那些『藥』對兒子,並無太大效果。
久病成醫,被騙得多了警惕『性』自然也高。可是胡光平到底是親眼見到楚天在法庭上如何挽救秦菊芳,所以他暫時將這疑慮壓下。得到『藥』方,還是很客氣地說了謝謝。
楚天豈能看不出他的疑慮,便道:“胡大哥,你先別管其他,給孩子吃吃看。要是覺得有效果,就跟我說。沒效果,咱們再想其他辦法。我們華夏文化博大精深,尤其是中醫,很多深奧的醫理都不爲人所知呢。”
“是是!”胡光平點頭,心說,希望如你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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