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答應了,我們就開始吧!”楚天似乎來了勁,盤腿坐起來,並拉史英男坐在自己對面。
兩人在牀心面對面坐了,楚天一點也不客氣,開口就道:“我先來啊!”
“也?不是女士優先麼?”史英男抿嘴笑。
楚天擺手:“咱們是小弟優先,我問了啊!咳!你還記得自己吃『奶』時的滋味嗎?親媽哺『乳』!”
史英男笑得不行,這傢伙,虧他想得出來。而她,竟然也像模像樣,跟着認真思索起來:“讓我想想啊,不記得了誒!”
“好吧,換你問我。”楚天笑嘻嘻地說,心裡卻在盤算,那個問題要在第幾次問出口比較合適。
他知道,史英男心情一定是非常低落的,心疼她,所以一直不敢問。可是,這層窗戶紙若是不挑明,他就永遠不能正大光明地幫她。
“好,你……第一次下河抓魚是什麼時候?”史英男想了想問道。
楚天仰頭看着天花板思索片刻:“五歲吧!該我了,你初戀是誰?”
“咯咯~怎麼問這個,不怕吃醋啊!”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問題越多,對彼此瞭解的也就越深。而史英男,居然發現自己很是喜歡這種感覺。
以前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對某個男人產生這樣強烈的依賴感。這個男人,幫她擺脫了黑寡『婦』的惡名,幫她治好了宮寒。眼看着,她的人生將要走上真正的幸福,病魔卻突然降臨,擊潰了她。
說實話,史英男這次回來,是處理後事,以及和楚天做最後告別來了。剛纔楚天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瀏覽機票。
他來了,她才迅速切換頁面,假裝是在工作。要不了一個月,她便會永遠離開臨江縣,徹底消失在楚天的世界裡了。
又輪到楚天問,他認真地想了想:“你欺騙過我嗎?”
史英男一愣,眼神閃過一抹疼,旋即被笑遮掩過去:“正常人一生無論如何都有說謊的時候,我當然也是。彼此瞭解不深的時候,對你說過謊。”
“現在呢?”楚天『逼』問。
史英男眉頭微微一皺,臉『色』更蒼白,甚至有些惶恐不安。她胡『亂』笑了一下,狡辯道:“應該我問了吧?”
“對!好現在你問完了,輪到我。你現在又騙我麼?”楚天狡猾地使了個小伎倆。
而後,兩人又陷入長久的沉默。
史英男眼睛一紅,終於繃不住了。她低着頭,深呼吸,做了一個非常慎重的決定。
“既然你這麼問,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吧?我努力隱瞞,還是瞞不過你。好吧,我生病了,『乳』腺癌。”
她用很長時間來接受自己生病,又用幾個月時間來瞞着楚天。最後說出來時,竟然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平和。
說完,她扭頭側臥,像個可憐無助的嬰兒一樣,望着窗外的陽光發呆。
楚天心痛不已,他躺下緊緊抱着史英男:“對,說出來就對了!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你死。”
“你會離開我,會嫌棄我。”史英男死水一般地說。
楚天急道:“不會,絕對不會。”
“你『摸』『摸』看。”史英男苦笑,拉着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胸口病竈處。
楚天手指拂過,心一震顫慄。
他也說不清爲什麼顫慄,只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隔着衣服,其實那手感還是那麼美好。
但是他『摸』到了硬塊,讓史英男痛苦的東西。癌細胞,目前沒有什麼能徹底有效地殺死它。
楚天也不能。
這幾天,他絞盡腦汁去搜索記憶庫,想要找到一張獨特的『藥』方可以救史英男的命。
可是沒有。
他只找到很多滋補的方子,提高免疫力,提高生存質量,卻也僅此而已。
但無論如何,他都決定這麼做了,每天堅持給史英男熬『藥』。
“『摸』到了嗎?”史英男問。
楚天的手,戀戀不捨地放在上面,點點頭。
史英男說:“它美麼?”
“美着咧,我最愛它。”楚天動情地說。
史英男道:“呵呵~要不了多久,它們就不再屬於我。到時候,我就是個乾巴巴又脫髮的平胸老太婆。你還會喜歡我麼?”
“不要!”楚天觸電般地彈跳起來,剛纔腦補了那個畫面,殘忍的畫面。
史英男鬆開他的手:“你看,你接受不了的。”
“我是說,不要做手術。你相信我嗎?如果相信,就放心把命交給我。”楚天深呼吸,用很輕鬆的口氣說出很沉重的話題。
就算是情侶,互相交託『性』命也是個禁區。這年頭,人們都太自我,太脆弱了,很難去完全相信別人。
史英男愕然地看着他:“你說真的?”
“我說真的。”楚天道,“你要相信我,就別再離開這裡。”
史英男想了想,點頭:“好!”
兩人四目相交,陽光灑落在屋子裡,溫馨無比。他們突然緊緊相擁,就那麼安靜躺着,沒有『性』,只有愛和關心。
……
從那天起,史英男就把身家『性』命交給楚天,而楚天則從諸多療養『藥』方中,選了一張方子,給她每天熬煮。
同時,他也沒忘記尋找更合適的『藥』來替代這姑息『性』質的『藥』方。
楚天越來越忙碌,生活和工作一起落在他肩頭。好在所有的生意,都給了他不費的金錢做回饋,忙的同時也算有個奔頭。
這不,他把大小靈山交付給周勤之後,又琢磨周勤一個人看管兩座山有點累,便琢磨着,去白山子給他僱了兩個四五十歲的半老頭兒幫忙。
原本乾的好好的吧,突然間這倆人都一起罷?工不幹了。
周勤把這件事反映給楚天,楚天便打電話給他倆。倆人都不接,索『性』他便跑到村子裡去找他們。在村口房山牆下,堵到了正在曬太陽聊天的倆人。
“兩位大叔,莫非是嫌我給你們的工資低了?我敢說,離開我這兒,你們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差事了。一天也就忙半天時間,一個月兩千塊呢。”楚天苦口婆心地勸着他們。
結果倆人油鹽不進:“不,真不能去!”
“爲啥?”楚天打破砂鍋問到底,其實他心裡有答案,只是需要一個印證。
“你去問問白長山吧。”他倆終於給楚天吐了個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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