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亮(The Moon)
我們都沒想到Comie會突然失蹤,更恐怖的是施佳倩的出現讓我們感覺到這兩件事的聯繫!
蓉兒又突然結束了她和揚羽的“浪漫之旅”,接着就決定和揚羽分手——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的故事更讓人看到了童話的易碎和自我的可貴!
自古月亮就代表着人類的潛在意識和對於未知黑暗的恐懼,那也許是代表黑暗的力量,它反映了內在的世界。
因此,“月亮”這張牌也是一張jǐng告危險的牌,所以,即使你身處在穩定的環境中,也不要輕易放鬆jǐng惕。
“那你能告訴我租下它們的那個人是誰嗎?”我問。
“這……”老婦人面有難sè……
我知道她是不願意說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我也懂,於是我問她:“那你知道那個女孩現在去了哪嗎?”
她搖搖頭……
我只好失望地走了……
Comie,你在哪?你現在好嗎?Comie……
回答我的直有那在街道微風中抖動着的法國梧桐……那麼綠,那麼深沉……
沒辦法,我只好先去找箐瑤……
“我現在好亂,Comie被她房東趕走了……你說她會去哪?”我問。
箐瑤想了想說:“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沒什麼的……你知道有什麼可以聯繫到她的嗎?”
我嘆了口氣說:“正是因爲她手機、E-Mail都沒有才麻煩。而且她也不知道你住在哪……等等,也許她會去一個地方——孤兒院!”
“恩,她的弟弟在,她倒很有可能會去看看……那你想去那找?”箐瑤問。
我:“試試看吧!……因爲你認爲那個要房東趕走Comie的人會是誰?”
箐瑤:“你是說施佳倩?很有可能……不過若是她到真有點麻煩了,這種類型的女人我以前遇到過,也許她覺得光是讓Comie無家可歸還不過癮呢。”
我:“這女人她幹嗎這樣?真想不通。”
箐瑤:“讓你想不通的人還多着呢!這個事上本就有很多東西是很難相通的。”
我:“那還猶豫什麼,我們走吧!”
箐瑤拿出手機說:“讓我先把約會取消了。”
其實市裡也就才一個孤兒院,所以箐瑤用摩托帶着我直飈那裡……
這裡並不大,還有點陳舊,甚至和那些在這裡的孩子一樣有被世人遺棄的感覺……
我們向一個管理的大媽問道:“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阮煜的孩子?”
那大媽點點頭道:“是啊,在那邊玩呢。”說着她指着院中一個鞦韆架……
我和箐瑤便跑了過去……
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有着和Comie一樣大而空靈的眼睛……正一個人獨自坐在鞦韆上……
“小弟弟,你姐姐今天是不是來過這裡?”我問。
“我姐姐早就死了。”小男孩淡淡地說。
“……那你是不是阮煜?”我又問。
他點點頭。
我:“那你的姐姐不是叫阮曉嗎?”
小孩空靈的眼睛卻折shè出和他年齡不相稱的冷漠光芒道:“對,但我說過她早就死了!”
這時那個大媽也趕過來把我們拉到一邊說:“我們屋裡談吧!”
於是我們就跟她來到她那個值班室:
“其實這孩子的姐姐今天來過。”大媽說着拿起一包書還有吃的東西,“她也怪可憐的,一個人怪不容易的……她弟弟又不認她。”
我不禁問道:“爲什麼?”
大媽嘆口氣道:“作孽啊……孩子他娘跟人走了不要他,他倒怪道他姐姐頭上了。”
我:“阮煜的媽媽?……我倒聽阮曉提過。不過阮曉說她對她很好的。”
“誰知道呢?七月的rì頭,毒不過後孃的拳頭。曉煜倒是也說他媽媽只疼他姐姐的,所以他才氣他姐姐的。曉煜這孩子不大說話,我們大人也都猜不透他想什麼……不過好在他媽媽還是能每個月都拿錢來的……要不我們這也不可能收留一個明明有孃的孩子啊。”從那個大媽喜悅的神sè中我可以讀出阮煜的媽媽給她的錢不會少。
“那你知道阮曉她去了哪嗎?”我又問。
“這個……真的是不知道啊,那閨女見她弟弟不見她,放下東西就走了……”大媽說。
“那你知道阮曉她後媽現在住哪嗎?”我問。
“那個女人?”大媽憤憤道,“她把孩子放這,自己倒去住什麼金sè花園了!——你也知道市裡那地段的房價高得嚇剎人的……但夷現在是傍了有錢人了——就是那個施龍啊——嘖嘖……不說別的,就那人以前的閨女施佳倩剛開寶馬經過,那個舉手投足……”
我和箐瑤對望一眼,心道:原來那個施佳倩就是施龍的女兒!怪不得那麼有錢……哈,好像跟寫小說似的——Comie的後孃又成施佳倩的後孃了?
於是我們和那大媽道個別,便離開了孤兒院。
“真麻煩了——那大媽說施佳倩剛打這過……會不會是她在跟蹤Comie?”我問箐瑤道。
箐瑤嘆了口氣道:“但願Comie沒事纔好!……你有認識Comie那邊音樂學院的人嗎?”
“我想想……哦,好像是有一個——她是我高中同學,恬恬。”然後我便拿出手機打給恬恬道:“是恬恬嗎?”
手機的另一端:“恩,誰呢?”
我:“我,漾子啊,沒忘了我吧?”
手機的另一端傳來那個清脆的聲音:“漾子?哦!怎麼會忘呢?今天怎麼要想到打給我啦?”
我:“無事不登三寶殿嘛~下次請你吃賣當勞作補償!……我向你打聽個人——Comie你認識嗎?”
恬恬:“就是阮曉?”
我:“是啊。”
恬恬:“認識啊……我們還同班的呢!”
“那她在你們那邊有什麼朋友嗎?”?我這樣問是因爲我想她也許會去她朋友那裡。
恬恬:“她?就她那人還能有什麼朋友?”
我:“她人不挺好的?”
恬恬:“你這是不瞭解她——我也當你是我朋友才說:她是班上我最不要看的人——都活到這份上了還自命清高——整天神經兮兮地,玩一些迷信的東西,又總穿白衣……但一面立牌坊又一面做婊子,還搶別人男朋友——所以施佳倩才討厭她的。”
“不過那施佳倩的真是也夠讓人討厭的。”我說,其實我一想起那天的在青森的音樂會我就氣得恨不得滅了她。
恬恬:“她那是有話直說,不打小心眼,大方、豪爽,比你那Comie不知道好多少呢!”
“那她是不是也搶了施佳倩男朋友?”我冷笑道——施佳倩還不打小心眼?
恬恬:“施佳倩的男朋友就是夢想唱片公司的少爺任飛啊,人家都訂婚了,但你那Comie見了這麼白馬王子的男生能不搶嗎?”
“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者任飛根本不喜歡施佳倩?”我說。
恬恬頓了頓說:“可他們訂婚了,這是事實對不對?做了第三者總是有錯對不對?而且但不論怎麼說施佳倩是真的很愛任飛的……他們兩個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施佳倩本來現在應該在紐約讀書了,但爲了任飛她沒去,爲了任飛她在家裡又是學廚藝又是學家務,她從小就是個大小姐這容易嗎?而其實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和他哥哥競爭——她爸爸一直就比較疼她哥哥一點的,所以她可以說是爲了任飛連她爸爸的家業都準備讓給她哥哥了,你說Comie是不是該去搶施佳倩的任飛?”
“……總之謝謝你,我知道了。”說着我掛了電話。
“怎麼樣?”箐瑤問。
我:“我不知道爲什麼別人那麼討厭Comie的,恬恬是個不壞的人,但她說Comie是她最討厭的人,她還說……Comie在那邊沒有一個朋友。”
箐瑤:“那你信她的話嗎?”
我想了想道:“每個人看待事物的眼光都不一樣的,也許我只相信我的直覺。”
箐瑤:“那你的直覺又是什麼?”
我:“Comie是個很善良的人……”
箐瑤道:“好,不爲他人所惑——你這才配做我的朋友!”
正在這是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漾子嗎?”?手機的另一端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我是蓉兒,我現在機場……你來接我好嗎?現在就我一個人,我只想找個熟人大哭一場!”
“啊?怎麼回事?”我有點驚慌失措。
她只說:“你快來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只好對箐瑤說:“但願Comie沒事,我得去機場接我一個朋友了……她之前還好好的和男朋友在度假,現在突然就一個人會來了……裡面倒可能挺有文章的……哎,我現在真的好亂……”
箐瑤道:“那好吧……我先去讓我朋友幫幫忙,他們有的消息還是比較通的……”
我懷着不安的心情趕到機場,今天的天氣一直yīnyīn的,卻不見下雨……
蓉兒依舊穿着穿着歐式帶蕾絲花邊的連衣裙,除了頭上的兩枚粉sè夾針並不再帶任何掛件……只是比起在青森那天更多了幾分憔悴,陪伴她的還有幾個不小的皮箱……
見到我,蓉兒走過來靠在我肩上流了幾滴眼淚又馬上把它們擦乾了,她說:“然後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我點點頭……
她帶我來到金sè花園——那個房價高得嚇剎人的地方……
她走進西單元一幢——
她開始理東西……理所有是她的東西……
最後她看見牆上的一張大大的照片……照片上的是西裝筆挺的揚羽和穿着婚紗的蓉兒……她對着畫自嘲地笑了笑……
先是“哐”的一聲悶響……接着是玻璃“劈里啪啦”的掉下來,最後整幅照片一片狼籍……
蓉兒放下那把砸了照片的椅子回過頭對我說:“走吧……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然後我們走出金sè花園,蓉兒這才問我道:“你現在住哪呢?”
“我住在我朋友家裡。”我說。
“哦,那我先找個旅館住下好了。”蓉兒輕描淡寫地說。
“那你不回自己家?”我問。
“那老兩口子要知道我和他們的大財爺分手了還不知道會怎麼着呢!”蓉兒任xìng地說。
“其實你來我朋友那裡住也沒關係——她那裡實在很大,而且她也不是很計較的人……”我說。
蓉兒想了想說:“那也好,說實話我倒真沒多少錢可以花了。”
就這樣,我帶着蓉兒來到箐瑤家……三個人都默默地吃了晚飯。我本想問蓉兒在巴黎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可我沒問……
吃完飯,我對蓉兒說:“我和箐瑤晚上要去唱歌,你看看碟片或者玩玩電腦隨你喜歡吧。”
“就是萄的朋友那迪吧嗎?”蓉兒問。
“是的。”我點點頭說。
“那我也去!”蓉兒說。
今天萄不在,而蓉兒卻又是唱又是跳,最後還和箐瑤斗酒……
“你輸了。”箐瑤淡淡地說。
“胡……說!”蓉兒抓過酒瓶正又要喝,我一把搶下道:“別喝了,箐瑤呢,本來就是酒缸,你卻不能再喝了……”
“不嘛,不嘛……”蓉兒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我瞪箐瑤一眼道:“她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讓她喝?”
箐瑤嘆了口氣道:“……你難道看不出嗎?你的朋友其實根本沒有喝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她不過是想裝醉罷了,你有何苦一定我逼我說破呢?”
“是的……我沒醉……”蓉兒說着突然嗚嗚哭了起來……
“你還是先帶她回去吧,傷心的人喝太多不好……”箐瑤想了想說。
我點點頭和先把蓉兒帶回去……
蓉兒坐在地上的席子上……席子很大,因爲是夏天,所以住宿也很方便……
“那個箐瑤到底是個什麼樣人呢?”蓉兒問。
“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聳聳肩說,雖然這個回答令我也很奇怪,但有的時候要真正瞭解一個人並不那麼容易。
“你想知道我爲什麼突然就回來了嗎?”蓉兒又問。
我點點頭。
“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揚羽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其實更確切地說是從我6歲那年因爲爸爸工作的緣故而搬到這個城市裡之後不久就認識他的——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時候的情景:那時候我被一個好朋友騙了,她騙走了我的一袋小紅花和單純的感情,我就坐在小學的cāo場裡哭……然後有一雙手拍拍我的肩膀說:‘不要哭,我這裡有最新的蛋塔,要一起吃嗎?’我轉過身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孩。我問他叫什麼,他說他叫揚羽。
童年的rì子總是快樂的,他幫我做作業,我做點心給他,兩個人阿貓阿狗地互相叫着對方……
我記得那是在高二的一個午後,我們去圖書館借書,但我回到教室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的書裡不知什麼時候還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我會照顧你的。’
我發了半天的呆,我天天他在一起真的早就忘了他的xìng別了,現在他又突然說喜歡我……
很倒黴的是那天我沒把紙收藏好,最後紙到了班主任的手裡……然後當然更免不了一場暴風雨……最後他仍堅定地問我:‘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我毅然點點頭!
終於到了高中畢業的那一刻,我們也開始了真正的戀愛!
我早就知道他是爸爸公司董事長的兒子,所以我們家都很歡迎他,而他的父母也並不在乎我的家境,他們只是希望兒子將來能娶一個知書達理、會理家又賢淑的女子,甚至我後來發現揚羽他自己也是想要這樣一個女子的。
但其實我並不在乎他是誰,而且我知道我不是淑女……
等我們都長大以後,大家更是以爲我們一定會結婚的……
他很優秀,很能幹我知道很多人都羨慕我……
甚至我真的、真的很愛他……
但那種愛是個牢籠一個沒有zì yóu的地方……
揚羽對我說:‘我知道你愛我,我也知道你會爲了我不再任xìng的。’
可我還是很怕去他父母家,他的父母卻又是從小在教會學校長大的……在那裡我連笑都不敢笑……他們都誇我是個有教養的姑娘……但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好累……
揚羽對他的父母是決對虔誠的,而或者他本身就也是這樣的人……上大學以後我沒見他穿過一次誇張點的衣服……一次都沒有。
現在我只能以爲……他有他的想法,他或者只希望我是他的附庸——他身邊的一個擺設……當然,也許我把他想的太壞了。
早些年我就跟他說我想唱歌,而他們的公司也算是娛樂公司的旁支,但他很反對,他說我想要一個很普通的好姑娘,而不是一個到處拋頭露面的是非人物。
我還記得那次在青森見到你,其實我們那天玩得很開心,我們玩捉迷藏,盪鞦韆,就像小時候那樣……後來我問他:你真的愛我嗎?他點點頭說:爲什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我說:雖然我們已經是那麼熟悉,但你真的很瞭解蓉兒了嗎?你知道什麼纔是我最想要的了嗎?……揚羽那天后來一直沒有說話對嗎?
不過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然後我們又開開心心去了巴黎——那個浪漫的城市竟然是我們愛情的最後一站……其實這一天早晚會出現——儘管我們對對方都有愛,但我們的選擇已經不同了,我也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女孩……
然而那些rì子仍然是難忘的,也是快樂的:
在巴黎,我們住在“金鶴賓館”,它位於巴黎的“東三環”內,我倒覺得這與běi jīng的東三環十分相像。雖然不在市中心,但是其交通方便程度卻與在市中心幾乎沒有區別。大概主要得益於賓館靠近地鐵快線車站吧。
揚羽說在巴黎開車難,停車更難,這是出了名的。正因爲這樣,所以選賓館時就特別注意賓館附近有沒有地鐵站。在金鶴賓館出門就可以乘地鐵,既快捷方便,又經濟省錢。
金鶴賓館靠近地鐵快線RER?A,?賓館到地鐵站的距離只有100米。RER?A這條線橫貫巴黎東西,東邊到達迪斯尼樂園,在市區幾個重要景點停站,所以從賓館出發,去盧浮宮,歌劇院,凱旋門等景點時,可能比從市區很多地方去還快。
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巴黎除了有衆多的名勝古蹟、博物館可供遊人一飽眼福之外,更不會缺少讓人“先掏腰包而後快”的購物好去處。
巴黎的服裝零售業有獨特的規矩,夏季七月前後推出下一季的秋冬新款式,冬季一月前後則推出chūn夏的新裝。
在每年的一月和七月分別會有一次全面的大減價,叫SOLDES,這是法國國家規定的統一讓零售商清理庫存的季節……
而現在是七月對嗎?
我還可以記得那時的快樂,什麼都不去想和自己愛的人一家店一家店地看,購物時間真是不夠!這也難怪,巴黎作爲一個國際化大都市,長期以來就與“時尚之都”等許多與生活藝術密不可分的美稱聯繫在一起,面對眼前琳琅滿目的名牌商品,多少會有些困惑,真恨不得樣樣都買,卻不知從何入手。
其實最後我幾乎什麼都沒買,因爲我只對看商品比較感興趣。
那天晚上我和揚羽租下一條小船來到塞納河上,美麗的塞納河像一個初生的嬰兒般安詳。
‘傳說這條河的源頭住着一個叫塞納的美麗女神,上古的時候,有一年大旱,數月滴雨未下,就在人類奄奄一息的時候,女神大發慈悲普降甘霖,匯成此河,並衝擊形成了西岱和聖路易兩個小島,成了巴黎城的發祥地,因此巴黎人都稱塞納河爲慈祥的母親。而把巴黎喻爲塞納河的女兒。’揚羽說。
我依偎在他懷裡看着他吃吃地笑:‘你懂得真多。’
揚羽撫摸着我的頭髮說:‘其實巴黎也是以一個勇士的名字來命名的,他就是——帕里斯。’
‘帕里斯?’我擡起頭看着他,‘那個希臘傳說中特洛伊的王子?’
‘恩。’他點點頭,‘帕里斯的祖父因爲背叛了他的諾言而被海王波塞頓預言——特洛伊的城終將被攻陷。然後就有了金蘋果的故事——有好事者在一個金蘋果上寫着:送給最美麗的女神,當時有三個女神:赫拉——天后,是宙斯的妻子,雅典娜——戰鬥與智慧的女神,維納斯——愛與美的女神都想得到它,於是她們決定找一個凡人來下結論:最後她們找了帕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