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被接到宋宅時,天剛剛擦黑,她跟着管家來到客廳時,發現沙發上正坐着一個女人,說女人也不準確,看着年紀也就比她大一兩歲。應該就是管家在路上對她介紹的“姐姐”宋寧淮。坐在宋寧淮右手邊是宋氏的當家人——宋途境,也是自己的父親。何妨走近了一些看向這位“姐姐”,宋寧淮也眯了眯眼睛朝何妨望去,就在她們兩個對視一段時間,誰也每有先出聲的意思。沙發上的男人輕咳了一聲,率先打破寧靜:“寧淮,帶你妹妹去樓上的房間吧,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何妨皺了皺眉,很明鮮顯她對這位姐姐並不看好,客廳中一片靜寂,宋寧淮仍然端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起身的預示。何妨擡眸望去,那高傲的女孩似乎察覺到了。對着何妨一勾脣,充滿諷刺與嘲弄。“寧淮,帶你妹妹上樓。”宋途境再次出聲,語氣重了一些,大概是對她的態度不滿意。宋寧淮聽了之後,才緩緩起身,對着何妨擡了擡下巴,懶散的說到:“走吧,妹、妹。”說罷,她便起身向二樓走去,也不管何妨跟不跟的上。何妨擡着早已站僵硬的腿,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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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淮慢悠悠的在前面,何妨離她一米遠,看着她的後背,又擡頭瞧瞧宋宅的佈置。心中不由納悶:像宋氏這樣的書香世家,從宋途境這一代開始從商,怎麼會養出宋寧淮這種咄咄逼人的性格。宋寧淮的腳步忽然停了,轉頭看向何妨,挑了挑眉,伸手指着二樓的一個房間說道:“你的。”“謝謝。”何妨的聲音輕輕的,扶上了門把手,宋寧淮雙手抱在胸前,看 然了看何妨,突然說了一句:“宋途境挺好?”說完,停了一兩秒,她便轉身離去。何妨微微一徵,確認宋寧淮說的是反問句。
“咯嚓”,何妨推門而入,書桌—書架—椅子—沙發都不少。幸好,房間不算差。她想起宋寧淮在她面着前高傲的姿態,眼睛中沒有透露着一絲溫度,像在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事物,而她自己,卻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
自己的母親偷偷生下她,天天以淚洗面。直到臨死的時候才告訴她親生父親是誰。她與母親每次出門幾乎都會受到指責。罵她是“雜種”“狐狸精的女兒…”多少不堪入目的話她都聽過,何妨攤在牀上,又想起母親剛去世沒多久,宋途境就派人找到了她。那麼既然可以找到,又爲什麼現在纔來?爲什麼等到母親去世後才找自己。想到自己母親溫婉的面孔,彷彿她永遠都在自己身邊。太累了…被接回宋宅,心思不知有多深的“父親”,宋寧淮突然問的一句“宋途境挺好?”無論哪一個,都壓的令她喘不上氣。何妨拿出手機,一條條信息印入眼簾:
——怎麼不回信息?
——你去哪了?
—你家中怎麼沒人啊。
最早的那一條微信是下午三點,現在近十一點了.何妨將被子蓋過頭頂,算了,不想了,明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