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徐長青刻意加快了事情的流程,不想孔夕和陳如意再起什麼衝突。
可陳如意給徐長青這一千兩黃金,徐長青也不可能真把這些黃金直接帶走,還是要耽擱一些時間,換成銀票。
好在這邊的河段很繁華,距離錢莊很近,很快就有錢莊的人過來辦手續。
陳如意終於又逮到了跟徐長青說話的機會,趁着人都沒看這邊,羞澀卻又欲拒還迎的嗔道:“爺,那您什麼時候到如意這裡來嘛……”
說話間,小腰卻又有些不老實起來,有意無意的蹭着徐長青的手臂。
徐長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趁着周圍沒人注意,一把把她拉到了一旁的廊柱後,狠狠在她小屁股上捏了一把:“再敢調戲爺,看爺怎麼收拾你。等忙完了這幾天吧,爺接你去侯府玩幾天。對了,你這臭丫頭這些時日在這邊也辛苦壞了吧,等明天,我讓人給你送五萬兩銀子來,先把這艘花船買下來,老租人家的叫個什麼事兒?剩下的錢,你添點喜歡的首飾。”
“哇——”
陳如意頓時興奮的幾如要裂開,哪怕此時極爲危險,卻是渾然不管不顧的直接撲到了徐長青懷裡,“爺,您對如意太好了,如意愛死您了啊。今晚您留下來好不好。”
也就是徐長青早就做好了準備,忙將她用力抱起來,兩人直接躲到了沙曼後。
否則,被人看到了,她這花魁的逼格就要崩盤,只能被徐長青收房了。
徐長青瞪了她一眼,卻也十分享用她金絲雀般的傲嬌和愜意,道:“要是沒事情,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過來接你,順道一起去教坊司那邊,把你的奴藉去了。”
“哇,爺,如意不行了,如果爺今晚不帶如意走,如意怕活不到明天早上了呢……”
跟陳如意聊騷了五六分鐘,徐長青這纔是得以脫身,卻只能先離開陳如意,必須要安生一會兒才能過去找孔夕……
說實話,徐長青此時掌控的資源太過龐大了,龐大到徐長青甚至早已經將陳如意和那些花魁們忘到了九霄雲外……
若不是孔夕,恐怕一時半會徐長青還真想不起陳如意這誘人的小金絲雀來,得等到過年的時候,她們去海城彙總,纔有機會再見到。
可那時,必定是佳麗如雲,羣芳環顧,便是陳如意的姿色,想出頭怕也是極難的。
其實,徐長青也很佩服陳如意抓機會的能力。
跟那些公子哥們,肯定是要談錢又談感情的,這不僅是爲了她自己的逼格,也是投其所好。
但若她跟徐長青談這些玩意兒,不是找死是什麼?
只有在這極爲有限的時間內,與徐長青親密,讓徐長青能記住她,她纔能有出頭的機會。
顯然。
她今晚的努力,收穫已經是巨大的,幾乎是已經踏入了徐長青‘如夫人’的行列。
縱然因爲培養她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她可能還要在秦淮河上裝一段時間的‘仙女兒’,可不論資源還是底蘊,她與尋常的花魁儼然已經是天壤之別。
恐怕用不了多久,金陵人便都會知道,陳如意陳大家,背後深不可測。
……
饒是陳如意這邊處理的已經很迅速,徐長青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拿走了銀子,下了船。
但這段河道很繁華,消息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很快便是在這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花船。
像是這種有點傳奇般的故事,便是在秦淮河上都不多見。
“真是的,氣死我了。徐郎,這,這些大家,還一個個名滿金陵呢,怎麼,怎麼見到了你比見到了唐僧肉還過分,太欺負人了……”
腳終於踏在了陸地上,遠離了陳如意的‘魔窟’,孔夕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卻依然滿腹的幽怨,止不住的吐糟。
徐長青笑着附和,心道,你要是知道陳如意今晚的真實表現,恐怕,得去跟她拼命吧?
一家三口就這樣說着笑着,在旁邊店鋪的映襯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很快融入到熱鬧的人流中。
這其實也是徐長青很喜歡的一種境界,就像是當年崔健在那首《假行僧》裡唱道:“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不過雖是有了銀子,徐長青也都把這些銀子交給孔夕保管,可孔夕卻沒了逛街的興致。
乃至有點神經質般,極爲警惕的打量着一個個路過身邊、容貌姿色姣好的女人們,仿似她們也跟陳如意那般不要臉的過來跟她搶徐長青。
徐長青心中好笑,忽然也有了一個注意……
今晚,自己不主動,等着孔夕主動……會是什麼樣的曼妙呢?
三人在街口的夜市上買了許多滷煮,又買了些各式各樣的小吃,大包小包的拎着準備回家,孔夕的心情這纔好了許多。
孔夕還要買幾壺好酒助助興,徐長青卻笑着制止了她,告訴她家裡他已經準備了好幾罈好酒。
孔夕芳心裡不由更爲踏實,嬌羞的看着徐長青的眼睛道:“徐郎,今晚,咱們要好好喝一杯……”
“嘿嘿,那是自然,這是我的榮幸。”
三人歡快的轉過河邊的夜市街,再轉個小彎便到了徐長青買的那‘小二進’的小宅子。
所謂‘小二進’,就是宅子雖是二進的,但是袖珍般二進的,有前院和後院,但比尋常的宅子大不了太多,多半都是根據南京城的地形、主要是河道的地形來建造的。
這也是南京的特色。
當然,在南城這片區域,又緊鄰着秦淮河的夜市街,這種小二進的宅子也是天文數字,五百兩都不一定能買到。
其實不論古今,不論中外,但凡是好地段的好宅子,那就沒有便宜的。
所以,買房首看的還是地段。
三人歡快的往家裡趕,孔夕和玥兒已經歸心似箭,迫不及待的要去屬於她們自己的小宅子。
感受着她們發自內心的喜悅,徐長青的心裡也是說不出的舒暢,卻又隱隱有點神傷。
若是後世他年輕時、能有這種機緣與財力,人生該多麼美好,又怎會有那麼多遺憾?
或許是一家三口的歡喜讓老天爺都有些嫉妒了,剛轉過彎不久,孔夕和玥兒頓時緊張起來,徐長青也有些皺眉。
只見——
前面的幾個路口都有錦衣衛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在值守,但一時半會徐長青並沒有看到模範軍的兒郎。
爲了區分,模範軍的兒郎,左手臂上都紮上了一條暗紅色的飄帶。
“徐郎,這,這是怎麼回事?”
孔夕緊張的握緊徐長青的大手,又握緊了玥兒的小手,三人緊緊的依靠在一起。
徐長青皺了皺眉道:“沒事。應該是他們有什麼任務吧。跟咱們沒關係。不過,過去的時候你低下頭。”
“噯?嗯。”
孔夕愣了片刻也明白徐長青的意思,不僅她忙低下了頭,也讓玥兒低下了頭。
玥兒還是很機靈的,一句話也不多說。
徐長青過去亮了亮一塊大漢將軍的腰牌,這幫值守看了看徐長青三人,倒也沒爲難徐長青,只是囑咐徐長青,附近有可能有可疑分子出沒,回去後趕緊關好門窗,有事情要及時呼救。
“吱嘎。”
推開了位於巷子中段的大門,來到自家院子裡,孔夕這才稍稍放鬆,看向徐長青道:“徐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南京城怎麼也弄的這麼嚇人?”
“應該跟前幾天太平門那邊的一起刺殺案有關,我當差時聽他們說過些,沒想到搞的這麼嚴重了。不過夕姐,你別擔心,咱們安安生生的過日子,跟咱們沒關係。”
徐長青安慰着孔夕,心中卻暗道,想要金屋藏嬌恐怕還真不容易。
孔夕這妞兒太漂亮了,處在這種小宅院太過眨眼,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人給惦記上……
屋子裡早就被徐長青派人打掃過,點燃了爐子,暖暖的火焰升騰起來,孔夕已經擺開了酒菜,母女倆這纔是真正放鬆下來。
“徐郎,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反正,能遇到你,是我和玥兒這輩子最大的福分,我敬你一杯。”
孔夕給徐長青斟滿酒杯,滿含情意的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笑着跟孔夕碰了碰酒杯,幹掉了杯中酒,道:“夕姐,咱們現在也算髮了筆小橫財,我這邊,本來還有些積蓄,等明日個,咱們去市場轉轉吧。僱幾個丫鬟和婆子。以後,等咱們回了海城,這邊也能有人幫咱們照應着。”
孔夕美眸頓時一喜,但轉而又咬着紅脣道:“徐郎,還,還是不要吧。這宅子,我自己就能收拾過來,咱們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啊。”
看玥兒正吃着一條肥鴨腿正開心,徐長青忽然從桌下握住了孔夕的小手,低低道:“夕姐,你的手多細嫩,這幾天好不容易纔養好,我可不想它們傷了。這可是我的寶貝。”
“……”
孔夕俏臉頓時要紅透了,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雖說有玥兒在,很多事情不是太方便,但這樣地下黨接頭般,卻也別有一番風情。
不過,沒多會,孔夕也有些惱玥兒這小丫頭不懂事了,平時這個點早睡覺了,今天怎麼就不睡了呢。
又熬了好一會兒,終於把玥兒熬困了,一家三口來到了後院的臥房。
玥兒以前一直是跟孔夕睡的,但今晚,孔夕一咬牙,還是把玥兒安排到了隔壁的次臥,不過也精心給她點燃了火盆,又把她哄睡着。
回到主臥這邊,徐長青已經親自燒好了洗澡水。
孔夕的俏臉再一次紅透了,死死的咬着紅脣道:“徐郎,奴,奴服侍你洗澡吧……”
聽着孔夕也壓抑到極限,卻又帶着一點點釋放的聲音,徐長青骨頭都有些發酥,笑着握住她的手道:“夕姐,咱們,咱們一塊洗?”
孔夕幾如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卻沒糾結多會兒,便是輕輕點了點頭。
或許是陳如意給她的壓力太大了,讓她意識到,她必須要儘快、而且要牢固的把徐長青抓在手裡。
兩人相敬如賓、卻又情意濃的發膩的縈繞一會兒,都幫彼此脫掉了外套,徐長青正準備幫孔夕脫內衣,感受那曼妙風情的時候。
“通,通。”
院子裡,忽然傳來了兩聲沉悶的落地聲。
在這幽深又曼妙的夜裡,周圍幾乎沒有太多雜音,饒是這兩個聲音很小心,卻還是被徐長青和孔夕清晰聽到了。
孔夕的美眸猛的放大,低低道:“徐郎,剛纔你聽到了嗎,好像,好像有人進咱們院子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