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信子坐起來倒了兩杯咖啡,看來她今天晚上是不打算睡了,就是想睡也得睡得着才行,旁邊躺了接近發瘋的老公,“說出來也許就不煩了,說來聽聽。”
“我看到子楓了……”子葉端着咖啡直愣愣的看着信子,臉上的咖啡一滴一滴的掉在被面上,“你不想我說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不用這樣做,這褲子髒了不都是你洗嘛,何必爲難自己呢,我會心疼的。”
“你說完了沒有?”信子瞄着一臉幸災樂禍的子葉,子葉抹了一把臉表示說完了,“你真的看到子楓了?”
“我自己也不太確定,應該是沒有看到可是實實在在的又見過……”
“你說什麼呢?”信子把新換的被子直接丟子葉頭上,“我看你腦子是真壞了,什麼應該沒有卻又見過的。”
子葉搖搖腦袋,“我也在懷疑它是不是壞了,可是我是見到了子楓,就是不太分得清是太想他了還是真的碰上了。”
“那你在哪裡見的?”他們幾乎24小時在一起,沒道理子葉見到了她卻沒有見到啊。
“兩次,”子葉步下牀,來回在牀邊走動,“一次是我們跟艾露尼她們在找黃河的土元素之時,一次就是今天跟水澤他們在客廳時。”
“不可能,”信子說,“那兩次我都在你旁邊啊,我怎麼沒有看到子楓?”
“唉,那看來不是真的見到了,只是太想了。”子葉翻身上牀就準備矇頭大睡,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看到的。
信子重新倒了杯咖啡靜靜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着子葉,她知道子葉一定沒睡,肯定還在想子楓的事情。他們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子葉跟子楓性格上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們卻十分的有默契,有時候只需要一個輕微的眼神、一個細小的動作,他們馬上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需要要什麼,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吧。
心電感應?也許子葉真的看到子楓了,通過他們之間特有的關聯,信子一把掀開被子,“子葉,我想到了。”
子葉嚇了一跳,“你想到什麼了?”
“你應該是真的看到子楓了。”
子葉上下打量了信子一會,“別瞎扯了,趕緊的睡吧!”子葉說着又要拉着被子躺下去,信子直接把被子丟地上,
“真的,我仔細想過了,可能是因爲你們之間有雙胞胎的心電感應,所以你們能感應到對方而我們卻看不到。”
“我們是雙胞胎沒有錯,”子葉無奈的說,“可是心電感應這回事有點玄,而且現在是隻有我在想他,他沒有想我啊,怎麼會有心電感應呢?”子葉抓着信子的雙手,“我很明白你擔心我的心情,也很感謝你相信我,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你也別再想這些了,我們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不是,我是很認真的在說這件事,”信子躺在子葉懷裡,“我覺得應該告訴遊斯他們,而且你怎麼知道子楓沒有在想你呢?說不定子楓就是想讓你知道他在哪裡、在做什麼,好讓我們去救他啊,他不是說要我們一直相信他嗎?”
“睡吧,明天再說!”子葉也不迴應她的話,黑暗中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始終都沒有合上,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腦細胞苦戰了一夜,死傷無數還是沒有理出一個頭緒,拉不順這滿腦的混亂。
“唉!”子葉從坐到這沙發上不過短短的五、六分鐘就嘆了不下十次的氣了,“他怎麼比昨天還消沉啊?”水澤把信子拉到一邊。
“他昨晚上一晚沒睡,想事情想到天亮,”信子說,“遊斯呢?我剛沒看見他。”
“三位長老一早就出去了,昨晚又有案件發生了,他們過去看看。”
又有案件發生了?“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嗎?”信子問到,到底什麼時候他們才能把焚綄和暗夜族消滅呢?
“不知道啊,你有什麼事嗎?”
“算了,等他們回來再說吧!”信子用力的嘆息着深埋着腦袋,坐在子葉身邊左思右想,一會兒手撐在沙發上託着腦袋,一會兒靠在子葉肩上,有時雙眼充滿了水霧,有時眉頭又打着死結。
“唉,”衆人不知是看久了信子和子葉還是想起了自己未想通的事,這一室竟成了嘆息屋了,除了電視裡不時的傳出些報播員的聲音就只剩下他們的嘆氣聲了。
“我說你們不出去都在這裡幹嘛呢?”羅蕾萊一回來便看見這些人表情千奇百怪的在不停嘆氣,似是要把這長久以來不順心的氣都要感嘆完。
羅蕾萊一語驚醒了這羣嘆息人,都好似想起了自己還有事要做匆匆忙忙的離開,僅留下元老級別的子葉和信子,“喂,喂,你們兩位嘆息帝也該醒醒了吧!”羅蕾萊推推他倆。
“吵啥,醒着呢,”子葉再嘆一口氣,“回來了,情況咋樣啊?”彷彿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了嘆息帝,要擺一擺這帝皇的姿態,“嘆息帝問話呢,趕快回答,再不回答就拉出午門斬首示衆。”羅蕾萊只感覺自己太陽穴兩處的經脈在跳動,手有點癢癢,好像很久沒有活動了,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能再說一遍嗎?”
“帝王乃是金口玉言,無視帝王話是死罪,來人,拖出去斬了……”
羅蕾萊一巴掌拍過去,子葉和信子頭一閃險險的躲過魔掌,“你們倆還演上勁了呢,”大力一坐,“今天怎麼都在家裡沒出去啊?”
“等遊斯呢,”信子說,“他們回來了沒有?”
“他們……”羅蕾萊望了眼身後,咦?空無一人?他們三個去哪裡了?“應該馬上就到了吧,”奇怪了,明明是一起回來的,怎麼一進門就不見了,“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嗎?”
“就是關於子葉的,”這麼一提他們才發現子葉已經好久沒有出聲了,子葉正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氣,“你怎麼了?”信子這才發現他的不對勁,可是她也只能在旁邊乾站着。
“不舒服嗎?”羅蕾萊問到,她昨天也聽水澤他們說過了,“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已經沒事了。”子葉抹掉漢珠後馬上打開電視,“我到要看看是真是假。”
“你是不是又看到子楓了?”
“蔚藍的天空、舞動的旗幟、參天的綠樹、碧波的湖水、還有那一葉扁舟,”子葉描述着他剛纔所看到的,“子楓就站在那湖泊前。”
“那你還看什麼電視,我們快點去找啊!”信子用力拉起子葉,子葉不煩躁的掙脫她的手,不停的看手錶,又緊盯着電視,
“每次我看到他不過半小時電視就會報告離奇死亡案件,地點是完全相同的。”他就是要證實這是不是真實的,因爲他不相信子楓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又怕子楓被焚綄控制了。
“那也許只是巧合而已,”信子肯定的說,她絕對的相信子楓。
子葉顫抖着乾澀的聲音說到:“如果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偶然,那第三次呢?”子葉猛的把控制器摔向電視機,“爲什麼,我要找他問清楚。”信子和羅蕾萊拼命的擋住子葉,新聞中正播報着又一起離奇死亡事件,地點就在不久前發現瑪雅宮殿不遠處的商業區內,場景與子葉描述的毫無差別。
“你冷靜點,全世界這麼多相同的地方,你怎麼知道他在哪裡,你又要去哪裡找他?”他們找了大半年也沒有找到暗夜族的蹤跡,而且在確認這次離奇死亡事件是暗夜族所爲之後他們更加大力度的尋找了,可是同樣是沒有半點線索,“你這樣衝出去就能找到他了嗎?”
“要去找誰?”遊斯和沙曼、伊米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啊,”子葉猛的向後傾倒,咧着嘴摸着後腦從地方爬起來說:“你們不要嚇人好不好,人的心臟是很脆弱的。”更何況現在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呵呵,”伊米的手輕撫過子葉的後腦,藍光一閃,伊米笑咪咪的說:“不痛了吧,我們知道你心臟是很強的。”就會說好聽的,子葉在心裡不悅的默唸。
“你們要去找誰?”遊斯問到,“在外面碰到水澤,說是你們要找我,有什麼事?”
“同一件事。”
“什麼同一件事?”這個回答可真是讓人糊塗了。
“他們找你是因爲子葉的事情,他們要找的人是子楓,具體說來這是同一件事情,”羅蕾萊解釋到。
子葉跟子楓?“說來聽聽!”羅蕾萊搖搖頭,她知道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現在還正迷糊着呢,還是等主角自己說的好。
“大概來說就是子葉通過心電感應看見了子楓,”信子說到,“然後子葉看見子楓的地方同樣也發生了離奇死亡事件,同樣的事情剛纔又發生了,所以子葉想要去找子楓。”
子葉正煩悶的一個人呆在沙發的另外一邊,他現在着急的想要知道子楓跟這些事件的關係,是巧合?偶遇?還是……可是他們這些人死死的盯着自己,哪裡都不能去,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就不應該告訴他們這件事情的,唉!
遊斯三人聽後雖然疑惑但看他們的表情好像傾向於相信這事的,“其實,”遊斯有些猶豫的說到:“我們也在查子楓跟這件事的關係,也確實在幾個地方查到了跟子楓有關的線索。”
“結果如何?”子葉馬上就湊上來了,羅蕾萊掩嘴偷笑:在旁邊憋了那麼久還不就是爲了等遊斯他們的消息,現在坐不住了吧,子葉白她一眼,“查到什麼線索了?”
“也只是有路人說好像是見到過有一個穿黑衣的男子,”沙曼拉開自己與子葉的距離,看上去好像很危險,“但是他們都不太確定。”
“不太確定?”子葉突然想起那個女人說的話:好像看到一個不太真實的人。不太真實?不,子楓是真實存在的,子葉衝回房間又跑回來手上拿着他一大早就整理好的資料,“是這兩個地方嗎?”子葉把兩張照片伸過來,這是子葉見到子楓時他所在地的場景:一張是布萊尼姆宮旁邊的林蔭小道;一張是布達拉宮古建築羣中的小橋流水。
“不僅僅是這兩個地方,加上瑪雅商業中心一共有七處的證人說見過這樣一個不真實的男人。”遊斯把最新的資料交給子葉,七處?可是子葉才見到子楓三次,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只是偶然嗎?
“馬爾馬拉海附近——託普卡普皇宮,伊凡大帝鐘樓前——克里姆林宮,夏壘花場中——耶勒德茲宮,ElAteneoGrandSplendid內——皇宮書店,”這些富麗堂皇、美倫美奐的地方子葉幾乎沒有見過,“爲什麼這些名字後面都有什麼什麼宮的?”
“這是他們記錄見過貌似子楓的人所在的地點,統計了一下目擊者大都是在這些宮殿的四周,加上你內心目測到的三個地方,子楓出現的七處都是位於宮殿附近。”
“那其他案件發生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共同點,”子葉拿着另一份資料對比,什麼奇怪的地方都有,有公共場所也有荒無僻靜之地還有居家小區,“在這些地方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看到嗎?”
“不是沒有看到,而是看不到。”
“什麼意思?”子葉看向遊斯,怎麼叫看不到呢?
“你有沒有發現,宮殿附近都只有一人死亡,而其他地方都是全部死亡,沒有任何目擊者,”遊斯說到,“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去確認其他人的身份,只能從子楓這邊着手了。”
“那有沒有可能都是貌似子楓那個人做的呢?”信子問到,她始終相信那個人不是子楓,子楓不會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