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破壞規矩,真是不知死活!”
聽着訓斥聲從各處而來,秦寧嘴角一揚:“規矩?誰定的你讓他來找我說道說道?說個名字來我聽聽?”
衆鬼差一滯,這是歷來不成文的規矩,非要說個清楚有誰能辦到?
但多少都是有着執掌一方的權利,即便再小的官吏,那也是有官威的,頃刻間無數氣息震盪開來,他們將隊伍帶離開一段距離將這裡空出來,抖手將手中的鐵鏈擲於地面,那些魂魄便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連他們離開都沒在意。
衆鬼差將這裡團團圍住,有人已經拿起了武器準備動手了,他們要教訓一下這個刺頭,教教他如何遵守規矩。
看着來勢洶洶的鬼差們,秦寧氣息微微釋放,恰好與他們保持平齊,想看看他們要做些什麼。
“到了這裡還不老實,看來這一路是白走了。”
“哼!一路也是煩悶透了,既然有不識擡舉的,那就就地解決了。”
“哈哈,打散有些便宜他了,不如我們玩玩如何,好久都沒有找樂子了。”
秦寧這邊的鬼差暗自退後幾步,不和他們爲伍,即使被嘲笑也無所謂,秦寧的實力他是見識過的,而且身邊還有一人沒出過手的,他很清醒的保持了沉默。
“看來小鬼難纏不是空穴來風,聽着你們這說話的語氣,平時沒少做職責之外的事,怎麼,感覺可以將我滅殺在此嗎?”
秦寧臉色冷了下來,問道。
衆鬼差見秦寧一人而且實力也一般,紛紛露出了不屑。
“這時候你有多嘴硬,那一會兒你就有多狼狽。”
一人大笑出聲,伸手甩出鐵索,這是他們行走拘魂的利器,專門剋制魂魄,再強勢的存在只要帶上它,都會失去所有實力,任人擺佈。
秦寧沒有躲開,而是伸手將迎面而來的鐵索一把抓在手裡,而後在那人驚異的注視下,閃身到了他面前,將他一把提了起來。
“怎麼可能?他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時候才發現秦寧的特殊之處,但爲時已晚了,他們沒有鎮住秦寧的實力,此時都是驚駭不已。
“我問你們答,膽敢隱瞞我就地滅殺。”
秦寧幽幽的開口,而後看向身側道:“你看着,誰要是說了假話,就給我指出來。”
你當我是......葉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顯得很不耐煩。
衆鬼差心頭一沉。
秦寧開始只是問了他們外出行事的問題,多數人都懶散而且有私自處罰的事,對此看着葉芊那空洞的眼神,衆鬼差都是一一認了。
“我這次要是遇到你們的管事,倒是要好好說到說道,膽敢再犯你們可以試試看。”
秦寧面帶微笑,說話卻是充滿了殺意。
介於秦寧的實力,沒人敢說什麼,對於這種不知底細的人,他們多少心裡沒底,而且把柄被捏着都不敢吭聲。
秦寧看了一圈:“我是來尋訪故友的,她曾今在千百年前隕落,我此次前來就是爲了尋她的,你們可知道相關的線索?”
衆鬼差都是雲裡霧裡,來尋前年前的人,說明這主來頭不小,但就以時間來說,誰知道他在找什麼人,一時間沒人出聲,都在默默的對視。
帶隊的鬼差乾咳幾聲問道:“大人,您說的那人可有確切的信息,單論時間有些難以尋找啊。”
有點繃不住啊......葉芊嘴角顫抖,極力在壓制。
我要知道還用得着這麼麻煩?秦寧無奈道:“我也是受人之託,沒有確切的信息,但那人之前很有名,她用的是這吧武器。”
秦寧說着將恆衍攝來,展示給衆鬼差。
“這是恆衍?!”
衆鬼差都是齊齊倒退數步,就好像退滿了會沒命似的。
葉芊咬着嘴脣沉思,秦寧沒有告訴大家他要找的人是誰,但現在她知道了,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恆衍的過去她不清楚,根本不知道之前還有什麼人使用過,但恆衍成名已久,即便是小小鬼差都到了聞風喪膽的地步,那用過它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但這會不會和我有關呢?爲什麼他不和寒衣一起來,那樣不是更安全些嗎?自己實力說真的還是個拖累,但現在聽到秦寧要找的人曾今是恆衍的執掌者,葉芊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帶隊的鬼差脫口而出道:“大人,這個得去一趟輪迴司,既然您說她已經隕落,那去了那裡必定有消息的。”
“輪迴司?難道這世上真的有輪迴?”
秦寧吃驚不小,以前只在故事中聽過,現在有些難以置信。
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葉芊無奈道:“輪迴司秦媼,恐怕除了你大家都知道,既然有了頭緒,那就趕緊趕路吧,別磨蹭了。”
秦媼?秦寧茫然:“輪迴司在哪你知道?”
見葉芊無視,帶隊的鬼差面色有些尷尬,但想着秦寧或許也是個老怪物, 難免有些記性差之類,只得開口道:“大人,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了,孟婆大人就是了。”
是她?秦寧有些懵,跟着帶隊鬼差走着,滿臉的困惑。
連孟婆都不知道嗎?衆鬼差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他身份很厲害,一時間都擠着上來套近乎。
經過衆鬼差的解釋,秦寧才明白,孟婆不是人名,其實說是官職更爲妥帖,因爲她要爲所有魂魄分發孟婆湯來消除這一世的記憶,所以時間久了就有了孟婆的稱呼。
而他們帶着魂魄踏上的正是去奈何橋的路,孟婆會在那裡等着他們。
一旦打開了話匣子,氣氛頓時熱鬧許多,說着說着都來了興致,什麼奇聞異事的讓秦寧大開眼界。
葉芊看着秦寧和那些鬼差嘻嘻哈哈,卻是有些擔憂,真要是上了奈何橋,那一碗孟婆湯你是喝還是不喝呢?
一行人直到上了奈何橋還都意猶未盡,一路的沉悶很是無趣,這樣的輕鬆簡直不要太好。
“嗯?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道悅空靈的聲音傳來,橋上的人回眸望來。
在秦寧的想象中孟婆年歲應該很大,畢竟經過了無數的歲月她至少也是個老態龍鍾的佝僂婆婆的形象,但一聲輕語而來,他如沐春風。
洗去鉛華,魂魄有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再擡頭迎着那道目光看去,秦寧就是一愣。
橋上站着一位身着樸素衣袍的女子,看容貌也就花信年華,素顏不施粉黛,清新脫俗中有着淡淡的雅緻,不怒自威中有着上位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