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就要過去,雖然天氣仍然寒冷,不過卻還是帶着些微微的暖意,官道兩邊空曠的荒野上,皚皚的白雪在暖意的陽光下慢慢有了一絲消融的跡象,不知名的小草開始往外鑽出,帶來了一點點綠意。
雪兒騎着大宛馬不分晝夜的狂奔了七天,絕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疲憊之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趕上大魔頭,貌似她已經過了池縣一天多的了。
就算是魔走的再快,也應該追到了啊!怎麼還是沒有什麼蹤影?難不成是她跑的太快了,所以跑過了頭?
正想着,不遠的拐角處有一個茶攤,不是很大,是用氈布簡單搭起來的,撐着氈布的木頭都有些腐朽的模樣。
算了,還是歇歇好了。
雪兒騎到茶攤前,跳下馬,將馬繩綁在樹上,她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走進茶攤。
茶攤大概有七八章桌子,雪兒環顧四周,差不多都坐滿了,只有她右手邊的桌子只坐了兩個人,這兩人均是一身勁裝服飾,腰間掛着劍。
雪兒走上前,坐了下來,向着二人道:“兩位兄弟,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那二人看了一眼雪兒,沒有說話,仍是自顧自地吃着饅頭和牛肉。
雪兒心中一緊,好煞氣的眼神,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還是小心些爲好。
“小二,來一壺茶,外加三個饅頭,還有半斤牛肉。”雪兒坐在木桌邊,大聲喊着。
“來嘍,客官稍等。”
雪兒的肚子餓扁了,看着別人桌子上那白花花的饅頭,口水都要掉桌子上了。等了片刻,饅頭和牛肉終於上來了。她一手拿着熱氣騰騰的饅頭,一手拿着筷子精精有味的吃了起來。
“我說這朝廷幹什麼吃的,對付南蠻人跟個縮頭烏龜一樣,對付自家人倒是勤快的很。”帶着醉意的洪亮聲音傳來。
雪兒循聲望去,說這話的是一個壯漢,很有力氣的模樣,他面前放着四壇酒,看來是喝多了。
“阿牛,你喝多了,快別說了。”那壯漢身邊坐着的瘦一些的男子看到這棚裡所有人都看向他們兩個,臉上一白,忙急切的勸着。
“我阿牛,纔不怕那些朝廷的龜兒子,昨天才將一個扔到了茅廁……唔唔……幹什麼堵我的嘴……我阿牛……”
原來是個喝醉了的瘋漢子,雪兒轉過頭來,繼續吃着手裡熱騰騰的饅頭,不經意的有細微的“咔嚓”聲傳來,若是在原來,雪兒肯定聽不到這樣細小的聲音,不過,自從被種了同心蠱,恢復了記憶之後,這身體的武功倒也像是恢復了,耳力、目力都提高了不少。
雪兒用眼角尋去,原來聲音傳自她對面坐着的那個男子,只見他滿臉兇相,竟是殺氣外露,“咔嚓”聲就是從他的手中傳來。
雪兒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男人握着的筷子被他折斷了……看來,這兩個人的身份有些古怪。雪兒暗暗放在心頭,不過仍然不動聲色。
“砰”的一聲傳來,那叫阿牛的壯漢,被瘦子男在腦後打了一掌,暈了過去。
“對不起,各位,我兄弟喝多了。”那瘦一些的男子訕訕的笑着,說完就揹着暈倒的阿牛離開了。
與雪兒一桌的兩個勁裝男子,丟下一點碎銀子也出去了。
目送那二人的身影,雪兒暗想:這兩人應該與密間司有所關聯,說不定就是那個什麼密間司的人,姬芙不是說:這密間司的人正打着魔的主意嗎?如果自己混到了密間司……
雪兒丟下銀子,也悄悄地跟了上去,一切都在秘密當中進行。
當夜幕再次降臨,銀盤一樣的月亮升上了天空。
在離茶棚不遠處的密林之中,阿牛和他的同伴從昏迷當中醒了過來。
“阿牛,你沒事情吧?”
“沒事,朝廷的那幫混蛋……老子……”
“噓,阿牛,禍從口出啊……救我們的是什麼人?”
“沒看清,看身形倒像是個女人。”
……
就在離他們兩人不遠的地方,那兩個密間司的爪牙昏倒在滿是雜草的地上,雪兒坐在一邊,她剛剛從青雲鎮回來,因爲騎馬,小臉還有些潮紅,只見她手裡拿着一個包裹。
打開來,裡面都是些瓶瓶罐罐,還有些毛髮之類的……
從粘眉毛,改變髮型,到換膚色,調整身體的厚度和結實度,當然是對比着這兩人之中的其中一個,這一個人身形與雪兒差不多,雪兒憑着以往的記憶,擺弄了起來,雖然手上還有些生澀,不過用了大半夜的時間終於弄好了。
雪兒跑到十米外的河邊,藉着月光看了一下,活脫脫就是那個大鬍子嘛,雖然臉型上來說還是有些細微的差別,不過因爲濃密的絡腮鬍子很好的掩飾裡這個問題。
摸摸嘴角的鬍鬚,雪兒的嘴角一牽,這下應該是萬無一失了。她將真的大鬍子拖入了樹林當中,雖然說殺掉此人一勞永逸,而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也是這樣乾的,可是雪兒來自於現代社會,殺人這樣血腥的事情,暫時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可萬一這人回去了,而她仍然在密間司未找到魔,還未離去的話……
矛盾而痛苦的心情,相了很久,雪兒下了決定,不管如何,她都不能殺人。
現在已經將近初春,可臨近半夜的時候,仍然十分的寒冷,風“呼呼”的吹過,雪兒抖了一下,時間不早了,她要快點行動才成,將昏迷的大鬍子藏在灌木中之後,她先解開另外一個密間司的男子的睡穴。
然後,雪兒快速的躺在了這男子的身邊……
過了半晌,雪兒感覺她的身體被人猛烈地晃着:“阿術,快醒醒,快醒醒……”
“誰?哎呦……”雪兒坐了起來,假裝扶着腦袋,很頭疼的模樣:“頭好痛……”
“我是誰?”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痛……一想就痛……”雪兒故意大叫着,假裝滿眼帶着絕望。
“該死的賤民,阿術,我會想辦法治好你,先去見國師,這封信,我們已經耽擱的太久了。”
話音剛落,雪兒就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背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的官道之上。
誰也沒有發現,在這密林的深處,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搖着摺扇,脖子上甚至還帶着不知是哪個女子的脣痕,眸子裡滿是笑意,他輕輕地走到昏倒的大鬍子邊,呢喃自語:“老兄,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砰……”的一聲,是什麼重物被拋在了水中。
雪雪的話:
不好意思各位,雪雪今天加班,剛下班,更新晚了,麼麼各位!捂臉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