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席間的楊蕭倒是嘴角輕揚,好像李瑤未曾勝出,而楊菡亦未輸。
紫陽看着楊蕭,她與楊蕭同門多年,對他的性格是最瞭解不過。楊菡爲他的愛女,在臺上絕對不僅僅只有這點技倆,估計還有什麼殺手鐗。
此時,衆人都已斷定此次比試會是李瑤獲勝之時,耳邊響起了一陣陣的鈴聲,和悅的樂聲漸漸的使人沉醉,包括觀衆席上的諸多弟子,已經呼頭大睡。
在觀衆席上尚未因此而昏迷過去的人,立馬發現了楊菡手中多了一個鈴鐺,很普通的鈴鐺。
“寶器,幻音銀鈴?”尚能清醒的人,一眼看出了此鈴鐺的來歷。
此幻音銀鈴能讓人陷入幻覺之中,漸漸沉睡,可惜楊菡不過是武師境界,並不能發揮多大的作用。所以,席間的武尊多能保持着清醒。
“楊蕭,你居然賜楊菡幻音銀鈴?難怪你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紫陽咬牙切齒的對旁邊怡然自得的楊蕭說道。
好像,下一刻,紫陽就要對楊蕭出手了,因爲這一切實在是太無恥了。
楊蕭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冷冷的對紫陽說道,“你們都說我溺愛菡兒,你們都說她會有寶器,此次必勝。你們不是說我總是不聽你們的話嗎?這次我可是順了你們的意。哈哈。”
楊蕭那笑聲好像是在諷刺,好像這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沒有人看得透這個男子。看不透••••••
慢着••••••
衆人往臺上一看,李瑤並沒有現預料之中倒下,還是屹立着不動。
此時,李瑤把劍輕輕的動了一下,那劍在楊菡的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痕跡,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在坐的衆人不敢相信這一切,特別是楊蕭,他從那坐上站了起來,想要看得更清楚,好像這一切只是個幻象,難道自己也中了幻音銀鈴的幻象?
楊菡再用力的搖動着自己手中的鈴鐺,彷彿那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可是這一切,已經是無起作用。
李瑤站着對楊菡冷冷的道,“你搖夠了沒?你輸了。”
一句“你輸了”,令楊菡像發了狂似的,搖的更用力了,可是,李瑤依然站着。
爹不是說過?除了施術者,沒有武師在這鈴鐺響起之時,仍然能夠不沉睡的。
這個鈴鐺可是自己的致勝法寶,可是,現在卻失靈了。
“怎麼會這樣?紫陽,你好啊!想不到你也賜了寶器給這李瑤,你可是下得狠本啊。”楊蕭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轉而對紫陽怒道。
紫陽對這一切,也是不知所以的,但既然楊蕭已經這樣說了,她便冷冷道,“你可以賜你女兒寶器,倒不成我就不能賜弟子寶器?”
紫陽明裡是這樣說,在心裡卻是沒有底。她只是想看一下楊蕭惱怒的樣子而已。但她在心裡有了疑問,難道執法殿那老頭居然連寶器都願意送給這丫頭?看來這李瑤果然不簡單。
此時,立於臺下的主持人,可是如夢初醒,看着
李瑤仍然用劍指着楊菡,也不敢相信這一切。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了,“李瑤勝出了。”
他隨後,便站上了比試臺,分開了二人。
他宣佈,此次比試李瑤勝出。
雖然,在場的人中,大多數都睡着了,只有少數的人聽到主持人宣佈這個消息。
當主持人宣佈完這個消息,楊蕭終究是坐不住了,衝上了臺去,抱住了楊菡。
楊菡此時眼眶中已含着了點點淚光,只聽到恨恨的說,“李瑤,武師歷煉比賽,我絕對不會再輸。”
李瑤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默默的一個人走下了臺。
離開了比試臺,李瑤沒有喜悅,沒有悲傷,一切都顯得很平靜。勝與負,好像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意義,她只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弱小的李瑤。
她靜靜的握緊了雙拳,想起了父親,想起了母親,也許,比試勝負對李瑤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比試過後,明月去領回了他一賠十的晶石,那可是一百顆晶石,不是一筆小數目了。他自然是眉笑顏開。
紫陽也因此得了一件寶器——陰陽鏡,寶器難得,紫陽也沒少開心。
“怎麼回事?今天比試,我居然睡着了。”
“是啊,很奇怪,我也睡着了。”
“想不到啊,居然是那李瑤贏了。”
“早知那時就投李瑤贏了,一賠十啊。那明月可是走了狗屎運,給他賺翻了。”
“唉,別說了別說了。”
••••••
比試完後,那羣曾經去觀看的弟子時時的談起這比賽,覺得是非常的奇怪。比賽之時,自己居然就那樣莫名的睡着了,更重要的是,莫名的李瑤就贏了。他們都是抱着一種不敢相信的態度來談論着這件事。
自從李瑤勝出了比賽,倒沒有表現得有多喜悅,相反的,她更加的努力修煉,好像想要儘快的衝破這武師的瓶頸,踏入武尊的境界。
而楊菡也並沒有像別人想象的那樣,一蹶不振,反而是比平時更加勤奮。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李瑤,武師歷煉比賽,我必定不會再輸。於是,她在那比試臺上哭完後,也沒有再哭,專心的準備着下一個月的武師歷煉比賽。
一切就這樣的匆匆過去,生活又回到了平常之中。
半個月後,離那武師大賽也只有那麼十多天了。門派中的弟子們,對於這比賽可也是頗爲重視。原因倒是很簡單,每一年,武師大賽前十名勝出的人,都可以獲得不錯的獎勵。
上一年的武師大賽在煉藥殿所在的山峰,玉衡峰上舉行,所以,前十的弟子都得到了增元丹的獎勵,而且是上品的增元丹,比那苦守山門多年的弟子獲得的增元丹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而這一年賽事將要在開陽峰上舉行,恰逢煉器殿坐落在那開陽峰上,所以,弟子們在猜想這次比賽會不會得到額外的器皿獎勵。
於是,這一年報名武師大賽的人數較於上年是有增
無減。
參加武師大賽的資格很簡單,只要是門派之中的武師即可參加,而前十名弟子將可以得到門派的獎勵,並且會讓門中一名武尊帶領下山去歷煉,所以,這個比賽又稱爲武師歷煉大賽。
由於今年的比賽選在開陽峰上舉行,於是,此次由開陽峰派出武尊來帶領前十名弟子下山歷煉,所以,明月此次被選中了,擔任此職。
在搖光峰上,各個武師境界的弟子們都在苦心的修煉,希望在這次的大賽中能夠脫穎而出。
李瑤自然也在苦苦修煉,可是,這幾天的修煉成果卻是讓她大吃一驚。
因爲,她已經突破了,她居然踏入了武尊境界。也就是說,此次的武師大賽她沒有資格參加。這對李瑤來說,也不知是喜還是憂?
不過,有一點至少可以肯定的,她無法參加武師大賽,那就意味着,她無須在大賽上與那楊菡再次糾結。
她自然明白,當天與楊菡交手之時,雙方都已經是武師巔峰,若果說二人要參加武師大賽,進前十應該是沒有什麼懸念的。
況且,楊菡手中居然有寶器,不過,李瑤也不清楚,在那武師大賽上,能不能使用寶器?如果可以,那麼楊菡完全可以依靠她那逆天的寶器,直接就折桂了。
當日,李瑤面對楊菡手中的“幻音銀鈴”的幻音攻擊之所以沒事,也只是因爲李瑤身上的幻音寶塔。雖然幻音銀鈴是寶器級的幻音法寶,一衆寶器法寶之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不錯的,武師以下的修爲根本無人能夠抵擋,但是恰恰她是撞上了仙器級的幻音法寶——幻音寶塔,於是,就形成了當天詭異的一幕。
不過,如果當天楊菡當真憑藉那幻音銀鈴取得了勝利,恐怕她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
李瑤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看着這搖光峰上的光怪陸離,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當天在李淑淑手中接過父親的信物,她早已明白,自己已經背上了一份責任。
也只有這份責任,才讓她一直在這個世界裡苦苦堅持,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可以血印那個教皇。可是,現在的差距實在太大,就像父親所說的,如果現在去找教皇納心報復,不異於以卵擊石。
當李瑤想起了這一切,她倒是會心一笑,自己與楊菡之間的又能算是什麼恩怨呢?頂多不過是誤會。
她以爲我奪走了她的蕭寒,但楊菡她又可曾想過,蕭寒可能並不屬於任何人。
蕭寒,他的高傲,他的天賦,他的努力,註定了他的不凡,像這樣一個人,他又怎麼可能會屬於某一個人的呢?
想到這裡,李瑤倒是笑了出來。
此時,李瑤的肩膀給人拍了一下,她猛的一回頭,吃了一驚。
因爲她明白,以自己現在武尊的境界,居然有人能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這不得不讓她感到驚訝。
難道是自己想東西太過於投入,還是來人太過於會隱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