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了,千璽沒有再出現,急得一干人都快冒煙
“月桂姑娘,月桂姐姐,你真的不知道你家小姐我家姑娘跑去哪裡了?”泉碧落不顧形象的哀問道。
對於他一百零一遍的問題,月桂也是一百零一遍的給他搖頭。
“都消失兩天了,會不會發生危險?”青豔皺着柳眉說道,她還是沒有習慣城主的一消失就是幾天的情況。
“她生氣了是嗎?”鍾殷殷愧疚的問道。
“沒有,她只是不喜歡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卻沒有效果。”月桂如實回答。
“語氣都變冷了還沒有生氣?那她怎樣纔是生氣?”雲屏不太相信,更不敢相信那天那個可愛的少女突然以一種冷靜犀利的態度出現在她眼前。
“已經消失兩天了,會不會有危險?”皺着好看的柳眉,青豔擔心的問道。
“有危險的只會是別人。”月桂在心裡翻着白眼,先不說小姐的天神身份,單就是她那顆構造不明的腦袋,想對她不利的人就該爲自己祈禱了。
“誒……好傷心吶,想不到我做人這麼的失敗,”熟悉的聲音帶着些哀怨的語調從窗外傳進來,緊接着,一身飄逸紫紗的千璽從窗外飄了進來,白皙美麗的臉上掛着的仍是那抹輕笑,彷彿剛纔那哀怨的聲音並不是從她的嘴中發出。
“城、姑娘,您回來了。”見到她,泉碧落與青豔馬上迎上前道。
“我沒有出去。”她只是在院內的某棵樹上稍稍的休息了一下。聽到這樣的回答,泉碧落與青豔一陣無語。
“對不起。”鍾殷殷走上前愧疚的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準備好了嗎?”千璽看着她問道。
“你、你還願意幫我?!”鍾殷殷驚訝的問道,她以爲她不會再理她了。
“我不喜歡半途而廢。”她做事從來都不會只做一半,就算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也會完成它。
“我該怎麼做?”鍾殷殷問道,現在的她因爲千璽雖然不是信心百倍,但是也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
“呵呵……我想到一個不錯的點子,只不過得‘麻煩’一些人了。”說着,她雙眸帶着狡頡的笑看向泉碧落與青豔,看得兩人背後的寒毛全體起立,心情由無語轉變成戰慄。
***
一直以來‘賽花會’的複賽可以說是整個花會的高潮,因爲在那時所有美女雲集一處,養眼極了,今年也沒有例外。
今天是複賽的日子,朝陽還未完全露出,會場上就已經站滿了早早來佔位置的觀衆,當朝陽溫暖的照到所有人的身上時,衆人期待的賽事終於開始了,‘江南第一美女’‘大漠之花’‘情園名妓’‘巾幗女將’‘神教聖女’……一個個晃得男人直吞口水,刺得女人眼冒金星差點造成火災,只到司儀宣佈‘鍾殷殷’三個字時,現場恢復了短暫的正常,但是短暫過後,隨之而來的是鬨然大笑,夾雜着諷刺、嘲笑、鄙夷、唾棄……等等不堪入耳的話語也如潮水般涌來,連坐在評審席位的評審除了神情淡漠平靜如鏡的藍法裔之外全都露出錯愕的模樣,想必他們也認爲有醜女之稱的她不會來自取其辱。
就在人聲雜亂之時,一陣笛聲帶着破竹之勢劈開一切紛爭與雜鬧傳入所有人耳中,現場頓時寂靜,當他們重新注意到臺上時,臺上不知道在何時居然掛上了雪白的綢緞,明明沒有感覺到風,那綢緞卻彷彿有生命般輕柔舞動着,在舞動的綢緞間居然還有無數的花瓣紛紛飄落竟讓人有種半虛半事,飄渺朦朧的之感,忽然,一道粉色的身影出現在其中,她隨着笛聲的高低跳動、旋轉、柔軟的身段在綢緞與花瓣之間若隱若現,美倫美換,伴着蝕心樂曲帶着他們如同進入仙境,直到笛聲停止出聲,綢緞停止飄動,花瓣不再飛舞,她也止住旋轉,衆人終於看清此人,然後無不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因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最看不起的鐘殷殷。
立於遠處的千璽看到那些人的變臉露出一抹‘惡作劇’成功的輕笑,她把鍾殷殷原本醜陋顯眼的胎記用極高超的化裝技巧畫成了一隻飛舞的蝴蝶,再製造出一種虛虛實實的境界引人‘窺視’,然後再配上《倩女幽魂》的曲子,果然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很美。”站在千璽身旁的夜辰平靜的說着,沉寂的眸底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她本來就不醜。”千璽直覺認爲他說的是鍾殷殷。
夜辰突然轉首看着她,眸中的沉寂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靜謐的溫柔,他開口道“你的想法很美。”其他人也許會被迷惑,但是他卻很清楚,鍾殷殷還是鍾殷殷,只是臉上的印記被遮住,再加上從未聽過卻有如天籟的樂曲以及飛舞的花瓣與綢緞造就出的一種看不清的美。
“這些都只是小case,真正有難度的是最後一題。因爲沒有人能接受一個‘揚名’已久的醜女站在衆美女之前,這就是凡人俗世。”也是她來到人間體會最深的,不知道出題的是誰,沒有難度的挑戰她還提不起勁。
“對於你來說,也有難題?”夜辰問道,在他看來,她本身就是個難題,一道怎麼也猜不透,看不穿,解不出的難題。
千璽回視他,輕笑一聲,道:“沒個人都有難題,連神也不例外。”人與神並沒有什麼兩樣,除了不老不死與清心寡慾外。
靜靜的看着她,夜辰不在說話,第一次,他覺得她並不是站得那麼高……
突然無形的壓力破空而來,“小心!”來不及多想夜辰不顧危險的想站在千璽前面保護她,但被同時反映過來的千璽推開,兩人同時閃過危險,那道壓力打空在地上,劈開一條不淺的地溝,可見使此招的人功力非淺。兩人同時擡頭尋向敵人,卻望進一雙冷潮暗涌的黑眸。
“藍法裔。”千璽面無表情念道,他想傷她?
“他是針對我。”夜辰肯定的回答,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敏銳的感覺到那雙清冷眸中的怒是對他而來,但是他剛纔的舉動並不帶殺意顯然是不想傷人,他想不透他此舉到底有什麼用意……
“你與他並沒有接觸。”千璽淡道,從未接觸過的人……敵意從何而來?她不解,但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允許她的人受傷,藍浩天,你的孫子我替你□□……她在心中默道。
“出最後一題的是他。”話鋒一轉,夜辰遠遠的看着其他評審站起來朝他卑躬屈膝,確定道。沒有理由的他一點都不想再談藍法裔,那個男人……那個完美得沒有一絲缺憾的男人會令人失去勇氣。
***
藍法裔淡漠的看着一個又一個朝他秋波暗送的女人,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他知道自己的條件,也很清楚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但是女人對他連稻草都不如,身在帝王之家從小看遍了爲了虛榮、權利、財富而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是如何的出賣自己,在他的心中女人除了發泄慾望再無他用,除了從小聽到大的‘她’,一直以爲‘她’是一位了不起的長輩,照爺爺所說‘她’應該年近古稀,直到一副稚嫩的容顏出現在他眼前並聲稱是‘她’,他不相信,但是爺爺對她的態度讓他無法完全否認。
於是,他開始注意她,運用一切勢力找尋她,知道她在江湖客棧,知道她見到了名滿江湖的‘六掌櫃’中的五人。
第一次見到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那瞬間,久未出現的‘厭惡’感充斥在他心中,他不在意的壓下。
第二次見到她與那男人並肩而站且有說有笑,腹部升起一簇火苗直逼胸口,彷彿像要炸開,他一點都不理解是爲何,只能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
這是第三次了,那個男人又在她身邊,他極力的壓制着那彷彿要爆發的似怒非怒,卻比怒更讓他承受不了的感覺,直到他看到那男人看她的眼神,他終於控制不住了,所有的不滿都化成無形的內力,只爲了劈開他們……
臺上表演了什麼,他完全沒有感覺,他只知道一個事實:她想要鍾殷殷贏,但他想看看她怎麼贏!
收回視線,他站起身緩緩的走上臺。
鍾殷殷羞澀的不敢直視如神般的法裔殿下,她低着頭等待着最後一個題目。
“醜女就是醜女,不管你被裝飾得多麼完美,你的本質依舊是醜女,你有本事讓在場的所有人接受一個醜女的話,你就贏了。”冰涼的聲音就如同一桶冰涼的水澆在了鍾殷殷的頭上,令她瞬間凍結。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藍法裔的視線越過一切阻礙落在千璽身上。然後他看到她動了動嘴,聽不到在說什麼。
感受到藍法裔射來的眼光,千璽懶懶的朝他一瞥,然後朝仍未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的鐘殷殷道:“答應他,明天完成最後一題。”
聲音像是有自我意識般準確的傳入鍾殷殷耳中,被喚回神的鐘殷殷擡頭一看,卻找不到她,這時耳中又聽到了她的聲音:“不用看了,沒有其他人能聽到我的話,答應他。”
深吸了口氣,雖然滿腹疑惑,但此時完全沒有主張的鐘殷殷只能按千璽的指示去做,她匆匆的朝藍法裔說了一句:“好,明天給你答案。”就飛速下臺,她怕她再待下去會哭,被這麼完美的男子說成這樣,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受到了一次不小的打擊,她要去療傷……
***
“法裔哥哥,你還真是殺人不見血啊。”嬌嫩的嗓音從一名妖柔的女子口中傳出,該女子坐在藍法裔的對面,一雙眉眼似能勾人的看着他,她已經聽說了今天在‘賽花會’上一切。
“出去。”完全不爲所動的藍法裔優雅的喝了口茶,淡道。
“不要嘛,人家纔來一會兒。”大病初癒的聶西鈴撒嬌道。
“出去。”放下茶杯,藍法裔的視線朝她看去,平日清冷的黑眸此時寒鋒乍現,冷得令人打顫。
“好、好嘛,人家先離開就是了。”一陣心驚的聶西鈴既錯愕又無奈的站起來,她錯愕的是藍法裔的態度,以往無論她怎麼纏,他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爲什麼她大病之後,他的情緒也多了起來,比起這冷寒徹骨的眼神,她突然想念起以前非常討厭的冷漠眼神,法裔哥哥是她的,她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什麼令他改變。
“殿下,隨墨遇到了阻礙。”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的善姬突然走上前說道。
“你感應到了。”藍法裔淡淡的說到,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美景,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擔憂,好象遇到阻礙的人與他毫無關係,當他的視線落到遠處高聳的開滿淡黃色小
花的桂樹上時,雙瞳變的幽暗無比,薄脣輕啓:“走,去會會他的阻礙。”
“是。”聽到命令,善姬用內力揮開大門,率先運氣飛離帶路,從小她與隨墨還有鄞墒都服用了一種叫‘線’的蠱蟲,這種蠱會像線一樣的牽住,因此她能感應到隨墨的難,而這種蠱唯一的弊端就是蠱蟲在每年秋分的那日會進一次食,而它們的食物就是鮮血,他們可以吸食別人身上的,如若沒有別人的血,‘線’就會吸食寄主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