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第一武道會雖然最終離奇收場,但龜太與國王的計劃卻沒有就此中斷,他們決定明日就將百合公主嫁給東方的其元將軍,要知道那個老頭而今已經是一羣孩子的爺爺。百合當然寧死也不從,我也不希望一個如此美麗的花季少女竟然會嫁給一個入土半截的糟老頭,但龜太卻將勸說和護送的任務全交到了我的手裡,我感到十分的爲難。
我沒有去公主的寢宮,我想在明天出行時把她打暈,之後讓她完全沒有痛苦的嫁到東邊去,而將來的事情就不會是我應該再關心的事情了,但在半夜的時候,公主卻提着一個酒罈來到了我的房間。我想去扶她,卻是不能的,因爲畢竟我們尊卑有別。
“我就要嫁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天一哥哥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嗎?”
她的臉紅紅的,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在她的身上還彌散着一股濃重的酒氣。
我想背的對着她,心裡有這一絲的難過,但我卻必須堅決。
“自古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不必太難過了。明天我們還要出行,你就早點休息吧。”
而百合卻一把抱住了我,嗚嗚的哭了。
“天一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意,我除了你以外誰也不嫁,你去跟父王請求,請他不要把我嫁出去,以後我什麼都聽他的。我發誓。”
這種政治的婚姻是不能由我或某個人就能做主的,因爲在他的背後其實是暗藏着莫大的牽連,以前的鏡陽是這樣,而今的百合也是這樣,要怪就只能怪她們的命不好,奈何生在帝王家。
我一把將她重重的推倒在地上,始終不敢去認真的看她,我怕我會忍不住心軟進而做出一些傻事。
水冰月這時從門外走來,看見百合坐臥在地上,就看見我麻木的表情,不禁有些憤怒。
“天一大人,即使是一個陌生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你也不該這樣對她,你覺得這樣做會讓自己很快樂嗎?百合公主,我們走。”
水冰月扶起失落的百合,而我的心卻有些隱隱的傷痛。
爲百合交託完終生大事之後我就獨自的離開了其元的將軍府,但我卻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總覺得自己對百合有着無比的歉疚,在離京都不遠的時候我就驚愕的發現一些武士和劍客在拿着我的畫像到處緝捕罪犯,而在中原發生的事情而今又重新上演在我的身上。我要去問個究竟卻被一隻手給緊緊的攥住了,是天心。
在一間廢宅裡,天心向我說明了緣由。
“看來一個人力量的強大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尤其是死心踏地的爲別人賣命。在中原你會是這種結局,在扶桑還是這樣,你難道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嗎,人的妒忌之心往往會折殺多少有能力的人。”
“你知道你剛護送百合到東部,龜太和國王就召集了其他四部的將軍以剿滅你這叛徒爲尤向東部發兵,之後國王還扣留了其他四部將軍的家眷,繳沒了他們所有的兵權。”
天心說得話我一句也沒聽懂,似乎是一個驚天動地的陰謀。
“傻瓜,就是你在和那個辮子女孩你情我濃的時候,人家已經在爲你磨刀了,虧你還一向機警,看來愛情的力量的確會使人癡呆和麻木。”
“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龜太和國王不是對我一直都是禮遇有佳嗎?”
天心冷冷的笑道:
“那是因爲你對他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而今你的價值已經被完全的用盡,他們還會留下你這個危險人物嗎。”
天心一揮衣袖,在我前方的一個破鼎裡就出現了一幅畫面。
畫面裡一個黑衣忍者偷偷的在其元族的水井裡放下了蒙汗藥,之後就是婚宴上所有的人一一的倒在了地上,昏睡不醒。而面臨他們的則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即使是水池裡的烏龜也不能倖免。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百合竟然也會出現在這長長的屠殺名單之上,看來山本國的國王爲了鞏固自己無尚的全力已經走火入魔了。
“其元是五大將軍中地域最廣,兵力最大的軍閥,消除了他的確是能給四方的將軍們帶去最強烈的震撼,只是可惜了那個喜歡你的女孩子,她在要死時還被蒙在了鼓裡。”
是我害了百合,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本來她會有一個完美與幸福的人生,也至少不會在朦朦花季就香消玉殞,而這一切都是我對她漠視所造成的悲劇。
“我要去殺了那個混蛋。”
天心卻叫住了我。
“他就是要你去自投落網,但同時他也希望你能夠離開。”
我回過頭去,眼睛紅紅的。
“他放過我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可是一起的。”
天心走過來用手輕撫着我的臉。
“鳳陰,人說鳳凰無寶不落,你在扶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你本就是個中原人,你的家應該在海的另一邊。”
我緊握的拳頭已經放鬆了下來。
“而今你既是個凡人,那天心也會助你完成作爲一個凡人的夢想,中原現在處於四分五裂水生火熱當中,而那裡很需要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去解救,你也一直是我的唯一,我不要你再爲被人而疲於奔命,我只希望你能夠效忠於你自己。你懂嗎?”
效忠於我自己,我的內心竟然會有着一絲莫名奇妙的感覺。
和天心來到渡口,水冰月已經帶了大隊人馬守候在那裡,想她也是來取我項上人頭的吧。我和天心剛剛走過去,他們就一擁而上的跑過來跪在我的身前,說以後願意爲我鞍前馬後的效忠,我倒是十分的意外,而天心卻接納了他們,之中還有柳生家無數的財寶。
登上眼前的大船,太陽已經緩緩的從大海里升起,而我伊緣天一,又將再次踏入中原,那裡有我的恩人,我的愛人,我的兄弟,還有我深深的思念和不同尋常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