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昭奕的話,令張禹不禁再次點頭。說是天意,還真就沒錯,生孩子說是一件比較簡單的工作,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
就好像自己,跟鮑佳音、方彤、小阿姨忙活了好幾次,也沒說完成這個項目。倒是夏月嬋,一次就搞定。
當然,也是時日不長,這種事畢竟也有概率。正常男人和正常女人的概率,都不是百分之百,那潘重海和葉玲瓏的這個概率,簡直都嚇人啊。
能讓死人懷孕,這得是什麼樣的人品啊!
孫昭奕又溫和地說道:“世事難料,緣法不一,道法自然......你們兩個再次相逢,可以說是一個因果的結束,也可以說是另一個因果的開端......往事已矣,葉玲瓏終究不是主謀之人,任何人在她的那種處境之下,也都會身不由己......”
“道長所言甚是......”葉玲瓏馬上感慨地說道。
讓她犧牲色相做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一種恥辱。她當時是萬不得已,畢竟龜真人的恩要報。
“潘重海,罪魁禍首之人,你深知肚明,且那人已經死了,算是一個了斷。我知道,你的心中難免對葉玲瓏耿耿於懷,可你要清楚,當時即便沒有葉玲瓏,也會出現李玲瓏、王玲瓏,一切皆不得免。”孫昭奕將頭轉到潘重海那邊,語重心長地說道。
潘重海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明白......”
“我希望,你不要再執着過往,人生還有許多要做的事情。不說其他,就說潘勝吧,你是不是也希望他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延續你潘家香火呢?”孫昭奕溫和地問道。
“當然!”潘重海一聽到孫昭奕提到潘勝的事情,馬上振奮地說道。
不禁是他,葉玲瓏也是眼睛一亮。潘勝是她的親生骨肉,她當然希望潘勝能夠和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開枝散葉,過上幸福的生活。
“你們兩個和潘勝的關係,只有咱們四人知道。以前的事情,就忘卻吧,做回你們自己,爺爺還是爺爺,母親還是母親。潘勝一心向道,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和正常的人一樣......其實,你們也都能看到,如果不施展神通,他就是一個正常人,只是現在,還不能娶妻生子罷了。”孫昭奕的臉上露出微笑。
這是真沒錯,潘重海親眼看着兒子在孫昭奕調教下,變得正常。不畏懼陽光,像正常人一樣吃飯、休息,每天看着兒子這般,對潘重海來說,已經是一種幸福。
他看了葉玲瓏一眼,說道:“算了......你終究是他的母親,當初你也是迫不得已......”
“謝謝。”葉玲瓏誠摯地看向潘重海,感激地點了點頭。
張禹一看這個架勢,心中不由暗喜。看來還是孫昭奕有辦法,三言兩語就化解了二人心中的疙瘩。
這是一個最完美的結局,以後還能生活在同一個院子裡,不用一見面跟見到仇人一樣。
正如孫昭奕所言,二人的心中,也有同一個牽掛的人,那就是潘勝了。
問題解決,張禹他們一起出了房間。大傢伙昨晚一戰,都很是疲倦,難免要休息一下。潘重海負責做飯,以前就做兩三個人的,今天人口比較多,得多炒幾個菜,所以他一個人比較忙碌。
在廚房忙活的時候,葉玲瓏低着頭走了進去。潘重海一看到是她進來,也不知道說點啥。葉玲瓏低聲說道:“你一個要炒這麼多菜呀......我搭把手吧......”
潘重海沒有吭聲,葉玲瓏也不再言語,徑自幫忙洗菜、切菜。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時分,十菜一湯全部搞定。張禹和歐陽豔豔早就餓了,潘勝更是前心貼後背,看到飯菜擺上,真是不客氣。
孫昭奕也跟着一起吃飯,潘勝一邊吃一邊叫好,“這個家常豆腐真好吃,還有這個爆炒素雞......爺爺在家就是好......師妹除了糖炒栗子,就會個拍黃瓜......一天淡死我了。師父,嚐嚐這個......爺爺,吃菜......媽,嚐嚐這個豆腐......”
這小子比誰都忙活,給師父、父母挨個夾菜。
葉玲瓏的心中無比溫暖,她和葉鳳凰兩個人,吃不吃飯都無所謂,就算吃東西,到了嘴裡也沒有味,就是在這湊合一口,相當於作陪。
不過這頓飯,讓葉玲瓏吃的差點流眼淚。她突然發現,平淡的生活是那樣的幸福,如果每天都可以這樣,她甚至願意放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修爲,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
因爲人口增加了,後院的房子終究有限,於是乎,張禹在後院的房間被“剝奪”,只能去前面的一個跨院住。
作爲方丈,當然得有自己的院子,而且規模都不比孫昭奕的院子小。只是張禹喜歡熱鬧,讓他自己一個人住,那還不如不來呢。
奈何後面沒啥房間了,總不能讓潘重海和葉玲瓏真睡一個屋吧。
張禹也拿定主意,今晚在這邊湊合一宿得了,明天早上就得回家了。蕭銘山死了,蕭潔潔至今都不知情,每天的心情都不好,方彤和楊穎每天陪着。
在外界看來,失蹤了這麼久,基本上就可以按照已經死亡處理了。
所以,這件事也終究要有個說法。
是夜,張禹獨自躺在方丈寢室內,腦子裡琢磨着,明天見到蕭丫頭之後,該怎麼跟她說。
“刷!”
驀地裡,他突然聽到院內響起一個聲音,好像是有人翻了進來。
張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心中暗說,誰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大半夜跑老子的地盤上撒野,簡直是找不自在。
緊跟着,他又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朝自己的房間而來。
張禹的身上就穿着背心、褲衩,他直接一抓道袍,金錢劍隨即握在手中。這檔口,張禹真切的聽到,腳步聲已經來到房門前,旋即又是“當”地一聲。
道觀內基本上都是仿古建築,房門之上不是鎖,用的是門閂。張禹可以肯定,門閂被人從外面給撥開了,這得是什麼本事呀。
他顧不得穿道袍了,一手抓着道派,一手提着金錢劍,直接下了炕,快步衝出臥室,來到堂屋。
一到堂屋,他就看到門內站着一個人,見到來人,又不由得是大吃一驚。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