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的臥室。
今天下班回家,楊穎換了套衣服。她的內衣褲,基本上都是一天一換,腳崴了之後,一連兩天都是和衣而睡,實在不舒服。其實這也是因爲張禹在家,她不好意思換衣服。
再不換衣服,那就難受死了,在張禹做飯的時候,她換下內衣,並穿上一件較爲厚實的白色睡衣。這是秋天穿的睡衣,夏天穿上身上,還是有點熱,家裡還沒有空調,身上很快就見了汗。
但沒辦法,夏天的睡衣太薄,總不能當着張禹的面穿吧。吃了晚飯,由張禹給她洗腳,再次擦藥酒按摩。不過這次不是在沙發上,就是在臥室的穿上。主要也是楊穎吸取了昨晚的經驗教訓。
她的臉上掛着淡淡的愁容,心思不在張禹的手上,中介的魚換了位置,確實有效果不假,今天就有十多個客戶上門看房子。但無奈的是,自己這邊的好房源竟然都被林海那邊給提前處理掉了,餘下不好的房源,客戶也不是傻子,認爲性價比不合理,就沒有購買。
如此一來,想要湊到餘下的房租,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小阿姨,你又發愁了。”張禹看出楊穎的氣色不好,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楊穎不想讓張禹爲她擔心,擠出一絲笑容。
“我知道你是爲了房租發愁。還差多少呀?”張禹問道。
“應該還差五萬多。”楊穎說道。
“我聽蘇虹說了,如果咱們能把那個火鍋店給兌出去,就能拿到五萬塊錢的中介費。這樣一來,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張禹說道。
“哪有那麼容易呀,這家火鍋店以前在安美中介那邊掛單,至今沒兌出去。由此可見,想要把它兌出去應該很困難。”楊穎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肯定能給兌出去!”張禹自信地說道。
他把火鍋店的風水給改了,估計生意一定會好起來,這樣的話,再出兌的話,一定很容易。但是張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也不止他一家中介在出兌這個店面。
見張禹信心十足,楊穎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有把握?”
“有!”張禹鄭重地點頭。
“你......”楊穎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看不懂張禹了。上次賣房子就是這樣,原本一套不可能賣出去的房子,竟然就這麼被賣出去了,其中透着無數的古怪。現在張禹又這麼自信,難道說,他真能給兌出去。“你是用什麼法子往外兌呀?”
“暫時保密。”張禹笑呵呵地說道。
“哼!”楊穎白了張禹一眼,說道:“跟我還保密呢。”
她身上穿着白色睡衣,妙目轉動,這模樣可真好看。張禹吐了吐舌頭,說道:“等兌出去之後,我再告訴你。”
“兌出去之後,我還稀罕聽了呢。”楊穎撒嬌般地說了一句。
不過緊接着,她又有些難爲情起來。
“你又怎麼了?”張禹不解地問道。
楊穎咂了咂嘴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小禹呀,我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說......那就是咱們中介的工資體系是這樣的......業務員每做成一筆業務,獲得的收入是和中介對分的,也就是說,你和我一人一半......那個,你昨天賣出去的房子,中介費是兩萬二,其中一萬一是你的......如果你再把火鍋店兌出去的話,還會有兩萬五的收入......但是,我現在手頭的錢不夠,要真把火鍋店兌出去,你能不能先把你這個月的工資借給我......”
她現在雖然急用錢,但也不會欺瞞張禹。
如果是其他的老闆,想要暫時扣下張禹的工資的話,其實有很多方法,比如說押你的工資,或者是以試用期什麼的爲藉口,橫豎也能把你的工資先賴下來。
但是楊穎不能對張禹用這種手段,因爲沒有張禹的話,她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什麼借不借的,你需要的話,就拿去用好了。這些天我吃你的住你的,幫你幹活也是應該的。”張禹直接說道。
見張禹如此實在,楊穎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她急切地說道:“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傻呀,我這房子的房租,一個月才幾百塊,你還是睡沙發。至於說吃飯,更沒幾個錢了。你那可是三萬多塊錢呢!”
“你需要的話,你就用唄......咱們兩家關係那麼多,又是一起長大的,什麼錢不錢的......”張禹扁着嘴說道。似乎對楊穎的話,很是不以爲然。
面對張禹的真誠,楊穎卻認爲張禹有點傻,如果以這種性格在鎮海這種大城市混,以後被人給賣了,還得替人數錢。楊穎認爲,自己很有必要給張禹上一課,邊認真地說道:“你小子以後可得記住,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除了父母不會害人,其他的人都有可能害人。特別是這種大城市,城裡人鬼的很,一肚子都是心眼。尤其是錢的方面,揣在自己兜裡是最牢靠的。你懂不懂。”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我不借了......”
“啊?”楊穎登時一驚,嘴巴長的老大。
張禹衝她辦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道:“我有不是傻子,主要是咱們之間,不用計較這個。”
“你這傢伙,讓我怎麼說你好。”楊穎撅着嘴說道。
清早。
張禹揹着楊穎前往中介上班。
楊穎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起來的時候,在家裡已經能夠勉強走路,只是下樓梯不方便,還得靠張禹揹她。張禹索性讓她再休息一天,直接將她背到了中介。
快到中介的時候,一輛轎車從旁邊開過。
“剎”地一聲,轎車停下。
張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扭頭看去。只見從車內鑽出來一個瘦猴和一個女人。瘦猴不是別人,正是對面安美中介的老闆侯興財。而那個女人,則是韓豔豔。
“楊總,早呀。”侯興財笑嘻嘻地說道。
“有事嗎?”騎在張禹背上的楊穎冷冷地問道。
雖說同行如冤家,其實也就是私底下的競爭,面子上都要過得去。
不過侯興財實在太過分了,以至於見面之後,楊穎根本不願給對方好臉色。
“這小子是誰呀,竟然還被上班,真甜蜜呀......”這次韓豔豔笑呵呵地說道。
“這是我侄子,我腳扭了,他揹我怎麼了!”楊穎冷着臉說道。
“你還有這麼大的侄子呀......是不是晚上還住在一起呀?”韓豔豔故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