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駱晨將門打開,緊跟着,她的嘴裡就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她的嘴巴張得老大,瞳孔也跟着放大,眼前的一幕,實在是那樣的駭人,那樣的觸目驚心。
臥室不大,裡面只有一張牀,一個寫字檯,還有一個書櫃。在臥室的中間,棚頂上掛着一個人。一根紅色的繩套,人的腦袋伸在繩套裡,身子下垂,腳不着地。
掉在上面的是一個男人,鬍子拉碴的,身上穿着藍色的襯衣襯褲,腳上沒有穿襪子。
這還不算什麼,要命的是,這人的雙目瞪出,舌頭伸出老長,就和電視裡的吊死鬼沒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電視裡的吊死鬼大多是女人,披頭散髮顯得嚇人。
現實中,哪怕是一個男人吊死,同樣叫人汗毛直豎。
“他……他吊死了……”駱晨張大着的嘴裡,半天才結結巴巴地發出聲音。
她的身子在打顫,牙關也在打顫。
家裡頭都是酒味,還有臭味,加上這個吊死的傢伙,哪怕是大白天的,駱晨都胸口發悶,特別想要嘔吐。
好在她是老千出身,心理素質還是要強過一般的女人。緩了片刻,駱晨終於定了定心神。
她看着掛起來的屍體,心中再次討道:“他是誰……不會他就是阿洛吧……”
“沒錯……一定是他……自從那天晚上他告訴我地址之後,第二天就一直也沒有說話……可是……他爲什麼會死……爲什麼會突然上吊……”駱晨的喘息都有點粗,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撲通……”
驀地裡,吊在棚頂的紅繩猛地斷裂,身體應聲摔倒在地。
看到這個,駱晨的小心肝又是一突突,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浸透。
她下意識地向後倒退兩步,一瞬間,腦子裡突然打了個激靈,一幅場景,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剛剛在樓下,自己曾經看到樹枝上掛着一個紙人,紙人的腦袋好像就是被紅繩綁着。被風一吹,樹枝搖晃,紅繩斷掉,紙人從她的面前落下。
落下的紙人和落下來的屍體,看起來是那樣的相似。
“邪術……他是被邪術害死的……絕不是自殺……對!一定不是自殺……邪術,是誰會這麼做……他的對頭麼……”駱晨的心,現在跳的更快,“什麼對頭會邪術……不可能吧……還有,爲什麼這麼巧,在沒有幫我之前,他好端端的,在答應幫我之後,跟着就死了……張禹……會是張禹麼……他在英吉利啊……”
駱晨的心裡亂糟糟的,這兩天的遭遇,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又緩了一會,駱晨壯大着膽子,朝裡面走去。屍體歪躺在地上,駱晨打量了幾眼,也是因爲屍體的模樣太過嚇人,她實在不敢多看。
緊接着,她又四下掃視起來。房間內實在沒有什麼東西,書櫃裡有些書,一看名字,都是些偵探的書籍,比如說《名偵探柯南》,《洗冤錄》,《白衣女人》,《血案》,《白衣女人》等等……
在寫字檯那邊,有的就是酒瓶子,除了這個,再啥也沒有。駱晨的目光,一處處掃過,卻沒有找到,她想要找到的東西。
手機!
沒錯,就是這個人的手機。
只要拿到手機,看了聊天記錄,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阿洛。
可惜的是,她並沒有看到。
略一琢磨,駱晨有了主意,她掏出自己的手機,點出和阿洛聊天的對話框,跟着發送語音聊天。
和旋的聲音響起,不過卻只是她自己的。房間內,並沒有第二部手機的聲音。
“沒有……”駱晨又是皺眉。
沒有手機,就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但是同樣,手機極有可能是被兇手拿走的。兇手要手機的目的是什麼,肯定是裡面有什麼內容,是不想被人看到的。
要知道,這人死在家裡,雖然暫時不會被人發現。可早晚也會被發現。
她鼓起勇氣,再次看向屍體,“阿洛!我有一種感覺,你一定就是阿洛……你是爲我而死,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找出真兇,替你報仇的……”
駱晨轉過身子,朝門外走去。
出了房間,她將鐵門關上,一路下樓。
上樓的時候,她氣喘吁吁,還要歇上一次。可是下樓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走的速度特別快,一口氣就來到樓下。
走出樓洞,駱晨也鬆了口氣,她向前走了幾步。
這時,她突然發現,好像少了點什麼。地上那個小紙人不見了。
不過也是,冬天颳着風,一股風過去,小紙人會被吹到什麼地方,只有天曉得。
駱晨的心情難以形容,緊張、惆悵、害怕、痛苦。兒子的死,對她的打擊已經夠大的了,現在連自己唯一信賴的人也死了。
以後的日子,自己該如何面對?
報仇?自己有那個本事嗎?
走出小區,站在馬路邊,看着街上的車水馬龍,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自己要回到張禹的家裡嗎?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不回去,張禹一定會起疑,以張禹的本事,也一定能夠找到她。更爲要緊的是,如果離開,就意味着自己再也無法報仇。
她滴滴搭了一輛車,朝鎮東區吉祥別墅區而去。
英吉利的白天是國內的晚上,張禹一行人乘坐養文賓的飛機,返回國內。當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好又是國內的白天。
下了飛機,無當道觀的車已經前來接機,張禹獨自上了一輛車,前往無當集團,讓其他的人都去道觀休整。
張禹在飛機上就換上了一套西裝,他大包小包帶了不少,這次參加完交流會,少不得買些禮物帶回去。也不止是他,大傢伙都買了不少東西。
來到公司,已經是上午八點半多鍾,張禹拎着大包小包進到公司大樓。
才一進門,就有眼尖的保安衝了過來,“董事長。”“董事長。”……
他手裡的包瞬間被“搶”的精光。
張禹在保安簇擁下,一路上樓,來到董事長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鎖着的,張禹沒帶鑰匙,外間的駱晨也還沒來,只好讓辦公室主任過來開門。
進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面一塵不染,哪怕是他不來上班,辦公室也會每天派專人打掃。
這裡有他佈置的風水局,可不知爲何,站在大辦公室中間,他突然感覺到一陣蕭條。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太久沒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