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雖然這事表面上跟咱們沒有什麼關係,可咱們畢竟困在這裡。想要離開,也要指望黑市的人才行。”高個男人說道。
院子裡就他們八個人,相互間沒什麼關係,都是來黑市進行交易的。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什麼事情,難免要相互溝通一下。說是同舟共濟,其實也差不多。畢竟相較於黑市的人,他們反而更容易達成默契。
見青年人的提議得到另外兩方面的贊成與支持,張禹也就沒有二話,直接點頭說道:“那咱們就去看看!”
說完,他看了一眼張銀玲,有心不讓小丫頭去。可是轉念一想,大夥在一起其實最爲安全,單獨把小丫頭留下,反倒是會有危險。於是,張禹沒有說什麼。
“咱們走!”老者說着,第一個朝院門口走去。
他身邊的中年人則是上前一步,用不大的聲音說道:“咱們的東西要不要帶上。”
老者頓了一步,跟着說道:“不用了,能保住命回去,比什麼都重要。區區幾件法器算的了什麼。”
他倒是滿不在乎,又繼續往前走。中年人不在多說,只管跟上。但是中年人的話,倒是提醒了其他人。
不過張禹等人都覺得老者說的有道理,能保住命回去,比什麼都重要,幾件法器算的了什麼。
高個中年人和他身邊的漢子也都一起朝門口走去,張禹和張銀玲、中年男人和青年人隨即跟上。
八個人一起出了院子,加快腳步朝後面煙花處趕去。
一路趕過去,經過不少亭臺樓閣。這些地方,都是仿古建築,昨晚看的不太清楚,現在能夠看出來,確實都是道觀的格局。
這讓張禹更加納悶,黑市怎麼還能是一家道觀,這個老君宮到底是一個什麼來頭。
老君宮着實夠大的,規模絲毫不亞於光明山上的無當道觀。海島之上,這座山也不大,卻能建出這樣的道觀,也屬實難得。
前去的路上,屬實沒看的什麼人。也不知黑市的人都已經趕到了,還是黑市昨晚在海嘯時的損失太過慘重,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煙花的時間能夠維持的很長,張禹他們的速度又特別的快,在穿過幾個院子之後,終於來到了煙花所在的那個院子。
此刻的院子裡,聚集了不少人,起碼能有七八十號,這些人有的身穿黑衣,有的身穿白袍,一看都是黑市裡的裝束。不過,也有些許幾個是穿道袍的,有白色的道袍,也有黑色的道袍。只是穿道袍的人不多。
由於人實在太多,圍成一個半圈,張禹等人在外面,根本看不到什麼情況。不過,衆人的關注點,好像都在圈子內,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站在院門口。
張禹他們之所以一路上沒遇到黑市的人,也是有原因的。主要的原因是,他們住的位置在老君宮是比較偏的,加上對路徑不熟,來的自然慢。而黑市的人,一看到煙花,就撒腿急奔,除了專門值崗,不得擅動的人之外,都趕來過來。這些人所在的位置,都要比張禹他們的院子距離這邊近得多。
就在衆人圍成的圈子對面,站着十來個人,其中有紫袍人、大護法、韋劍林、趙明華、譚復陽,四個藍袍人。另外,還有一箇中年女人,這個女人身穿道袍,頭上卻是沒有梳着髮髻,而是盤起來的,看起來好像是一個貴婦人。在貴婦人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男孩,這個男孩就是張禹他們第一天來黑市的時候所見到的少主。少主的身邊,有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白袍道士和一個三十三四歲的黑袍道士。
除了站着的,地上還有躺着的。一共七具屍體,屍體躺成一排,兩男五女。這七個人的身上,都是穿着黑色的道袍。
在張禹他們到來之前,韋劍林他們已經驗看過了屍體。屍體的上面的傷都是被佛珠打出來的,經過大護法的判斷,應該是跟偷襲糧倉的是同一個人。
大護法臉上的表情凝重,他一直在來回踱步,片刻之後,來到了貴婦人身前。他躬身說道:“夫人,你就住在這個院中,不知道事發之時,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貴婦人說道:“當時我在房中睡覺,因爲聽到稟報,知道島上出了事,於是加強了警戒,讓他們七個今晚一同值夜。信炮響時,我正在睡覺,聽到之後我就爬起來了。等我帶上法器出來,只看到他們的屍體,再沒看到其他人。九鬥是後腳從房裡出來的,你們也都先後趕來。”
站在少主旁邊的黑衣道士,名叫薛九鬥,在貴婦人說完之後,他馬上躬身說道:“師叔,師孃說的沒錯。當時我也在睡覺,聽到信炮之後,馬上帶着法器趕出來查看。我比師孃晚了一步出來,出來之後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只是看到師弟師妹們的屍體。”
大護法微微點頭,沒有再出聲,彷彿是在琢磨什麼。
這時候,譚復陽突然走到大護法的身旁,開口說道:“夫人,我想問一下,你們從房間內出來的時候,可有移動過屍體?”
“沒有。”貴婦人說道。
“沒有。”薛九鬥也搖頭說道。
“這就怪了……”譚復陽轉頭看向大護法,說道:“師兄,您雖然眼睛不方便,但您肯定也能發現,這七具屍體是躺成一排,不過稍微有些參差罷了。按理說,他們晚上值夜,理應分散開來,有明哨有暗哨,這樣纔不至於被人一網打盡。可是他們呢,竟然都死在一個地方,顯然是不應該的……”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不少人都是點頭,認爲譚復陽說的話很有道理。
韋劍林隨後說道:“譚師弟說的在理,這種死在一起的情況,絕對有問題……在這一刻,我懷疑殺死他們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們認識的人……”
“沒錯!”趙明華上前一步說道:“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們認識的,搞不好地位應該不低。要不然的話,他們七個作爲掌教弟子,怎麼可能會乖乖的站成一排,還沒有發出什麼大的聲響,驚動已經睡着的夫人幾個。”
“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在場的衆人,都不住地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