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上官先生,張禹登時愣了一下,上次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對方,想不到這次過來,對方竟然在此等着自己。
不過張禹能夠真切的感覺到,陣法的氣息依舊存在,也就是說,上官先生進去忙活那麼久,並沒有將這裡的陣法給破掉。
“騰騰騰騰……”
在上官先生走過來的同時,他的身後還響起了腳步聲。但是上官先生只是擡起手來,示意不必過來了。
張禹淡淡一笑,今時可不同往日,上次遇到上官先生的時候,自己重傷在身,已經脫力,根本無法再戰,只能任由對方宰割。若非華雨濃出面,自己怕是當場就會被幹掉。
可是現在的他,修爲大進,自信可以跟任何人一戰。
“原來上官先生是在等貧道,不知是有何指教。”張禹淡定地說道。
“指教不敢當,上次一別,不想閣下修爲大進,真是可喜可賀。”上官先生打量了張禹幾眼,平和地說道。
他已然從張禹身上的氣質中看出來,張禹和上次的不同。
“多謝誇獎。”張禹微微頷首,卻沒有多言。
見他不繼續說話,上官先生旋即說道:“想來你已經知道,我先前進到通道里面,且有很長時間。實不相瞞,這裡面蘊含着一個極爲厲害的陣法,憑我一人之力,恐難破掉,所以無奈先行退回,尋求幫手。正巧聽聞閣下到此,實在叫人歡心,便在此予以等候。希望能夠再見到閣下,聯手破陣。”
聽了這話,張禹心頭一驚,萬沒想到,這裡面的陣法連上官先生都破不了。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如果說,此間陣法連先生你都難以破掉,那加上貧道,怕也是枉然。”
“這個不盡然,閣下的修爲較之當初,已然大進。憑你我二人之力,想要破陣,起碼能有八成的把握。若是我自己恐怕只有三成,實在是太過兇險。”上官先生平和地說道。
“你自己一個人只有三成,加上我能夠有八成,上官先生能這麼說,那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只是貧道有點納悶,先生是怎麼知道,貧道一定會回來的。”張禹淡笑着說道。
“想要離開這裡,只有破陣這一個途徑。想要破陣,只有來路徑此地才行。陣法一直沒破,我想閣下一定也會過來瞧瞧,畢竟你的手裡,好像也沒什麼吃的。”上官先生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個倒是沒錯,可是先生如何能夠斷定,我一定會幫你破陣呢?”張禹笑着說道。
“幫不幫忙,我不清楚,但有一點,閣下應該清楚。那就是,如果此間的陣法不破,咱們只有在這裡等死。我想閣下在權衡之後,自然會認爲,咱們聯手破陣是最好的選擇。”上官先生這次頗爲自信地說道。
張禹當然明白上官先生的意思,眼下的局勢很簡單,就是想要單純的撿便宜,等待上官先生先行破陣,那是根本沒有可能的。
人家想要聯手,如果自己不聯手,那就只能繼續等着。如果想要強行管對方要吃的,勢必會動手。要是二人打起來,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不管最後自己贏沒贏,怕是對於破陣,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張禹遲疑了一下,便點頭說道:“上官先生說的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裡面的陣法是個什麼樣子。”
“裡面這個陣法……”上官先生說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三言兩語的,還真就說不清楚……畢竟陣法,首先需要自己去觀陣,每個人的見解也不同……閣下若是願意前去,我願意引路,咱們一同前往……能否破陣,也得看閣下屆時的把握,如果閣下認爲,你我聯手也沒有把握的話,只能再做商量……”
“這樣啊……”張禹琢磨了一下,認爲上官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很顯然,在陣法的周邊,肯定有陣法護衛,就跟之前在朱雀殿後面的山腹中看到的一樣。
不過很顯然,玄武殿內陣法,怕是要比朱雀殿內的更加厲害。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就一起進去瞧瞧。”
“請!”見張禹答應,上官先生馬上做出來一個請的手勢。
“請。”張禹也做出來一個請的手勢。
就這樣,上官先生走在前面,張禹跟在後面,二人一起順着甬道前行。
很快,張禹就看到陸柏、白天放等人。這些人站在甬道兩旁,一起看着張禹和上官先生二人,對於不少人來說,都十分的納悶,搞不明白,上官先生對於這小子,爲什麼如此客氣。
要知道,以往上官先生給人的感覺是冷漠和傲慢,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充其量也就是對華雨濃和陸柏能比較客氣,至於說外人,今天算是頭一遭。
當然,之前上官先生從裡面回來的時候,陸柏在上官先生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雖說不知道二人說的什麼,但肯定跟張禹有關。估計上官先生能對張禹如此的客氣,可能和這個有關。
一點也沒錯,這些人不識得五雷掌,不代表陸柏不認識。當時陸柏一看到五雷掌,都有點懵了,所以纔不敢跟張禹放肆。等上官先生回來,他把這事告訴了上官先生,同樣也令上官先生動容。
特別是他先前在海門山還見過張禹,那個時候的張禹,在上官先生的眼中雖然生猛,卻也很渺小。現在張禹修成了五雷掌,那就不一樣了,在上官先生的眼裡,張禹基本上是跟他一個級別的存在。
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在旁人的眼中十分的傲慢,可是在同樣身份的人面前,就不會這樣,起碼也得客氣客氣。
二人在衆人的目光下一路離開甬道,出了甬道,前面是一個格外寬闊的山腹。
張禹在進到甬道的時候,故意收了靈圖,現在並沒有亮出來。上官先生則是乾脆從長袍之內,掏出來一個白玉蓮花,他將蓮花朝半空中一甩,就聽“噗”地一聲,那蓮花中間的燈芯竟然自動點亮,一下子將山腹之中照的十分明亮。起光亮程度,絲毫不亞於張禹的無當靈圖,而且光亮更爲柔和。